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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匪如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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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先前那稳婆明明记的清楚,为何不能当证据?”潘友仁双脚不丁不八,高手一般站在堂上。
  
  “哎,潘兄这话就说地不妥了。”刘伯常在旁边一揖礼道:“那老妪行动都已不便,双颊无力,已是将死之人,这老都老糊涂了的人,说的话如何做的准?更何况当年孙家摆设她确实记的清楚,可是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将当年的事情说与她听再让她记住前来构陷?”
  
  潘友仁双眼微眯。说道:“好一个无耻的构陷。”
  
  刘伯常微怒,心道你们连这般无耻的事都能做,难道本人连说都不能说?
  
  潘友仁也懒怠再理他,直接对堂上问道:“大人,难道您也是这般说法?”
  
  堂外的百姓们已经大约信了崔静卿的身世,毕竟那位稳婆的表演功力实在精湛,此时围观群众们瞧出郴州知州老爷和孙家大约是要抵死不认,有些好热闹的便起着哄。
  
  但大多数人还是沉默着,毕竟他们在心里还是偏向着孙家,尤其崔静卿的身后似乎是来自京都的势力,郴州百姓们很忌讳反感这种状况。
  
  郴州知州老脸微红,知道这抵死不承认稳婆供词确实不妥,但看着孙兰树的眼神,知道也只有这样硬撑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名稳婆确实年老糊涂,这采信之权总在本官手中,若是一般民案,便如宋先生所论也无不当,只是先生先前也提到,刑部归三等。这孙家家产之事,毫无疑问乃一等之例,若无更详实可靠的证据,本官委实不能断案。”
  
  潘友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眉头微皱,装成失望模样,尖声说道:“大人!这可不成!事已久远,又到哪里去找旁的证据?我已找来人证,大人说不行,那要何等样的证据?”
  
  郴州知州心头微乐,心想你这潘友仁再如何嚣张出名,但在公堂之上,还不是被咱们这些官老爷揉捏的面团,不管你再提出何等人证,我总能找着法子不加采信,此时听着潘友仁惶然问话,下意识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方可判案。”
  
  潘友仁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双唇一张,连珠炮似的话语就喷了出去,:“大人?何人判案?”
  
  “自然是本官”
  
  “既是大人判案,敢问何为物证?”潘友仁咄咄逼人,不给郴州知州更多的反应时间。
  
  郴州知州微愣,欲言又止。
  
  潘友仁双手一揖,双眼直视对方眼睛,逼问道:“究竟何为物证?”
  
  郴州知州被他的气势唬了一跳,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自己在考律科时候的场景,下意识应道:“痕迹,凶器,书证”
  
  “书证?好!”潘友仁双眼眯地弯了起来,大赞一声,说道:“大人英明。”
  
  郴州知州再愣,浑然不知自己英明在何处,迟疑开口问道:“潘先生”
  
  潘友仁依然不给他将一句话完整说完的机会,极为急促问道:“大人,若有书证,可做凭证?”
  
  “自然可”
  
  潘友仁再次截断:“再有书证,大人断不能不认了!”
  
  郴州知州大怒点头道:“这是哪里话,本官也是熟知齐律之人,岂有不知书证之力的道理,你这讼师说话太过无礼,若你拿得出书证,自然要比先前那个稳婆可信。”
  
  这句话一出,郴州知州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忽然间变得这么多话?他下意识往堂下望去,只见孙兰树与刘伯常惊愕之中带着一丝失望,而那个叫做潘友仁的讼师,则满脸得意地坏笑着。
  
  潘友仁连番截断郴州知州的话,将他思忖好的应对完全堵住,然后最后才突然放了一个口子,几番挑拔,让这名知州大人顺着他的意思,在举证之前,便抢先在众人面前确认了书证的重要性,免得呆会儿再次出现不认帐的无耻场景。
  
  这其实只是辩论上面很浅显的心理手段与语言功夫,就像用一根香肠在狗的面前不停晃,却始终不肯让它快意地吃上一口,等着最后,你塞一根香蕉过去,那狗也会大喜全部吃光,而忘了自己本来是想吃香肠而不是香蕉,。
  
  刘伯常发现知州老爷上了潘友仁的当,心里暗自叹息,他先前没机会插话打断,因为潘友仁这厮说话着实太快,而且那股嚣张惫赖的口吻确实极易让人动怒。
  
  他与孙兰树互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感到一丝疑惑,对方究竟手中拿着什么书证居然可以证明崔静卿的身世?
  
  郴州知州知道自己被潘友仁玩了一趟,看着那人可恶的笑脸,恨不得命人将他去打上一顿,偏生此时又不能打,只得沉声问道:“既有书证,为何先前不呈上来?”
  
  潘友仁恭敬一礼说道:“这便呈上来。”
  
  知州大人冷笑道:若你那书证并无效力,莫怪本官就此结案。
  
  潘友仁阴笑道:“大人放心,这书证虽老,但它乃是个死物,不会老糊涂大人就放心吧。”
  
  郴州知州被噎的不轻。
  
  潘友仁凑到崔静卿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崔静卿微微皱眉,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拿出那东西,看来要证明自己这个冒牌货的身世,确实是件极难的事情。
  
  她从怀中取出那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师爷,双眼一直盯着师爷捧着盒子的手,似乎生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有谁将这个盒子抢走了。
  
  看着崔静卿慎重的神色,刘伯常的眉头皱了起来,凑到孙兰树耳边问道:“少爷,能不能猜到是什么东西?”
  
  孙兰树面色有些疑惑,心想郴州不比京都,并没有出生纸这个说法,那个书证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时堂上地郴州知州已经打开盒子,他和师爷一道略略一扫,脸色便立刻变了!
  
  孙兰树与刘伯常一惊。
  
  郴州知州用有些复杂的眼神扫了孙兰树一眼。
  
  潘友仁满脸微笑,平静无比却又将声音提高了八度,朗声说道:“这份书证,便是当年孙老太爷亲笔写下的遗书,遗书中言明将孙家家产全数留予第七女孙静卿这份遗书一直保存在崔姑娘的手中,这足以证明崔姑娘便是孙家第七女!实际上也就是孙静卿!”
  
  不等众人从震惊之中醒过来,潘友仁话风一转,抢先打了个补丁,望着郴州知州冷笑道:“当然,有些愚顽强项之辈,还可以说是崔姑娘偶然拣到了这份遗书,所以前来冒充孙家后人只是前有稳婆,后有书证,若还有人真敢这般赤裸裸地构陷哼,这天下人的眼睛不是瞎的,又不是没有长脑子,我大庆朝上上下下地官员,郴州的百姓们,有谁会相信?”
  
  孙老太爷的遗书!
  
  公堂之上风势骤变,衙外围观的百姓一阵喧噪,而堂上的孙兰树与刘伯常如遭雷击,傻乎乎地呆站着,孙兰树满脸震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爷爷什么时候写过遗书?这一定是假的!”
  
  潘友仁在一旁看着孙家少爷皮笑肉不笑说道:“果不其然,有人连看都没看,就开始说是假的了难不成明少爷是神仙?”
  
  孙兰树依然陷入震惊之中,听着潘友仁的话,大怒拂袖道:“这份遗书定然是假的!”
  
  潘友仁听他如此说话,心头略有得意,知道自己最担心的局面没有发生,自己的补丁打地及时,如果对方不纠结于遗书真假,而是如自己先前说言,就是咬定崔静卿拣到了这份遗书,如今是来冒充早死的孙家七小姐来夺家产,这才最难应对——对方如果将无耻进行到底——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而如今,孙家少爷大惊之余,只顾着去说遗书真假,而没有指摘崔静卿拾遗书冒充如此一来,只要自己能证明遗书是真的,那么崔静卿是孙家七小姐的事实,就可以得到确认了。
  
  潘友仁轻轻吁了一口气,今日堂上看似胡闹,其实他说的每一句话,所计划的顺序都大有讲究,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困难地局面引向自己希望地方向。
  
  大齐第一讼师,果然名不虚传。
  
  Chapter 73
  郴州知州满脸铁青,招手让双方的讼师靠近大案,说道:“书证已在,只是不知真假”
  
  潘友仁今天是注定不会让这位知州大人痛快,截道:“大人,是真是假,查验便知,何来不知?”
  
  刘伯常毕竟是郴州出名的讼师,此时早已从先前的震惊中摆脱出来,知道潘友仁今天用的是打草惊蛇之计,微笑应道:“大人,对方既然说这是孙老太爷的遗书,那当然是要查验的,此时孙家少爷在场,何妨让他前来一观?”
  
  他转向潘友仁温和说道:“潘先生不会有意见吧?”
  
  “只要孙少爷不会发狂将遗书吞进肚去,看看何妨?”潘友仁眯着眼睛阴笑道:“刘兄的镇定功夫,果然厉害。”
  
  “彼此彼此。”刘伯常微笑应道。
  
  郴州知州听不明白这两大讼棍在互相赞美什么,只有潘友仁与刘伯常两人清楚,既然是打家产官司,证明崔静卿身份只是个引子,那份庞大的家产究竟归于哪方才是重要的戏码,而就算崔静卿拿出来的遗书是真的,依照齐律,孙家几乎仍然可以站在不败之地。
  
  所以刘伯常并不惊慌,潘友仁并不高兴,都知道长路漫漫还在日后。
  
  这时候孙兰树已经走了过来,满脸不安地查看着桌上的那封遗书。
  
  孙园之中,还留着孙老太爷当年的许多手书。孙家子弟日日看着,早就已经熟烂于心。所以孙兰树一看遗书上那些瘦枯的字迹,便知道确实是爷爷亲笔所书。而那张遗书的用纸,确实也是孙老太爷当年最喜欢的青州纸
  
  孙兰树的面色有些惶然,对知州大人行了一礼,退了回去。
  
  刘伯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是真是假?”
  
  孙兰树皱眉说道:“只怕是真的”但这位孙少爷毕竟这些年来已经开始替家族打理生意,心志被磨励的颇为坚毅,只不过一刹那便感觉到了一丝古怪,又联想到父亲曾经透露过的些许当年秘辛,脸色古怪起来,压低声说道:“不对这是假的!”
  
  刘伯常异道:“噢?怎么判断?”
  
  孙兰树咬牙阴沉道:“我家那位老祖宗的手段如果她当年要动手,哪里还会留下什么遗书!”
  
  刘伯常一怔,知道对方说的是那位孙老太君,一想确实也是这样,如果孙老太君当年要夺家产,杀人逐门,第一件要务肯定就是搞定遗书的事情,这封遗书按道理来讲,根本不可能还遗留在这个世界上。
  
  “那这封遗书”他皱着眉头。
  
  孙兰树微黯说道:“和那个稳婆一样,只怕都是监察院做的假货。”
  
  事情至此,孙家才愕然发现,崔静卿的身后,那个监察院为了这件事情做了多久多深的功夫,花了多少精力,那封伪造的完美地一塌糊涂的遗书,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断然做不到如此细致,光是那纸张的做旧与材质的选择,都是极复杂的事情。
  
  要知道这种青州纸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停产了,谁知道监察院还能找的出来。
  
  而监察院用的手段够厉害,所采取的这种诉讼方法更是无耻到了极点,一路做假到底这天下还有公理吗?
  
  孙兰树有些悲哀地想着,眼中却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个人,那位年轻清秀的钦差大人,似乎正站在某一处满脸温和笑容地看着自己,双唇微张,似乎要吃一顿大餐。
  
  这件事情的背后,自然是李四公子在主理。
  
  遗书既出,当然要查验真假,郴州府已经派人去孙园去当年孙老太爷的手书比对笔迹,同时依照潘友仁看似公允的意见,去内库转运司调取当年的标书存档签名,同时请监察院驻郴州分理司的官员,前来查看这封遗书的年代以及用纸。
  
  世人皆知。监察院最擅长进行这种工作。
  
  既然擅长做假,当然也擅长辩假,只是本来就是监察院做出来的假货,又让监察院来验,等若是请狼来破羊儿失踪案。
  
  郴州知州在心里大骂,但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直说监察院的不是,只好允了此议,但他同时动了别的心思,另派人去请都察院巡路御史,又去郴州总督府请那位厉害的刑名师爷来判断遗书真假。
  
  郴州府的审案因为遗书的出现,暂时告一段落,查验遗书总是需要时间,所以围观的百姓们赶紧去茶铺买茶水和烧饼,满足了饥渴之欲后,又要赶紧来看戏。
  
  只是等那些人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最好的位置已经被那些忍着肚饿的围观群众们占了,也只好暗骂两句,却也是抢不回来。
  
  孙家人早已送来了食盒,孙兰树食之无味地进着饭,不知道刘伯常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孙兰树的精神才好了些。
  
  而这边,竹林雅意也丝毫不避讳什么,给崔静卿送来了食盒,这边人极少,只有潘友仁与崔静卿两人在吃饭,潘友仁看了孙家人那边一眼,对崔静卿轻声说道:“遗书一出,崔姑娘的身世便能明了。”
  
  崔静卿感激说道:“辛苦先生。”
  
  潘友仁叹息道:“齐律严谨,依经文而发,齐律疏义户婚之中,对于家产承袭的规定太死,对方乃是长房长子,有绝对的优势,就算您手中有那封孙老太爷的遗嘱,也不可能让官府将孙家家产判给您,更何况这些郴州路的官员们看模样,都很听孙家的话。”
  
  崔静卿微微点头,道:“今日若能为民女正名,已是意外之喜,至于家产一事,一切依先生所言,大人也曾经说过,此事是急不得的,只要遗书确认,这官司不打也罢。”
  
  潘友仁微笑摇头道:“打是一定要继续打下去,就算明知道最后打不赢,也要继续打下去,要打的孙家焦头烂额,应对无力,拖的孙家出丑,这个能力,在下是有的。”
  
  这位讼师说的轻松潇洒,其实暗底下对李瑾瑜也是一肚子牢骚。
  
  他被那位李四公子千里迢迢召来郴州,谁知道要打的却是个必输的官司!而且李瑾瑜还命令他要将这官司的进程拖的越长越好潘友仁这一世在公堂之上从未输过,如今要因为李瑾瑜的原因输这辈子的第一次,让他想起来便是满腹哀怨,可是没办法啊谁让自己投了李四公子,谁让李四公子的出手大方。
  
  到了下午时分,由监察院官员,郴州府官员,都察院官员,郴州总督府刑名师爷们组成的联合查验小组,对着那张发黄的纸研究了许久。
  
  首先是比对笔迹以及签名,孙老太爷枯瘦的字体极难模仿,而且个人的书写习惯,比如所有的走之底尾锋都会往下拖这些都在这张遗书上得到了很充分的展现。
  
  而且用纸也确实是早已停产的青州用纸,刑部师爷从发黄程度与受潮程度上判断,遗书书写时间与崔静卿所称的年头极为相近。
  
  遗书的口吻用字,与孙老太爷在世时也完全和谐。
  
  最关键的是那方印鉴,在同孙园拿来的孙老太爷印鉴比对后,竟是丝毫不差!
  
  但就是这丝毫不差,反而让郴州总督府经验丰富的老官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封遗书存放了十几年,印鉴颜色确实老旧微淡,但是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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