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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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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重要的人,还不快去救他?”
张出尘伸手去抓衣服。
但李靖却紧紧的抱住张出尘不放。
张出尘真的急了,抓住李靖的双手,道:“急也不在一时啊!
以后夫走千里路,妻在马后随,夜夜任君抱入怀;你怎忍心不顾好朋友的生死啊!”
“早已有人去了。”李靖道:“若非如此,我怎能如此沉得住气?”
“你带了太原的人来了?”张出尘道:“那也靠不住啊!七绝道长岂是好与人物?”
李靖道:“他来自太原,但非我带来。我们是不期而遇,论术法之高,为夫是望尘莫及,七绝道长绝对斗不过他。”
“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到此刻为止,我还没有收到他告急的信号。”
张出尘娇哼道:“好啊!你们早有计算了,却来冤我。”
张出尘不抓衣服了,却一转身,把后背给了李靖。
李靖扳过了张出尘的娇躯,道:“是你打岔、接口,不让我说清楚啊!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
张出尘道:“等你接了兵符、今牌,就可以放李世民走了。”
“出尘,你认为他们真的会把兵符、令牌交给我吗?”李靖道:“就算仲坚大可真有此意,七绝道长也会别作安排,留下一方大军,可能就是要监视李世民。”
张出尘道:“这倒不会吧!他令出必行,无人敢于折扣,他既然吩咐了,七绝道长也不敢擅作主意啊!”
“会不会?明天即可知晓。”李靖道:“我倒希望七绝道长暗中搞鬼,不交兵符、令牌。”
张出尘道:“没有兵符、令牌,想救李世民就得大费一番手脚,明天我要查问一下,谁敢违抗他的令谕。”
李靖摇摇头,道:“接了兵符、令牌,麻烦就更大了,还是不接的好?”
“为什么呢?”张出尘道:“你已准备和他们翻脸动手了,我们可以走!可以投效李世民,但趁大哥离去的机会,动手教人杀得血流五步,就有失厚道了。”
李靖叹息一声,道:“大哥长安之行,肯定碰在铁板上,我如接了兵符、令牌,大哥下令相召,我能拒不赴援吗?我去了也未必能有胜机。”
“长安城中真有这么个厉害人物吗?七绝道长加上大哥,仍非他的敌手?”
李靖点点头,道:“是的!是有一个非常难惹的高人,大哥也许兵强,但是对方将能,胜算机会就不太大了。”
张出尘疑然道:“长安城中有此能人?你认识吗?他又是谁?”
“袁紫烟!”李靖道:“一个术法胜我十倍的高人。”
张出尘呆了一呆,道:“我听过,她是隋朝的国师。也是隋炀帝的爱妃……”
张出尘道:“救助李世民的,又是谁呢?”
“袁天罡!”李靖道:“也是一位胜过我李靖的人。”
“李世民手下有如此的厉害人物,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
张出尘道:“是不是也害怕袁紫烟?”
“哪只是原因之一。”李靖道:“最重要的是时机未至,顺应天时,才能取得天下。”
张出尘道:“照你这么说,大哥此次入长安,必败无疑了。”
李靖点点头,道:“是的!对大哥而言,可能有益无害,他刚愎自用,刚则易折,让他受些挫折,才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经过这些变化,我们再从中斡旋,大哥能放弃逐鹿中原的志向,也许会留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张出尘道:“哪里能够容得下他呢?李世民不会让他割据一围,坐居一把交椅,他又不甘屈居人下,也是死路一条了。”
李靖道:“不然,中原之外疆域广大,我们可以帮助他开拓一片新天地。”
张出尘一下子滚进李靖怀中,道:“老公总比老婆高……”
李靖捧住了张姑娘的双颊,接道:“出尘,一年小别,你出落得更美丽了。这一段相思之苦,还真的刻骨铭心,使人有着渡日如年之感。”
张出尘道:“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深夜忆夫君,泪湿绣花枕;那凄冷的长夜,魂萦梦绕的痛苦,常使我通宵难眠。
有几次难耐相思的寂寞,我真想放弃练剑的心愿,奔向太原,投入你怀抱之中,但仲坚大哥却一再夺奖我进步神速,专心一志,一年内可能大成。”
“这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李靖道:“但你竟然作到了,剑术的招术,驭剑的技巧,可以用聪明、智慧克服,但实力和驭剑的真元之气却无法速成,你竟然兼得了鱼与熊掌。”
“猜猜看那是什么原因?”
张出尘紧紧抱住了李靖,整个娇躯贴紧在李靖身上。
“一定是仲坚大哥帮助了你。”李靖道:“他要你速成疾进,才会坚定你学剑的兴趣吧!”
“要猜出他怎么帮助我?才能算数。”张出尘道:“至于他……”
突然住口不说了。
李靖也不追问,淡淡一笑,道:“仲坚大哥一定是让你服用了他收藏珍奇神品,增长了你的功力。”
“讨厌哪!怎么什么事都会被你猜中,他让我服用了一支千年人参。”
话说完!整个人偎入了李靖怀中。
小别三月胜新婚。
何况,分别了一年之久。
这一夜风情无限,张出尘婉转娇吟,谱出了鸾凤和鸣。
春眠不觉晓,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
理一理散铺在枕畔的秀发,张出尘挺身坐起,回首看李靖也睁开了眼睛。
她娇声嗔道:“一向皆是五更即起,练一阵剑法,再梳妆漱洗,昨夜被你……日上三竿了才醒来。”
李靖微笑道:“我也一样啊!春眠不觉晓,可惜身在是非中,少了那份处处闻啼鸟的诗情画意。”
张出尘一跳而起,道:“你等着,我去替你准备梳洗面水。”
果然未唤使女,亲自替李靖备好面水。
丫头送上早点,道:“使女闻香,一早就来求见,已被小婢挡在门外一阵了。”
李靖道:“快些请她进来!”
“闻香!”张出尘道:“不是大哥的伺酒丫头吗?怎么会一早就来见你?”
“千万不要多疑。”李靖笑道:“见了她之后,一切就明白了,也许有军情报告。”
“军情?”张出尘奇道:“她是大哥的心腹.有军情也不会……”
闻香也快步而入,打断了张出尘未完之言。
李靖挥挥手,跟着闻香进来的丫头退了出去。
闻香很沉着,回顾丫头去远,方拜伏于地,道:“弟子叩见师父。”
“起来,不用拘礼!”李靖道:“你职伺理酒,应随倚大王身侧,怎会留在华阴?”
闻香道:“大王下令,入长安不得饮酒,不让小婢随行,以示决心。弟子此番冒险求见,有两件重要事奉告师父。”
李靖神情凝重,道:“快些说,说完就走。”
闻香道:“二公子在如玉的照顾中,大王不下斩杀命。可保平安。可怕的是七绝道长数度进言,要处死李世民。大王碍着张姑娘的面子,未置可否。”
张出尘道:“我已是李靖的妻子,为什么还叫我张姑娘呢?
不称我李夫人!”
闻香道:“对不起,李夫人!大营中都这么称呼你,在大王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的.谁敢叫李夫人呢?”
张出尘微微一呆,欲言又止。
李靖道:“未置可否!意思是不赞成,也不反对了!”
闻香道:“是的!大王没有坚决反对的意思,但大王未同意,七绝道长就不敢明火执仗的去杀二公子。”
“暗算就更恶毒了!”李靖道:“险计千百,防不胜防!”
张出尘忙道:“走!我们去看二公子!”
李靖道:“吃过早餐再去,何况闻香还有重要的事说。”
闻香道:“是的,师父!看过李世民后,师父、师娘就跟着李二公子一起走吧!这地方已不适合两位久留了。”
张出尘第一次被人称作长辈,而且称呼中还带个娘字,心中又惊又喜,更是有着舒畅之感。
她暗忖道:要生个女儿,长的和闻香一样大,恐怕要二十年等待。这几年江山争霸,兵结祸连,就算很想生,恐怕也没有空生了。
“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呢?”李靖道:“可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原因?”
“师父,七绝道长谋你很急。”闻香道:“大王是装作不知,唯一出大王意料之外的是张姑娘拒绝了同往长安一行,不过这却激起了大王的怒火,所以大王似是同意了七绝道长的计划。”
张出尘脸色大变,心中激动不已。
但李靖还是十分沉着,道:“你知道是什么计划吗?”
闻香道:“大王要留下一些人马,防守华阴,师父可知留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我不知道。”李靖道:
“但留下一万人马,要由我统率,以固华阳,难道这一点已有改变吗?”
“不但有变,而且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哪!”闻香道:“一万军兵已经离开营地,分别埋伏,兵力如何布署?弟子不太清楚,但重点是华山行宫,上山容易下山难。”
“可恶呀!可恶!”张出尘道:“一定是七绝道长搞的鬼。”
李靖又问道:“还有什么布署吗?那些兵力以防堵为主。要捉拿我们夫妇,还要特别的高手才成。”
闻香点点头,道:“师父说的是,留在城中的八剑客是主力之一……”
张出尘打断了闻香的话,道:“八剑客?不是大王的八个弟子吗?”
“是的!”闻香道:“他们没有追随大王到长安,却留在华阴,现在分守在师父、师娘住宅的东、南两面,除了八人之外,还有一百名龙、虎武士,每一个方位五十人。”
张出尘气得脸也青了,全身微微抖动。
“守在北方和西方的人又是些什么高手呢?”李靖道:“事关重大,想清楚了再说。”
闻香果然凝神思索了一阵,道:“我没见过.好像是七绝道长的人,他们穿的衣服很怪,一半自,一半红。每个人除背插长剑之外,还怀抱一个黑色长简,黑得很浓,看不出什么质地。”
李靖一皱眉头,似是对那黑简很是在意。
顿了顿,李靖又问:“那黑简长短如何?”
闻香道:“长约一尺五寸,但却粗如人臂,有一根黑色绳子绑住,挂在肩上,瞧不出内藏着何物!”
李靖道:“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布置好了,我们若离开此地,他们就动手拦截,连李世民也不让我们见了,是吗?”
闻香道:“这一点弟子就想不通了,好像堵击的重点是华山行宫,为什么又把师父、师娘住的宅院也包围住呢?而且在四周布置了高手。”
“你算过没有,那穿着半红半白衣服的人.一共有多少个?”
李靖问的非常详尽。
“人数我没算过。”闻香道:
“约略估计总有二十上下,分守在西、北两面,他们也有从属.全都是黑色的劲装,奇怪的是背后用羽毛札了两个翅膀,蹲在哪里,就像一只奇大的乌鸦。”
“为什么像乌鸦?”张出尘道:“为什么不像别的鸟呢?”
张出尘暗自生了半天的气,还是回到了现实,情势发展似难免一场大战,了解敌情,才是破围而出的重要事情。
“回师娘话,他们全身黑衣,背上羽翅也是黑的,头上又戴了一顶黑帽子,装了一个长嘴巴,看起来就像一只大乌鸦。”
张出尘道:“李靖,这是什么怪装束呀?帽子上装嘴巴,背上札翅膀,打起仗来方便吗?”
李靖叹息一声,道:“如此的大费周折,必有它特殊的作用,不要小觑了它。闻香,你恐怕已经走不了啦……”
“弟子死不足惜。”闻香道:
“只是此番身份泄漏,日后无法再为师父效劳。”
“那就不用回去了。”李靖道:“还有什么重要东西要带吗?”
闻香道:“弟子人一个,命一条,身外无长物。只要师娘赐弟子一支宝剑,等一下弟子为师父开道。”
张出尘站起身,道:“闻香,过来,我们换衣服去。”
闻香随着张出尘进入内室。
李靖非常沉得住气,消消亭亭的吃了两碗稀饭,两个馒头。
张出尘和闻香换好了一身劲装,佩带好宝剑,走出来。
李靖放下碗筷,擦擦嘴,道:“进来吧!”
侍候张出尘的女婢脸色苍白的行了进来,道:“小婢……小婢被他们强迫来的。”
李靖微微一笑,道:“他们在哪里?”
女婢打量了张出尘和闻香一眼,低声道:“现在门外等候,李爷!他们也带着兵刃。”
言下之意,似是要李靖也拿出兵刃。
李靖挥挥手,让女婢退到一侧。
他高声说道:“诸位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人影闪动,两个人并肩行入了房中。
左首大汉劲装佩剑,年约三十四五,正是虬髯客大弟子八大剑客之首——破天剑黄云。一欠身,道:“黄云见过张姑娘。”
他对张出尘恭敬有加,但对李靖却视而不见。
第九回 智脱虎穴
“好,好,好!”
李靖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连叫了三个‘好’字,不但把黄云叫糊涂了,连张出尘也被他叫得一头雾水。
极尽收敛学温柔!
张出尘非常想问李靖好什么呢?但是却忍下未说,也未理会黄云。夫君当厅坐,一切就由他作主了。
“黄云!”李靖道:“你不给二爷见礼也就算了。一年多不见,大家变生疏了,这位奇装异眼一半红衫一半白的怪物,是人是鬼?该给我介绍一下吧!”
黄云心中是有点惭愧。
一年前是这么叫的,见李靖时恭敬有礼,连呼二爷。相隔一年,神态大变,经李靖当面点破,他一张脸全羞红了。
幸好右面身着水火衣,背插长剑,不过手中未抱闻香说的黑筒,开了口,道:“用不着黄爷介绍,在下自报姓名也是一样。”
李靖道:“好!你既然有名字,那就说出来听听。尽详细一些,最好把你的出身来历一并说出来。”
“李靖,别太过分了!辛老二不吃这个。”
“你姓辛,叫老二?”李靖道:“没有个像样的名字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知道我是辛老二就行了。”
李靖双目神光如电,盯注在辛老二脸上瞧了一阵,道:
“我明白了,你根本没有名字,你也不姓辛,你们是七绝道长训练的杀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付于你们一个辛姓。
但我知道老二只是一个编号,辛老二、辛十二、辛九九,都是一个意思,也许一个辛老二就永远死不完了,杀一个,再有一个顶上来。”
辛老二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晕,似是被李靖说破了心事。
但辛老二并未承认,冷笑一声,道:“希望你的武功和你口才一样的凌厉,否则就是你的大不幸了。”
李靖淡淡一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尽管出手试试。”
黄云一摆手,制止了辛老二,道:“李爷,我们奉命行事,情非得已,请李爷赐谅。”
“不要紧,我不会怪你。”李靖道:“义结金兰的大哥,要杀他的兄弟、义妹,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要你黄云帮我说句公道话,背叛誓言、反目成仇的,不是我李靖李老二,是张仲坚。张大哥设下代兵,要杀我们夫妇,我们夫妇是被迫反抗。”
黄云道:“李爷,我不会和人谈起此事,但如我一旦说了,一定会实话实说。”
“只此一桩,你黄云还保有君子气度。”李靖道:“我们要上华山行宫探望李世民,你们要集中力量,可以撤到华山下面,和伏兵合而为一,现在是放我们过去,还是要我们打过去?”
“我们奉命不许李爷离开华阴。”黄云道:“李爷要上华山行宫,我们是恭送如仪。”
李靖道:“好!集中力量,一次对决,对双方都有好处。”
黄云怔了一怔,道:“集中力量,使我们实力增强数倍,对李爷会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在我们大军回布的地盘上,李爷也能变出援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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