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官商情-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近二年,尽心读书的陈祯才学已是远近闻名,能写会算。每到大年跟前,找他写对子的接连不断。然而在随后的高小(相当于初中)毕业考试中,他突然拉起了肚子,拉得脸色蜡黄,结果没考上高中。那时也没有补习这一说,一次没考上就回家。陈禄也没辙,只得带陈祯一起干活。
生亮遗训的后两条陈禄是做到了,因为那是一阵子的事儿。而第一条,即不许使性子,陈禄虽然十分努力,但还是没有做好。陈禄与大他六七岁的兄长不同,自幼长得结实,又天天缠着二叔习武,因此成年后竟长得虎背熊腰,大有力劈公牛之劲。再看相貌,眼似铜铃,眉带双刃,方额阔脸,高颧骨,深嘴叉,大有生吞活人之势,不怒自威。在那个年代,地主子女哪有不受委屈的?那时的干部整人,有的是依政策行事,不得已而为之;有的则是仗势欺人,作威作福。遇上这后一种情况,多数人是一忍再忍,忍无止境。陈禄却只忍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这百分之十可说是百分之百地占得住理了。忍不住的时候,他轻则骂人,重则打人。他虽有超常的体能,打起架来还不全依仗体能,而是拣起什么用什么,且不计后果。一次他被六七个硕大结实的小伙子猛不防压在一个炕上,他见眼前有只手电筒,就绰起来全力地给了背后那人脑瓜一下。那人手一松,他端起前方的一盆滚烫的开水就往身后倒下,连自己都烫伤。一次十来个民兵猛然将他扭住,为此他那背着的手乱抓,不知怎么就抓住了一颗手榴弹,于是就把那引信给拉着了。众人一见四散逃命,他也乘势跑开。幸亏那个带手榴弹的家伙及时把手榴弹甩出,没伤着人,却炸倒半堵墙。事后陈禄没什么事,带手榴弹的那个家伙反倒坐了半年班房。还有一次,一个大户人家的二十来个壮实男人将陈禄猛然摁住,终究暴打一顿。事后陈禄逐一展开报复,结果将一个的肋骨打断,将另一个的腿打折。经过这么几次博杀,村里村外已经没有几个人敢轻意招惹陈禄。陈禄也自知成份高,不敢主动生事,受点小委屈以退让为本。而就这样,人们已送了他个外号——活阎王。
第二回 阎王斗胆发横财 判官舍命兴家门
按理,阎王是要人命的。而陈禄自担任阎王之后,终究没要人命,却只要过一群狼的命。是这么回事,这日生产小队队长领着陈禄等二十余人进深山伐木。当他们伐好木,各背一背木料下山的时候,队长不小心闪断了腿。众人只得轮流背着他往回返,结果走到半道上天就黑了下来。而就在这时,从他们的身背后突然传来几声狼叫。他们转身循声望去,就见二十米外有20多只狼正睁着绿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这里。众人本能地撒腿就跑,就把队长撂在了原地。陈禄随众人跑了一截,猛然想起断了腿的队长,便转身返回。队长见众人都跑了,心的话:“得,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就在绝望之际,又见前面返回一位铁塔般的人物,手里攥着一根将近两米长的木棍。这根木棍是陈禄从一棵杏树上精心挑选下来准备带回家挑水用的,圆且直,尚湿,特结实。队长还真有些大将风度,见陈禄返回,叹口气说:“算了,你一个人也救不了我,只能多搭一条命,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往日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陈禄未理会队长,而是一声不吭地走至其身后,圆睁虎目与群狼对视。显然,狼仗着自己数儿多,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阵势。这让陈禄想起了那些仗着人多整人的人,想起了自己悲惨窝囊的身世。面对接二连三的欺压,他空有一身的力气和武艺,却因为保身安命,不得施展。他想啊想,恨啊恨,恨至极点,就主动冲向狼群。群狼也知道来者不善,先闪在两旁,避其锋芒,然后从四面攻上。陈禄便把棍抡圆了来打。他的棍奇沉奇快,众狼挨着就伤,碰着就亡,眨眼倒下一片。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狼——大概是狼里的二当家,竟能从陈禄的棍下抓住空隙,扑到他的背上。陈禄此时用棍返击已是不及,于是急弓身撒棍,伸双手卡住狼脖,向地上狠摔。说时迟,那时快,当他摔掉那二当家直起身,就见另一只更大的狼——大概是狼王,已张着大嘴接近自己的哽嗓咽喉。此时用手拒之已是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禄只得张开大嘴'txtsk|txtsk',咬向狼嘴,竟一下子差点把狼的上嘴咬下来。趁此他急抬双手死死卡住狼脖,然后来个360度的大转身,将狼王甩上十米高的崖壁。随后一只普通的狼向陈禄侧面偷袭,被陈禄反手劈于掌下。还有一只狼原本要偷袭,见此转身要跑,被陈禄一个箭步赶上,一脚踢出两丈多远。其余的狼见势不妙,四散逃命。陈禄拣回木棍,环视倒下一片的狼,就见一只体形较大的狼既未倒地,也未逃跑,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他一下火起,举棍去打,就见该狼也不抗争,也不躲闪,只是缩头哀鸣。陈禄纳闷,定睛细瞧,却见该狼下面还有一只尚能活动的小狼。显然,这是母狼在用生命掩护小狼。陈禄心里一软,收棍返身,背着队长下山而去。路上队长问:“你咋那么大的劲?”陈禄:“我平时也没这么大的劲,今天这劲可能是急出来的。”队长:“那别人咋急不出来?”陈禄:“因为害怕。其实,人不论从体形上还是灵活程度上,对付一只狼都没问题。以前之所以发生一只狼吃掉三个人的事,是因为那三人胆寒。人在胆寒的情况下,甭说急出成倍的力气,就连平时一半儿的力气也没有了。”队长:“那你不怕吗?”陈禄:“怕还能站在这儿?”队长:“啊呀!看来你那胆比姜维的还大!”陈禄没吭声,心的话:“我今天能打退群狼,胆大还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心里有恨。”事后,队长知恩图报,处处照顾陈禄。
那个年代的后生十八、九就都娶媳妇了,有的更早。陈禄却顶到二十出头仍看不到成家的迹象。地主成分,又是活阎王,谁找呢?在能干不能干收入都一样的年月,凶狠只能给自己的成婚增加一层障碍。因此那时的好姑娘俏丫头都愿意嫁给贫农子弟或干部家庭。而陈禄又非好的不娶,总觉得人一辈子就娶一个女人,不能凑乎。抱着这种想法,拿他的条件,还想娶媳妇吗?因此就连他自己也没个底。陈福、陈禄本来是有童养媳的。陈福的叫桂花,陈禄的叫巧枝。陈福高中毕业后因患肺痨,一直没与桂花圆房。陈福死后,生亮只好把桂花当闺女聘了。聘了后,桂花像亲生女儿一样,一直与陈家保持着亲密的来往,很疼爱陈禄兄弟。陈禄与巧枝同岁,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情窦初开时,陈禄威武大方,巧枝风流窈窕,彼此也倾心。生亮死后,巧枝开始也无别的想法。但有一天,本公社的一名副书记托人来给儿子求婚。当时巧枝不在家,陈母和陈禄本就打心底不乐意,又听说要娶巧枝的是个买东西算不了帐的主,于是就回绝了这门亲事。谁知巧枝回来听说后,告到公社,说陈母剥夺她的婚姻自由。陈母没法,只好依样聘出。出嫁前夕,巧枝要与陈禄做一夜夫妻,以表歉意。怎知陈禄摆摆手说:“算了,这又不是什么便宜。”结果巧枝嫁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陈家也不主动去攀扯,双方就此断交。
就是在那个人民公社时期,清水沟也有三种可供农民私自种植和收获的土地——自留地、白留地及宅院占地(以下统称自留地)。三年困难时期过后,被饿怕又习惯于自给自足的农民们普遍在自留地里种了粮食,以弥补统分粮之不足。而事实上,有很多消费是任何时候都不能避免的。这些消费除了粮食,就数烟草了。抽烟的人可以不吃肉,可以不穿好衣服,却不能不抽烟。因为不吃肉只是一时的没滋味,不穿好衣服没什么明显的不舒服,不抽烟却会感到一天不自在。所以你看,自打烟草消费传到中国以后,不论穷富,抽烟的都不在少数。就连那红军在爬雪山过草地的途中,抽烟的仍照抽不误。正是基于以上考虑,自三年困难时期的最后一年即六二年起,陈禄在自留地里全都种了烟叶,而且连种三年,结果收入两千多元。两千元是个什么概念?那时一斤米六分钱,县级干部的月工资40多元。陈禄发了,婚姻的曙光也终于向他显现。
清水沟村南二十五里有个叫上兴地的村子(现属茂林岱乡)。话说清朝后期,该村有个富得流油的大户。户主杜旺先后娶了三房老婆,连生了七片丫头,就是生不下个儿子。直到五十来岁的时候,方生下一子,取名宝器。宝器降生后,不但父亲和生母视之为心肝宝贝,就连另两位姨娘也因自己没儿子,将之宠而又宠。宠的结果是,宝器活了一辈子不会拿筷子,更谈不上洗衣做饭了。相传一次宝器生火,将柴禾放在上面,煤炭放在下面,生了半天,折腾得灰头土脸,也没生着。宝器的生活自理能力一塌糊涂,读书写字却一点也不含糊,可以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妙笔生华,笔走龙蛇。相传一次他从朋友家借了一本儿一指厚的书,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送回去了。原来他边走边读,不到自家门口就已读完。朋友不信,翻书考他,他竟能复述得一清二楚。杜旺为此很是欢心,心的话:“只要读好书,又有我的万贯家财做后盾,不会干活又何妨?”谁料想他死后,宝器抽起了大烟。有人说了,宝器有万贯家资,年年租息广进,抽个大烟又何妨?不错,人光抽大烟是费不了多少钱的。但你别忘了,抽大烟的人有个共同特点,即不理正事;何况宝器也理不了正事。再者,宝器一顿要抽掉一头牛。怎么一顿能抽一头牛呢?原来宝器抽烟,自己不去买,打发人去。而他自己又不懂烟土行情,所以往往要拿出成倍的银两。买回烟来,也不是他自己一个抽,而是有几位烟友陪着抽。几个人抽烟,也不是自装自抽,而是另有几个人在旁边伺候着抽。现银抽完了顶租息,而租息也不是如数地顶,而是三下五除二地顶。顶完了租息卖器物,而器物也不是依质论价地卖,而是金卖银钱。卖完了器物卖地,而地也不是随行就市地卖,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卖。一顿一头牛,一天又是几顿?因此不消几年功夫,宝器就只留下自己住的一套房子了。家产散尽,宝器抽烟也就不那么排场了,开始自买自装自抽。这天他外出打闹烟土抽了回来,已是饥寒交迫,一进门却被老婆扇了两个耳光。为什么呢?因为他连仅有的藏身之地也卖了。抽大烟的人也没脸没皮。宝器挨了两个耳光,遭了一顿哭诉,见老婆睡去,便自己拉开厨柜找吃的。找到一撮冷莜面、两颗冷山药、一碗冷盐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三抓两拨地吃了。吃完睡了一觉起来,就感到头痛恶心身子沉。老婆忙带他去找邻村的一位远近闻名的老中医看病。老中医采用针灸疗法,宝器很快就感到轻松了。老中医交待:“明、后天的同一时候再来。”第二天,宝器独自来找老中医,经过一番针灸,更觉舒坦。第三天去了,待老中医把最后一根针拔出,宝器突然“妈呀”一声,双手抱肚倒在炕上。在炕上蜷了一会儿,舒展开来,感觉没什么事儿了,便兴冲冲地回到家。谁知回家坐了一会儿,突感心慌腹痛起来。老婆慌做一团,急打发大儿去请那位中医。然而等中医赶来,宝器已断了气,享年36岁。见他已死,其老婆和姐姐们跟老中医算帐,逼着老中医赔了一些钱。事后人们问老中医:“宝器怎么会死呢?”老中医锁眉摇头:“我也搞不清,大概是命尽了吧。”
宝器死时不仅撇下一个年仅三十四岁的小脚老婆,还撇下两个未成年子。大儿十六岁,叫杜强;二儿十二岁,叫杜毅。为此其七位姐姐凑钱将其住房赎回,并周济其老婆孩子凑合度日。父亲死后,杜强有两恨。一恨大烟。好好的一个人一旦抽上大烟,就会变得那么自私。二恨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们。他父亲当年如果身边有一个有良心的管家,绝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开始不相信任何人,本来有的同情心也就此泯灭。如今他的脑子里只有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因此开始变得异常冷酷。而且,他是享受过荣华富贵的人,如今却落得一贫如洗,因此也变得不太那么珍惜生命,跟人争斗起来全是拼命的架式。就在这种心境下,他开始领着弟弟重振家业。上兴地一带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靠天吃饭,一年很少能接到些河水。只有等到山里发大水,上游的人用不了,才能接住些。而山沟里发出的洪水很肥,含有丰富的土壤和有机肥。被这洪水淤过的地,能一下子从荒滩变成良田。因此洪水一下来,人们就没命地去抢。杜强领家以后,每遇洪水下来,就挥锹去争,为此还创下一套鬼见愁的锹术。结果四年后就拥有了四十亩良田和二十亩薄地,同时落下个绰号——判官。看着杜强长大,家里又有了些积蓄,杜母开始托人为杜强说媳妇。可连说了七八位,杜强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娶。最后他反倒先火了,斥责媒人:“你们怎么尽给我说些丑八怪?”媒人就说:“吆!象你这孤儿寡母的小富农,还想找个什么样的?”杜强就说:“象这样的以后就别说了。”从此说媒的也就日渐廖落。就在连续半年没有媒人登门的时候,又来了一位平时不做媒的媒人,说的是邻村大地主牛草宽的小女牛娟儿。牛娟儿还捎书一封,要杜强向其父下聘礼求婚。杜强看了牛娟儿娟秀的手书,心花怒放。他是见过牛娟儿的。
一年前的一个夏天,日近西山,橙色的阳光映照着充满生机的田野。穿着还算整洁的杜强正和一帮小伙在路旁放牧着自家的耕牛,就见一位妆扮入时的闺女领着一男一女由北而来。小伙子们都定睛来瞧,由远先看到的是圆圆的额头下如星的眼和可人的脸;及至近前,但见其鼻似悬胆,透着灵气;口如花瓣,含着笑意;目似碧波,泛着春光;面如熟桃,漾着活力;身姿婀娜,蕴着生机。见这么多人象看戏一样看自己,姑娘蹙眉往路边瞥了一下,就见一人身高背直,额高眼大,唇红脸润,不仅威风凛凛,而且秀气浓浓。姑娘于是冲他嫣然一笑,低下头往前走了。走了一截儿,问随行妇人:“那个高个子是谁?”妇人:“那就是鬼见愁的判官杜强。”姑娘:“我还以为他长得啮牙咧嘴的呢?”再看杜强见姑娘走远,急问左右:“此人是谁?”答曰:“牛草宽的小女牛娟儿。”杜强一听,心凉了一半。
杜强不奢望把牛娟儿娶回来,因为牛草宽是位出名的势利眼,而自己要挣到与人家门当户对的份儿,起码也得十年。十年过后,即使自己不娶,人家也早嫁了。所以他在婚姻上推三阻四,倒不是在等牛娟儿,只是想找个差不多的。如今他接到牛娟儿的美意,自然喜出望外,不日打点聘礼,到牛草宽门上求婚。牛草宽说:“牛娟儿已经名花有主了,许的是县长的二公子。”听了此话,杜强先是心底一凉,接着勃然大怒:“那你为啥还要托人给我说媒?”牛草宽也是一愣:“我啥时候托人给你说亲了?”杜强一下被噎住,心想:“是呀!牛草宽啥时候托人给我说亲了?”想至此,也不便把牛娟儿托媒的事说出来,只好羞羞答答地带了聘礼往回走。刚走几步,就见牛娟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是我托人叫杜强来下聘礼的。”牛草宽又是一愣,继而把扶手一拍:“你!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牛娟儿自觉理亏,便撒娇道:“现在商量也不迟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