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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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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之后才知道小米早有一位画家对象,那么做无非是友情客串,拉乔二胡一把。
多少恨。
方佩跟罗潜的关系发展得很顺利,一年之后便结了婚。罗潜渐渐知道了自己的老婆的名气和成绩如日中天,所到之处均是鲜花和掌声,有时谢幕达七次之多。不仅记者围着转,还经常有秘密而神圣的任务——为到上海来的中央首长单独演出并做舞伴等等。
他也去看了方佩的演出,在这之前他认为唱歌跳舞都是年轻女孩子喜欢做的事,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专业的高级别高层次的演出。他也知道了有些显赫的人物一直在追逐方佩。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罗潜百思不得其解:方佩为什么要找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轮机长?!
他有什么?工人出身,无权无势,钱也有限,除了海上的寂寞和异国的见闻,他可以说一无所有。
这个问题始终缠绕着他,他想了很久,甚至请假好长一段时间不上舱,他都在暗中观察方佩,又找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新婚之夜他因为喝得太多了,醉醺醺地做了那件事,但是细节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在方佩之前他是有性经验的,所以恋爱期间他对方佩也有这方面的要求,只是方佩不肯,当时他虽说有些扫兴但还是颇看重她的,因为海员的妻子的生存环境到底不同些。
罗潜始终也摆脱不了一种受骗的情绪,他总觉得方佩对他隐瞒了什么。何况共同生活之后,他更感觉到了方佩的完美,即使在琐碎、无聊的日子里,她都是一样地斯文、优雅。
他无端端地变得性情暴躁起来。
这实在不该怨他什么,中国男人的自卑心理是用大男子主义表现出来的,谁敢公开承认以妻子为荣?那在其他男人眼里自己成了什么?所以聪明的影星陈冲嫁了一个美国人,避免了多少中国男人可能生活在她的阴影里。
他会为很小的一件事大发脾气,譬如说找不到一件换洗的衬衣,便大声地指责方佩不要动他的东西,当方佩说已挂在盥洗室的门后了,他丝毫不感到内疚反而冲着她大喊:“我是一个男人,不是婴儿!!”这样的事不胜枚举,方佩总是尽量忍着,有时她实在不可思议,会用一双大眼睛六神无主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罗潜不忍看到她这佯,他毕竟是很爱她的,所以会突然跪倒在她的面前,抱住她的双腿求她宽恕。
“你为什么要这佯折腾呢?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说出来呢?”每当方佩用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时,他真想失声痛哭·他总不能说因为你的完美我怀疑你。
之后是一番缠绵悱恻的爱。
如果是在餐桌前,点起烛光,手握着手四目相望,那种氛围是营造的,但又有些特殊,人静止下来,在一个静止的地点和空间,似乎又超越了现实,爱变得容易和简单。
可惜这一切总是长不了,最多48个小时之后,罗潜又会渐渐地烦躁起来。尤其他周围的人,对于文艺和舞台世界非常陌生,思维和语言系统都是完全不同规格的,而他们对罗潜却又无比熟悉,看不出他凭哪一点该着摘取一颗瞩目的明星。
他们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罗潜多疑的内心。日子周而复始,好好坏坏的爱情也让人感到疲惫了。
方佩对婚姻也有些失望,她清楚地知道她与罗潜之间有爱,但却没有默契和温馨,这些都是爱情的润滑剂,如果每天都是大起大落的发火、后悔、死去活来的炽爱、诗一般的回昧,之后不可避免地多少有些恐惧即将来临的新的争执和口角,这种爱情谁受得了?!其实爱并不难,平凡相处、平和面对的日子,要想得到却是难乎其难的。
罗潜决定上船。
他走了之后方佩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方佩的妊娠反应非常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最后不吃也吐,直到把胆汁吐出来,有两三个星期她粒米末沾,一下子人就形销骨儿。
身边又没有人个可以随意使唤、端菜倒水的人,她只能披头散发地卷在大床上,一点一点地捱时间。心里想着罗潜在海上漂泊,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泓菲有时过来看看她,或为她做一点辛辣的食品。泓菲的性情本来并不娇贵,但因有乔二胡在身边,简直打个喷嚏都有人关照加衣服,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只把方佩衬得无比冷清。
这样子过了三个月,方佩才停止呕吐,但已瘦成骨感美人,风刮过来都会倒。
一天到团里去,那时的形势已以政治学习为主,大伙坐在排练场读报纸,泓菲低着头跟方佩咬耳朵。
泓菲说:“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说罗潜上船了,我怎么昨天在街上看见他,跟一个女孩子上电影院呢,女孩子蛮花哨的”方佩惊道,“你一定看错了。”泓菲道,“总不见得二胡也看错了,不信你问他去。”方佩突然腾地一下站起来,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离开排练场,她急急地回到家,家里自然没有人,气都没喘一口,便乘车、摆渡去了浦东。
七拐八弯到了罗潜父母家的门口,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方佩只觉得两腿发软,脚下虚得好似踩了棉花一般,走起路来直飘,内心里,并不知道立刻要见到罗潜是什么意思,总之今天晚上,她是一定要找到他的。
是罗潜的妹妹来开的门,她一眼就看见餐桌前的罗潜,只是那轻松的、忘乎所以的笑容是她久违的——如同最初她在天津机场与他初遇时,这笑容曾令她怦然心动,婚后的罗潜渐渐变得心事重重,早已不这么开心了。
方佩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原以为见到罗潜她是会七情上面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毫无表情地望着他,她没想到她不在他身边他会这样愉快,几乎恢复了青春活力。
也许是天色暗下去了,也可能是方佩脱相太厉害,三个月她竟瘦了二十多斤,居然罗潜在屋里问妹妹:“她找谁?”妹妹离得近,见到方佩变成这个样子,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听哥哥这样问,忙道,“是大嫂呀!”罗潜简直傻了,待他认出方佩,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方佩已经扭头走了。罗潜追出去,在大街上拉住方佩,顾不得来往的行人有多少,大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嘛你?!”方佩一言不发,甩开他的手继续走,脸上没有泪,连表情都没有。她心寒地想,原来嫁人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无论多么美丽和贤良,到底只能成为人买到手的一件东西,收在家里是可以不理不问的。
她突然心里就透亮了,中国的男人无论对女人好也罢、坏也罢,内心里其实是没有一点点真正的怜惜和尊重的。这样看来她跟罗潜,或者与司令员的儿子结婚,结果是一样的,并不见得她就找到了所谓真正的爱情和自由。反过来说,不结婚也没有什么。罗潜也被她的脸色吓住了,一直跟在她身后回到家。关上门,一时还是无话可说,过了好一阵,方佩才心平气和他说:“罗潜,我们分手吧。”那个时代,离婚是一件挺大的事。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提这两个字,视如洪水猛兽。罗潜急了,语无伦次道:“方佩,你不要听人家瞎说,我跟那个女同学其实什么也没干,我下船,她是在码头接人,没接到,我们就一块去了酒吧,聊了聊当然也去看过电影,逛过公园,我只是想轻松一下”方佩打断他道,“你不用说了,总之都跟在天津机场时一样,我能不熟悉吗?”罗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方佩道,“你想轻松一下,可你替我想过没有?!你一出门就是几个月,你牵挂过我吗!?”“告诉你,罗潜,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不在乎你跟什么样的女人来往,我在乎的是你不在意我,你太不在意我了。你经常发莫名其妙的邪火,现在发展到有家不回,云游四方,既然这样,我们何必还守在一起呢?”“我是再不会相信浪漫的一见钟倩了。”“家里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拿我的换洗衣服。”方佩说完,就到卧室去收拾衣服去了。
罗潜愣了好一阵才突发奇想地冲到卧室,“方佩,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怕连累我”“”不,我很好,“方佩道,”我怀孕了,我决定明天去医院做掉他。“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第一次,罗潜从方佩严肃、果断和从容中相信了她的完美,但是晚了,方佩已从他的生命中离去。
多少年之后,当罗潜忆起与方佩的这段短命的恋情,都会双泪长流。谜一样的方佩在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爱她,她又是那样值得他去隽永地爱,因为她的美丽一点都不单薄和简单。
他身边一直留着一张与方佩的合影,是结婚后方佩第一次送他上船,他穿着白色制限,戴大盖帽,帽子微向左斜,几近压住那一侧的眉毛,感觉帅呆了。方佩则穿一条式样简洁的连衣裙,抱住他的一只胳膊,含笑地望着镜头,这张黑白照片很有几分好莱坞怀旧影片的神韵。
尽管罗潜做了各方面的努力,尽管医院说方佩的孩子太大了,不能刮宫,只能等到再大一些引产,而胎动之后,方佩就开始爱这孩子,怎么也不忍心将他消灭。尽管是这样,方佩却执意不回头,罗潜对她说,“如果你觉得在团里栽了面子,我会帮你全部挽回。”方佩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浅薄。”罗潜急道,“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方佩叹道,“我并不想叫你怎么样,罗潜,我们还是分开的好,我们俩根本不是一回事。”她想说,不要说你能给我什么,就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不知道,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弥合的问题。她深知若共同走下去,罗潜会用他的方式爱她,但她需要的不是赎罪,她需要的是一个懂得她的男人。
而罗潜不是这个人。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取名千姿。
那段时间,罗潜上船去了,但他委托了一位海员朋友开了一辆面包车到方佩父母亲的家,卸下了成箱的奶粉、鸡蛋、对虾,鸡腿等,这在当时并不富裕的大环境下,简直是惊人之举。
如果当时方佩现实一些,她就会为之所动,毕竟顿顿饭菜飘香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可以换来自己的健康。可惜那个时代拜物拜金还不是潮流,方佩又远不如泓菲和季潦潦脚踏实地,显然这做法并没有令她回心转意。
罗潜一改前非,每到一处都会寄到团里许多花花绿绿的明信片,虽说是写给方佩的,但上面滚烫的情话在团里肆意横行,几乎人人背得出来。渐渐地,他的行程大家都已熟知,只有躺在家中静静休养的方佩没有领略这份热闹。泓菲拿着这一堆充满异国倩调的画片来探望方佩,见她躺在物质的海洋里一一周围全是罗潜托人捎来的各类样式新奇、精美的食品和用品。她喜孜孜地献上明信片,引来的却是方佩的深恶痛绝。
见她铁青着一张脸,泓菲不解道,“你摆架子也摆得可以了吧?!”方佩道,“我跟谁也没摆过架子。”泓菲道,“你到底要什么?我也糊涂了。”“我要的是一种感觉,以前曾经有过,现在找不到了。”泓菲不懂这话,只怔怔地望着方佩。
离婚的第二年,罗潜完全谢了顶。这之后他又结过一次婚,但很快又一拍两散了。最终他留在了国外。
事实上,方佩对罗潜并不是没一点感情的,这其中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想,哪怕他有一件小事能做到她心里去,她便原谅他。可惜一切都落空了。
是的,有一种感觉丧失之后,做法上就会越错越离谱,罗潜越是挖空心思地表现,方佩越反感,而她需要的那种自然天成的东西,早在罗潜发现她的价值时便已在空气中消失了。
潦潦阿姨的派对设在名苑别墅区,豪宅加私人花园,有一座泳池不稀奇,稀奇的是池畔修了一处水中酒吧,石墩完全埋在水里,岸上砌着黑大理石吧台,人在水中坐,便可趴在上面吸饮料。晓菲和千姿都穿着泳装在游泳,千姿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私人住宅,满眼都是惊喜和羡慕。晓菲问道,“你第一次来吧?”千姿点点头。晓菲倒是满不在乎他说,“我将来的别墅肯定要比这儿强,潦潦阿姨连水力按摩池都没有,也太老士了”千姿望着正在仰泳的晓菲,穿着鲜红的三点式泳装,两腿啪啪地打着水花,脸上化着防湿的浓妆,带露红唇肥嘟嘟的,一看便知是个惹火女郎。
晓菲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星,出了几盘盒带,又是新出炉的粤港杯青年歌手大赛的亚军,所以年龄不大,却已经染上了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
而且她是走性感路线,有意识地模仿麦当娜,服装暴露,又是劲歌劲舞,舞伴是清一色的帅哥,她则化得红眉绿眼,头上是最新潮的驳发,就是把一撮纤维发用像蜡一样的物质粉在本身头发上,搞得满头都是,像琵琶鬼那样。千姿跟母亲去看过晓菲的演出,那阵势的威慑力几乎令千姿不敢问津歌坛了。
母亲倒是气定神闲地看演出,她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优势,千万不要被表面的东西吓倒,你现在就是要多看、多听、多点感觉,然后找到适合自己的突破口。母亲还专门为她买了“随身听”的袖珍碟机,叫她耳不离曲,只要有空就听,不过买来的盗版碟均是古典音乐大师的古典作品,巴赫、肖邦、李斯特自不在话下,还有德彪西的《大海》以及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春之祭》等。这些音乐千姿小时候就熟悉,而现在则变成了一种强化训练,母亲说,你对音乐的理解绝不能浅薄,不管别人怎么认为,你千万不要以为会咳嗽外加几分姿色就可以在歌坛立足了,每个行业都有一闪即逝的流星。
话虽这么说,及时出名毕竟是年轻人的最大心愿。比如眼下千姿看乔晓菲,就像赛马场内已经飞奔了数十圈的骏马,酣畅琳漓,而自己还在热身呢。
自从那次偶遇简松之后,千姿感觉到自己有些神情恍惚,大概因为那晚之后,简松并没有来找过她,这使她的自信心锐减。想当初在芭团去大学演出时,她们这种台上台下均像天鹅般生活的女孩是最受大学生垂青的,怎么离开了“湖畔与密林”,当然她也离开了天鹅群,自己就像野鸭子一样不值钱了呢?!
简松敢告诉她自己暂时吃软饭,还不是把她当作卖大腿的,彼此彼此嘛。她赌气问母亲为什么要让她去做美腿小姐,母亲说,挣钱当然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更重要的是这个很实际很现实的城市需要你放下天鹅的架子。
你很普通,你可以做任何工作自食其力。
你应该熟悉这里的生存环境。
果然,当千姿告诉母亲车场的经理要为她加薪时,母亲说“为什么?”千姿道:“因为我从不在广告上露面,我觉得那样很掉价,乱哄哄的一堆女孩,乱喊乱叫,算什么嘛,他答应给我一个镜头,好像恩赐我,我不这么想”“你怎么想呢?”母亲蛮有兴趣地望着千姿,千姿道,“他请半红不红的明星来拍广告都要花那么多钱,为什么我是无偿的,这不公平。”母亲笑道,“这就是你外出谋生的好处呢。”母亲最终并没有跟千姿讨论加薪问题,她叫千姿通知经理辞职,但她会在一周后离开,以便经理招募新人。原因是母亲已联系好余教授,他答应收千姿做学生。
“可他半身不遂呢!”千姿惊奇遣。母亲慢条斯理地解释给她听,“老头左手可以按琴键,又没有失误,教你是绰绰有余的。”千姿道,“他怎么肯呢?不是说他宣布过再不收徒了吗?”的确,余教授以前热忱助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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