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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王之风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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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翻案的自然是十分“有力”的人士。
  ——据说背后策动这次“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是源自孙收皮孙大总管的授意。
  就连她的第六任丈夫“独眼独臂独行大盗”江带衣,也越押逃狱,同言要找她复仇!
  他要“报仇”的原因是:
  他之所以失手遭掠,东窗事发,全因房子珠告的密!
  房子珠剩下的,大概只有第七任大夫:“一指定中原”朱一点在金盆洗手后,全无动静,既不出面指责他,亦不出力支持她。
  朱一点没有动作,然而朱一点的大“背景靠山”,“风云镖局”却有,而且还是大却作。
  总局主“九大关刀”龙放啸决定要剿灭房子珠这等丧德败行的淫妇。
  以龙放啸在武林中之声威,登高一呼,谁人不听?何人不从?何况房子珠所作所为,早已让人切齿、齿冷,所以一时间,反的反,叛的叛,都对房子珠喊打喊杀,落井下石、谁都以诛杀这“洞房之珠”为职志。
  房子珠撑不住局面。
  她只有逃。
  逃。
  逃向远远的嗟峨山,找“风云镖局”的敌人、敢与龙放啸做对头的詹奏文、跟他联手一起,齐心对抗“风云镖局”、“虎盟”、“龟盟”、“破衣帮”和武林其他各门备派、各帮各会联结声讨他们的势力。
  房子珠知道詹奏文必然有诚意帮她抗敌:因为她的敌人原就是他的敌人——更何况,有她人力、物力、财力的加盟,“流氓军”的战力就算不敢加倍,也添加了不少实力。
  以策安全,以防万一,她一入“流氓军”,也尽可能去纠合她的势力——效忠于她个人的势力。
  其中,“小妖怪”余华月就是她力争、拉拔的对象之一。
  其他从第六名当家开始,都是她一刀提拔、擢升上去的。
  很快的,“流氓军”中都知道房子珠掌有实权,亦相当得宠、还十分得势。
  詹奏文很宠她。
  很顾借她。
  是以,“东方蜘蛛”在军中管的事,渐渐少了,享受却日渐多了,人也闲适、疏懒了下来。
  反而是房子珠更忙了。
  ——“流氓军”中的事,已多由她来料理。
  她是迅速晋升为“二当家”的“原来的“老二”:“屠夫”黎崩因攻打“感情用事帮”
  而丧生,她就完全“飞跃式”的升上了“第二把交椅”的“大位”。
  她也受之不疑,不逞多让。
  ——所以,许多新加入“流氓军”的徒众,其至只知的“二当家”:洞房之珠,而来见“大当家”东方蜘蛛其人。
  这就是“东方蜘蛛”和“洞房之珠”的来历。
  孙青霞当然下会忘记:“流氓军”里有这样的人物。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为了有这样的“幕后人物”,他才在此时此际做出这些行为来的。
  所以他说:“有一日,我想会会东方蜘蛛詹大当家。”
  余华月道,“可惜,我们的大头领一向不大喜欢接见客人的——许多名人高乎都找他,也没找着。”
  孙青霞道:“我知道,不过,有一天,我总会会你们的东方蜘蛛和洞房之珠。”
  余华月没有再辩驳下去,他只是笑笑:“有那么一天吧。”
  他眯着眼观察孙青霞。他的眼睛本来就小,这样眯着眼睛看人,更加小得像眼皮上下都给缝合起来似的,只剩一点精光毕现。
  他那么细微、用力且针锋相对的盯着孙青霞,仿佛要把对方就锁在他几乎缝合的眼睛里,留存起来,夹得平平扁扁死死牢牢的,一动也不能再动似的。
  孙青霞道,“你现在已可以作出交待了没?”
  ——他问的当然是:余华月是不是已可以把军队徒众撤走了。
  余华月倒也答得干净俐底:“你不只是几次击败了找,也一并击败我的弟兄,并都饶而不杀,大家就算不致于就此服了你,但都领受了你的不杀之德——我回去也足以向头几作出交代了。我已认命,技不如人,没话说。”
  的确,孙青霞虽在短短的时间内一连击败他几次,但他不服气、也不服输,用计用强的反扑了几次,最终辽是仍受制于孙青霞。
  所以他这次向程巢皮说:“你也没话说了吧?”
  程巢皮什么也没说。
  只一翻身,就上了马。
  余华月向孙青霞一抱拳,并用他一双精明的小目向四周一瞄,道:
  “青山不改,绿不水流,咱哥儿们今儿有孙大侠在,冒犯了也不敢得罪,这就承让,告退,但望他时他日再相见,看看到头来谁还谁的义,谁欠谁的命!”
  话一说完,他就下令:
  “撤!”
  只一字。
  马上上马。
  马上撤。
  退。
  一下子,风卷残云,百余骑“流氓军”徒众,尽走一空,只留下孙青霞、龙舌兰、王大胃、言尖等仍留在“义薄云”客栈之前,且看如狼似虎来袭的敌军如何绝尘而去。 
 
 第八章 记得要对部下好

 
 
  一、完全走掉
  一下子,完全走掉。
  全部走光。
  ——一个不剩。
  可见纪律严明,来去如风。
  留下在“义薄云吞”庭前的,是孙青霞、以及龙舌兰、王大胃、言尖。
  还有正匿伏于客栈内言氏夫妇所布下的高手,此际正一个个松了口气,释了半怀。
  ——也只释怀了一半。
  因为大家谁都在震服、惊疑。
  震佩的是孙青霞的武功。
  ——那是什么样的剑法?似魔多于神,但又出手极神:是妖强于佛,却又对敌饶而不杀有佛心。
  惊疑的是对“流氓军”的撤退:
  ——他们真的撤走了便不会再来吗?
  “他们真的撤走了便不会再来吗?”
  大军去后,陈粉肠是第一个“跳”出来,弟一个发问:
  “不。”
  回答的居然是言尖夫人于情。
  “‘流氓军’一向记仇不记恩——他们的记忆力很好,他们的报复能力也很强。他们只是暂时撤退,一定会卷土重来。”
  他很担心。
  ——“义薄云吞”是她的家,她丈大在这儿,她孩子都在这儿,她自然很是担心。
  她年轻的时候很浪荡。
  也很浪。
  ——武林中也确有人背里唤她“浪蹄子”而不名之。
  她也知道这充满恶意的。不屑的、不怀好意的绰号和它背底里的意思、意味。
  她不以为忤。
  ——有什么关系?
  那时她还年轻。
  她玩得起。
  她疯得起。
  她风光得起。
  她是江湖浪女,她没有家,没有负担,没有一事一物一人一情让她可以定下心来奉献出自己的。
  她十三岁失身,她没有后悔。
  她自十六岁起开始只身闯江湖,她也无悔。
  她十八岁便开始杀人,由于她杀的是强暴了她夺了她童贞的恶人,是以她也杀得无愧。
  她二十三岁便有“惊雷娘子念珠拳”的绰号,名成江湖。
  她到二十岁所作所为,依然无悔无愧无怨无冤。
  但之后便不行了。
  她年纪大了,她需要爱,需要家,需要有真心爱她的人和她真心爱他的人——不然,她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纵活下去也没意思了。
  幸好这时她遇到了言尖。
  言尖真心爱她,真心待她。
  她珍惜他,她回报他:
  她给他孩子。
  ——他知道他最喜欢孩子、最需要孩子!
  一个像言尖那样老实、勤奋、终生都任劳任怨、为人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男于汉,最需要的是什么?
  一个爱他的女人。
  一个家。
  ——一家便能稳定下一颗男人的心。
  要让他有家的感觉,便应给他孩子。
  ——有了孩子,男人便有了根了。
  有根的好男人,便不再飘泊流浪,而且会誓死保护他的家。
  好女人也一样。
  所以于情也极维护她的男人,她的“家”,她的孩子。
  她对任何可能侵犯到她这些极力维护所珍惜的事物都会尽一切能力打击、反抗、拼到底。
  所以她才会担心。
  ——人总会对她所珍惜而不想失去的事物提心吊胆。
  龙舌兰明白这道理。
  所以她虽然在心中对这“无行浪子”的剑法和武功也颇叹为观止,但她还是怨责孙青霞这“逞一时之能”的行动:
  “你要嘛就不出手,要么就不放他们走——你既出了手,又放了他们,旦不是常住在这里,你就不理他们会找言老板报仇!”
  孙青霞没答腔。
  他微蹙着眉,目蕴神光,但又偏似眼无所视似的,而且在听龙舌兰说话时,脸上露了不耐烦之色。
  他显然在留心一件事。
  ——什么事呢?
  “他们不会回来报仇的。”
  这是孙青霞的回答。
  大家都大惑不解。
  “为什么?”
  ——难道“流氓军”都改行去持斋吃素不成?
  “因为他们已自顾不暇。”
  “——自顾不及!?”
  他们都知道这话自有下文。
  大家都急着听这下文。
  只有一个在问:
  “叔叔,你在听什么?”
  问的声音很清。
  很脆。
  ——也很嫩。
  问的人很天真、烂漫、也可人。
  问的人的“心水”很清。
  所以她才一眼看出孙青霞留意图神的在细聆。
  ——他在听什么?
  问的人是小花。
  ——言氏夫妇的宝贝女儿。
  孙青霞瞄了小花一眼,但眼色非常友善,还带头点微微的讶异。
  “我是在听。”
  “听什么?”
  “听他们的去向。”
  “——你要”
  “我要跟踪他们,直接找上东方蜘蛛和洞房之珠,杀他个清光!”
  “你——!”
  “许多人找他们,都找不着,这两个人,不好找,杀一个留着一个,反而结仇惹祸,不如放了这些话的,追踪他们回巢,才一气铲除他们!”
  的确,与其迫供,不如追踪他们:跟踪一人,还可能有大,但迫踪这么一大群人,以孙青霞的轻功,武功,还真不是难事。
  只不过,万一跟上了,查出了,找到了,以他的武功,足不足以与那两大头领抗衡呢?
  以他的能耐,又能不能够对付那么一大队如狼似虎的人!?以他的轻功,又可不可以在万一失手败走时,能作全身而退?
  再说,他已树敌奇多,群凶不同,他还凭什么招惹这一干穷凶极恶之徒,自讨苦吃?
  他应付得来吗?
  ——叫天工、任劳任怨、仇小街、苏眉等人对他正全力追杀、缉捕中,他那头尚未喘定气平,这头又要去惹“流氓军”这一彪凶神煞的人马,他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当真活得不耐烦了,来个“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不成?
  二、完全走调
  这连龙舌兰都大感震讶。
  “你要对付他们?”
  “我想对付他们已久——难得他们今天送上门来!”
  “你——你要一个对付他们这么多人?”
  陈粉肠也显得不敢置信,倒抽一口凉气,问:
  “——却难道还带同你去?”
  孙青霞讥消的回了一句。
  于情却忧形于色:
  “你肯定他们会折返巢穴去?”
  孙青霞这回斩钉截铁的道:“他们攻打贵栈无功而退,必要找个背得起黑锅的人来报告——如果不是房珠,便是詹奏文;找上他们一个,还怕的不到第二个?”
  随后,他极表不耐烦的说,“如果不是你们一直在这儿唠唠叨叨,我早就听到他们往哪儿去!”
  “我也去!”
  龙舌兰说。
  她兴奋的时候,面颊上那一道外伤,也在发红发亮。
  孙青霞却一眼望人她的伤疤里,冷冷的说:“你去?你去做什么?”
  “帮你啊!”
  “你能帮得了我?”
  “嘿,‘流氓军’这伙悍匪,早已人人得而诛之,我想对付他们亦已久矣——难道有你去得我就去不得的事!”
  孙青霞冷晒而且坚决的道。
  “不。你留在这儿。你要去,先治好脸上的伤吧!”
  龙舌兰一下子气红了脸。
  孙青霞向言尖一拱手,道:“小颜姑娘交给你和大嫂了——我先去荡平‘流氓军’,决不容这匪人侵扰八无先生的至交好友!”
  一说完,他就走。
  一走不回头。
  大家一时都不敢去看一个人:
  龙舌兰。
  ——一个人在汲面子的时候,最好少去看她,不去惹她,不要去引她注意为妙。
  尤其的女子。
  ——虽然男人比女人更好面子,更要面子,但女人一旦失去了面子,没了面了,更是什么东西会都会使出来的,啥南北部可以豁出去的!
  孙青霞一说完便出走了。
  他仿佛就知道龙舌兰会发作。
  龙舌兰也果然发作。
  她跺着脚,咬着银牙,气得脸色幽幽发白,全身颤哆:
  “你这个衰人,坏蛋、色狼、淫贱、色魔、登徒子、无行浪子、无耻之徒你以为是什么东两,龙女侠我——”
  这时,孙青霞早走远了。
  他去追蹑那干悍匪去了。
  只剩下气得语音完全走了调的龙舌兰,以及大伙儿在“义薄云天”客栈们前傻傻愣愣的在听这位龙女栅头齿切忿恨的咒骂。
  大家都以为她会一直骂下去。
  可是并不!
  孙青霞追的方式很奇特:
  他用嗅的。
  ——就像一头野兽,凡他要狩猫的事物所过之处,留下的气味,他都闻在鼻里,成竹在胸。
  他也用看的。
  ——蛛丝马迹,全不放过:何况,他真的在寻“东方之蛛”的线索和这一干“马”贼的痕迹。
  他更用心听着。
  ——那么一大帮马队在赶程,尽落他灵敏过人的耳中。
  他最用的是:
  他用心。
  他留神。
  ——他这一留心一用神,就生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是,他也在被跟踪,有人跟他后头的感觉。
  他当然戒备、提防,但他还是极有信心。
  他有信心这群马盗逃脱不了他的追踪之下。
  他要追杀这一干人——至少是这一彪悍贼的领袖。
  他早已听闻“屠杀王”:“东方蜘蛛”的血腥事迹。
  这种人他是必杀的。
  他也对“洞房之珠”嫁一个男人就毁掉一名汉子而且也同时败坏了一帮一派一门一族的事早有所闻。
  他也没意思要放过这等女子。
  他要格杀这种“江湖败类”,打散“流氓军”的军心。
  他将这种事“视同己任”。
  ——他天生的职责。
  但除了这些理由之外,他更别具用心。
  ——什么用心?
  那都是为了他的大敌。
  叫天王!
  他的大敌。
  ——他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对敌:
  与查叫天为敌!
  与“叫天王”这种人为敌,可真不容易,也给丝毫轻忽不得。
  孙青霞本来的第一个方式是:
  面对。
  他要面对面,打击来敌。
  所以他一出手就击杀烦恼大师。
  敌人若要来袭,趁对方主力未坚,他就先把敌人打杀掉——就算万一打杀不了,至少也可以正面挫一挫敌方的锐气。让他们不敢猖狂,不致嚣张。
  但敌方主力一旦凝聚、会合,他已打之不散,击之不溃。便只好采取第二个方式,那是:
  那是且战且逃。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冷,武林中人都晓得他做,大家郝知道他是个硬角色,而且谁都了解他一向目中无人。
  对。
  他冷。
  他做。
  更且目中无人。
  ——也就是自负。
  但他并不傻。
  也不笨。
  更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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