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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铁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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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真的是眉毛。

剑眉。

两条当然是胡子。

浓胡。

还有两条是鬓。

——他的鬓毛很长、很黑。

笑起来的时候,他就像是六条眉毛一起展动:是“六条”,不是“四条”更不是“两条”。

——两条眉毛,是谁都有;四条眉毛,武林中早已有了陆小凤老前辈。六条眉毛,便是他自己,武林中黑道白道上条条汉子数不清,但暂时还没有“八条眉毛”的汉子。

追命则喝酒,脚步踉跄,甚至已很有些儿醉态。

他望天。

天上有月。

皓月当空。

——他看月亮的时候仿似还比看敌人多!

他不但望月,还叫人看月亮。

——他叫的人还是他的敌人!

“你看,这月亮多美!”

“再美,也不过是月亮。”

温辣子剔动着六条眉毛:“我不喜欢景,我喜欢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景太隔了,不像人,可以玩。我喜欢玩漂亮的和好玩的女人。”

“我就是喜欢它‘隔’。万物有个距离,这才美。从她身上的一条毛孔去看那个女人,也不外如是:红粉骷髅而已。”

“你很不实际。”

“什么是实际?不妨一朝风月,何愁万古常空。”

“说的好,枯木里龙吟,骷髅里眼睛。”

“请。”

“请什么?动手?”

“不,喝酒。”

“喝酒?好!我喝!”

追命呵呵笑着,不知从那儿摸出一口酒杯,递上给他,“我可不常请人喝酒。”

“承蒙看得起。有酒有月,总有歌吧?”

“好,我先且唱一首: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温辣子毫不犹豫,一口把杯中酒饮尽,喝完了酒,又马上把手拢入袖中,只吟道:“你唱的有意思,我也来一首:

春花秋月夏子规,

冬雪沁人冷冽冽。

徐行踏断流水声,

纵观写出飞禽迹。”

追命抚掌大笑道:“很好很好。”

温辣子亦拊掌笑道:“过瘾过瘾。”

“再来一杯。”

“你有酒么?”

“有。”

“够么?”

“你要多少?”

“一坛。”

“一坛?!”

“至少一坛才够喉,你有么?”

“当然有。”

“在哪里?”

“你当他有,照样饮,那不是就有了!”

“哈哈……有意思,当它有就有,当它无便无——”

他们两人对饮畅谈,竟忘了交手的事一般,也浑似忘了身边还有个大将军。

大将军忽低啸了一声。

啸声方启,蛙鸣又此起彼落,聒噪人意。

追命饮尽一壶酒,低回地说:“木马嘶风,泥牛吼月。”

温辣子接吟下去,并举杯邀月:“云收万岳,月上中峰。”

然后他喟然道:“我是身不由己。”

追命道:“我也情非得已。”

温辣子道:“酒已喝过了,歌也唱过了,月更赏过了,该出招了吧?”

追命叹道:“对酒当歌,看来当真是人生几何!”

“不,”温辣子掷杯肃然掷道,“对你而言,是人生三角,而不是几何!”

“为什么?”

“因为你闻名天下的‘追命腿法’!”温辣子望定他的下盘,一字一句地道:“也就是独门绝技:‘三角神腿’!今儿夜的一会,要比对酒当歌足可珍可惜!不在阁下‘三脚’下讨教过,可真虚了此行,在了此生哩!”

收招

追命惨然一笑:“名,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要问我这些傻话!”温辣子斥道,“这种蠢话,只有咬着金匙出生、未经挫败、没历风雨、幸福愚骏的人才会问得出口来!你去没遮没蔽的风雨里闯一闯看!你到多风多浪的江湖跑一趟,准不成你就悔恨当年说的疯话和风凉话,凡是人都不会理睬!名、权、利、禄,是人就无一可免,得到的假扮天真,得不到的故作大方,说清高的话儿来自高身价,然才是真正的俗人!”

追命猛然一省,一脸敬意地稽首道:“承谢。”

这倒使温辣子一愣。

“谢我什么?”

“教训得好。”追命诚态地道,“你肯教训对方,而且又教训得好,这已不能算是对敌,而是交友了。所以我谢谢你。要是对敌人,你才不会教人训人——谁都知道,何必让敌人反省错误、教训促进?”

大将军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在喉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尽管低沉,连铁手听来也脑里“轰”的一响。

“你们到底是在交心,还是在交手?”

温辣于向追命一笑六扬“眉”地道:“看来,我们今天的处境也很微妙,十分三角。”

追命眯着眼,不知在品尝酒味,还是对方的话味:“哦?”

“可不是吗?”温辣子道,“明明是你们四大名捕和大将军势力的争斗,却因为我们想跟凌大将军合作,而致老字号温家要跟四大名捕的铁手追命决战。这不是三角之争是啥?”

追命笑道:“人生总是这样。哲理上,我们总希望是圆融的,但事实上,多成了三角:

要嘛好,要嘛就坏,不然就得不好不坏;或是忠,或者奸,否则便得不忠不奸。总有一样。”

温辣子双手渐渐、慢慢、徐徐、缓缓地自袖里抽了出来,道:“且不管圆的方的三角的,咱们今天都免不了动这一场手。”

追命注目。

为之侧目。

他看到了对手的手。

一双十指、掌沿、手背、臂肘都嵌满了刀/锯/叉/刺/针/剑的手。

——一个人当然不会天生是这么一对手。

这想必是在手伸入袖里之时装置的。

这双手无疑完全锋利,无一处没有杀伤力。

铁手乍见,只巴不得出手的是自己。

他是铁手。

他渴望遇上这样一对绝对是武器而不是手的手。

——这样一位高手!

他忽然明白了追命坚持让他战温吐克、而自己斗温辣子的原因!

——那是“下驷斗上驷”之法。

春秋战国时代,孙膑与庞涓同在鬼谷子门下受业。庞涓一旦得志,知道只有孙膑能制得住自己,所以设下陷饼,布下冤狱,把孙膑下在牢里,斩断双腿。后孙膑装疯,才能得免不死,后投靠于齐国大将军田忌。是以孙子膑足,而后兵法。当时,公子哥儿也嗜赛马,田忌手上虽有名马,但几乎每赛必遭败北。孙膑便授计,致令从三战三败改为二胜一败,反败得胜。

——那便是把自己的“下驷”(劣马)斗人的“上驷”(良驹),如此先输了一阵,让别人志得意满之时,以自己的“上驷”斗人家的“中驷”,必取胜,这时,对方只剩下了“下驷”,斗自己的“中驷”,只有败北一途了。

追命当然不是“下驷”——但他却要铁手斗温吐克,较能轻易取胜,如此才能留得实力,决战凌落石!

这是追命的苦心。

也是他的用意。

一—一个高手的苦心和用意,也要同样的高手才能体会感受。否则,你为他牺牲,他还以为你活该;你予以劝告教诲,他以为你折辱他;你给他鼓励和安慰,他以为你婆妈,那就白费浪费也误人误己了。

仍盘膝坐而调息的温吐克很振奋。

一一他也许久未见“辣子叔”出手了!

温辣子在“老字号”温家,地位仅次于四脉首脑,即制毒的“小字号”首脑温心老契、藏毒的“大字号”温亮玉、施毒的“死字号”温丝卷、解毒的“活字号”温暖三。温辣子是“死字号”的副首脑,地位就跟“三缸公子”温约红是“活字号”的副首脑一样。

他自下而上,看见两人的交手:

追命的脚法很快。

也很怪。

他一面施展轻功,一面出脚。脚踢肩。

左肩。

再踢肋。

右肋。

然后踢头。

额。

之后他就一连串出击。

踢(右)太阳穴。

踹(左)膺窗穴。

蹴(中)期门穴。

总之,是一左、一右、一中,或一前一后一正面,亦或是一上、一下、一正中。

——都是三脚。

出击的角度也是“三角型”。

温辣子则没有主动出袭。

他等。

他只攻击追命的攻击。

也就是说,追命的脚踢到那里,他的手就在那儿等着他。

他的手的利器。

——说来奇怪,他仿佛只求剪/刺/划/捺/掀破追命皮肤上肌肤一点点伤口,他甚至要捱上一脚都心甘情愿似的!

他只求伤敌。

——哪怕只是微伤。

他甚至不惜先行负伤。

——这是为什么呢?

铁手是这样疑惑着。

——追命却也似很怕给温辣子割破划伤似的,只要一旦发现温辣子的手在哪个部位上,他立即便收足、收招、远远避开。

这样扫下去,他竟变得收招多发招了。

温吐克当然不是这样想。

他也当然明白内里的原因:

因为追命不能伤。

——只要皮肤/肌肉/任何微细血管给划破了一点点——哪怕只一丁点儿一一只要见了血——哪怕是那么一点点儿的血一一敌人就得死。

——而且是抵抗力逐渐消失,身体上一切拒抗和吞噬外来病菌的免疫能力慢慢失去了功能,便别说给人杀害了,就算一场伤风、感冒、咳嗽,也会要了这中了“传染”者的命!

这是一种“毒”。

——一种透过血、伤便能侵入敌手体内、无药可治的“毒”!

毒招

追命急跃于空出击

温辣子沉着应战

追命身形闪动出腿

如风每一轮腿法便

是三脚或三角扇形

攻下居高临下力攻

温辣子只盯着敌

人的脚他的手往

敌人攻来处刺插

过去便逼退来势

两人一上一下激战着。

追命久战不下,忽尔落地。

这次到温辣子跃空而起,上下倒转,双手却疾向追命上三部戳刺,形成了这样的一种格斗:

温辣子身子完全倒

转了过来双手十指

的利器闪烁着攻向

追命密集且极迅疾

追命镇定从容应

战双脚踢过头顶

就像一双手护在

上盘应战温辣子

从盘坐望去的温吐克所见是这样的:

温辣子有一颗大大的头却有一双的小小脚

追命有一颗小小的头却有一双大大的脚

这等互拼殊为罕见。

两人的优劣也明显互见:

追命的腿法是惊人的:一双腿,可变作手,变成武器,甚至可以变为任何兵器、在任何角度以任何方式出击。

温辣子则毒。

他的利器谁也不敢沾。

他的招杀伤力似乎很小。

但很怪异。

而且很毒。

毒招。

这时落山矶下急掠上来一人。

一一当然是大将军的人。

而且还得要是心腹手下。

——否则,谁可以在“三十星霜”、“七十三路风烟”和“暴行族”的重重包围、防卫下能如此直入无碍?

来的是杨奸。

只听他一上来,就向大将军禀报:

“报告大将军,苏师爷已在‘四分半坛’顺利截住冷血,也找到小刀姑娘和小骨公子了。”然后还在大将军耳边低语了几句。

铁手听得心下一凛。

就在他没注意场中交战的片刻,突然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场里双方都起了极大的变化,而且还自交战中陡分了开来。

那是因为追命的脚,终于踢上了温辣子的手。

或者说是:

温辣子的手终于逮着了追命的腿。

两人都没有闪开。

——这下子,两人都在硬拼。

“咣啷”的一声巨响,便是在那一下碰击中发生的。

然后,两人都住手。

翻身,

闪退后边。

退





温辣子满手都是利器。

而且都是沾毒的。

剧毒。

———种见血就会破坏一切免疫能力和抗菌系统的毒。

追命那一脚就砸在他的手上。

也等于是蹴在一堆利器上。

——结果呢?

追命的鞋子给割破了。

布袜也给划开了。

但没有血。

不见血。

温辣子退了回来。

温吐克起身要扶持他。

温辣子很傲,一闪就避过了,不让人扶持。

温吐克忍不住:“怎么了?”

“手疼。”温辣子皱着六条眉毛道,“好厉害的脚,像是钢铸的,竟伤不了他!”

忿忿。

显然双方都没讨得了好。

这已战了二场:铁手对温吐克那一役,明显是温吐克吃了亏;追命战温辣子这一场,则像是扯了个和——要是不温辣子自己心里知道双手给那一脚震得已一时动不了手的话。

“两位辛苦了。”大将军热烈地走前去,搂着温辣子和温吐克的肩膀道,“太辛苦你们了。”

“辛苦不要紧,”温辣子苦笑道,“但还是没有战胜。”

“他们的武功招数我也摸个七七八八了,”大将军满怀信心、胸有成竹地道,“让我亲自来收拾他们吧。你俩的任务已完成了。”

说着,在笑声中,他左手“喀嘞”一声竟扭断了温吐克的脖子。

右手也一扭,“啪嘞”一声,温辣子的头也给拧得完全转向颈后来!

就在这时,温吐克吐了一口血!

血迸喷向大将军。

血腥。

——一种特殊的比死鱼还腥的臭味。

大将军陡然卸下身上的袍子。

他用袍子一拦。

急退。

——急退不止因为血雨。

他手上有两枚利器——一把小剑、一把齿踞——已弹了出来,射向大将军!

大将军一面疾退、一面在争得的距离中,以碑石一般的手掌,将温辣子的暗(利)器拍落。

然后他才顿住。

阴招

阴招比毒招更可怕。

毒招只毒。

阴招却比毒招更难防。

温吐克已倒了下去。

他至死还瞪着眼。

他不相信他竟就这样死了。

然后就死了。

——也许,还来不及知道自己死就死了,也是一种“安乐死”,总好过长期病卧、受尽疾病衰老的折磨,才奄奄一息的死去,“突然死”虽然意外,而且不甘心,但也死得快、死得舒服。

不过,温吐克毕竟是温家好手:

——他死前仍喷出了“血毒”。

惊退了大将军。

温辣子没有马上死。

——虽然他的脖子已给扭到后背来,但他居然仍说得出话来: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语音甚为干涩。

“因为你们既属于‘老字号’的人,就无心无意要帮我‘大连盟’,迟早必生二心,留有何益?”大将军居然神色不变。像做了一件日常生活里洗脸剔牙嚼花生一般的平常事儿,“而且,苏师爷已跟我说了,你们来得这么迟,不仅是没诚意要助我对抗四大名捕,主要目的还是想和我交换那秘密法子!但你不先说,我也不先告诉你。这法子,你有,我也有。不过,我已探得在‘老字号’也只有你晓得,所以,我不妨杀了你,虽不知晓你的法儿,但只要灭了口,就剩下我的法子,谁也奈不了我何了!”

他哈哈笑道:“刚才我观战了那么久,终于认准了你们的弱点和破绽,这才能一击得手,而且一箭双雕,一石二人,还可以嫁祸给四大名捕,使老诸葛又多上了门温家强敌!”

温辣子喘息着道:“你……枉你为……大将军……一盟之主……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都做得出来……”

大将军像听到天底下最可笑、好笑、值得笑的事一般大笑道:“就因为我是一盟之主,也是主帅大将军,还是山庄庄主,我才一定要做这种事——否则,就是别人对你做这样子的事了!”

这陡变发生得委实太快。

连铁手和追命都不及阻止。

——事实上,他们也断断意想不到,大将军在未向他们出手之前,竟会向自己人下手的。

而且出的正是阴招。

下的是毒手!

他们目见,也不寒而惊!

他们更认清楚了眼前的敌人。

那不是人。

而是禽兽。

“虎毒不伤儿”,但大将军杀恩人、杀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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