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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世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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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悲从中来的老太太猛然想起死不瞑目的六太太,微微鼓出的肚子,老太太脸色煞白,手都哆嗦起来,这是六太太母子来寻仇了!

老大老二罔顾人伦,眼睁睁看着怀孕的嫡亲表妹兼弟媳咽气,这还不够,卢氏、刘夫人短短半年内去世,意外,病逝,好一个意外和病逝,他们真当她相信吗,可是木已成舟,她能说什么?

四姑娘毫发无伤,刘家却付出了三条人命,刘家在他们眼里就那么卑贱吗?

如今十姑娘横死,长房两个嫡子又了无音信,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江太医原本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坐在那,要生,他就保胎,要打胎,他这自有良药。这样的事情,江太医之前没到公主府之前见得多了,极为淡定。

惊见老太太这模样,快步上前施针顺气。

老太太好不容易缓过来,扶着额头遮住眼睛,有气无力道,“这事劳烦太医替我们府里保密。”

“老太太放心便是。”

老太太脑中千折百转,派人把二老爷夫妇喊了过来,将事情一说,神情莫名的坐在那里静待两人反应。

沉默了半响,二老爷开口,“这件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大姑娘连带着林家姑娘的名声都要指摘。便是赵彦之的世子之位堪忧。这小两口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又想起赵彦之身边一个姨娘和通房都没有,食色性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太太虽然晓得厉害,却是不忍,大姑娘嫁过去近一年,一直没有消息,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是这个档口。而且,打胎最是伤身子,若是出了事,让她怎么办。

二太太斟酌用词道,“不如让妍儿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给他安排一个出生。”哀哀的看着二老爷,“这可是妍儿第一个孩子,我实在不忍心。”

二老爷断然拒绝,“若是个男孩,日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回来和妍儿后面生的孩子争怎么办?”同父同母,还是长子,只因出生时间不对,便失去了忠义侯府的一切,有多少人能豁达,“我们不能给妍儿埋下隐患。”

老太太道,“妍儿如今才一个月的身孕,中间这八个多月如何遮掩,何况这生产过的女子到底不同,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可是,可是,”二太太语带哽咽,潸然泪下。

二老爷也不好受,大姑娘是他的长女,对着儿子要做严父,二老爷的一腔慈父之心都倾注在了两个女儿身上,他怎么不心疼,“妍儿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到时候,我们去庙里给他做几场法事,多添一些功德。”

老太太的病需要去温泉庄子上调养,又老小孩脾气,想出嫁的大姑娘侍疾,二老爷夫妇无奈,为了母亲,只好硬着头皮上门向忠义候‘借人’。到底大姑娘是忠义侯府的媳妇,这样长期陪伴老太太有些于理不合。

忠义侯府和卫国公府是两代姻亲,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真相忠义侯府只有赵世子清楚,没道理大姑娘承受丧子之痛,赵世子却一无所知。赵世子也不打算告诉赵家人,大房和二房这几年因着二太太母家的崛起,关系远没有外人眼中的和睦。

连父母也瞒着是担心两人对大姑娘存了偏见,这事原是他的错,那天他酒兴上来拉着大姑娘行周公之礼,不曾想,竟然铸下如此大错。

近一年国公府和公主府似乎厄运缠身,老太太病了,大房嫡长子沙漠失踪,嫡次子音讯全无,三房死了一个姨娘和十姑娘,四房四太太过世,六房十四少爷溺水而亡。

这都是明面上,暗地里,二房的大姑娘要打胎,六太太一尸两命。

唯独五房人口简单,反倒相安无事。

便是出了这么多事情,二月九日即将来临,三年一次为期九天的春闱要来了。

府上大爷林延息元和二十二年那场并没有参加,他的水平夹在三甲和二甲之间,若是得了同进士之名,反倒不美。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这次春闱的主考官是宋家家主承阳伯,也是贤妃的伯父,还是林晋海的表叔。这一年皇帝屡次在各种场合表示对十二皇子的宠*,后宫中贤妃也是恩宠无二。

凡是这一届的考生,日后都得称承阳伯一声老师,所以历来主考官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这一回,承阳伯博得头筹。

不少人开始琢磨,皇帝是不是有意抬举十二皇子。

林瑾衡脸上的伤经过调养也彻底痊愈,只留下额头上一道疤痕还顽强的盘踞在那里。

终于告别了面纱和帷帽,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林延恩一直没有消息,林延思也不知道怎么躲的,居然也追不到。

“明天三哥本来也该进考场的。”林瑾衡喃喃道,林延恩去年秋闱得了举人的功名,今年本也该下场的。

林延愈哭丧着脸道:“今儿个六哥的生日,我还专门给他准备了礼物。”

林瑾衡被林延愈勾的鼻子一酸,没多久之前,她还在绣林延恩的荷包,林延思要她绣的肖像画,都绣一半了,只是,后来噩耗连连,绣品一直放在那。

“当着母亲的面别提这些,”林延意叮嘱幼弟幼妹,重华长公主面上不显,这段日子却消瘦了不少,其实他们几个何尝不是呢!

两人都是乖巧的点头。

重华长公主人未到,声音先到,里面掩不住的笑意,“你们三哥有消息了。”

进屋就对上三双灼灼的眼睛。

重华长公主语气轻快道,“延恩和周誉带着三千士兵从沙漠中取道剿灭了北戎主帅的的营帐,俘获北戎太子和兵马大元帅。”语意里掩不住的得意。

林瑾衡眨巴眨巴眼睛,这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一时之间她有点接受不能。

重华轻点林瑾衡的鼻子,“你们三哥这次立了大功!”日后谁敢说林延恩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

“哦,三哥是个大英雄,三哥打胜仗了!”林延愈蹦跶起来,然后问,“那六哥呢?”

重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又笑道,“指不定过段时间,老六也给我们带来一个大惊喜。”

“六哥也去打仗了吗?”林延愈疑惑。

“”

在庄子上‘养病’的老太太得了消息,喜上眉梢,对胡妈妈得意道,“鸿道婆果然有几分本事,这前脚她做了法事摆了阵,后脚延恩不仅化险为夷还立了这样的大功劳!”

胡妈妈也是笑道,“这都是老太太一片慈心,请来了鸿道婆这样的大神通。”

“可怜我们延思至今还没有下落,快去把鸿道婆请来,让她快些把延思找回来。”这鸿道婆一次只能替一个人做法,老太太分了下轻重,便先紧着林延恩。

胡妈妈忙命人备了功德钱,亲自去请鸿道婆。

老太太左思右想,让如画取了博古架上的一个木盒,拿在手中反复的摩挲。鸿道婆说了林延恩这一难是卢氏的冤魂作祟,算算时间,卢氏刚没,林延恩就失踪了,可不是对上了。

作孽啊!这父债由子偿!老太太少不得请马道婆费心超度卢氏。再把刘夫人送了往生,林延思也能平安归来了。

六太太却是棘手,这横死的孕妇怨气最重,鸿道婆说过六太太的怨气可以化解,她那未出世的孙儿,就解不了,只能够抵!

老太太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满布咒语的符纸,烧了给大姑娘服下,她那来不及出世的孙子就会知道大姑娘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为他抵命的,就不会再害大姑娘了,一命偿一命总比一尸两命的好。何况大姑娘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留更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老太太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满布咒语的符纸,烧了给大姑娘服下,她那来不及出世的孙子就会知道大姑娘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为他抵命的,就不会再害大姑娘了,一命偿一命总比一尸两命的好。何况大姑娘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留更不能留。

守孝制度参考的是清代

《清史稿?礼志十二》:“斩衰三年,子为父、母;为继母、慈母、养母、嫡母、生母。

清代,已嫁女为伯叔父、兄弟,均服“大功”。

65暗恨生

江太医号完脉;轻叹一口气,道“大姑娘无碍!”他为了尽可能减少打胎对大姑娘身子的影响,前阵子一直在为大姑娘调养,今日用药;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能保大姑娘无虞;九成却是有的;便是大出血也不该如此,这更像

这档口;他不能直说,也没权利查;少不得传信给重华长公主。

重华虽得了林延恩平安的消息;但是林延思一直了无音信;这心就悬在那;林延思又是胡闹的性子,真怕他出个好歹。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得了消息,不禁道这事可真是上赶着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告诉二老爷和二太太,这事让他们全权做主。”

二房夫妻俱在,她如今实在没多余的心思处理旁事,事小,二房夫妻尽能够处理了,涉及到厉害人物,再由她出面也不迟。

林瑾衡进屋的时候就见重华手撑着额头斜靠在榻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头上,林瑾衡竟然发现了一根白发。重华*美,保养的极其精心,加上心态好,便是不施粉黛半点也瞧不出是五个孩子的娘,该做祖母的年纪了。

就在前不久,林瑾衡专门跟人学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次日一大早便兴匆匆的跑去给重华梳头,她还摸着重华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不释手。

当下,林瑾衡眼眶微热,忙低了头憋回去,收拾好心情才抬头。

重华长公主虽合着眼却知道林瑾衡进来了,半响却不见动静,微微疑惑的睁眼,就对上林瑾衡难掩心疼的眼神。

愣了愣,重华失笑,这段日子,几个孩子明显懂事了一些,可是若用这样的代价让孩子成长,重华倒更愿他们永远长不大。

林瑾衡迎着重华的微笑,走到她身边,也不行礼,搂着重华的脖子道,“舅舅、外祖母和您都派了这么多人去找六哥,愣是找不到,可见六哥多聪明!如今六哥知道三哥无事,肯定就在回来的路上了,说不定已经和派去的人碰上了。”

重华伸手环着林瑾衡,笑容柔和,“是啊,过阵子延思就该回来了!”又捋起林瑾衡额前的刘海,看着那一道疤痕,“这样遮着就看不出来了,等你六哥回来让他带你好生出去玩。”林瑾衡脸受了伤,到底不像以前那么*往外跑,姑娘家没有一个不在乎容颜的。

她这个女儿回京后便是多灾多难,萧太后安慰她,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林瑾衡要是一路都走的那么顺畅,老天都要看不过眼了。林延恩、林延思亦是如此,这些都不过是老天给的小磨难罢了!

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他们母子三人如今是站在这个帝国的顶端,但是之前哪一个受的罪少了,她还真没见过听说过哪一个从生到死都是波澜不惊的。这老天可真是有趣的紧!

只是想起来这心还是止不住的心疼,儿女都是当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孩子痛上七分,这当娘的就痛上十分。

大姑娘差点没挺过来,老太太惊魂未定的同时又有几分庆幸,多亏了那符水,否则大姑娘怕就要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了。

听说二老爷和二太太来了,老太太很想和两人说道说道,她也是疼*大姑娘的。她虽偏*六房和杨婉月,但是长房和二房也是她嫡亲的血脉,出了事,她这个做祖母照样为他们牵肠挂肚,费尽心思。

只是到底还记得二房夫妻历来不信这个,与他们说了两人少不得生是非,方歇了心思。

二太太步履不稳的快步走进寝房,见大姑娘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房间里还有未散尽的血腥气,勉强忍住的泪水又落下来,仪态尽失的扑到大姑娘床前,只喊了一声,“妍儿”其他再说不出什么。

原本坐在一边安慰大姑娘的赵世子起身,扶着二太太愧疚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害得阿妍遭受如此大罪。”想起当时的危急,赵世子恨不得回去抽死当时的自己。

二太太对赵世子这个侄子兼女婿是有怨气的,只是在见到他守在里面之后,这怨气就散了,血房是不祥之地,男子不宜。二老爷方才情急之下想进来,被老太太拦住,就没有坚持,自己生了四个儿女,二老爷一次未曾踏入,这本就是常事。赵世子不会不知道这种避讳,他却坚持守着大姑娘,可见真心。

二老爷从江太医处再次确认大姑娘虽然伤了身子,但是性命无忧,这心堪堪放下,马上就开始问起另一件事情来。

“你觉得这事另有蹊跷?”二老爷问江太医。

江太医答道,“大姑娘这症状并不符合我配的药,我瞧着倒更像是另一种药和我的药相冲。”两种都是药性温和的打胎药,但是混在一起,那就不仅仅是打胎而是催命了。偏偏前一种药,见效缓慢,若是早点发作,江太医就不会给大姑娘用药,哪怕换另一种药,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说话的时候神色难掩惭愧。

二老爷狠狠的一拍扶手,“是谁擅自给妍儿用药的。”

老太太被二老爷惊得松了手上的佛珠,她的是符水,可不是什么打胎药,那是符水!这心却平静不下来。

二老爷看了眼老太太,垂了垂眼,又对他专门派来伺候大姑娘的常德家的问道,“妍儿今天用了什么?”

“大姑奶奶早上用了老太太送来的人参粥,不过大姑奶奶反胃又吐了些出来,奴婢还未送去浆洗房。午时吃了两块酸枣糕,剩下的酸枣糕也在桌上。”细究起来这话对老太太很不尊重,是把老太太当成嫌疑人来看了。不过常德家的是二老爷奶娘的女儿,丈夫也是二老爷身前的得力人,这心自然偏着二房,对偏心眼的老太太便有些看不过去。

老太太猛地站起来,指着常德家的疾言厉色,“混账,你的意思是说老婆子会害自己的亲孙女的不成,简直一派胡言。”又对二老爷冷笑道,“老二你莫不是要去验毒不成?你也认为我会害妍儿不成?”

二老爷握了握拳头,语气平淡,“儿子自然知道母亲是不会伤害妍儿的,就怕宵小之徒趁人不备使坏,妍儿险些丧命,我这个做父亲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妄为人父。”又掷地有声道,“这事必须查,仔细的查,谁也不例外!”

不管厅里母子两是个什么局面,外面二老爷的人已经开始动作,首当其冲的便是厨房的人,自然那痰盂和酸枣糕也没有落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担心什么,什么就成真,老太太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大姑娘这次打胎本该丧命,多亏她的符水才险险保住性命,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在老太太还在绞尽脑汁逃避现实的时候,胡妈妈突然跪在二老爷面前,痛哭出声,“是老奴想求菩萨保佑大姑娘平平安安,于是背着老太太偷偷把符纸烧了掺在给大姑娘做的粥里,是老奴被猪油蒙了心才铸下这等大错啊!”说完,便朝着红檀木桌角撞去。

老太太这次是真的好心办坏事啊,鸿道婆那么神通,她们两真的以为那药能救大姑娘,却不曾想反而害了大姑娘。

为着刘家,为着六房,老太太已经和长房二房相敬如冰了,加上这事,就该形同陌路了。主仆五十余载,她不能眼看着老太太落得老国公这般的下场。

她留在老太太身边,妹妹被陶刘氏拿捏着,少不得要受她驱使,怂恿老太太做一些惹怒长房二房的糊涂事。长房二房才是老太太真正的依靠,这谁都知道,但是老太太和她身边人都不知道离心离德的长房二房就不再是老太太的依靠了。

偏偏等她确认自己时日无多,才幡然醒悟到这一点,她都没来得及寻到合适的机会劝老太太。

江太医上前一探鼻息,叹息的摇头。这胡妈妈倒是忠仆了,胡妈妈一力承担所有,而且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认罪。

虽然事实上谁都猜到这是老太太犯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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