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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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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我只能对慕容隐含糊说明日再想办法,说自己与莫子林并不熟悉,不一定能帮上忙。
因为心中不安,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太子府,不料莫宏羽竟然有事出门了,且几天内都回不来,我只能找依蝶帮忙,弄了个探牢的牌子,和慕容隐一起进了天水大牢,先看看慕容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之前的一丝戒备和疑虑,在看到慕容冲后,都消失了,只剩了满满的忧虑和心疼。
来到他所在的牢房门口时,他还在里面睡觉,小小单薄的身子蜷缩在牢房角落的烂草上,身上白色的囚衣已经脏得成了灰色,破旧不堪。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背上和稻草上,一缕缕的纠结着,不复当初的柔顺。他的脚边还放着一只空碗,里面盛着半碗黄褐色的水状物体,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而他纤细的脚踝上,锁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则锁在了牢房一边的木栏上。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匀,脸颊埋在手臂中,只能看到撕破了的衣袖里露出的半截手臂,苍白而瘦弱。这真的是那个如SD娃娃般的可爱少年么想起在云国那张扬而天真的小男孩,心中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面前的人联系起来。
胸口一阵翻涌,手紧紧抓着木栏,酸涩便一阵阵涌上喉头。
紧咬着唇,睁大了眼睛看里面熟睡的人儿,直到眼睛也开始酸涩。
半晌,松开已经有些麻木的手,我转过身,默默得出了监牢。
一路无语,待回到医馆,一直沉默的慕容隐突然‘噗嗵’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沉声道:“求姑娘救救冲儿吧!”我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他,脑袋里却是满满的空白。
好一会儿,我慢慢开了口,声音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起来吧,如果能救,我自是会尽力的。”有时候,人真的是很奇怪,就像现在的我,明知道这极可能是个圈套,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往里跳,一丝不忍,便压下了所谓的理智。
因为上次的事情,我知道若是将此事告知绯惜花,他是一定不会让我帮这忙的,如今,我觉得可能帮我的人,也只剩了晴音。经过一番努力,晴音终于被说服,和我一起到了皇子府的门口。和晴音说好了,若掌灯前我还未出府,他就立刻去太子府找依蝶帮忙。
让晴音隐了身形,我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幅慷概就义的样子,上前敲开了皇子府的大门。
待我报出姓名和来意后,开门的年轻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认识不认识,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找我们主子,以为我们主子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得?赶明儿有了拜帖再来罢!”说罢就势要掩门,我忙一抬手扒住了门框。
“这位小兄弟,我与你家主子是认识的,你只需进去通报一声,见与不见还需你家主子说了算。”男子斜睨我两眼,比我还小的眼睛里是明显的鄙夷:“就你?不妨告诉你,上门找主子的美貌女子多了去了,也不瞅瞅自己什么货色,竟然敢来这二皇子府胡搅蛮缠!”说着竟然伸手就来推我,一时不防,竟被推了个正着,往后踉跄了两步才重又站稳了。Kao,竟然比我还拽,最看不上这种人!
堆起大大的笑脸,我正欲伸手掏迷药,一个白影已先行闪到我身前,点住了那还在嚣张的男子的穴道。“晴音,不用你多事,快给我躲起来!”我无奈的将药包又塞了回去。唉——点他穴道做什么,他这样站着,我想上去踩两脚都不行。
踱至男子身边,恶毒的笑笑:“小兄弟,你也知道,最毒妇人心,你说我该做些什么来报答你刚才的热情呢?”眼睛瞟向他下半身,“娶媳妇了没?可惜了,你夫人怕是要守半辈子活寡了。”
男子的一张脸开始扭曲,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来府里闹事杀人啦——”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用怕成这样吧。几秒钟后,一队侍卫匆匆出得门来,领头的黑衣男子赫然就是秦川!这回好啊,本来只想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到莫子林那里,不想竟这么巧的招来了熟人。
见是我,秦川一怔,随即恭敬的行了个礼,“李姑娘。”
微微一笑,“秦大哥,我有事找二皇子,烦请您通报一声。”他客气的笑笑:“哪里的话,主子吩咐了,若是李姑娘前来,不用通报,直接去书房找他便可。”
心里一沉,果然,这事情有问题呢,莫子林竟早就料到了我会来。微一颔首,我抬脚进府,走过那开门的男子的身边时,顿了一顿,回头冲秦川嫣然一笑:“秦大哥,你们府里的人,还真是有趣呢。”
说罢,自顾自的进了大门。
走了一会儿,我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书房的位置,忙拉了个丫鬟带路,走到一个小院前,丫鬟止了步子,告诉我里面便是书房,依她的身份不便入内,说完便离开了。切——不就是个书房么,搞得神秘兮兮的。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便径直走了进去。打眼一看,这书房倒是满整洁的,东西也不多,显得很空旷。门边的木架上,放置着铜制的小香炉,白烟从暗金色的镂花中袅袅而出,散发着淡雅的香气,正对门的墙上,挂着我送白晟的那副‘林深不知处’,前置一书桌,看色泽质地似乎是黄花梨木,上面堆着不多的书纸,一边还摆着笔墨,看看墨的色泽,似乎也是研出来不久的。桌正中铺着一张纸,墨玉的镇纸压着,素白的纸面上只有寥寥几笔,却依稀是个翩然起舞的女子,美目流盼,一身白衣飘飘欲仙。“喜欢吗?”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一双手臂已揽住了我的腰,“昨夜思君,久不能寐,今日一得闲便作此画像。”
喜欢是喜欢,可这美女哪一点像我了?敢情莫子林还是个抽象派的。
“很漂亮!”由衷地赞叹两声,拨开他的手,我往边上挪了两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他眸光一冷:“怎么,怕我?还是不愿让我碰你?”
我非常干脆地摇头:“不,这叫距离产生美!”其实是距离产生安全感。
他倏然一笑,一张俊脸便生动了起来,眼眸里带着淡淡的温柔,就好似当初他喂我喝粥时。
看他心情不错,我忙道出此次来意:“二皇子,我来是为了——”
他打断我的话道:“我知道。”
微一怔忪,我紧盯着他:“那你”他并不回答,反而捏住了我的下巴,唇角微勾:“”二皇子?何时你我也这般见外了?
我忙改口:“子林,这承渊王世子的事,你能否网开一面?”
松开下巴,他的手转而下滑,握住了我放于身侧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掌心,唇角噙着笑,声音却冷冷的:“我为何要对他网开一面?如今我邺国大军正是势如破竹,康国连连败退,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讲条件?”喉头一阵紧似一阵,呼吸也有些沉重,我尽量平静道:“这么说,你是不会答应了?”
“也不尽然”,他的语气懒懒的,眸子却紧紧盯着我,“若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府中,或许我心情一好,就应了。”“以我这贫贱之躯去换一个世子的命,子林你也愿意做这种亏本生意?”我冷笑。
“甘之如饴”,他仍是笑如春风,却松开了我的手,“你暂且回去考虑一下罢,不过最好快点,三日后,可就是慕容冲的行刑之期。”
咬了咬唇,步履僵硬的出了书房,却听得他在背后轻声道:“暮夕,你可知为何我军会大败康国之师?若不是你当初留下的那本兵书,这仗也不会胜得那么容易”身子一僵,我几乎要站立不稳,心口像压了块重石般,沉得无法呼吸。手抓着门框,指甲几乎要陷到红漆木中,呆站片刻,终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恍惚离去。
回去的路上,晴音询问我出了什么事,我避而不答,他沉声道:“暮夕,今日我肯与你前来,是因为你对我说:你如今能依靠的,就只剩了我。我原以为你多少是信任于我的,可现在看来,却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也不再与我说话,自顾自的加快了步子,走到了我的前面。
心中是很惭愧的,可我却并不想把实情告诉他,莫子林开出这样的条件,他若知道了,必是不会让我答应的,可这样的话,谁来救小冲?
可是,真的要就此放弃么?真的可以将小冲的事情抛之脑后,任那可爱的孩子被残忍的杀死?
脑子里乱乱的,怎么也理不清,面前的两条路似乎很是清晰,一条铺满了鲜花,只要走上去,便可以抛弃这一切乱七八糟的包袱,另一条则笼着灰蒙蒙的雾,不知有着多少的陷阱和苦难。
可我,真的犹豫了。晚上,两种思想还在激烈的交战着,头也疼了起来,恍惚中,竟然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绯惜花的门口。抬手欲敲门,犹豫再三,却怎么也敲不下去,正转身要走,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小夕儿,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屋呢?”
“绯惜花,你喜欢我吗?”坐在床上,双手支着床板,两腿慢慢的荡着。
他一把拥住我,附在耳边轻声道:“小夕儿,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低头不语,耳垂上却一阵湿热,细碎轻柔的吻在敏感的耳上辗转,既而沿着脖颈而下,灼人的鼻息喷在皮肤上,酥酥痒痒的。
身子开始发软,我抿紧了唇,几欲躲开,最终在心中轻叹一声,闭上眼睛,侧转身子拥住了他。
什么也不愿去想了,今夜,就容我小小的放纵一回吧
“我爱你,暮夕”他喃喃低语着,修长的手在身上游走,宽大的外衣便剥落开来。
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服,脑子变得一片混沌,只有身子是敏感的,清晰的感受着他清凉的手指,还有柔软湿热的唇。
后背触到了柔软的床,他的身子随即压了下来,“暮夕”,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伴着急促的呼吸。“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他吻上我的唇,手顺着薄薄的里衣滑了进去。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张,蓦得睁开眼睛,脑子突然清醒的可怕,我一把推开绯惜花,抓起散乱的衣衫便逃出了门。在院子里无目的的奔跑着,空气有些闷热,让我喘不过气来,赤裸的脚触着冰凉的地面,一阵阵寒意顺着小腿涌了上来我怎么可以那样,他喜欢我,他是真的喜欢我,可我呢,我能给他什么?一夜的欢愉么?然后便是长久的分离倚在院中的阁廊边,看月光透过繁密的葡萄架洒落在身上,夜风有着轻微的凉意,扫过裸露的肌肤。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静坐了一夜,不知何时,木架上青绿的葡萄竟染了点淡淡的红,摘下一个置入口中,却还是酸涩的。心中突然一动——此一去,不知能否再看到这葡萄熟透呢
又去了一趟监牢,这回没有通行令,守卫却还是让我进去了,他说,二皇子吩咐了,只要是我来,随时可以进去。小冲换了个条件较好的牢房,这回他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床板上看书,神情专注。甫一走近,见到他醒着,我便反射性的躲到了墙角,只偷偷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带着不健康的蜡黄,小小的身子裹在肥大的囚衣中,更显得瘦弱。
我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么
还记得初次的相遇,他缩在路边的角落中,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只是一瞥,我便再也无法移开目光还记得他牵着我的手,甜甜的喊姐姐
还记得一起在郊外树林打猎时,他逞强的拿着和他等高的弓箭要射猎物,结果箭没飞出去,人倒跌在了地上还记得要离开汉京时,几人聚餐,他喝醉了,一张小脸通红,明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却死死拽着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开我怎么能,看着他被杀!已枯萎的荷花,压一张淡黄的信纸,上书几个不太漂亮的字:身世依然是落花。
绯惜花,对不起没有告知任何人,我独自到了皇子府。行李?当然是什么也没带,既然到了他府上,当然要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花他的守门的人已经换了,我很顺利地走了进去,却没见到莫子林,听下人说,他今天去宫中了,很晚才会回来。依旧在书房等他,想着自己可能要在这里打持久战了,首先要摸清敌情才是关键,于是左翻右找的将书房搜查了个遍,最后找出小说类书刊五本,还有一样东西是我意想不到的,就是几张速写,当初我在林安府为他画的速写。几张薄薄的纸,装在红木匣子里,纸色已有些泛黄,上面的碳色也淡了。心忽得一动,静立一阵,最终将匣子关好放回了原处,小声嘀咕:“切——,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竟然是这几张破纸。”在书房等了一下午,看着日头逐渐偏西,却还是不见莫子林的人影。最后终于等来了一个男仆,给我上了一杯茶,说他们主子就要回来了。握起杯子,是清香的茉莉花茶。其实莫子林还是很细心的,这茉莉花茶价格便宜,富贵人家是不屑喝的,可我却偏偏喜欢它的清香,没想到,莫子林竟然也专门备了。看着茶水慢慢变凉,我却并不喝,只是望着窗外的夕阳,等待着那个不想见却不得不见的人。
天微黑,甫一进屋,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等很久了吧,怎么没有喝茶?都凉了。”
我淡淡一笑:“饿了。”
精致奢靡的晚餐,映着明亮的烛光,我忽然想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了吧,只可惜,怎样也没有浪漫的感觉呢。莫子林提议喝点酒,我应了,待酒入杯,才知是西域的葡萄酒。
白色的杯子,红色的酒,烛光下,有着暗绯的色泽,如同鲜血一般。
端着杯子,却迟迟不饮,只觉胸口一阵添堵。
“饮了这杯,我便应了你求的事”,他轻摇着手中的杯子,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轻一举杯,我微笑,“君子一诺千金”,一饮而尽。
衣袖偷拭去眼角的泪水,甘醇微涩的酒还残余着一点在舌尖,带着一种莫名的香气,一种和下午的茉莉花茶一样的香气。
“醉秋风”,是它的味道呵,翩昊早期研究出来的一种类似于‘软筋散’的药物,也是唯一一种我能辨识出来的迷药
虽然身子无力,脑子却是清醒的,我看着他微笑着走过来,将我抱起,再走入陌生的卧房
躺在床上,近在咫尺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温柔,那幽深的眼眸化作一泓春水,将绝望的我淹没。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在里面的影子,平静得不可思议。他的身子缓缓下压,我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所以便只能笑了,看,人生就像演戏,我就是个高水平的演员,什么时候都可以笑只是,当刺痛从下身传来,泪水终是止不住落下,滑入勾起的嘴角中,弥漫开淡淡的咸涩
清晨,被噩梦惊醒,才发现自己是在陌生的房间。
见我醒来,一直坐在桌边看书的莫子林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托盘,上放淡蓝色的衣物。
瞅一眼盘中的衣物,我伸手捡起昨夜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自顾自的穿了起来。
“你就这么不屑我准备的东西?”他将托盘掷于地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踪迹。
一边穿着衣服,我一边面无表情地回答:“你那衣服太麻烦,我不会穿!”
“”,他无言片刻,随即轻声道:“你竟然还是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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