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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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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阵的气苦加气恼,指尖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再伸出去……

他一敲她脑袋:“玩水呢你,麻利儿的!”

她一肚子气,又倒不出,干脆抠弄着指甲缝,一点点的,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边边角角,象是在做一件极其细致的手工活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当头一棒

他冷眼瞧着她,这点倒象小安安了,悄不声的,却又顽固地对抗着什么。

他嘴角一沉,刚才他亲了她,在黑暗里,她这是发脾气了?

……他很早就回来了,喝了酒回来的,他觉得她应该在家:脸上顶着几道伤疤,不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敢到处丢人现眼吗!

可她真的不在家,他有些气恼。

还有些烦躁,就站在阳台上一直抽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喉咙开始发疼,象粗砾的石子卡在那里……然后他看到她白色的小车驶进院里,停下后半天没从车里出来,他奇怪,刚想着,要不要下楼去看看阄。

下一刻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心立刻沉了下去,他早就应该猜到了。

两个人磨蹭了一阵子,好象难舍难离似的,过了好久才分开,他看到一个进了楼,另一个仍站在雨地里……

绻缱情深?他不禁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早干嘛去了,还想学梁祝吗,有本事变蝴蝶啊!

他就在黑暗里一直等着,等着……她终于上来了,披着一件肥大的外套,没精打彩的,仿佛有点魂不守舍,他更气了。

她低头在包包里翻东西,那慢腾腾的动作,好象年纪一大把的人……灯忽然灭了,但不影响他在暗夜里的视觉,他看到她愣怔了片刻。

灯再次亮了,她忽然转过身,冲了进来,“钟立维……钟立维……”她叫他哦。

那一刻,他突然激动起来,未曾有过的兴奋,意外之喜啊,她还是在乎他的!

小时候他纵身跳下什刹海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为他焦急过。

这是第二次,难得,多少年赶上一回,实在难得。

他悄悄移近她,鬼魅一样,然后他捉住了她,狠狠亲下去……

水哗哗地响,她的手指浸得泛了白,手背上条条青筋几乎冒了出来。

他觉得有些刺眼,这性子,象她,沉稳而理智,越来越有律师范儿了;可又不太象她,搁别的时候,她早拿一顶机关枪把他突突了。

他一时吃不准。

“哎,小安子……”他实在忍不住了,倾身过去,“什么时候新添的毛病,还有洁癖了?”

她一皱眉,呛人的味道袭过来,她直起了身子,甩了甩手,从毛巾架上抽了一条毛巾,慢慢擦着手上的水珠。

“你呢?抽烟,喝酒,搓麻,哪样也不落下!”她讽刺他。

他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还有一样,玩女人,横竖我名声已经在外了,罪名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条,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提!”

她立时怔了怔,机场那一幕又浮在眼前,她恨恨地将毛巾挂回架子上,“让开,我要出去!”

他不但没让开,眉尖一扬,一只大手伸过来,反而拄在洗手台上,他俯身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笑嘻嘻的,但眼底深处,却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晚上去哪里了,幽会老情人儿了?跑去跟姓乔的诉苦还是甜蜜了?是不是还打算夜不归宿啊?”

本就狭窄的洗手间,因他的闯入而局促了些,尤其他堵在门口,几乎将她围困了,他的脸距她的不到寸许,鼻息几可相闻。

陈安不由耳热心跳,后退了半步,他的眼珠很黑,黑得什么似的,象无底深潭,她觉得只要纵身一跃,定是万劫不复……她定了定神,底气有些不足:“我跟谁约会,跟什么人约会,关你什么事!”

他眼睛微微一眯,依然不正经的样子:“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的老婆跟人跑了,我当老公的能不急吗,我没找姓乔的要人,就算对他客气了!而且,你光明正大给我戴了绿帽子,这还了得!我不敢收拾你,我还不敢收拾他吗!”

陈安惊跳,强自镇静道:“又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了!”

他歪了一下脑袋:“不信?那我真做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心口突突地跳起来:“钟立维,不许!”

他似笑非笑:“不许,这么维护他?他现在是你什么人?”

她回击他:“你现在又是我什么人?”

他哈哈一笑:“小安子啊小安子,你还真是健忘,我说过什么,合着你全当耳旁风了。行啊,我不怕麻烦,也不怕费事,咱俩再把刚才在隔壁时那段镜头重演一遍,你就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了……”说着他向她伸出了手。

陈安大惊,又怒又气,这个混球,比小时候还犯混!

她索性没躲,以混制混吧!睁了一对眸子看着他:“钟立维,你看清楚,看清楚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她的眼神清亮,水汪汪的却凝了一股子冰寒。

他将双手放在她两肩上,大手包住了她圆润的肩头,他定定地看着她,无比认真地回答:“你是陈安,是我自幼认识的小安子!”

“是,我是陈安,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是你那个香港妞儿,更不是陆然,我学不来她们,所以,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你就这样看我?”他的手在慢慢用力,眸子里蹿起了火星子,原来,她还是那样看他,一直那样看他?

“难道你不是!”她倔强地盯着他,咬起了嘴唇。

他被她的这句话,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她的每个字象一支支锐利的箭,密集地向他射来。

从国外回来,也有二三年了,他一点点重新接近她。他以为,她兰质惠心,她聪明伶俐,她是成熟的律师,她有一双穿透力极强、爱憎分明的慧眼。

他以为,她能懂他的,他接二连三地示爱,他提醒或点拨过她,她会明白他的心意的。

她可以拒绝他,但不能这样拒绝他!

她说了什么,什么莺莺燕燕,什么陆然,亏她好意思说出口,她……蠢透了!她甘愿将自己和她们类比。

蠢,蠢,蠢极了。

他阴冷得看着她,他的嗓音低沉暗哑:“我要是想玩你,何必非得在家门口找上你呢,钟家和陈家什么交情,我疯了给自己找不自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说完,他狠狠推了她一把,然后一阵风飙了出去。

她趔趄了一下,听到大门咣当合上的声音,她浑身一震,心脏那儿,一抽一抽的,很麻,仿佛没了知觉。

她困惑地闭上了眼,天,她真的不能思考了,真的不能了,脑袋里,翻江倒海般。

他的话,象一把锈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割开她疼痛的神经,刺耳的叫嚣包抄过来,她四面楚歌。

她站了好久,叫嚣还在继续,她终于动了动,原来是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在响阄。

她木木地接听,也不知对方说的什么,她木然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妈妈”,然后象一叶浮萍般飘出卫生间。

一头栽在床上,她浑身象散了架,那一张张脸在脑袋里左晃右晃,顽固地盘亘在那里,久久不能消弭……最后是两张男子交错变幻的脸,一张是乔羽深情痛楚的神情,喃喃地诉说着什么;另一张是钟立维霸道戾气的臭德行,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他藏了真心,用那样一种眼神觊觎着自己……

这么多年,他才是天生的好演员!

一阵阵的失措,她随手扯过一件薄料样的东西紧紧蒙住了头,真的不能再想了,头疼欲裂……下一秒,她呼啦又掀开了,烫手般扔在一边,她神经质地坐起来,在黑暗中瞪大了眼,那味道——薄荷的清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汗腺味儿。

那儿,盈盈泛白的一团,在暗夜里异常凸显,象他愤怒地瞪着眼在质问她。

她用指尖挑起一角,一点一点往外拨拉着,直到滑到床下,不再碍眼哦。

第二天,陈安是被电话吵醒的。

从枕头底下找到声源,赵嫣的大噪门立即传了过来。

她立即将手机移远一些,难得一大早上,赵小姐就有这么好一把靓嗓门。

“喂喂,安安,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了几天假,终于暂时不用看副编那副晚娘面孔了!”

陈安的脑袋还是木木的,她问:“为什么请假啊?”

赵嫣气哼哼的:“顶着一脸的爪爪印儿怎么去见人……喂,你还没起床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吊门更高了,狐疑地问,“昨晚你和乔羽在一起,破镜重圆了?”

陈安没听到她后半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立时呆住,已经十一点!

“糟糕!”她叫了一声,“完了完了,我迟到了……嫣儿,晚上再联系吧,先挂了!”

她立即打电话跟老向请假:“大师兄……”

老向快人快语,打断她的话:“安安,听老方说你发烧了,你还好吧,看过医生没有?”

“嗯,我发烧……”她重复着,心想这怎么一回事。

老向一边笑还在一边安慰:“病了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手头的案子先放一放,不要紧的。”

她只能说:“谢谢大师兄。”

挂了电话,她猜想,一定是乔羽告诉了方中平,然后方中平帮她请了假。

手机在掌中把玩了好久,她终于发送了一条信息:“谢谢,你感冒好点没?”

很久,没有回复,她猜想今天是周一,他的律师所又是开业的第一天,一定很忙,于是起身去洗漱。

收拾好了,又在脸上擦了药,她刻意忽略那几条扭曲的伤痕,用化妆镜照着,一点一点涂上药膏,尽量不照全一张脸,她怕见这样的自己,失控的、毫无理智的。

那场面,想想就全身打颤,那一刻她一定是疯狂的,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得象泼妇。

憋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在那一刻爆发了。

坐在沙发上愣怔着,一时闲下来,竟不知接下来的时间如何打发。

壁钟连续敲打了十二点,她一下一下数着,然后眼光定在了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乌木匣子,做工精雕细琢,并且印着鲜明的店标,她记得这家店是不送外卖的。

钟立维轻佻带笑的脸又浮在眼前,仿佛和那个金黄的店标一样,鲜明而又立体。

她晃了晃头,把那个飘渺虚浮的影子摇碎,手往身边一按,碰触到一片绵软丝滑的布料,她用力抓了一下,又赶紧撤开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叹了一口气,随他去吧。

卧室里的手机在响,她急忙跑进去,一定是乔羽打来的。

心跳得很慌很急,就象很多年前那样,每次放了假,见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的声音,想得心慌,数着日子盼着假期赶快过完……每当接到他的电话,他的问候,象一缕暖阳,象一道清泉,照亮她心头,暖在她心间。

而这一次,他们分离得好象太久了,久到她绝望地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面了……

看到显示屏上的号码,她正要往下按的大拇指僵了一下,心跳也跟着一滞。

最终她还是按下了绿色键,然而她只是沉默。

对方也沉默了片刻,沉稳的鼻息响在彼此间。

陈安咬了咬唇,敌不动我不动。

“安安,我是爸爸!”

陈德明暗自苦笑,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千篇一律地这样自报家门,好象维系他们关系的,只有这薄薄的血缘,他是她的爸爸,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层关系。

陈安下死力气咬着嘴唇,仿佛不是她自己的。

“安安——”他洪亮的声音有些低沉,心里又痛又气。

他忘不了今早上刚到部里上班,张秘书捂着分机话筒,小声说道:“部长,是外交部董部长的电话。”

他心里一沉,外交部姓董的,只有那么一人,他的前妻董鹤芬。

多少年了,他们再无联系,他只是在媒体上看到过她的报道。

她找自己必定有事,不然宁可老死不相往来,她恨他,他是知道的!

一向沉着老练的他,从秘书手里接过话筒时,心里不是不忐忑。

秘书看了看他,陈部长的脸色不是很好,象覆了一层白灰。

“喂……”他应道。

“陈德明……”董鹤芬大叫一声,显然已处于崩溃的边缘,饶是她教养再好,定力再高,她也忍不住心神俱碎。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父女间的尴尬

陈德明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已嗅出了一丝不寻常,他们的工作没有直接交叉,唯一共有的牵绊就是他们的女儿——安安。

想起年少的情谊,他忍不住安慰她:“鹤芬,慢慢说,不要着急。”

董鹤芬似乎挟着狂风暴雨、雷鸣闪电而来。

他刚才说什么,不要着急?笑话,她能不急吗,她急得什么似的。

这个男人,是多么不负责任的父亲。而她,又是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陈德明……”她喘了一口气,腔调急如骤雨,夹着满满的声讨和控诉,“安安说,她没有妈妈,没有我这样的妈妈——她是不是也跟你说过,她没有爸爸,没有你这样三心二意的爸爸!”

陈德明顿时如五雷轰顶,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左上方胸口处,一阵阵地胸闷气短阄。

他用手压了压,镇静地说:“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是没有轻重的孩子!”

董鹤芬冷笑:“我的女儿当然是妥帖懂事的孩子,比你那个姓陆的女儿强了不知几百倍!”她咬牙切齿,几乎银牙咬碎,“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将安安交到你手上抚养。她越来越大了,我以为她能理解维持不幸的婚姻有多难……可是现在,她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说到后面,董鹤芬有几分哽咽。

陈德明半天无语,胸口几乎跳成一个,他用力一撑桌子,平息着心跳……张秘书走近前,低声问:“您没事吧?”

他摆摆手,对着话筒,他沉稳地说:“鹤芬,作为父母纵有我们的万般不是,可是孩子总归是孩子,然然无心之举酿成错误,大人们难辞其咎。再说当年那件事……”他顿了顿,“我是和你商量过的,你也同意我的处理结果。”

董鹤芬没有说话,陈德明依然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焦躁,他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然而,董鹤芬一句话都没说,咔嚓挂了电话哦。

……现在,陈德明又要面对女儿安安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有种难以言说的无奈和心绪不宁,比处理日常工作要棘手许多:安安的性情太象鹤芬了,同样是倔到骨子里,同时又骄傲得可以。

每次和女儿通话,她极少发言,甚至她吝啬叫他一声爸爸。

他努力平和着说话的语气,闲话家常似的说:“安安,过来陪爸爸吃顿午饭吧?”

之后,又是难堪的沉默。

陈安的手指几乎捏碎手中两英寸的物体,原本粉红的唇瓣咬得青青紫紫的。

昨晚在粥店里,那一家三口的笑声又响在耳畔,完满的、幸福的一家三口,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啊!而她从来只是局外人!

她的父亲,到底有多少个家?

之前,他和妈妈的家,奶奶的家,现在他的家。

只是,哪一个家也不属于她。

见女儿半天不回话,陈德明颇为放松地说:“爸爸知道你工作忙,如果约了人,没空陪爸爸吃顿饭,那就改天吧,好吗?我们父女俩好长时间没聊聊天了,爸爸想知道你工作忙不忙,累不累,有时间跟爸爸谈谈,好不好?”

陈安闭上了眼,张了张嘴:“您为什么不问问我快不快乐?这些年,您一直没问过,是因为心虚不敢问吗?您明知道我不快乐的,爸爸,我不快乐!”

可是喉咙口象堵了一团棉花,她一个字都发不出,只是做了做唇形。

陈德明有些气闷,安安给他出了一道最难解的题目,他说轻了不是,说重了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于安安,他不是不内疚,不是不心疼,他太少关心这个女儿,他欠这个女儿太多。

如果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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