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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萧-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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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辉道:“听他口气,好像已经知道劫持香香的是谁了。”范殊听的一怔,哼道:“难怪他要劝我们回去,对了,我看他和那贼人,说不定还是一路的。”

白少辉道:“不过他今晚前来,倒确是一番好意?”

范殊道:“什么好意?”

白少辉道:“我们一路寻来,不期和他们走成一路,因此引起他们的怀疑,认为我们可能就是南北帮的人,甚至是故意把他们放出地窖暗中尾随而来……”

范殊哼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话声未落,突见小白“汪”的一声,朝门外窜去!

白少辉身形更快,一跃而起,飞射出去,右手一探,已经抓住了一个人!

这一下他飞身探手,动作如电,等到范殊惊觉,他已拖着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走了进来。

范殊看的心头大为惊服,暗暗忖道:“看来无论机智武功,大哥都比自己强的多了。”

那青衣汉子被白少辉拖入室中,愤然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少辉冷冷问道:“朋友做什么来的?”

那青衣汉子挣得一挣,未能挣脱白少辉的手把,怒声道:“门外下着大雨,在下自然是避雨而来的了,朋友这般扣着在下手腕,要待怎的?”

白少辉微微一笑道:“放开你手腕,自然可以,只是朋友回答的使人并不满意。”

青衣汉子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白少辉道:“朋友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答我所问。”

青衣汉子道:“你要问什么?”

白少辉笑了笑道:“还是那一句,朋友做什么来的?”

青衣汉子倔强的道:“在下也还是那一句,避雨来的。”

范殊冷哼道:“你倒是硬朗的很。”

青衣汉子道:“你们总该知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白少辉扣着他手腕,一时真拿他没有办法,暗暗皱了下眉,问道:“朋友是那一派门下?”

青衣汉子道:“衡山。”

白少辉忽然想起自己去找张果老之时,曾见衡山掌门南岳观主身后,随侍一名青衣少年,好像叫做赵世骐。

此人自称衡山门下,不知是真是假,自己何不试他一试?心念一动,立即含笑道:“朋友原来是衡山派门下,在下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他的近况如何?”

白少辉道:“朋友请说。”

青衣汉子道:“在下去岁曾奉家师之命,前往南岳宫,拜见观主,记得在观主身边,有一位姓赵的兄弟,和在下谈的颇为投机,可惜忘了他的名字……”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青衣汉子接口道:“随侍掌门人的是小师弟赵世骐,他……”白少辉并没注意他下面的话,五指一松,笑道:“朋友果然是衡山门下,在下失敬了。”

青衣汉子道:“两位是那一门派的高人,可否见告?”

白少辉道:“在下不过区区无名之辈,说出来,朋友只怕也不会知道。”

青衣汉子道:“朋友既然不愿通名,在下也不勉强了。”

突然转身一跃,飞掠出门,疾奔而去。

范殊眼看着青衣汉子走的甚是匆忙,不觉说道:“我看这人大有些可疑,大哥怎的把他放了?”

白少辉道:“他是衡山门下,大概不会错了,再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范殊沉吟道:“八卦门的掌门人,少林和尚,武当道士,一路朝这里而来,如今又发现了衡山派的人,到底这些人做什么来的呢?”

白少辉已在屋角坐了下来,说道:“殊弟,不用想了,快休息吧!”

范殊傍着白少辉坐下,一面说道:“这几个月,我为了找寻黑煞游龙桑大侠,在江湖上走动,遇到了不少事故,而且每一件事,都像谜一样的神秘,使人不可捉摸。就拿假冒闻香教主的贼人来说,他劫持香香,照常情判断,应该只是江湖下五门贼人的行径,但我们追了几天,却似乎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白少辉早就有此感觉,只是想不出对方究是何等人物?劫持香香,为了什么?突然,他想起嘉陵江渡口老船夫之言,那天早晨,第一批渡江的五六个人,带了十几条狗,极似哮天叟石中龙也来了。

那么这批人呢?是不是也朝这条路来的呢?他心中想着,没有作声,范殊只当大哥急需休息,也就缓缓闭上眼睛。

这时屋外风雨,业已停止,只是茅檐滴水,还在滴滴作响!

范殊枯坐了一回,觉得丝毫没有睡意,抬目望去,门外雨雾之后,已经有了朦胧月色!

正想起身到屋外走走,忽闻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步履声,似是朝茅屋奔来!

小白纵身跃起,飞快的向门口窜去。

范殊急忙轻“嘘”了一声,招了招手,小白听到范殊的嘘声,摇着尾巴回到范殊身边。

白少辉低声道:“殊弟,又有人来了么?”

范殊道:“原来大哥没有睡着?”

说话之间,几条人影,已经奔到门口,只怕为首一人沉声问道:“就在这茅屋里么?”

接着有人应了声:“是。”

为首那人又道:“过去叫他们出来。”

另一个人又应了声“是”,接着大声喝道:“茅屋中的两位朋友,请出来吧。”

听这人的口音,正是方才自称衡山门的青衣汉子。

白少辉暗暗忖道:“方才真不该放过了他。”一面低声说道:“殊弟,我们出去。”

一跃而起,举步朝门外走去。

范殊跟在大哥身后,跨出茅屋,只见屋外一共站着五人,除了为首的那人之外,身后四个劲装汉子都已经亮出了兵刃。

但奇怪的,这五个人全以黑布蒙脸,只留了两个眼孔,瞧不清他们面貌。

为首那人,是个身穿青袍的老人,黑须飘胸,背负长剑,其余四人,一式的青色劲装,手仗长剑。

白少辉目光一转,心中暗暗忖道:“这五人不知是何来路?先前那个衡山门下的青衣人,若非投入了别的帮会,那么极可能都是衡山派的人了。”

为首那个黑须老者双目炯炯打量着两人,沉声问道:“就是这两个人么?”

左首青衣人躬身应“是”,答道:“就是他们。”

黑须老者沉嘿一声,朝自少辉、范殊两人问道:“你们两叫什么名字?”

白少辉淡淡一笑,反问道:“阁下就是为了这句话来的么?”黑须老者被白少辉问的一怔,沉声道:“老夫先要问问你们来历。”

白少辉朗笑道:“在下兄弟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诸位来势汹汹,最好先说说来历。”

范殊抢着说道;“大哥,他们黑布蒙脸,自然是见不得人,那会说什么来历?”

黑须老者目中凶芒一闪,沉喝道:“住口,老夫面前,岂容你后生小子卖狂?惹怒了老夫,对你并无好处。”

范殊道:“我们已经在屋中休息了,几时招惹你来?倒是你们深更半夜,手仗兵刃,把我们叫醒,这算谁惹了谁?老实说,谁要是惹怒了我,可也没有好处。”

黑须老者似是极为愤怒,沉声道:“老夫只是问你们老远的跑到穿心店来,究有何事?”

范殊道:“阁下这话问的奇怪,穿心店不能来么?”

黑须老者道:“来,当然可以,要看来的是什么人?”

范殊冷笑道:“什么人能来,什么人不能来?天下人走天下路,阁下也管得着?”

黑须老者冷哂道:“穿心店偏僻之地,并非必经之路,你们到这里来,老夫就管得着。”

范殊哦了一声道:“你们既非官府,那是要买路钱了。

白少辉一直没有说话,心中正在思忖着这五人的来历。

突然间,想起自己和张果老前往衡山,接待自己的南云道人,就是黑须飘胸,论身材和眼前的黑须老人也有几分相似。

刹那之间,那天在南岳富亲眼看到的重重疑云,又从心头升起,暗暗忖道:“如果这些人确是衡山派的人,那么此人就是南云道人了,但据张果老的推测,南云道人似已遇害,那么此人该是假扮的南云道人的人。衡山派的人,何以会在这里出现呢?”

心中想着,不觉抬目道:“尊驾来历,在下倒想到了一些。”黑须老者双目精光暴射,沉笑道:“很好,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说的对是不对,如若猜的不错,尊驾该是衡山南云道长了。”

黑须老者突然仰天长笑一声,道:“你眼光不错,如何认出贫道来了?”

说话之时,突然伸手揭去了蒙面黑布。

白少辉淡淡一笑道:“在下曾在南岳宫见过道长……”

话声出口,突然想起自己上衡山去的时候,尚未改变容貌,那时是薛少陵,如今是白少辉,他自然认不出来了。

南云道人目注自少辉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白少辉道:“在下已经说过,区区无名小卒,说出姓名来,道长只怕也未必认识。”

南云道人口中发出一声怪笑,点头道:“很好。”

突然大袖一挥,沉喝道:“把他两人拿下了。”

四名青衣汉子答应一声,手仗长剑,大步朝两人欺来。

范殊先前听说大哥认识南云道人,就没有再出言顶撞,负手站在边上,此时一见他们仗剑欺来?那还客气?没待青衣汉子近前,身形一闪,越过白少辉,朝领先一人拍了过去。

这一剑快速绝伦,那青衣汉子眼看一剑拍来,急忙举剑封架。

那知就是躲避不开“拍”的一声,右肩之上被范殊剑脊击中,一个人斜撞出去。冲了两步,一跤坐在地上。

其余三人,眼看同伴被人出手一剑,受伤坐到在地上,心中既惊又怒,怔了一怔,突然齐齐扑了过来,三柄长剑,同时朝范殊刺到。

范殊冷冷一笑,纵身避开,右腕一振,剑光如电,但听又是“拍”的一声,一个执剑的汉子惊啊出声,弃去手中兵刃,跌跌撞撞的跌了出去。

白少辉心中暗道:“殊弟这一手以剑拍穴,奇妙绝伦,这几个衡山门下,那能是他敌手?”

心念转动这间,但听连声惊呼,几个补攻范殊的人,纷纷弃去兵刃,右臂均下垂着废,再也举不起来。

这不过是眨眼工夫的事,四个衡山门下,全都受伤弃剑。

南云道人似是被范殊快速的以剑拍穴手法所动,圆睁双目,两道精光熠熠的眼神,飞过一丝惊异之色,呛的一声,从肩头抽出长剑,阴森笑道:“小友这手剑法,果然高明!”

范殊笑道:“我早已说过,惹怒了我,没有什么好处,你可是也想试试?”

南云道人怒嘿一声,道:“很好,两位一起上吧!”

范殊冷冷一笑道:“你能在我剑下,走得出十招八招,已经不错了。”

南云道人仰天地声厉笑,长剑一指,喝道:“小辈看剑!”

一缕寒芒,破空飞射,直取范殊左肩。

范殊旋身滑步,侧移数尺,笑道:“看来你比他们四个,果然强的多了。”

口中话声未歇,振腕发剑,向南云道人还击过去,剑芒电旋,直通而上,快得无法形容。

南云道人不愧是剑术名家,长剑展开,衡山“离火剑法”连绵出手。

两人出招换式,尽皆迅疾绝伦,以快打快,剑光盘旋,人影错落,转瞬之间,已经是互拆了二十余招。

范殊剑势飘忽,奇幻莫测,几乎已占了绝对的优势,直逼得南云道人绕场闪避,节节败退。

白少辉看的暗暗奇怪,南云道人乃是衡山掌门南岳观主的师弟,练剑数十年。从他剑势上看去,内力极强,但使出来的剑法,似乎未臻运用纯熟之境,心头不禁起了疑念!

南云道人在范殊着着进逼之下,勉强又支撑了十招左右,眼看就要落败了,蓦地一声清啸,剑势陡变,光华暴展。

刹那间,从他剑尖上爆出无数朵灿烂剑花,这一剑少说也有一二十朵之多,冉冉向范殊席卷过去!

白少辉瞧的一惊,心中暗叫:“百花剑法!”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但听半空中响起一阵嘶嘶轻声,和一串“叮”“叮”的金铁交鸣之声!

南云道人一片耀目银花,突然隐没不见,一缕寒芒,已到了南云道人近前。

南云道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剑法,会被人轻易破去,甚至连对方是怎样震开自己的长剑,都没看清楚。

心头狂骇,忙不迭挥剑护胸,仰身疾退,但是已经迟了!

但听“拍”的一声,右肩一震,全身骤然一麻,长剑落地,一个人堪堪纵起,也“砰”的一声,一跤跌坐地上。

范殊剑尖一指,冷笑道:“老道士,你也不过如此!”

白少辉眼看着南云道人对衡山派的“离火剑法”运用得并未纯熟,却突然使出了浣花宫的“百花剑法”。心头蓦然一动,暗道:“看来张果老说的不错,这南云道人果然是假扮之人了!”

那四个衡山弟子,骤睹师叔被范殊打倒地上,他们虽然右臂经穴被制,左手迅速操起长剑,齐声喝道:“住手,莫要伤了咱们师叔。”

白少辉也及时喝道:“殊弟不可伤人。”突然跨前一步,手起指落,点了南云道人穴道。”

范殊长剑一收,冷冷说道:“杀了你,还嫌污我的宝剑呢,大哥大概有话要问你。”

白少辉回过头去,朝四个青衣汉子问道:“四位真是衡山门下么?”

共中一个沉声道:“是衡山门下,又待如何?”

这人一开口,正是先前逃走的那个。

白少辉又道;“四位年龄都已三十左右,大概入门很久了?”那人道:“不错。”

白少辉微笑道:“很好,你们再仔细认认,此人可是你们师叔南云道长么?”

那人怒声道:“如何不是?”

白少辉没有作声,俯下身去,仔细在南云道长脸上察看了一阵,口中不觉冷笑了一声!

从怀中取出一颗专门洗涤易容药物的药丸,在南云道人脸上一阵滚动,用手轻轻拭抹了几下,回头道:“四位再看看此人是谁?”

他这一拭抹,南云道人登时显了原形!

那是一个瘦削脸的汉子,那里还是南云道人?四个衡山门人瞧的大惊失色,惊啊道:“他……不是师叔,这会是谁?”

范殊也同样感到惊奇,急急问道:“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白少辉道:“我看到最后一招剑法,使的是……”

话声未落,突见南云道人神色有异,急忙举手一掌,拍开他穴道,口中说道:“他服毒自杀了!”

南云道人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身子一歪,倒地死去。

只听身材较矮的汉子说道:“二师兄,这厮假冒师叔,此事非同小可,咱们还是赶快回山去,禀报师尊才是。”

先前逃走的那个青衣汉子敢情是二师兄,他点点头道:“三师弟说的极是,只是师叔……”

另一个汉子接口道:“师叔只怕早已遇害了。”

身材较矮的道:“所以我们必须极早赶回山去。”一面回头道:“五师弟,你把这厮尸体抱起来,咱们赶快走吧!”

另一个汉子答应一声,双手抄起假冒南云道人的尸体,四个人正待回身走去。

白少辉心中暗道:“你们就是赶回山去,但你们掌门人,也早已不是真的南岳观主南灵道长了。”但这话并没说出口来,心念一动,忙道:“四位暂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那身材较矮孤的三师兄猛的回头喝道:“你还有什么事?”

白少辉道:“在下要请教的是四位和他同在此地现身,不知究有何事?”

二师兄回道:“在下师兄弟原是奉命随同师叔下山来的,不知这厮什么时候害死了师叔,竟冒名顶替,因此究为何事而来,在下等人就不清楚了。

白少辉道:“诸位到这里已有多久了?”

二师兄道:“咱们在穿心店已经快十天了。”

那身材较矮的三师兄不耐烦道:“阁下如别无见教,咱们可没时间耽搁下去。”

白少辉拱拱手道:“四位请吧!”

四道人影急步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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