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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飘香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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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发婆子四字,听入三人耳朵里,曲玉枫和龙寒秋茫然无知,感到此名陌生的很,脸上除原先的惊疑之色犹存之外,神情依旧无任何改变。

而公孙蒲的神情则就不然了,刹那之间,惊疑,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

曲玉枫和龙寒秋见状,知道这自称绿发婆子之人,大有来历,否则,公孙蒲不会如此变颜变色。

但是两人对绿发婆子其人,其事,也是讳莫如深,只楞楞地望着公孙蒲,而无法插嘴相询。

好半响公孙蒲脸上的复杂神情,才渐渐的平息下来,他再度肃容地道:

“者朽对于丁女侠心仪已久,无奈始终无缘见面,想不到今日得偿夙愿,真是一生有幸。”

“公孙大侠言重了,使我绿发婆子惭愧难安……”

继续说道:“公孙大侠驾临寒峡,是否为了孙女郁文之事。”

公孙蒲轻叹一声,道:“不瞒下大侠说,我之贸入谷峡,确是为了寻找小孙女。”

“唉,也是她厄运当头,我一步去晚,她已经遭了毒手,被迫服下了‘酥骨蚀经砂’……”

公孙蒲听说孙女服了这绝毒无比的迷药,浑身竟为之一震,脸色大变,惨白无色,汗落如雨,语声惶急而焦灼地插嘴问道:“丁女侠,还有救否?”

奇“微天之幸,我初迁来此峡时,于无意中,获得两条鸿荒遗事,旷世奇蛇‘鸳鸯双蝮’,此双蝮感情异常深厚,而习性却完全不相同,一善一恶。”

书“其中白者为公,性残忍而暴躁,有慑服群蛇之威,并且身蕴巨毒,身受其害者,如于对时之内不能捉获母蝮,则无药可救。”

“红者为母蝮,性训良而仁慈,并且天性本能,专解公蝮之毒,常常自动趋居被公蝮所伤害之人得兽类。”

“此‘鸳鸯双蝮’随我已经有二十余年,已渐通人性,日前我将文儿救回之后,因其中毒过深,已临无药可救之境,无奈之下冒险施为。以公蝮之毒攻解‘酥骨蚀经’之毒,再以母蝮吸解文儿残留体内之巨毒。”

“此法我是初次尝试,毫无把握。但舍此之外无良策,也是文儿五行有救,此法竟然收到奇效。不过也非短时日内能所痊愈的,据我的判断,至少也要三十周天才能尽除体内之毒。”

“再者,文儿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其骨骼经脉,经过两种冠绝天下的巨毒侵蚀攻解之后,已只有抗毒之能,从此之后,不再畏惧任何巨毒。”

公孙蒲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亦渐渐地恢复原状,目光不由自主地向闭目垂低,状如昏睡的爱孙女公孙郁文望去。

目光到处,当他看到爱孙公孙郁文苍白的脸上时不时传来阵阵隐痛。

脸色登时黯然凄苍已极,老泪夺眶而出。

要知,公孙蒲虽然不再担心,爱孙女的安危,但是骨肉连心,心田深处,如何能平静无波呢?

曲玉枫和龙寒秋,罩怖在脸上的愁苦紧张之情,就在那个闻其声,不见其面,而自称绿发婆于的语声甫落中为之尽消,但两人的脸上,继之升起无限惊奇之情。

曲玉枫眨目一望龙寒秋,低声问道:

“龙姐姐,不知道万老伯那条“血线玉龙”是否解得了公孙姑娘所中之毒?”

龙寒秋也低声回答道:

“这……我也不大清楚。”

二人的对话中,虽然很低,也被那位自称绿发婆子听得一字不漏。

绿发婆子发出一声“啊”的低低惊叫声道:

“血线玉龙,为解毒瑰宝,别说是‘酥骨经砂’之毒,就是再利害的毒,只要是经过它,就可以解救。”

稍稍停顿,道:“两位小友所说的万老伯,是否就是那位被武林同道尊称为瞽目神医的万松涛老前辈?”

公孙蒲曾听曲玉枫和爱孙公孙郁文提到过活捉“血线玉龙”的经过,因而立时接口答道:

“丁女侠,正是那位瞽目神医万大侠。”

自称绿发婆子闻言“噢”了一声,随着又笑道:

“三位远来是客,我老婆子当略尽地主之谊,请三位进洞稍息,以茶代酒稍示敬意。”

无奈我病复发,正在调息自疗不克分身,怠慢之处,尚请公孙大侠,与曲、龙两位小侠大量海涵。”

曲玉枫和龙寒秋闻言为之一怔,心里不由暗道:

“她怎么知道我姓曲呢?”

“她怎么知道我姓龙呢……”

两人心念乍起未已,只听公孙蒲道:

“有扰清修已愿愧赧,倒是请丁女侠原谅我三人,冒驾仙居失礼之举。”

“公孙大侠不必为此小事,而耿耿于怀。”

绿发婆子继续道:

“文儿的毒伤痊愈之下,我即命其迟回祈连了,请公孙大侠放心,怨我老婆子行动不方便,不能远送三位。”

言下已经表明心意,在下逐客令了。

公孙蒲怎听不出绿发婆子其中的道理,遂立即拱手说道:

“文儿之事拜托丁女侠了,老朽三人就此告别。”

不过他心里却有一种难以释怀,那就是公孙郁文和绿发婆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张口文儿,闭口文儿,叫得那么亲热。

曲玉枫和龙寒秋见状,遂也拱手施礼,随在公孙蒲的身边,向“万蛇峡”口走去。

就在三人的身形刚刚走出数丈左右之际,突然又听到那位自称绿发婆子笑着说道:

“相逢未曾晤面,亦算有缘,我老婆子虽为长辈,却无物可蹭两位小友,今以自制的解毒丹丸,分赠两位小友一人一粒。”

微顿语含深意地继续道:

“我为炼制此丹,曾花费了无数心血,虽不敢夸称为解毒胜品,但对解毒性一类之物颇有功效,希望两位小友谨慎藏之,以备不时之需。”

其语声甫落,曲玉枫和龙寒秋,就看见两粒碧绿而大如龙珠的丹丸,径奔两人的胸前疾飞过去。

以两人的功力及敏锐的目光,依然未能看清楚这两粒丹丸,究竟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不由暗暗想道:

“此人功力之高,为当今武林中所罕见,其存身之所隐道而不愿为外人道也,目的又何在?难道对自己二人尚有疑念吗?

思忖中两人分别将丹九接在手中,立感一股淡淡的清香,发自丹丸之上,顿感心旷神清。

两人手持丹丸再度拱手说道:

“谢谢前辈的恩赐。”

不闻回声,三人这才转身向峡外飞驰而去。

一路三人均是默默无声,好象各自满怀心事似的。

到达峡口,公孙蒲将身形一顿,轻叹一声,道:

“上次昆仑之行,不但未能为老友略尽绵力,几乎将我这条老命赔上,若不是枫儿几度援手,我恐怕早巳暴骨荒野上……”

言下不胜感慨。

稍顿之后,又继续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此后卫道扬善的重任,将由你们年轻一代来肩负了……”

“我准备这就回祈连故居,从此终老思乡,与清风明月共度我有限的岁月,这一生再也不做出山之想了。”

说罢,望着曲玉枫和龙寒秋发出一声苦笑,两道目光慢慢停在了曲玉枫脸上注视不眨,双唇一动欲言又止。

四日相接之下,曲玉枫只感到公孙蒲的双目之内,藏着无限忏悔,愁伤,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之情。

在这四目相接的刹那之间,他的心田深处,对这位当年曾经叱咤风云,威震武林而不可一世的高大老人,油然而生一种同情,敬爱,孺慕交织而成的复杂之情,情不自禁的低唤一声:

“公孙爷爷……”

他和公孙蒲相识以来,一直唤公孙蒲为老前辈,现在这一改口,使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不知何故,公孙蒲骤闭之下,脸色竟为之一变,好象这声爷爷勾起了他的无限伤痛往事。

随着脸色一变之后,双目之内竟老泪纵横,沿着双颊潜伏而下,滴落胸前,襟衣尽湿。

曲玉枫惶恐地望着公孙蒲,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十八章 分道扬镖

公孙蒲见状,强抑悲痛用衣袖去擦拭眼泪,望着曲玉枫慈祥一笑,接着又轻叹一声,道:

“触景生情,使我想起那失踪的孙儿,一时悲怀难抑丑态毕露,倒叫孩子们笑话了。”

曲玉枫轻“噢”一声,道:

“公孙爷爷令孙因何……”

公孙蒲好象很怕提起往事,也不等曲玉枫说完,即急急地插嘴道: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多说徒乱人意……”

语声中目光一扫龙寒秋,道:

“你们两个均身负师门重担,急需待办,而我也想早一点返回祈连,我看我们就此分别好了……”

语声至此,皱眉沉吟道:

“明年的九月中旬,你俩来祈连一趟我有要事相告。”

说到此处,目光再度一扫曲玉枫,特别嘱咐地道:“枫儿,希望你要谨记勿忘。”

“是,公孙爷爷,枫儿不敢稍忘。”

公孙蒲将头轻轻一点,目光又对两人注视一眼,在珍重声中,飞驰而去,眨眼之间已不见人影。

曲玉枫和龙寒秋,望着公孙蒲高大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与着满怀惆怅,相楷回“阳腾”。

返回“阳腾”天色已暗,两人草草进过晚餐,即分房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两人又相偕上路,自从曲玉枫发现了龙寒秋的本来面目之后,两人之间,显得有点生疏。

这是必然之情,曲玉枫已经发现龙姐姐对自己暗生爱意,可是他已经和余仲梅私定终身,只好硬起心肠辜负龙姐姐的一番盛情了。

而龙寒秋虽有满腔热情,也不好意思随便表露。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行至南北分吱的交叉路口,昨天晚上曲玉枫已经对龙寒秋说过,他要游玩中原,而龙寒秋却奉她祖母东海神尼之命,不得离开新疆。

在这种情形之下,两人只好分道扬镖,临分别之际,龙寒秋强抑羞意,对曲玉枫说道:

“枫弟弟,我们暂时分手,但愿来年九月相会之后,此生此世,相偕至永不分离。”言下已明意爱意,说罢,即飞驰而去。

曲玉枫焉能听不出龙姐姐的话中之意,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所措。

他真想将龙姐姐唤住,明告他和余仲梅的一段经过和关系,但是,他实在不忍心伤龙姐姐的心。

目光怔怔地望着龙寒秋,渐去渐远的背影,惆怅、黯然,智伤之情,一齐涌塞心头。

一直到龙寒秋的身形,完全消失之后,他才移动身形慢慢向南走去,思绪如麻,茫然而行。

此时,如有人问他到哪里去,他真无法回答。

天意施然,两人这一分手,几成永诀。

由此时起,曲玉枫可是厄运当头,几度再世为人。

日后龙寒秋几乎死在曲玉枫的手里。

寒冬早已辉临大地。

草木随着严冬的来临,而衰枯下来。处身在触目凋零,苍凉的境界里,心情自然而然的受到感染。

日影偏西,天已过午,由于天气寒冷的原因,路上行人减少。

“莎车”为南疆重镇,交通便利,南通印度,西通阿富汉,它掌握着南疆东西交通的枢纽,因而商业鼎盛再加上当地土地肥沃,出和丰富,是以繁华情形,仅次于回化奇汗台……等地。

在往常这个时候,莎车城内正是闹市方兴,人群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而如今由于人们畏寒之故,除非万不得已,就不出门,在家围炉取暖,因而,如今的莎车城内,冷冷清清地失去了往日的旧貌。

蓦然!

一匹汗气蒸腾年兰筋竹耳!纯白一色的高头骏马,沿着莎车那长长的市镇,向前疾驰而去。

“达……”的蹄声,划破了冷冷清清的莎车城市街道不少行人,都伫足投以惊奇的目光。

马上的骑客,是一个文生装束之人,因其脸上用一块洁白素巾罩着,因而,无法看出他的年龄。

但是从其扬鞭持僵,洁白细嫩的双手看来,年纪是不会太大,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

这骑白马,来到莎车城内,最大的一家名叫“厚福”

酒楼门下停下马来,马上乘客,只将身形轻晃,已跃落地面。

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身手不弱。

酒楼内的伙计们,一见生意上门,一涌而出两名伙计,最前头的跨上前,接过马缰。

走在后面的一个,垂手哈腰,笑着说道:

“客官,您里边请。”说罢,前头带路。

那个蒙面文生,只将头微微一点,随在伙计的身后,向楼内走进。他一脚跨入楼门,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打量过去。

只见这座酒楼还真够大,看样子至少可以容纳百数十人左右,而现在呢,却只有寥寥五六个客人。

蒙面文生随着伙计,来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不大一会,伙计就端上酒菜了。

就在这个时候,由门外又进了两个客人。

只见这两个客人,须发如霜,年纪约在七十左右,瘦骨嶙峋,一高一矮,净面无髯,每人穿着一件半大的深蓝皮袍,两人目光眨动之下,炯炯生寒,嘴角挂着一丝险诈而傲然的冷笑。

这两个老人举止行动,实在惹人注意。

而最惹人注意的是,两人的左胸前襟上各绣着一柄长约二寸赤红宝剑,在剑柄的下方,尚绣着三枚约有拇指粗大小,维肖维真的金铃。

酒楼内的七八名伙计,自他们现身之后,一个赶快垂手肃立,默然无声,神态之间极为恭敬。

两名老人望了众人一眼,嘿嘿一笑,径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一伙计急忙趋步上前,躬身问道:

“两位老人家,来用点什么,”

其中矮的一个,双目一翻,冷冷地说道:

“没长眼的东西,还用问,照规矩上就是了。”

那个伙计脸色大变,道:

“是!是!……”

他的身形在连是声中,转身向后匆忙奔去。

这时,酒楼的后进,匆忙地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左右,华服锦裘,身材魁梧的高大壮汉。

而其左胸也同样绣着一柄赤红小剑,而剑柄的下方仅绣着两枚金色的小铃。

壮汉又来到两个老人面前,拱手一礼,低声说道:

“莎车分宫舵主邓平,拜见两位……”

其中身材较高的老人见状,双眉一皱,脸现愠容,他不等壮汉把话说完,即沉声低叱道:

“这是什么地方?随便说话。”

壮汉见状,脸色为之一变,连连低声说道道:

“晚辈该死,晚辈该死……晚……”

身材较高的那名老人,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以后注意就是了。”

“是……是……”垂手肃立一边。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经端上来了。

蒙面文生透过面纱,向两位老人及壮汉,稍一注视,即对三人的来历及这家酒楼的底细,了然于胸。

因为朱剑金铃为红宫无上信物,依此断定为红宫爪牙。

从种种情形看来,他已经预感到将有事情发生。不过他不敢断定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否与自己有关。

同时,他从那个自称莎车分宫舵主邓平对两名老人的恭敬情形中,可以看出,这两名老人,在红宫中的地位崇尊功力绝高,否则,邓平依一方舵主之尊,不会对两名老人,敬畏有加,如鼠遇猫。

依此推断,这两名老人远离红宫总舵,定是身负重任。所以,他对这三人的言行举动,暗加注意。

这蒙面文生,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在阳腾与曲玉枫分手的龙寒秋。

此时,那个身材矮瘦老人,双目一翻,望着邓平,低声阴笑道:

“邓舵主!……”

“邓平在,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邓平鞠躬哈腰,极尽恭敬的笑着向那位矮瘦老人问。

矮瘦老人冷冷地说道:“宫主的朱剑五铃令,你接到没有?”’“二天以前就接到了。”

“准备的情形如何?”

“请两位老人家放心,不是小的夸口,小的所布置的这张网,敢保证是天衣无缝,飞鸟难渡……”

微顿,又极尽陷媚地说道:“再说,还有两位老人家,亲临主持,那更是万无一失了。”

矮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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