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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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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青木朝她招手。

她还有点发愣,还是沈英杰嚷了一句才把她叫醒。

“傻丫头,掌门叫你,还不过去!”

她走到了青木的面前。

“跪下!”沈英杰喝道。

她跪了下来。

“徐玉箫。”青木道。

“在。”她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她仰起头,发现青木正神情威严地瞧着自己。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徐玉箫,我现在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蓬莱派第十一代掌门了。望你勤习武艺,静修内力,多读经书,团结派中弟子,将我派武功发扬光大。”说罢,他取下了右手腕上的黑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白箫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待那冰冷的黑玉镯接触到她的皮肤,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其实她觉得自己当这个掌门人实在是不合适,她更愿意回去当雷震派的掌门,可是既然青木掌门坚持,姥爷沈英杰又极力促成此事,她也不好拒绝。她只得说:“掌门师叔,弟子承诺先代做这个掌门,等遇到合适的人,弟子一定让贤。不过,请掌门大叔放心,弟子在任掌门其间,一定竭尽所能维护蓬莱派。”说罢,她拜倒在青木脚下,磕了三个响头。

青木朝她微微颔首,接着,又朝沈英杰等人望去。沈英杰和展鸿飞立刻欠身朝白箫行礼,口中念道:“参见掌门。”

白箫顿时满脸通红,朝两人连连摆手,想让他们别这么郑重其事。这时,就听青木又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新任掌门说几句话。”

“是。”众人应道,随即离开。

山洞中瞬间就只剩下青木和白箫两人。白箫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青木要跟她说什么。三个月的从师经历,已经让她对此人从最初的好奇发展到现在的又敬又怕,而且她还隐隐感觉,青木决心将掌门传给她,有一个原因便是,他自己已经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莫非,他是要留遗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害怕起来,她想,假如他当着她的面自尽的话,不管怎样,她都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玉箫。”青木说话了,声音低低的。

白箫抬头朝他望去,却见他正看着自己。

“我想求你件事。”他道。

求我?白箫心头一震,觉得很是受不起,但还是镇定地说:“请掌门大叔直言。”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可否将皓月留给我处置?”

白箫觉得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再看看青木,虽是面容平静,但眼中的凄凉却一目了然。将皓月给他处置,可是,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也许,就是她杀了文镖师,杀了我爹娘,又杀了我义父,还有神医大伯!

“我想,还是让我亲手杀了她更好。”她听到青木在说。

你会杀了她吗?我才不信!白箫心道。然而当她想直接拒绝的时候,却看见一束头发从他的额前飘落下来,这不由令她想到了十年前,那林中的纠缠……

“掌门师叔,我可否问你个问题,若你肯说真话,我便答应你的要求。”这句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然而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青木朝她望了过来。

这个问题其实盘旋在她脑中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想问,却都不好意思问。可现在,她觉得应该是个好机会。她凝视着青木,说道:“掌门大叔,当日红筹寺的五真碗,是你送给皓月的,是不是?”见识过青木的功夫之后,她相信,皓月是不可能从他手中偷走任何东西的,除非他愿意给她。而他为什么会甘心给她五真碗,自然是与她臂上的红痣有关。

“是的。”青木答得很坦率,“我本不想给她,但禁不住她苦苦哀求。我也告诉她,那碗上的功夫不能练,但她不肯听,并以死相逼,所以我最后还是给了她……对此我也很后悔,她为我付出一切,我却给了她害人的功夫。”他缓缓道。

真的是这样!白箫心道。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将皓月留给我处置,如何?”过了会儿,他又道。

她想拒绝,可当她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却瞬间改变了主意。

“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他道。

白箫知道她的决定很鲁莽,然而不知为何,当她发现她已经无法改变这个决定的时候,却觉得异常欣慰。

次日清晨,他们六人拜别青木。沈英杰背着陈南城,展鸿飞背着陈仪,一路快爬,翻山越岭,又蹚过一条冰河,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离开了雪山区域。

徐庆提议先回怡园跟盲外婆会合,白箫拍手赞同,可沈英杰却摇头道:“我也想回去,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林贼与皓月的杀人证据。”他又对白箫道,“我看,你还是先回一次无锡吧。你不是一直说,你要去找到你爹当年验尸的山洞吗?”

白箫虽然很想回无锡,可心里更挂念怡园的盲外婆。

“无锡自然是要去,可姥姥在怡园,我终究不放心,我看我们还是偷偷回去看她一次,再去无锡吧!”

“偷偷?你以为你那怡园没人监视吗?当初林清芬之所以能在你面前演戏,就是因为她知道你住在怡园。如今虽然他们认为我们都死了,可保不齐,他们还日夜找人守着那儿,你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若是他们暂时不来找你的麻烦,你是去无锡了,可你姥姥还住在怡园呢,林贼又像抓老陈那般把她抓走怎么办?”沈英杰大声道,“丫头,再这么提着个一空二白的黄鱼脑袋,就是麻雀和鹰斗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到那时有十个青木掌门都救不了你!”

“可是姥姥在怡园还等着我们回去呢。我们都出来三个多月了,总该回去报声平安吧?”白箫又看看展鸿飞身后的陈南城,“而且,掌柜爷爷身体才恢复不久,也不宜远行,他跟我们一起去无锡不妥当。”

沈英杰回头看了老友一眼,似也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便道:“不如这样,我跟你去无锡,鸿飞跟徐庆先把陈老弟父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徐庆,你偷偷去怡园给我家那位报个平安,如何?”

徐庆忙道:“行啊,我一定办到。”

白箫觉得这个安排挺合适,又问:“那到时候我们怎么会合呢?”

“我记得离怡园十几里的地方有个客栈叫迎客来,”展鸿飞道,“你们自无锡回来后,便去那里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再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沈英杰笑着拍拍展鸿飞的肩,“还是你小子有脑筋。不错不错!”

展鸿飞让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恭敬道:“那就请老爷子好生照看掌门,在下拜托了!”

“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新任掌门。”沈英杰道。

白箫被他们“掌门掌门”,说得面红耳赤,忙道:“大师兄,什么掌门呀,我是你的小师妹,就一辈子是你的小师妹。”

沈英杰大笑。

“哈哈,掌门有令,她让你叫她小师妹,你就叫她小师妹吧!”

展鸿飞只得笑着应承。

当下,几个人兵分两路,各自启程。

三日后,白箫跟沈英杰一起来到无锡城。

白箫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当年父亲所住的那条街。

当年的箫馆如今已成了一个中药铺,白箫站在店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心里不由充满感慨。当年她也曾从这扇门里跑进跑出,娘就跟在她的身后,手里总拿着一块点心,嘴里还总是唤着“箫儿,慢点,别摔着了”。而她每次回头,总是看见娘穿着件白色的清罗小衫站在阳光下,不晓得为何,即便知道冬天娘不可能只穿那么点,但在记忆中,娘总是穿着那件衣服,而且总在笑,笑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两个酒窝。现在,她虽然已经记不得娘长什么样了,但那两个酒窝却深深刻在她的记忆中……

“箫儿,箫儿”,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是沈英杰。她知道他为什么叫她,她在店门口已傻站了好一会儿了,再不走,恐怕店铺的老板就要跑出来赶她了。想到这里,她立刻转身朝街的另一头走去。

“箫儿,刚才那个中药铺就是你原来住的地方?”沈英杰追上她问道。

白箫点点头。

“现在是中药铺了,自然也没什么可看的。那我们现在到哪儿去?”沈英杰问她。

“我记得我爹那时总是先把我带到离家不远的一个饭庄。那饭庄的名字是三个字的,其中两个字好像是‘一品’。他常把马拴在那家店的马厩里,然后带我上山。姥爷,我们先去打听下这家饭庄在哪儿吧。”白箫说罢便要冲进临街的一家饭庄,却被沈英杰一把拉了回来。

“你到饭庄去打听饭庄,谁会告诉你?还是去隔壁店铺问问。”

白箫一想也对,于是便走进饭庄旁边的一家绸缎庄。绸缎庄的老板娘五十多岁,打扮得花枝招展,见到他们,立即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哎呀,这位客官,要买什么布?做嫁衣还是做别的?我们这里可是样样都有。”

“大婶,我不买布,只想跟你打听点事。”白箫老实地答道。

那妇人听她这么一说,立时换了副面孔。

“有什么事快说,我这里还得做生意呢。”她一边说,一边别过身去,将刚才抽出来的一卷绸缎又塞回了原处。

“附近有没有家饭庄叫‘一品’的?”白箫问道。

“没有。”那妇人翻了下眼皮,随后答道。

白箫知道,因为她不买布,那妇人急着把他们打发走。若是身边有闲钱,她自然也愿意买两尺布,换个确实的回答,可她身边真的没钱,仅剩的一两银子还是离开雪山时青木给她的,早在路上用得差不多了,哪还有余钱买布?但如今看来是没钱寸步难行,这可怎么办?白箫朝沈英杰瞧去。

他早已不耐,朝那妇人喝道:“你这娘们!不好好回答我孙女的话,我便拆了你这店!”说罢,便是一掌打过去,那妇人惊慌地一躲,沈英杰那掌正好拍在柜台上,那里立刻被打出个大窟窿。

那妇人吓得躲进柜台里不敢出来。

“喂!你不说,我们可不走!”沈英杰又喝道。

柜台下面传来妇人战战兢兢的声音:“这位老英雄,我们这里真没这家店哪。我在这里开店五年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若你说假话,我可要回来找你算账!”沈英杰道。

“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不信,你去打听。”

沈英杰朝白箫瞧过来。

没辙,他们只得另想办法。

两人又到大街上问了一遍,可是,正如那绸缎庄老板娘所说的,谁都没听说过这家店。

“你会不会记错了?”沈英杰后来问她。

白箫还真是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可当她闭上眼睛好好回想了一遍后,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记忆。

“姥爷,我没记错,就是叫‘一品’。”

“可我们找不到啊,都问了那么多人。无锡我们也不熟,这可如何是好?”沈英杰也是一筹莫展。

白箫也觉得无计可施,蓦然,她想起一个人来,陈掌柜不是说,她在无锡还有个姨妈吗?何不趁此机会去认个亲?顺便也可以向她打听这家饭庄。她是无锡人,对此地应该很熟悉,只是多年未见,不知这个姨妈肯不肯认她这个外甥女。她把这主意跟沈英杰说了,他倒很是赞同。

“咱们也不必非要她让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只要她指点一下怎么走就行,关键还是要问到你爹过去带你去过的那家饭庄在哪儿。”

白箫觉得有理,心想,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我不稀罕,现在我练了青木掌门教的内功,也不怎么怕饿了,几天不吃都没关系,若是姨妈嫌弃我,我绝不求她收留。

主意定了之后,两人便策马朝无锡城外赶去。

她记得陈南城曾告诉过她,她姨妈住在无锡城外的一栋大宅院里,夫家姓刘。他们到城外一打听,那儿还真有户姓刘的人家。白箫早不记得娘的名字了,只记得她姓罗,她也不知道姨妈在家里的妻妾中排行第几,她只知道也是个妾,于是在门口通报时,只能让对方传话进去,“白志远的女儿来了,找刘罗氏。”

白箫和沈英杰在大门口心神不宁地等了一会儿,就见园子里跑出来一个长得粗粗壮壮的女子,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见白箫便上下打量她。白箫看她的打扮举止,知她不是夫人,应该是个丫头,便也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是你找刘罗氏?”那丫环问道。

“是的,劳烦大姐通报一声。”

那丫环又朝沈英杰望去:“他是谁?”

“他是我夫家的长辈。”白箫恭敬道。

那丫环又将沈英杰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后,才道:“你们跟我来吧,夫人已经在堂上等着了。”

听她这么说,白箫倒有些诧异,不是说姨妈只是这家的一个妾吗?如今怎么称夫人?莫非是夫人去世后,姨妈扶了正?

她满心疑惑,跟着那丫头走过一条大路,走进路尽头一间敞亮的客堂,只见一个打扮奢华的妇人坐在客堂中间的正座上,见她走近,便起身径直朝她走来。白箫暗忖这应该就是她的姨妈了,正欲行礼,不料那妇人却走近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似是不让她行礼。

白箫觉得甚是奇怪,抬起头,只见那妇人犹自抓着她的胳膊不放,眼睛却怔怔地盯着她的脸,许久,方哽咽道:“你果真是小柔的孩子。”

小柔?我娘叫小柔?

白箫才要开口问,那妇人已经将她拥入怀中,哭了起来,嘴里还呜咽地说着什么,白箫一句也没听清。见她落泪,堂上的几个丫环也纷纷拭泪,场面甚是凄惨。

待那妇人放开她,白箫才看清这妇人的模样,四十岁左右,小巧玲珑的瓜子脸,五官清秀,眉宇间藏着几许轻愁,举手抬足间则是说不尽的温柔婉约。这真的是我的姨妈吗?白箫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找到娘当年的影子,却是怎么都找不到。

“你可是白箫?”那妇人问道。

“是,姨、姨妈。”这称呼对她来说还颇为生疏,因而她叫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那妇人朝她笑着点头,瞬间,她看见姨妈的嘴角边显出两个酒窝,跟她记忆中的娘简直一模一样,顿时一股暖流穿过她的身体,“姨妈。”她不知不觉又叫了一声。

那妇人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

“徐庄主每年都给我写信说你的事,只可惜前几年因我夫君还在世,家里人又多,总是抽不出身来看你。没想到,这一耽搁你都这么大了,你也该十七岁了吧……”

白箫点点头。

“徐庄主一向可好?”她又问。

白箫将义父去世的消息说了,因姨妈是局外人,她便简而述之,并没有提及义父被人下毒这一环节,只说义父因练功太操劳导致旧病复发。姨妈听了她的叙述,又是落了一通泪,唏嘘了一番。

“你此次来无锡是不是特地来找我的?”她又问。

“实不相瞒,外甥女此次来无锡是想寻访我爹当年的踪迹。”白箫道。

“你爹的踪迹?”姨妈似听不懂,随后又道,“你爹啊!虽说在婚礼前答应我姐姐,说他成亲之后再也不会碰那些死人了,可是一成亲,他就把这个承诺全忘记了,三天两头跑到山里去。他还当你娘不知道,其实,你娘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我当初也劝你娘,别跟你爹过了,这种终日喜欢跟死人打交道的人终究会惹一身麻烦,可是你娘偏是不肯。你娘是爱极你爹的,你瞧最后怎么样,可怜我姐姐才二十七岁,当初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了个小的……”说到此,又是掉下了眼泪。

原来娘什么都知道,娘死的时候,肚子里还已经有喜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如果长到现在也应该有十岁了吧!白箫想到此,眼眶也湿了,心想这凶手真是残忍至极,竟连我娘这手无寸铁的孕妇都不放过!若是让我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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