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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狂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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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没有失败,就算在任飘伶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他这个黑祸,最后他一定会死在心无师太的手里。”

“可是时间一久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化。”皇甫说。

“这一点我们当然也考虑到了,所以又拟了另外一个计划。”

“另外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当然还是杀任飘伶的计划。”钟毁灭说:“任飘伶一死,心无师太这个事件就死无对证了。”

“这么看来任飘伶是死定了。”

“这一次他连一分活的机会也设有。”钟毁灭笑得很愉快:“因这这一次他碰到的人,举手之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这个人的武功那么厉害?”

“她的武功或许没那么厉害,但任飘伶在她面前,一定会变得跟三岁小孩一样。”

任飘伶现在的确跟三岁小孩没两样。



宽阔的百洞内只剩下任飘伶、藏花和白天羽三个人,仇春雨已被仇青青带走了。

带到哪里?

地狱?或许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三个人软绵绵的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们的穴道没被点住,洞内也无人看守。

根本就不须要人看守,他们三个人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哪里还跑得了?

任飘伶望着洞顶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制住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有谁相信?”

“她用的下五门的手法。”藏花不屑的说。

“兵不厌诈,输就是翰。”白天羽淡淡的说:“不管输在什么手法下都一样。”

任飘伶笑了笑,转头看着藏花:“你仿佛输得很不服?”

“我干吗要服?我就是输得不服气。”藏花说。

“只可惜你不服也没办法了。”任飘伶淡淡的说:“我们以后的日子恐怕只有这样躺着了。”

藏花忽然笑了,而且仿佛笑得很开心。

“那倒不一定哦!”

任飘伶刚想问为什么时,忽然听到古老的三弦声,哀怨、凄凉的由洞顶传了下来。



菜没怎么动过,酒倒已喝了不少。

方芳又在笑嘻嘻的替皇甫倒酒,等她倒好了之后,皇甫才笑着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三大天王其中之一个。”

“是吗?”方芳说。

“而且一定是那个手执智般磐的牌儿布。”皇甫的视线没有在方芳的脸上,而是看着钟毁灭。

“为什么她一定是牌儿布?”钟毁灭说。

“牌儿布在藏语来说,是智慧。”皇甫说:“可是它还有另外一种意思。”

“什么意思?”

“在藏语来说,牌儿布又可解释为女性。”皇甫问方芳:“我说的对不对?”

“还好学过一点。”皇甫说:“你是牌儿布,那么另外一个人就一定是多尔甲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皇甫右边的林淑君蜡像说的,他为什么忽然对着蜡像说这句话呢?

难道这蜡像里也藏着一个人?

如果有藏人,那么藏的又是谁呢?

这个蜡像瘦瘦的,看来不可能藏得住一个男人。

不是男的,就一定是女的。

女人?

林淑君蜡像的眼晴本来是水雾汪汪的,本来是哀怨柔情的,但在听见皇甫的这句话后,忽然露出了笑意。

笑意刚露出,皇甫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清脆而悦耳。

第三章 最后的赌本



银铃般的笑声一起,林淑君的蜡像的双肩抖了起来,一抖,外面那层皮就碎了,就掉了。

蜡像里果然是藏着一个女人。

二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谢小玉。

这个躲在林淑君蜡像里的人就是谢小玉。

她的声音和她的笑声一样清脆悦耳:“你为什么知道这个蜡像里有躲人呢?”

“措像应该很轻的,可是刚刚那两个人抬进来的时候,却仿佛很吃力的样子。”皇甫笑了:“蜡像会重,就表示里面一定有东西。”

“东西?”谢小玉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没想到有人会将我当成东西。”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就不是东西好了。”皇甫说。

“说来说去都是你占了便宜。”谢小玉笑着说:“你又为什么说我一定是多尔甲呢?”

“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一定是钟毁灭的亲信,有什么人比三大天王跟他更亲呢?”皇甫说:“这个蜡像不胖,那么躲的一定是个女人了。”

他转头看看方芳,接着又说:“牌儿布既然是女人,那么剩下的大天王里,就只有多尔甲比较适合女人。”

“多尔甲藏语的意思是权法。”谢小玉说:“权法也就是权利,自古以来权利一直是男人掌握的,你为什么会说我是多尔甲?”

“因为我了解一个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会将权力交给第二个男人的。”皇甫笑着说。

“的确是这样子的。”谢小玉说:“因为男人比女人会嫉妒。”

“这不就叫嫉妒,这叫自私。”皇甫看着钟毁灭说:“我说的对不对?布达拉先生。”

“布达拉?”钟毁灭一怔:“你为什么叫我布达拉?”

“因为你就是布达拉。”皇甫一字一字的说:“因为你就是三大天王之一的布达拉。”

“魔魔是我创的组织,我又怎么可能三大天王呢?”

“魔魔是钟毁灭创的没有错。”皇甫说:“你却不是钟毁灭。”

“我不是钟毁灭?”

“是的,你只是个傀儡而已。”

皇甫说忽然面对着载思的蜡像,忽然说:“载思先生,你还要我继续猜下去吗?”

载思先生?这个载思的蜡像里藏的是载思?当然不是这样,否则这个载思蜡像不就很胖了吗?



“载思先生,你还要我继续猜下去吗?”

这句话一说完,就见那个蜡像叹了口气。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你是怎么发现的?”这是载思的声音。

“因为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皇甫说。

“忘了?忘了告诉我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钟毁灭是不喝酒的。”

“从不喝酒?”

“他一直认为酒是毒品,酒容易使人迷失本性,酒容易使人误事、乱性。”皇甫笑看说:“所以他一生中最痛恨他的手下喝酒。”

——一个痛恨酒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喝别人递过来的酒呢?

皇甫又说:“况且钟毁灭是个复仇心极重的人,他绝不可能逃狱后,等了二十年才来找我。”他注视着载思:“将这两点综合起来,我敢断定钟毁灭已经死了。”

这个蜡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才见他的双手慢慢的在剥脸上的皮。

原来载思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层薄薄的蜡皮,所以这个蜡像才不会胖。

载思剥光了脸上的蜡皮后,再替自己倒了杯酒,举杯邀皇甫。

“敬你一杯。”载思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实在不愿跟你为敌。”

“只可惜你已做了。”

“事非得已,敬请原谅。”载思一口于尽杯中酒。皇甫当然也喝了。

“你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载思又问。

“公公来宣旨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想,钟毁灭是个报仇心重的人,绝不会用那些杀别人之计来吓我。”皇甫说:“而且他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容易吓倒的人。”

“那时候你就已怀疑到我了?”

“还没有,那时候我只猜想钟毁灭可能已经死了,目前这些事只是别人假借他的名义而已”皇甫说:“我是直到刚刚进入这里时,看到你的蜡像才怀疑到你的。”

“刚刚?”载思仿佛吃了一惊。

“是的。”皇甫说:“看到你的蜡像时,我才想到,这个假借钟毁灭的名义的人并不是只那么单纯的要我死。”

“哦?”载思问:“为什么不想让你死?”

“他不想让我死得太快,他要慢慢的折磨我,他要我一点一点的死。”皇甫注视着载思。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虽然不是钟毁灭,你却是钟毁灭的儿子。”

载思会是钟毁灭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载思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皇甫。

“不错,我是钟毁灭的儿子,我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快,我是要你一点一点的死,这些你都猜到了。”载思冷冷的说:“可是有一点你不知道猜对了没有?”

“哪一点?”

“你有没有猜到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他不用猜,因为他知道一定可以很愉快的离开这里。”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门外。

载思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脸色都变了,因为他已听出这个声音是心无师太的声音。

果然是心无师太,声音一落,她的人就出现了。

听见声音,载思的脸色虽然已变了,可是一看到了,他马上又恢复正常,而且居然又笑了起来。

“好,好,我应该早就想到你是‘无泪’的首领。”载思笑着对皇甫说。

皇甫没有说话,他只静静的看着载思。

“也只有你,那一天才能将心无师太引走,也只有你,才能将花语人无声无息的送回来,也只有你,才能令心无师太相信心无不是任飘伶杀的。”载思说。

“她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皇甫说:“所以我才要她到这里来,亲耳听你们说出这件事来。”

看样子载思是输了。

输了就是败,败了就是死。

这是江湖中人的规矩。

千年以前就是这样,千年以后还是这样。



载思冷静得一点也不像是输的人,他看着心无师太,再看看皇甫,冷冷的说:“这一战我虽然输了,可是我还没有输垮。”载思说:“因为我手中还有赌本。”

赌本?

什么赌本?

心无师太忽然笑了:“你以为将花语人和他的妻子捉来就可以谈条件了吗?”

“我知道他们一定让你救走了。”载思说:“我说的赌本不是他们。”

“我知道你的赌本是什么!”皇甫说:“你的赌本是任飘伶、藏花和白天羽。”

载思默然。

“只可惜你的这个赌本已被人赢走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是藏花的声音。

“你说说?”



藏花问任飘伶。

“你知不知道那个弹三弦来教我们的人是谁?”

“我当然知道呀!”任飘伶笑着说:“而且我还知道他就是组织‘无泪’的人。”

“他就是‘无泪’的首领。”

“是的。”

藏花转身着皇甫:“刚刚载思不是说你是‘无泪’的头头吗?”

“那是他说的。”皇甫笑了。

这时远方又传来了古老哀怨凄凉的三弦声。

藏花顺着芦音望向海的远方,默默的沉思一会儿,才又问:“他为什么要放了载思、谢小玉和她的母亲?”

“因为他相信这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这些人一定会变了。”皇甫说。

一直沉软的心无师太忽然{奇书手机电子书}开口:“因为他是谢………因为他是他。”

她为什么想说而没有说出呢?

这个弹三弦的老人是什么人?

心无师太刚刚本想说谢什么来着?

难道这个弹三弦的老人姓谢?



不管他是谁,藏花相信以后一定很难再听到那古老哀怨凄凉的三弦声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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