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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精怪+番外 by 春花秋月(兄弟,虎攻he)-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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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的礼堂大厅里,分粮的管教称好一袋袋米扔在桌子上,大约有二十来个走了吧,然後叫了声〃拿吧!〃转身就走了。我刚想上前拿袋子,不知後面谁推了我一下,把我推的翻了几滚倒在一边,头碰在木柱上,撞的眼前金星乱迸,我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前挤,可所有领米的犯人都跟疯了似的抢米袋子,我跟本就进不去,混乱中不知是谁踩了我一脚,这一脚踩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等我再次爬起来一看,桌子前人是没了,可桌上的米袋子也没了!
我的头嗡的一声斗样大起来。米呢?我们班的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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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眨著眼睛瞪著整张大桌面,没有!赶紧弯腰趴下来看桌底下,也没有!桌子四周连同整个破旧的大厅都空无一物,哪还有什麽米袋的影子?
完了,这下完了!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著,全身发软。我们这批犯人从前天晚上起到现在已两天没吃饭了,再九死一生的烧山回来,这要还没吃上饭还不把我皮给扒了啊!
这怎麽得了啊!不行,我要去找分粮的陈管教去,遂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翻身爬了起来疯了般爬了出去。村里的小路不是泥洼就是石子,身上尽管穿了棉衣裤,可尖锐的小石子还是扎的人生疼生疼的,我顾不了那麽多了,四肢在路面上飞快的交替移动著,很快肘膝处的棉布就磨破了,血流了出来,咬著牙好容易蹭到山脚下,正要打听陈管教在哪儿,只听到山上山下一片惊呼声,抬头一看,我的娘哟!山上的火势控制不住了,风助火焰越烧越旺,呼呼叫的往村子方向烧去。吓的发呆的村民这下跟炸了锅似的疯跑进村,拿盆,拿桶,挑水的,拿柴刀锄头辟路的乱轰轰的全跑了来救火,管教们也发现事情不妙了,赶紧带留下的犯人上去灭火。一时山上山下乱成一团。
我呆木在那正不知怎麽办,一转头发现分粮的陈管教和带著几个人从山坡下跑了下来,正往我这条小路过来。
〃陈管教!陈管教!〃我扯的嗓子没命的喊。
他看也没看我口里叫嚷著要从我面前冲过去,我急了,不顾一切扑下去死死抱住他的一条腿。
〃走开!你干什麽哪!〃他蹬了两下腿没蹬开吼了起来。
〃陈管教!我没领到米呢!可能被别人抢了走了。陈管教!我们班从前天起就没吃过东西了,没有米叫我怎麽和他们交待啊!您帮查一查好麽?让他们把米还回来好麽?〃
〃什麽?没领到米?我都称好的每个班都有的,怎麽会少了
?你看到谁多拿了吗?〃
〃没看到。〃我都要哭了。
〃你没看到叫我到哪查啊?手脚不好使眼也瞎了啊?你给我滚开,现在没空,明天再查!〃
〃啊!不行啊,陈管教,今晚我们班就没法过了,你先支点给我吧,明天查到了再让他们交上来好麽〃
〃你说的轻巧!这每天的口粮上面都有定数的,要查不到谁赔啊,拿我的口粮赔吗?〃
〃拿我的口粮赔吧!我们班有十几个人你扣我十几天口粮好了,今天的请您无论如何先支给我吧。〃
〃我呸!这是劳改队,你他娘的是犯人知道吗?规则还由你定不成?反了你了啊!滚一边去!〃他一脚踹了过来,正踢在肋下,我声都不出的翻进路边的泥田里。
仰头躺在泥水里望著灰灰的天空半天都不知身在何处?好容易在回过神来,米!完了!我的米啊!
哭著从田里爬了上来,全身都湿透了,风一吹身上似乎都快结冰了,冻的我直哆嗦。就这样再饿一晚?不行,我得去找王连长!强打精神咬紧牙关一步一蹭的往村子那边爬过去,刚刚好像看到王连长在村後的山坡上。
连滚带爬的好不容易蹭到村边,突然惊觉四周似乎静的可怕,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停住了,张著嘴吧瞪著眼,桶也扔了,盆了丢了,傻愣在那。
天啊!风猛的刮的更大了!眨眼大火朝青崖村扑了过来!
不知谁狂嚎一声掉头就往村子里跑,所有村民如梦方醒哭叫著一起拥向小村。我吓的赶紧闪在一边,一个四十多岁的村民看到了我一把把我後衣领提了起来,拎著我就往村外跑。
〃大叔,我找人呢!你别拎著我啊,我要去村子里〃
〃哎呀,现在火要烧过来了,还找什麽人啊,逃命要紧!〃
〃不行的,大叔,我没领到米呢,十几口人今晚就没饭吃了啊!快放下我啦〃
〃你这小子怎麽这麽死心眼啊?命要紧还是米要紧啊?一会儿人冲下来不把你踩给死啊!我送了你出村口还要回去背我爹呢!〃他抢命一般把我带到村口扔下我就往村里跑。看著他的背影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村子里正乱的不可开交,山头突然飘来一朵黑云,眨眼就下起一场冻雨。所有人都没回过祌的功夫很快将山火扑灭了,山坡上只浮著一层灰雾飘在半空中。人们从惊异中反过神来,破涕为笑,赶紧上山查看火星,扑灭余火,再把烧半干的树枝拖下山来取暖来。
乱轰轰的折腾到傍晚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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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淋著雨;虽然也看到雨在下著;可是那雨幕只到山下为止连村子都没打湿。看到所有人都拥到山下拖柴我扯著嗓子喊人;想让人背我过去;可叫了半天也没人听见;所有人都闹轰轰地聚在一起;看样子是在议论著刚刚那场奇怪的及时雨。
我只好自己抖著身子往村子里蹭;身子像不是我的了一般又冷又痛;麻木而僵硬。随著口里呼出的白气我感到热度在一点点从五脏六腑中慢慢消失。每一步都觉的四肢都要断了;被踢到的肋下不屈不挠的一下下钝痛著。让我只想缩起身子绻在地上睡过去算了。可心里却时不时的闪过王连长的身影;咳;咳咳。我要活著;活著就能天天看到他了不是吗?
後来我都不知怎麽爬回村子的。只记的最後看著眼前的路我都恨不能像猪一样滚著前进了。
没看到管教的影子;他们都到哪去了?村子里黑乎乎的;只礼堂那边似有火光。
破旧的礼堂里所有的犯人都在搭锅做饭;看到我泥猪一般蹭进来都转头看著我。
〃请问看见管教干部了吗?我要见王连长。〃我低下头脸在衣袖上蹭了一下;抬头望著他们。
有人一指礼堂里则;那儿有个木楼梯直通二楼。二楼的房门关著;隐约里面传来喝酒猜拳的声音。
我咬著牙关一步步爬上了楼;感觉所有犯人都在看著我。
终於挨到了门口;我用头叩著房门。
很久後;觉的脑袋都快碰成两半了才听到里面有人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谁在外面!〃
然後房门猛的被推开了。出来的正是分粮的陈管教。
〃怎麽又是你!你烦不烦啊?你再不滚我把你关起来!〃
我从他腿缝间看到一大夥管教和这村的社长围在一张大桌上在吃鸡呢。正中间的那个人不是王连长吗?
〃我;我找王连长。〃我结结巴巴的说。
陈管教弯下腰脸对著我的脸眯著眼〃呸!〃了一声。〃王管教也是你随便见的?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心眼倒不少嘛!就想打小报告了是吧?你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根筋几根骨。敢跟我做对!〃
〃不是的;陈管教。〃我吓的忙解释著。
〃你给下去!再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他狰狞著脸一步步向我逼过来。我吓的连连後退著;直到退到楼梯边一不小心惊叫一声就直滚了下去。〃扒〃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好半天我才喘过气来。觉的脸上粘乎乎的有什麽滴答往下流;一擦才知道是一脸的鼻血。我看著眼前所有围著锅灶的犯人有气无力的哀声乞求:〃哪位大哥行行好;把我们班的米还给我吧;班上人已两天没吃饭了;这麽冷的天;再吃不上东西会饿死人的啊!〃
一时间所有犯人跟见了鬼一般看著我;然後全都扭过脸去。一个两眼珠子瞪的跟螺丝似的瘦弱家夥颤动著走了过来甩手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死完固份子!思想恶劣的臭老九崽子!想造反了是吧?啊!我们这些个坏份子本来是要杀头的你知道吗?是党和人民宽大为怀;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让你好好改造;根除思想上的毒瘤重新做人。我们已经吃的够好的了;待遇已经是够高的了!你还不知足?不感恩戴德你还要在这儿造谣生事!你良心给狗吃了!你还想吃人民的米饭?啊!〃他指著我的手抖动著骂一句喘一口气;好像我跟他有几世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吓我没了一点思维;只木木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他讲的是什麽;也没力气去弄清楚。使劲闭了下眼睛;以缓解脑中越来越不清的混沌感觉。我只知道我要米;我们班的米。
〃大哥;大爷们。请高抬贵手吧;把我们的米还给我;不然会饿死人的。〃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你;你你。。。。。。你竟敢说你们班没有米?分给你了你就这样瞪著眼睛说没领到?可见这资本家出来的种思想恶劣到了什麽地步了!光天化日下公然向劳改队管教泼脏水!你你你。。。。。。〃我震惊的发现那家夥气的当场就要吐血身亡。
〃我是没领到米啊?〃我呆呆的重复著。
〃打死他!〃不知谁义愤填膺大吼一声。
〃打死他!〃〃打死他!〃怒吼声震破屋顶!
我跟做梦一样看到人群向我围了过来;无数只拳头雨点般落在了我身上。。。。。。开始我还翻滚号哭著;後来渐渐不觉的疼了;拳头打在身上〃扑扑〃闷响。跟弹棉花似的。终於一口血喷了出来;觉的全身真跟弹过的棉花似的又松又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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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身上除了痛还是痛。一会儿像掉入了火盆里一般;全身火烧火燎的。一会儿恍惚中好像被豺狗群撕咬嚼碎了;明明被咬死了吞下肚;可不知怎地又被整个的吐了出来;被一哄而上的豺狗们争抢拉扯著;没完没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於火盆熄灭了;豺狗群慢慢的也散了。
我睁开了眼;好容易才看清床边的人是传根哥。
〃天;总算是醒了;周少。。。。。。俊恩;你觉的怎样啊?〃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传根赶紧端了碗水喂我喝了一口。
〃我还没被打死啊?〃
〃快别这样说了;把我都吓死了。你昏睡了三四天了;要不是王管教请了赤脚医生过来只怕你小命不保了。〃传根心有余悸的说。
〃什麽?是王连长救的我麽?〃我弱弱地叫了起来。
〃是啊;我听人说王管教说你刚来劳改;没经过教育自然说话没个轻重;要多帮助他嘛;以挽救为主;哪能这麽往死里打呢?他想多要一份米就多给他们班一份嘛。後来你们班班长去领了米;吃上米饭了。〃
〃真的吗?我们班吃上饭了啊?〃
〃是啊;王管教人真好;後来看你一直在发烧;专门叫人请了医生来给你看病。又拨了十斤米给你吃呢。〃
眼泪一下冲上了眶里;喉咙哽咽著说不出话来;可不是吗;他是大好人呢;都是下面的人太坏了;他哪知道这起人的险恶;哄著上边欺著下边。可惜我离他太远了;不然一定要告诉他这起人的嘴脸;告诉他我是冤枉的;是他们把我的米抢走了。我没多拿米的。他会相信我吗?会吗?
〃你这傻瓜;以後再不要乱说话了;不然九条命也会没了。被人欺负了只管默不吭声;有什麽难处只管悄悄告诉我;让我想办法啊。〃传根低声的叮咛著。
〃嗯。谢谢。〃眼泪掉了下来。吓的传根直向门口张望;见没人抬袖帮我擦掉了。
一个月後我好利索了;从公社卫生所回到了班里。
伐木练钢运动早如火如荼的开始了;整个劳改大队的所有犯人都上山伐运木头;一棵棵两人才抱的过来的大树被砍倒;动用了十多个人才抬下山。堆在礼堂前的操场上。
王队长没让我领米了改让国兵班长去领米;这让我又一次对他感激零涕。指了个晚上看木头的差事给我;虽然晚上没觉睡;但比起天天上山干重苦力话的其它犯人来又好的多了;起码没有什麽危险性;人又不累。白天又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这一点让班上的犯人们眼红不已;特别是晚上回来一个个累的哼哼叫;看到呆在一边干干净净的我就更来气了。喝骂著让我给他们端水拾鞋;捶背揉腰。後来又把捡柴烧火;倒尿桶子打扫班舍的卫生的事指给了我做。我知道我谁都得罪不起;也就默默的做了。可就这样他们还是不满的很。每次吃饭我饭碗里饭总是分的最少。
唉!算了;反正我又不干体力活;吃少点没关系。
吃好晚饭我就到操场上看木头去了;有个记数的犯人会点好木头的数量交给我;因为木头一根根的都很大;所以也很好点;多少根一目了然。就算晚上有人偷木头也不是容易的;没有个十几个人是抬不动的。天亮後我按数交给他吃了早饭就可以到传根家睡觉了;通常传根都会来背我;就算没来也会遇到其它的村民把我背过去。这村的人几乎都认的我;只是装的不认识而已。可能一半是感念我父亲当年的情份;一半也看不得我这样在地上爬吧。都会伸手相助。
传根总是想方设法让我过的好点;衣服破了让大娘给我补;灶头的稻草常会帮我换新的。他知道我在班上吃不饱;天天都会在灶洞里塞上一些吃的;或玉米;或竹叶包的米饭。如果灶洞里没什麽东西;那底下的灶灰里一定埋著条煨的香香的红薯。
中午传根会过来帮我小解;下午起来後会帮我擦洗干净。然後我就不喝水了;晚上找不到人帮我脱裤子小解的。开档裤从当初进警察局时就被女警缝上了;说有伤大雅。搞的我每次尿急就只好求人帮我脱裤子。我也是有些眼色的;一般的我不敢找;只找心软好说话的人。比如我班的那个老学究;通常都是他帮我的。为此我还特特的省了根红薯送给他吃。他在班上也吃不饱饭;只比我分的多一点。半傻叫他他也会帮我;但我不敢给他什麽吃;怕他说出去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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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不欺我的犯人除了老学究和半傻外还有两个;一个是钱饼;一个是国兵班长。
这两人虽然没难为我;但对我也不太搭理的。国兵看上去像是对我欺负我没什麽兴趣;钱饼可能是觉的欺负我这个老熟人没什麽意思吧。据说国兵原来还是营长呢;有房漂亮的太太在台湾。他是在败退是被捉住的。捉住时经说教也表示投降这边了;过了几年好日子;这下不知怎的又说他是特务了;把他捉来劳改。钱饼有次问他这日子一下从天上掉到地底下可怎麽过哟;他说没啥;过著过著就习惯了。
我想我可能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劳改生活了吧。要不为什麽不但不觉的凄苦还满心的欢喜和幸福呢?换是从前我根本难以想像我竟然能承受这麽多的不公与欺侮;能捱的住这种整日提心吊胆;看人眼色的日子;这样还活个什麽劲?可是我现在能捱了;因为我知道有个人在关心我;尽管他离我那麽遥远;似乎永不可及。可是一想到他这几次对我的破格关照就觉的这麽多年受的所有苦难都不值一提了。
我喜欢在清冷有月的夜晚一个人爬上高高的木头垛上坐著。尽管夜露寒湿侵骨;冷风阵阵吹袭。还是觉的放松和惬意。月色下的青崖村是极美的;一层层白雾像仙女的飘带一样浮绕在村子上空。使山林;房屋跟梦幻中的天宫似的时隐时现。忽然觉的眼前的景致看上去很是熟悉;好像我在这里已住了很多年了。
怎麽可能呢?我笑了一下;长呼了口气;现在可以把提了一天的心放一下了。静静的想一下那个人。
想起他我就忍不住想微笑了;左看看;右看看。反正四周都没人;一个人尽情的弯著嘴角对著月亮傻笑一番。擦一下鼻子;咳;脸有点烫呢。忍不住又对自己嘲笑了一番。然後又仰著脖子望了望天。开始揣测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心里是怎麽想的呢?可能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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