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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时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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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守哥“我操兄弟混的不错啊!啥时候哥们儿来广州,你可得大鱼大肉伺候舒服了”
接着又是胖子“我操你丫消失快一年了,是不是把哥们儿忘了?有机会我帮你活动活动,争取调到北京总公司,咱俩哥们儿谁跟谁啊?”(太他妈虚伪了)
然后我“你丫没事要多体检一下,我操听说广州那边挺猛的,记住要随时带套,东西是自己的,整烂了别人是不赔的”
然后张俊“云峰,祝贺你!你也挺不容易的,一定要好好干啊。我如果有机会到广州出差一定来看看你和冰山,给你们捎兰州的白兰瓜”(你看看,怪不得女生都喜欢张俊,妈的硬是就和我们那帮烂人不一样)
最后快下班的时候,程璐的电话才打过来“不好意思啊云峰,我一直不知道你来广州了,现在才给你电话呵呵你说那里去了,我工作挺忙的生活还习惯就好,这边气候是和北方差别很大”
最后云峰想想,妈的干脆请在广州的同学聚一次算了,免得一个个的见面。而且说老实话大家分开一年多了,心里面其实也真的很想赶快见见的。然后在电话里给程璐说了,又给王越灵和德仔打电话,约好周末在海珠的那个“三秦故地”吃饭(就是刚来广州时老蒋带他去的那里)。德仔虾子一如既往的在电话里唧唧歪歪,说什么他从珠海过来太远,他感冒了要晕车,云峰毛了“我操你丫到底来不来?”德仔马上馅笑“来,来,肯定来!嘿嘿”
第二天,下午5 点过的时候,老蒋突然钻到了办事处,色迷迷地和高璇小唐乱片一阵后,看了看表,说6 点了,让她们两个下班了。
等两个女孩子走后,老蒋对云峰说“云峰,晚上有饭局”云峰说“嗯,现在走?”老蒋却没动,反而坐了下来,给云峰发烟,然后自己也点上,看着他说“云峰你来广州都有大半年了,还习惯吧?”
云峰愣了一下,说“还行怎么了?”
“嗯,这个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肯定怀疑办事处的业务有些问题,是吧?”
云峰看着老蒋,没说话。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老蒋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办事处就那么多业务,我们只有那么多配额那么多货。要一直玩下去,要让西安那些老大吃饱,不可能就这样玩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云峰揣摩着,轻轻点了下头。
老蒋顿了一会儿,说“我晚上带你去吃饭。然后还有工作。你记住,不管你看到什么,有什么想法,都不要当场说出来不过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你不会那么傻的”
他们晚上开车去了顺德郊外,一家非常豪华清雅的馆子。包间里面,坐了四五个人。老蒋挨着介绍,海关的谁谁,边检的谁谁,公+ 安的谁谁,还有个穿武+ 警制服的,某中队的副政委。云峰一走进这家包间,心里面就是如临大敌一样的提到了12分的精神。他暗暗一想,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和边防有关系的。
吃喝的还算热闹,但是没喝多少酒,还有碗筷是空的,应该还有人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又进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西装没打领带,一副社团人士的样子;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大家都喊他X 总,应该是个老板。两个人来了大家才开始真正的喝酒。过了一阵,吃喝的差不多了,还不到9 点钟,X 总说“老地方吧”。
然后一群人出来,上车,回了广州市区,去了白云山那边一家。这里不是一般地方,据我所知这里的MM几乎都是兼职的。在外面玩过的都知道,越是兼职的多,地方越高档。云峰挑了个长相清纯的MM。 这女孩子在床上说自己当过空姐,现在在中大读书,谁他妈知道是不是真的。云峰在心里面说:管他的,没准这是唯一有机会日空姐呢(世事难料,呵呵,1 年以后估计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弄完了出来,门外有专门的服务生小姐等着,把云峰带到一个小休息厅。里面没有人,只有那个吃饭时的黑西装“社团人士”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他向云峰笑笑,用广式普通话说“我姓范,应该比你年龄大,你叫我范哥好了老蒋已经给我说过你了,以后如果有机会,还请多关照”云峰也点点头,两个人开始抽烟。
过了一会儿老蒋出来了,范哥站起来说“玩的还愉快吧?”老蒋点下头,淫笑几声,然后把车钥匙扔给范哥。范哥不动声色地就出去了,过了10分钟后回来把车钥匙还给老蒋,说“好了”
广州的初秋深夜,仍然很闷热。老白云机场旁边的大件路,老蒋慢慢地开着车,没有说话。云峰坐在副驾上,也没说话。他在等老蒋先开口。
到了一个路上没车的寂静地段,老蒋把车停了,把大灯关掉。然后下车打开后备箱,拎了一个大服装袋回到驾驶座上。就着昏暗的路灯,云峰看到服装袋里面全是一捆一捆的钱。他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是刚才范哥放进去的。
老蒋点上烟,慢慢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了西安那边,有人在向北京总公司整材料打报告云峰,你要相信我,我把你拖进来,绝对不是害你。我走了以后,在广州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如果要想在这边继续混下去,不这样搞是不行的。我这次带你来,就是带着你见下这些人,以后你自己才能玩下去”
云峰听老蒋慢慢说着,终于完全明白了:广州办事处的成立,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是西安公司里班子决定的。而是有一个公司已经内退的副总,叫老苏,他通过一些特殊关系,利用公司的名义在西安拿到的那几个进口专营权。然后取得公司班子的默许,让早年给自己当过司机的老蒋到广州去管这个办事处。广州办事处的表面业务,就是靠那几个进口专营权,在广州倒买倒卖一些东西,然后每个月给西安交利润。那时候的中国XX器材公司系统,整个系统其实都不是很有钱,在本系统里面是相当穷的单位。既然每个月能够有个7 、8 万,甚至10来万的额外收入,搞搞小金库,给职工发点奖金,另外班子成员每人再分点,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个外水了。所以西安那边就明知是有点违规的,但是还是一直默许甚至支持这个广州办事处的存在。
但是内退的副总老苏,他搞这几个进口专营权可不是只为了公司,不然他是傻的?那他妈他自己什么都得不到。所以这个办事处每月向公司交的利润,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剩下的就是云峰自定义的那“第三层”的玩意儿,老蒋每个月要向老苏交不少钱,另外逢年过节还要私自向公司里的班子成员每人送一些钱。这部分钱其实才是广州办事处能够一直这么存在的根本原因。不然为了每个月给公司增加7 、8 万账外收入就背上“违规经营”的帽子,公司班子可没人会这么傻。
老蒋每月要私自向西安那边交多少钱?他没有告诉云峰。但是云峰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这部分钱是怎么来的?那些进口专营权的东西,只要是专营,就绝对会有走私,更何况这他妈是在广东。今天晚上“活动”的这些人,都是这个“产业链”里面的一员。有人给钱,有人收钱。那个X 总是香港人,一直在广东这边做这些东西的生意。基本上可以说,当时在广东能买到的通讯和监控这些方面的进口商品,至少有一半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他的东西几乎100%都是走私。(那个范哥是社团人士,X 总的Partner ,具体负责“业务”的)X 总既然玩的这么大,仅仅只靠今天晚上“活动”的那些穿制服的朋友是罩不住他的。那些人最多只能保证范哥手下的小弟能平安把东西运进来。但是你要在广东正儿八经地卖,正南旗北的“全国销售”,没有“牌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否则就只有永远混小走私,永远赚点血水钱。当时在广东,手里有“牌子”的不只一家,据云峰知道至少都有七八家(有一半都是和本系统有关的单位)。但是老蒋最大胆,只有他敢这样玩:他利用进口专营权,给X 总的东西“贴标签”,这些东西就变成来路正当的了,“贴”一次X 总给他分一次成。就这么简单,每月私自向西安交的那笔数目不小的钱就是这么来的。那老苏知不知道老蒋在广州这边这样玩?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睁只眼闭只眼。钱多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封口。
这样玩了好几年,云峰也不知道老蒋总共赚了多少黑钱,反正应该是一个相当骇人的数字。到了99年夏天,云峰来了广州将近半年的时候,西安公司班子发生了一些变动。和所有国营单位的人事变动一样,整你妈的鸡飞狗跳的。老苏在西安有点紧张,老蒋在广州这边却傻乎乎的没有嗅到紧张气氛,和老苏也没有沟通好。反正最后就是西安那边整的有点黄起了,有人在向北京总公司寄材料。
老蒋看着云峰,慢慢地说“我周末就回西安了说是让老子回去给班子汇报一下工作。贼你妈啊,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我是不可能再回广州来了,以后这边,就你一个人了”
云峰想了好一下,说“那公司会不会把我也调回去?”
“不会!”老蒋很肯定地说“我问过老苏了,他的意思是不会放弃这个办事处,把你也调回去这边就没人了再说派谁来?没人愿意来。你个娃难道还想回西安去继续混仓库?”
云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老蒋把那个服装袋打开,数出10小沓钱,应该是10万,递给云峰“这钱你拿着,不然我走了后你在这边没法继续玩,老苏也会怪我没把屁股擦干净”
第二天上班,老蒋一直没有来。云峰一直在办公室呆坐,一枝接一枝地抽烟,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高璇好几次进来没话找话,云峰理都不想理她。
快下班的时候,老蒋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云峰晚上活动。然后晚上带着云峰,和X 总单独吃了一次饭。算是正式地给X 总介绍了一下云峰。X 总做到这么大的生意,其实很会做人的。他娃一个劲地说着“遗憾遗憾,以后如果你们那边理顺了,我们再联系。来日方长嘛,钱是赚不完的”
老蒋周五下午就走了,云峰还到机场去送了他。他只拎了一个公文包,其他啥都没带。云峰有点疑惑他在广州呆了4 、5 年,怎么会一点行李都没有。老蒋笑“啥行李啊都是累赘,我早处理了。有钱了啥都可以不要,你以后多半也会这样想的。”云峰问他回西安了是不是就离开公司了。老蒋沉吟了一下“看吧,看最后咋处理如果没啥事我可能会和朋友去铜川买俩煤矿玩玩”
送走老蒋后,云峰站在候机楼大厅里,发了阵呆。他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两眼无神地看着大厅里穿梭不息的旅客。大家读到这里,可能心里面都在浮现一个词:“命运未卜”。是啊,的确是这样。我和云峰,我们两个是在当年的大学同学里面,毕业后的改变最大的两个人,也可以说是成长最快的两个人。如果时间没有算错的话,我这个时候应该正坐在北京五棵松的安易公司6 楼办公室里,兴奋地对着15寸球面显示器开始真正的“第一份工作”;而云峰,正穿着一身Y 西装打着Y 金利来领带,两眼无神地站在白云机场的候机厅里发呆
回到城里后,6 点过了。云峰回办事处看了看,两个女孩子都已经下班,门也锁好了。他于是赶忙钻到楼道头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望头上抹了点水摩丝,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冲下楼,打了个车往河南赶。
晚上在“三秦故地”,4 个同学见面了。德仔仍然是那个老样子,皮笑肉不笑的,只不过穿的好点了;程璐和学校里面不太一样,打扮的比较成熟了。王越灵因为比我们大一级,以前在学校里只和德仔很熟(都是广东老乡),和程璐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来了后一聊,同在广州本系统,话题一多了自然就熟了,呵呵。
云峰是最后一个到的,刚一坐下几个人就说“哇赛,做大生意的是不一样啊这么忙啊”云峰只能苦笑“啥呀,我比你们可差远了哪敢和你们局子里的比啊!”德仔立即开始诉苦,渣渣哇哇地一大通。云峰懒得理他,大喊喝酒喝酒。
这种同学聚会,无非就是回忆回忆再回忆,然后烂醉一通。那天大家说的比较多的就是个人问题。
德仔先说,有女朋友了,营业厅的。立即招致大家讥笑,王越灵直接说“太没品了!”程璐只笑不说话,云峰也大声说“确实不行!”德仔脸都涨红了“我靠!你们怎么这样说啊?人家人漂亮每天看着赏心悦目啊!反正我喜欢”大家哄笑
然后程璐说,在谈。王越灵以为是单位里的,立即兴趣大增,问“谁谁谁?我认识不?”程璐笑笑说“不是单位里的你呢?”
王越灵很干脆的说“没有,没目标,没人要啊!”德仔正要冒一句“在西安的时候”云峰马上盯他一眼,他娃立即就哑起了
然后云峰说“我啊我一个人,没目标,啥都没有。比较可怜啊嘿嘿”大家又哄笑。程璐这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很兴奋地说“对了对了,我们办公室有一个小女孩子,本系统中专毕业的,人很好啊,云峰我给你介绍吧?”云峰一听,“小女孩子”“中专毕业的”,马上想起杨波,心里面一阵五味翻腾
周一上班后,云峰在办公室坐立不安的呆了一天,到了下班西安那边都没有电话过来。他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应该没啥事吧?公司会把我怎么处置呢?调回西安?让我一个人留在广州?越想越想不出任何头绪
他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过了一个月,西安那边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他也给老蒋打过几次电话,但是老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每次都是“看吧应该没啥大问题”到了国庆节放假前几天,云峰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周总这时终于打了个电话过来(这是他娃第一次主动打电话到广州)。一来就乱片,东三四西五六的吹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才慢慢地说“云峰啊,你现在呢不要乱想啥,啊,老蒋这次调回西安,是班子决定的,也是工作需要嘛你呢,就还是仍然留在广州,暂时把办事处的工作带一带,啊,带一带公司这边,你不要担心什么,我们对广州办事处的工作还是支持的”
整整说了2 个小时。
云峰放下电话的时候,手都是麻的。他站起来,转到窗户边,静静看着远处的中信广场,心里却在惊涛骇浪地上下翻滚。周总把意思说的很明确了,公司不会撤销广州办事处,留他一个人在这边“发展业务”,但是以后,不会有资金上的支持:“讯天公司”的那几个进口专营权,也暂时只能用“最不算违规”最小的一个,另外两个先暂时不准用了,啥时候能用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是这唯一一个能用的,每一次业务也都要先西安那边批准了才能签合同。也就是说,以后广州办事处只能“正当经营”了,而且公司以后不可能拨一分钱过来
云峰在心里面默默地说“这他妈不是要逼死我吗?”他知道公司的几大爷仍然还是舍不得这个利益,但是目前,不可能再让办事处像以前那样乱整了。留他一个人在这边,无非就是斩草不除根,留点想头在这边,万一以后又有机会呢?但是对云峰,他们只能是让你自生自灭了,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公司除了每个月给你发几百块钱行政工资和给你一个广州办事处的牌子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了。
云峰晚上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王越灵,在她家里喝的大醉。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都会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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