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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又闯祸啦!-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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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但愿在我还未被魔性完全吞噬之前,在还能够认得清你是谁之前,能有机会再喊你最后一声“大哥”。
  
  暮霭沉沉,郁结着无限的惆怅与无奈。其实很多时候,慕容子然想不起自己为何要走到今天为何要杀人?为何要报仇?为何要复国?为何要战斗?为了谁,为了什么,抛下了什么,而又争取了什么
  
  一切一切最初的原由,若非嬷嬷说,他自己根本难以想起。总感觉记忆的某个地方,有着大片大片的空白,然后又被浓浓的难以抑制的巨大悲伤填满着,充斥着,挤压着,膨胀着,于是缺口越划越大,而且不能触碰,一碰就疼,于是任其自生自灭,愈演愈烈,恶性循环地腐败下去,然后空虚,却又虚胀着。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如今手里握着的,眼里追逐的,或许就是自己想要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不知道。然而这似乎又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一切就像早已被规划好了一般,他也早已忘记了该怎么去挣扎,依循着母亲与嬷嬷布置好的既定轨道,按部就班就是了。没什么好反抗的,曾经似乎有着什么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抗拒,但是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所以还犹豫什么呢?命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除了这条路,其他别无选择。反正另一条路上,也一样不会有人在等他。就这么一路一个人走下去吧,至少在这条路上,他是为母亲为众多血狼子民们活着,哪怕成魔,哪怕最终注定要失去自我,可他不孤独。
  
  啊,对,终于,可以不孤单了。
  
  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慕容子然睁开一双碧绿深沉的美丽眸子最后望了一眼那红得不像话的鬼魅天际,终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背影干脆,干净,翩翩然的从容优雅。
  
  然而,慕容子然仅仅是迈步了数十步,便突然停了下来,蹙眉望着前方,眼里写着不容置疑的警觉。果然,只数秒,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蹦出个鲜红人影来,蹦蹦跳跳横冲直撞的,直接不由分说地一头撞进了慕容子然怀中。
  
  嗯,从撞上的前一秒,慕容子然本能厌恶的躲闪程度来看,此次投怀送抱的始作俑者意图很是明显。
  
  本来能躲却有失水准地躲避不及已经令慕容子然很恼火了,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得寸进尺地在自己干净的怀里左右蹭来蹭去并尖叫不断,因此没的说的,慕容子然毫不客气地怒吼一声“棠懒儿!”,直接伸了漂亮修长的两只手指将黏在自己怀里的鼻涕虫给硬趴了拎出来,却不曾想对上了一脸的梨花带雨。
  
  是的,此时的程苒儿的确很是狼狈。一脸尘土飞扬的惊恐,嘴角浮肿甚至淌出血丝,胸口因剧喘而夸张地起伏着,右脚也像是扭伤了,原应精致的妆容哭花得一塌糊涂,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似的不说,就连一身向来引以为傲的海棠色红装荷叶裙此时也破破烂烂地凌乱不堪。更夸张的是,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已经很是不易了,怀里还很宝贝地抱着个叮当作响的酒坛子死活不撒手。再配上她高嘟着红肿樱唇一脸想装可怜装不上来,想骂骂咧咧又怕自毁形象地憋屈倔强傻相,使她本来应该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整个儿就显得滑稽了起来。
  
  “你这是”慕容子然一怔,顿时皱了眉,正待要说什么,一阵嘈杂忽从程苒儿来时的方向传来。
  
  程苒儿浑身一颤,也不管慕容子然愿不愿意,即刻条件反射似的腾出只手一边死抓他衣袖,一边借力一蹦,火速蹦到他身后藏着。而慕容子然此时也懒得管她,只闻声抬头,面无表情地静静望着由远而近的一大众浩浩荡荡的人马。
  
  来人是数十个彪形大汉,分别手持大刀巨轮长矛等兵器,看衣着像是逃兵而做的山贼。他们个个形容凶狠,骂骂咧咧的,为首尤甚。只见他一边目呲欲裂地怒瞪着程苒儿,一边右手威胁性十足地挥舞着大刀,左右还捂着一嘴巴鼻血,口里污秽源源而出:“娘的臭biao子!给脸不要脸,骗了老子的钱竟然还敢打老子,你他妈的活腻歪了!你个臭不要脸的@¥%(木木词穷,以上省略五百字囧)”
  
  那边人骂得上天入地,那边程苒儿像是找着了靠山一般心里也踏实了,一甩之前的狼狈,十分骨气地从慕容子然身后挤出一小脑瓜子,破口反击:“你妈才不要脸呢,你们全家都不要脸!”
  
  “你你你你你”山贼头子怒极,颤抖着一肥猪蹄指着程苒儿半天说不上话来。
  
  “我?我怎样!”歇了口气,程苒儿胆子也回来了,索性也不在慕容子然身后藏着掖着了,直接蹿出来,叉着小蛮腰作茶壶泼妇状,气势汹汹的与山贼头子对质起来:“靠,还敢怪我骗你钱?!你tnnd自己先来招惹我的好不好!老娘好好的走山道上,你他妈流着口水扑上来就什么意思啊?啊!自己想好色没本事,反被我扒光了钱,你不好好检讨自己居然还喊人来追杀我?我靠!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你他妈还是他们老大呢,你丢不丢人你
  
  “你你你”山贼头子原本就小的眼睛快撑爆了,指着程苒儿的肥猪蹄就差没抖落地上去咯。囧
  
  “你你你什么你!”程苒儿不耐烦地一把拍飞那碍眼的肥猪蹄,越发得理不饶人起来:“哟,这年头可新鲜了,结巴鬼也能领导一群山贼,丫跟着你喝西北风是吧”
  
  “你唔”山贼头子一急,鼻血越发汹涌了,连连倒退了几步,后面一大帮子挫男赶忙“老大老大”地拥上来扶住,然后集体以白眼鄙视某蛇蝎
  
  “哼,空心萝卜外强中干。”程苒儿很是不屑地地瘪了瘪嘴,随后又炫耀似的的举起怀里的宝贝酒坛子狠命抖了几下,得瑟道:“你们听着,这钱本来就是你们偷鸡摸狗拦路抢劫强来的不义之财,这钱你们有本事抢所以是你们的,可现在老娘有本事从你们手上骗来,因此这钱现在就是老娘的了,这叫江湖规矩你们懂?”
  
  一番毫无道理的归属论忽悠得众米文化的盗贼们一蒙一蒙的,程苒儿正要得意洋洋地抱着一大坛子酒华丽退场,却不想走得急,一个银币从坛子中蹦了出来,落地哐当。
  
  瞬时,那山贼头子像是脑子突然转过弯来似来,破口大骂:“娘的!老子一山贼跟你哥风骚娘们讲个破江湖规矩!兄弟们,给老子上,钱抢来,那骚娘们随你们玩!”
  
  “喔喔!”山贼队伍顿时爆发一阵欢呼,个个摩拳擦掌,目露绿光的,眼看着蓄势待发,随时就要朝程苒儿扑来。
  
  程苒儿小心肝儿扑腾一抽,慌忙转头一蹦,赶在众山贼围过来之前便动作十分麻利地扑回了慕容子然身后,一边抖啊抖地揪着慕容子然的衣摆,一边可怜兮兮地弱弱道:“拜托大哥,江湖救急啊!”
  
  木木提示:
  
  相信俺,一定要看到后面,乃们才会知道,今天这章绝对八素个恶俗的桥段,它只素个必要地过度铺垫而已~□

218 昔之错今之害
  
  
  慕容子然原本还是风轻云淡潇潇洒洒无动于衷的,却在某个不知死活的山贼将一很脏很脏的黑轮滑过他干净的白色长袍并直指身后的程苒儿眉心之时,只见他俊朗的眉峰一蹙,只一晃眼功夫,闪身,出手,电光火石间,那个山贼应声倒地。
  
  额,程苒儿本来还偷乐着,以为好歹抓住了慕容子然洁癖的特性而得以奸计得逞,如今却眼见着远处那个被慕容子然功力弹飞的山贼倒地后只吐了口鲜血便再没声息,不由的又皱了眉头,僵在那里。
  
  话说这程苒儿僵了,余下的大帮子山贼也僵了。原本以为那个一直站旁沉默不语地隔岸观火着,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摆明了要袖手旁观的白净家伙,至多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书生路人而已,于是直接给无视了,哪知道他只那么轻轻一抬手而已,竟就会有如此的爆发力?!
  
  这时,只听一声惊呼,众人侧目,刚才跑过去察看自家兄弟伤势的山贼惊恐道:“老大!三弟死了!”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顿起,就连程苒儿,也顿感手脚冰凉。
  
  呀!程苒儿心头一冷,暗叫不好!
  
  本想着干脆顺水推舟,借这群山贼之手打破僵局,不想高估了慕容子然那今非昔比的人性一句话,玩,大,了!
  
  真是造孽啊~囧~
  
  山贼们已纷纷有逃逸之趋,然而慕容子然可没那么好说话,既然来招惹到我了,必定不会放你们好过。
  
  于是,在众山贼纷纷求饶的哀嚎声与仓皇逃逸的步调面前,面无表情的慕容子然还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抬手挥袖,凝结空气水分化为冰刀,推射
  
  不料几乎就在同时,慕容子然忽感被一双柔夷缠上手臂,确实没有内力,但却以蛮近死死后拽着,以至于慕容子然在这种触不及防的情况下,虽没直接被其牵着走,然而还是一顿,数把冰刀顺而终得以偏离了轨道。但连带的冲击波仍然还是放倒了几名逃避不及的山贼。光波袭来之际,山贼们只都未来得及完整的一声闷哼,便倒地难起,并神情异常痛苦地在地上扑腾翻滚挣扎着。
  
  慕容子然冷冷一哼,斜睨了一眼仍紧紧缠在自己胳臂弯上的一双柔夷以及那碎了一地的酒坛子与散落的银币铜钱,然后猛地横眸看向身后的程苒儿,后者显然被这一突然且威胁性十足的瞪视给吓着了。
  
  “额”眼中闪过几许的不自然,程苒儿低了低眸,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弱弱道:“额,他,他们虽,虽然是山贼,但也是乱世之中好容易才苟且偷生存活下来的亡命之徒,大大大家都不容易,没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呃那个,上天有好生之德,嗯嗯!”
  
  又是一记冷哼,慕容子然毫不客气地甩开了程苒儿八爪章鱼似的黏性缠绕,一脸嫌弃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见他俩暂时没动静了,山贼们小松口气,一刻再不敢耽搁,十分凄惨地慌慌忙搭拉了没有气了的以及还剩一口气的同伴们,全数仓皇离去。
  
  “唉”目送山贼们远去,程苒儿很是复杂地深叹口气,蹲下身掏出一条大手绢来在膝盖上铺平,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地捡起地上的钱币。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难得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一直在旁默默伫立看着的慕容子然突然开口打破了这许久的沉默:“你,很缺钱?”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程苒儿只抬眸轻飘飘地地瞥了眼离自己十步开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慕容子然,遂又很快低下头,继续一枚一枚耐心而缓慢地拾-着地上的钱币,很久很久以后,才从鼻腔淡淡哼出个不怎么理直气壮的“嗯”字来。又犹豫了一下,遂再次很用力地“嗯”了下去。
  
  这算是什么该死的态度?
  
  慕容子然果不其然地皱起眉来,一种类似青春期叛逆的孩子气性莫名其妙地自胸腔喷涌而出。
  
  我是疯了才会站这里施舍时间给眼前这个无理由大胆还极端无厘头的女人浪费。
  
  “呐”就在慕容子然决定直接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程苒儿抱着满怀的钱币从地上挣扎站起,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高大俊逸的背影,轻轻出声:“如果我说我想攒钱自己给自己赎身,你信么?”
  
  慕容子然静止了前行的脚步,却没有回头,但好在是站在那了,愿闻其详的倾向还是有的。程苒儿不敢奢求太多,只这样便足够盈满她满腹的欣喜
  
  于是,她更用力地向前倾了倾身子,不敢多往前迈步,就只在原地,以稍显轻松的语调,半真半假地大声道:“是哦,我是很急着攒钱为自己赎身,而且是很急!很,急!”
  
  在程苒儿的一再强调下,慕容子然的身形似乎略微动了动,似抿非抿的干燥薄唇以及在不知不觉中紧皱了的眉头泄露出几许的动容,却依旧吝啬一个小小的转身将它诚实地展示在程苒儿面前。
  
  见慕容子然还是没反应,程苒儿不禁有些着急而踌躇地向前疾走了疾步,临靠近那熟悉眷恋的高大背影时,又生生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低沉着嗓再一次重复地嚅嚅道:“嗯,真的很急呢,花魁节马上就要到了,再不急,就真的晚了”
  
  “花魁节?”这回,慕容子然虽然还是没动,但总算是出了点声响回应,即使它听上去还是那么无所谓的风轻云淡。
  
  “对哦,花魁节。”身后的程苒儿顿了顿,语气明显黯淡了下来:“呐,你知道的吧,千禧城的花魁节在那一天,不管愿不愿意,新任花魁都得乖乖坐在人群前,像牲口一样被叫卖着,以初夜的代价为妈妈换来大把大把的黄金。”
  
  “既是这样,你就算攒够了钱恐怕也赎不了身。”背着身看不见慕容子然的表情,只是他平静如水永恒淡定的姿态,终究叫程苒儿难免泄气。
  
  “那,逃跑的路费总是必要的吧!”她忍不住气急叫道。
  
“”

“”

  于是,彼此间再次陷入大片沉默的空白。
  
  这算什么?完全没按预想的套路走啊
  
  程苒儿感到挫败极了,却还是不甘心就此绝望,想了很久,终于深吸口气,大胆地主动道:“那如果真到了那天,你来么?”
  
  “”慕容子然不动,也不吭声。
  
  莫大的心酸突然汹涌澎湃,被强烈的窒息感与莫名的委屈折磨着,程苒儿赶在着实缺乏骨气的眼泪掉落前一秒,猛地上前一扑,从后方紧紧抱住了慕容子然的窄而修长的健硕腰身。
  
  霎时间,大把好容易才被收集起来的钱币重新零零散散地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叮叮当当”滚落脚下,散落一地。
  
  程苒儿将脑袋深深埋进那熟悉的宽大后背里,闻着那久违的熟悉气息,亲吻着那么想念的味道,所有抑制不住的哽咽与无助就此迸发,破碎:“你,会不会来?会不会?嗯?会不会?会不会啊?!”
  
  如此强烈的情感换来的,却依然还是对方冷冰冰的沉默这样绝情的无动于衷,她到底该不该绝望?
  
  很久很久,久到连程苒儿自己都麻木了,天旋地转着不知该怎么挽回这被自己的失控毁得惨不忍睹的残局时,慕容子然突然抬起手,伸着冰凉却莫名叫人感到温暖的指尖,一根一根地掰开程苒儿死死圈住自己腰身的爪子,然后转身,一双碧绿深沉的眸子面对面望着程苒儿因憋泪而泛红的小脸,一字一句,简单,从容,优雅,没有假装,没有同情,更没有爱情,确切的说,是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情感波动:“懒儿姑娘,你我素昧平生。”
  
  如此凉薄。
  
  心凉透到底,这下程苒儿反而不知该哭该笑了,认真勾引不行,装疯卖傻不行,苦苦哀求不行,那么接下来呢?使尽一切手段都宣告失败以后,她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我等你。”许久,一直低着头将所有表情藏进阴影之中的程苒儿倏然抬头,原本视线模糊的眼底突然恢复了纯净的澄澈,清明,清醒:“你不傻也不瞎,我是什么心思我不相信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同样的,也请你相信我,你我之间,永远不会仅仅止‘素昧平生,这四个字这么简单我一定会等的,不管你来不来。”
  
  似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慕容子然深深地注视了程苒儿一会儿,似有探寻,似有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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