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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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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尔进来?”这里她只认识巴彦尔,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亲人了。
贺然笑道:“他安置了那几个女子就来,夫人不必心惊。”
“请问大人是”
“易国军师——贺然。”
听了万金翻译,明琴茶朵露出惊诧之色,瞪着一双散发着善良光辉的明眸看着他,“你你就是那贺军师?”
贺然看她显露这般神色,略显尴尬,咳嗽了一声道:“贺某一向名声不佳,想来夫人必是有所耳闻,不过贺某绝非万恶之人,可以易国之名担保不会作出损伤夫人之事,这位是我们的凤王,王驾亦可担保夫人得受上宾之礼。”
明琴茶朵对萧霄施了礼,萧霄含笑再次请她坐下,明琴茶朵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皱着眉满腹心事的样子,怯怯的问:“是不是已经开战了?”
“夫人被劫持有些时日了吧?”贺然不答反问。
明琴茶朵凄惨的垂下头,“半年有余了。”
同为女人,萧霄很是同情她的遭遇,走过去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茶。
“已然开战了,这战事一时半会恐难了结,或许还有要仰仗夫人之处。”
明琴茶朵明白他所指,凄苦的摇摇头道:“我帮不了你们,他不会在乎我的,我对你们毫无用处,你们杀了我吧。”
贺然心念一动,道:“夫人半年之前被劫,据我所知那时土安伦尚未表态支持哪一方,此时你一听我的话就猜到我的用意,莫非很早就知道土安伦会倒向辛岩了?”
明琴茶朵端庄的俏脸忽然露出与之不相匹配的冷笑,“我自然是知道的。”
贺然望了一眼萧霄,萧霄毫不露声色,她当然察觉出了这位夫人的神色异常,知道其中必有重大缘故,轻声问:“想是他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吧。”
明琴茶朵看了一眼众人,咬着樱唇把头扭向一边,眼圈发红两颗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滚落下来。
萧霄看出她心中必定有不愿对外人道的话,遂对贺然使了个眼色。
贺然会意,对众人摆摆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帐内只余下一个萧霄身边的女通译。
萧霄端起茶盏送到她面前,轻声道:“看你这个样子我本不该多问的,可这事关系大战成败,所以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愿意说就说,不想说就罢,我绝不会难为你,这段日子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看得出你是个良善之人,土安伦的事与你无关,不该由你来受罚,喝口茶吧,如果不想说什么就去我帐中歇息,留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强迫你作什么,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送回丈夫那里的。”
明琴茶朵端着茶盏的手不住颤抖,听通译翻译完萧萧的话她再也忍不住了,放下茶盏掩面悲泣。
萧萧轻抚她的香肩,等她哭了一阵才道:“走吧,我带你去歇息。”
明琴茶朵感受到了萧霄的真诚,紧紧拉住她的手道:“土安伦是头黑了心的狼,你们不要被他骗了,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死也不愿回去!”
萧霄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果如她预料一般,这明琴茶朵真是不幸的女子。
贺然走出大帐时,天色已经暗了,望向钟峆等人时,掩藏在他内心的哀痛不由显露在脸上,“带我去看看弟兄们,多带些酒。”
七十二具藏贤谷子弟的身体被安置在简易搭建的灵棚下,贺然脚步沉重的巡视了一遍,举起一樽酒在地上,仰天哽咽道:“兄弟们,一路走好,贺然来给你们饯行了。”
钟峆等人无不落泪,纷纷躬身把樽中酒洒在脚前,有的忍不住哭出了声。
贺然又拿起一樽酒一饮而尽,“兄弟们不要怪我,遭遇马贼的事我实难预料,贺然在此给兄弟们赔罪了。”说着一揖到地。
钟峆等人急忙上前扶住他,连声道:“军师之礼他们如何受得起啊,别折煞了他们。”
贺然再洒一樽酒,“兄弟们安心去吧,你们家人我会悉心照料,谁有什么未了心愿尽管来托梦,我必尽力而为,受过我责骂的也不要记怀了,阴阳两隔咱们兄弟再也无法一同饮酒了”说着走到席群身前,叮嘱道:“带好兄弟们,不要让任何一个受了欺负,否则来日我去了绝不饶你”说到这里他泪如泉涌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六十七章 悲惨夫人(上)
晚饭时分,萧霄铁青着脸来找贺然,一进帐就对钟峆等人道:“都出去!”
“怎么了?”众人都出去后,贺然皱着眉问。
“土安伦真是个畜生!”萧霄怒不可遏道,这时她才注意到贺然一脸的悲戚之色,几案上的饭菜尚未动过,“你这是怎么了?还未用饭?”
贺然叹了口气,道:“刚去看了看席群他们,吃不下。”
“你别太悲伤了,我也不知怎么劝你,行了,先吃点东西吧。”
“你不用劝我,说吧,明琴茶朵都说什么了?”
萧霄恨恨的咬牙道:“他就是禽兽,我真,算了,我说不出口。”说着起身就朝外走去。
贺然着急的喊道:“嗨!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总得让我知道呀,这可关系到番王那边是否要继续拉拢他。”
“让通译跟你说。”萧霄甩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不一会,那女通译进来施礼道:“拜见军师,王驾让我前来禀告明琴茶朵之事。”
贺然点头道:“好,你说吧。”
那通译未说话先叹了口气,“唉,这位夫人真是命苦,那土安伦虽生的高大魁梧谁想却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不能行人道的,夫人嫁过去六年仍是处子之身,如同是守活寡。”
贺然此刻心情不好,有些不耐烦道:“这些不说也罢,你只拣重要的说。”
那女通译这些天对军师性情已有所了解,知道他很是和善,所以并不怎么惧怕他,解释道:“军师有所不知,揭了他的老底,弄清他是什么样的人殊为重要,王驾就是要我把这些都禀告军师的。”
“那你接着说吧。”贺然觉得她所言有理,平抑了一下自己烦乱的心绪。
“是!不能人道也就罢了,可这土安伦对外装出一副仁义憨厚之态,私下对这位夫人却是暴虐无耻,稍不顺心就又打又骂,无端折辱,有一次”
贺然哼了一声,道:“道貌岸然者大多如此,只对自己人本事大,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不用细说了。”
“哦,军师见多识广自然是不以为意了,可我当时听得真是恨的牙根发痒,那我就说后面的,夫人说土安伦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表面的样子都是装给别人看的,他开始是要投靠番王的,认为番王获胜机会比较大,可经辛岩图良几拨使臣游说,他又觉得辛岩图良一方胜算大了,有心倒向辛岩图良一边,又怕番王日后万一胜了不会放过他,所以就摆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迷惑番王。”
“许多摇摆不定的部落都是如他这般,这也怪不得他们,懦弱无义的人有的是,不独草原如此。”贺然觉得这些信息没有太大意义,就想打发她出去了。
“还有,还有呢!”女通译看出军师的心思,加快语速道:“辛岩图良不满土安伦这两面讨好的态度,就亲自去质问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土安伦吓坏了,当着手下人虽强撑着脸面,可私下里却跪在辛岩图良脚边立誓效忠,他素知辛岩图良垂涎自己夫人的美貌,为了表忠心,竟让自己的夫人去给辛岩图良侍寝,可怜花骨朵样的夫人不但嫁了个无能的丈夫,还被他送给别的男人享乐,不但如此,这禽兽怕自己不能人道的事被人知道,居然让义弟先奸污了夫人,军师您看,这样的人还算是男人吗?他的话又岂能信?”
贺然皱起了眉,由此看来这土安伦真的不能信了。
那女通译咬牙切齿道:“这还不算完,辛岩图良走后,土安伦这畜生狠狠的把夫人打了一顿,大骂她yin贱,接下来几日更是打骂不断,下手异常歹毒常把她打的死去活来的,唯恐别人知道,还不许她出声。”
贺然眼中厌恶之色渐浓,他是最看不起这种男人的。
“军师若以为仅此而已那就错了,没过多久,一天夜里这禽兽酒后居然把义弟领进寝室,要夫人当着他的面与义弟作作那种事!”
贺然重重的哼了一声。
“夫人不堪受辱,拼死挣扎着逃了出来,慌不择路的跑了一夜,万念俱灰之下想投河自尽,唉,她可真是命苦,刚到河边就被几个探路的马贼发现了,劫持了回去献给了阿江离满,数月间不知受了那恶贼多少凌辱,唉!”女通译满腹同情的叹了口气。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请王驾来吧。”
女通译出去后,萧霄很快就进来了。
“如果日后有对土安伦之战,你一定把他留给我!”
贺然笑了笑道:“这种人渣有的是,哪里杀的干净。”
萧霄恨声道:“那就遇到一个杀一个,别的且不管,这个一定要留给我杀。”
贺然苦笑道:“随你,可能不能杀他还要两说呢,这仗真要打起来没完了,烦死了,冬天这几个月咱们先回去吧,唉,真是烦啊。”
萧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回去吧,我不走,你也不用再来了,不放心派时郎来帮我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霄淡淡道:“没什么意思,中原没那么多人牵挂我,也没什么人值得我牵挂,正好留在这里帮番王平乱。”
贺然赌气的看着她道:“我此刻心情不好,你不用挤兑我,这天寒地冻的也无仗可打,你留在这里作什么?中原怎么就没人牵挂你了?说这话可别亏心,姐姐可是时常念起你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冷呢。”
萧霄冷哼一声,看着他道:“我的心就是这么冷,你才知道?!”
贺然不想跟她吵架,缓和了语气道:“得得得,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体谅下我此刻的心情,咱们别吵行不行?”
“谁和你吵了?我就是想留在这里,你回你的藏贤谷,我碍着你什么了?”
“这种苦寒之地,你为何要留在这里啊?”贺然强压着性子,尽量把语调放柔和。
萧霄毫不领情的站起身,冷笑道:“这有什么为何不为何的?你怎么当军师的?谁说天寒地冻的草原就一定不会有战事?如果说一定没有那也是以前,现在白宫博来了,荆湅难道就来不得吗?有这两个人在,你凭什么担保冬季就无战事?哼,就算他们不来打,我还说不准要趁冬季去打辛岩呢!你走吧,现在就走!”说罢她快步走出了大帐。
第六十八章 悲惨夫人(中)
贺然看着萧霄不顾而去,心中不由一股邪火窜起,猛地掀翻了身前的几案,上面的盘、盏叮叮当当的摔落了一地。
钟峆听到声音,撩开帐帘扒头看了一眼,立即就缩回去了。
贺然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一会,才起身走出了大帐,行至一条小河边,静静的仰望着天上皎月。
良久,他心中的那股邪火才渐渐息灭。对辛岩之战没能如愿的一战功成,对白莲花之战亦无果而终,这已让他内心烦郁了,偏偏又添无妄之灾遇到了这伙马贼,近百藏贤谷子弟战死不说,还搭上了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席群。
自从千里奔袭季贡失算后,席群就一直跟着他,历经康国风雨、朔国出使、西屏受困,可谓跟自己受尽了危难,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不想竟无端丧命于区区马贼之手,真是让他恨怨难平。
被压制的种种不良情绪最终被萧霄的蛮横给激发了,贺然是个极能隐忍的人,掀翻几案实是少有之举,不过那时他的邪火只是刚刚发作,仰望皎月的这一刻他的邪火才燃到了极致,如果钟峆等人能再靠近些应该能听到他咬牙的“咯咯”声。
“找具马贼的尸身来。”
钟峆等人听到军师毫不带感情的声音,一个个都心中一凛,急忙四散开去寻找,没多久就有两人抬来了一具。
贺然指了指一丛灌木,“绑好。”
众人不知他要做什么,不敢多问麻利的把那已被砍下头颅的尸身绑在灌木上。
贺然跨上胭脂红跑出一段,抽剑在手急急策马而回,与尸身交错刹那狠狠的劈下一剑。
听着骨骼与剑锋交击的声音,众侍卫相视无语,心中皆叹,军师心中这是积聚了多少烦闷啊?
贺然闷不做声只是一遍遍的催马、一遍遍的挥剑,月光下,这景象显得极其诡异。
急促的马蹄声惊扰了一些将士,众侍卫默不作声的挥手让他们回去,唯恐出声会打扰军师的宣泄。
当小菱策马过来时,钟峆跑上前拉住她的马缰低声道:“小菱姐回去吧,这里没事。”
小菱看着策马疾驰的贺然,皱眉道:“他这是作什么呢?”
钟峆苦着脸道:“练习劈杀呢。”
“骗谁呢!”小菱瞪了他一眼,“松手,我去看看。”
钟峆素知她在军师那里极有面子,松开手低声道:“那你去劝劝吧,说话注意点,一定别再惹了他。”
小菱“嗯”了一声,朝正策马的贺然追去,路过那具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时她皱了皱眉,急催战马在他勒马准备往回冲时拦住了他,“你这是作什么呢?”
贺然此时已经额头见汗了,见是她,把宝剑在靴底蹭了蹭,道:“闲的没事,消遣消遣。”说着又策动胭脂红。
小菱一把抓住马缰,道:“行了!要疯一会再疯,我有话跟你说。”
贺然此刻心里邪火发泄的差不多了,下马一边用荒草蹭着宝剑一边道,“说吧。”
小菱也下了马,凑近他低声问:“你们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贺然还剑入鞘,哼了一声,道:“没有。”
小菱撇嘴道:“还想骗我?一个在这里拿宝剑乱砍,一个回去半声不出的坐着赌气,你干嘛又惹她?”
“你倒去问问她啊,看是谁惹谁!”贺然气哼哼的踢了一脚野草。
“废话!我敢问她吗,快说说到底怎么了,我回去也好帮你说说话。”
贺然重重的呼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闭紧了嘴。
小菱忍不住笑道:“都成什么样子!一个是军师一个是王驾,你们怎么也跟寻常儿女似是,你看看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贺然叹了口气,道:“我这也并非全是冲着她,你说,席群跟我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lang,八辅城、万壑关、望云城、聆京城,唉,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怎么就偏偏死在一伙马贼之手了呢?”
小菱幽幽道:“他武艺是很好的,这次是没想再生还,他们四百人要是结阵对敌,这么短时间不会伤亡这么大,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怕马贼去追你,所以才用拼命的打法强拖住马贼,席群席群的死我也很难过,他对我很好的,你别想这个了,说的我又要哭了。”
贺然抱膝仰望夜空,眼中有了泪水,小菱说的道理他如何能不明白,只片刻功夫训练有素的藏贤谷子弟就损伤近百,当时的惨烈场景不问可知,稍稍一想他就忍不住要流泪。萧霄怎么不体谅自己的心情呢,正是为了她,自己才带人跑到这里来的,干嘛她还在这个时候还跟自己对着干呢,真是太难伺候了!他揪起一把野草恨恨的扔了出去。
“好了,你回去歇息吧,我没事。”
小菱不放心的推了他一把,道:“你这哪像没事的?除了伤心这些弟兄,你是不是也跟她吵了?”
贺然知道这种事瞒不住小菱,诉苦道:“马上就到冬季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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