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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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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沈轻飞引进了一间内室,室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燃放着袅袅香雾,使得屋中似飘浮着一层雾气,一切都显得朦胧起来。
  凤墨涵觉得有些奇怪,燃香是这里的人特有的习惯,正如前世的人爱点香熏灯一般,可是一般都是弄个小香炉摆在几案上,没见过弄这么大个的,更何况这香味有些怪异,她试着嗅了嗅,分辨出几味药材的味道,功用是提神,却不是安神。
  沈轻飞接触到她疑惑的目光,苦笑道:“阿丑兄弟察觉到了么?这香不是寻常熏香,其实也是药,为了屋中人而特设的,只有在这香雾中,她才能保持清醒。”
  “你说的那个妹妹?她叫什么?”凤墨涵问道。
  “舒儿,她叫舒儿,躺在床上已经八九年了,无法动弹。”
  沈轻飞的眼光落向垂下的床帐,难掩柔情,曾对凤墨涵持剑相向的女子则是一脸沉痛,带着一个和凤墨涵差不多大的女孩守在床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凤墨涵不由得想起了自家的哥哥,当年她也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那时候哥哥也如沈轻飞这般整日守着她,如果不是有梦绮在,如果不是“晶”发挥了重大作用,可能她也会像面前的女子,就这么躺着,再也起不来。
  她走上前去,挑开了床帘,那两名女子带着戒备之情看着她。
  “放心吧,我可没有害你们家主子的意思,她这个样子生不如死,如果是她的仇人,只怕还巴不得她别死,就这么活着受折磨。”
  话说得难听了些,却是实话,两名女子脸上神色变了变,默默地退了开来。
  “她们是舒儿的贴身护卫,年纪稍长的是唐染,小的是唐璇。”沈轻飞说道。
  凤墨涵扫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原来是两母女,怪不得长得有点像。
  凤墨涵向舒儿看去,她半侧着身子,面向里躺着,只看到一只挺直的鼻和耳旁墨黑的发。
  “舒儿,舒儿”沈轻飞轻喊了几声,舒儿呢喃了一声,微微动了动,却是更深地蜷缩到了被中。“药力不够,她还未醒过来。”沈轻飞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我先把把脉,等她醒了再问其他症状。”
  沈轻飞小心地拉了一只手出来,可能是常年不见光的原因,肌肤白得有些泛青,乍一看有些恕7锬讣獯钤诼錾希惺艿剿男奶贸銎妫植坏米苁浅了辶酥迕肌�
  “不好吗?以前不过是不能动,人却很清醒,最近却越来越睡得多,我担心她哪天睡下去,再也叫不起来”沈轻飞说着说着,声音便带了些哽咽。
  “我想知道病因,”凤墨涵看着他,正色说道,“看这样子是没救了,如果知道病因,起码还可一试。”
  “不不能说!”唐染见沈轻飞张口欲言,阻止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舒儿”沈轻飞咬了咬牙,“都什么时候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唐染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立场:“不管如何,我只听小姐的命令,她说过即便是死也不能说出来,你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
  舒儿的病很奇怪,全身瘫痪总是有原因的,到底是脊椎受了伤,还是神经被压近引起?凤墨涵继续把脉,想从脉像上看出点儿什么,也不管那两人吵得如何,说不说是他们的事,她只能尽力而为。
  两人的争吵惊动了床上的人,她皱着眉转过了身子,一双星目正对着凤墨涵,因为刚醒,两只眼中带着一层水气,有些怔忡地看着她。
  凤墨涵对着那张脸,骇然睁大了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那微蹙的双眉,水汪汪的大眼,看似含情脉脉,又似带着淡淡的忧郁,无可否认这是个绝美的女人,凤墨涵对着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寒气却不可抑制地由心底生起。
  冥冥之中到底是什么力量在作弄人,面前这个女子,不仅有着和她初来这个世界时一样的病症,还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她是谁?会不会她才是凤墨涵本身?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又是谁?她恍惚地盯着面前的人,十指不知不觉地收紧。
  床上的女子轻呼了一声,出声问道:“你是何人,快放开我!”凤墨涵回过神来,放开了她的手,那白皙的手腕被她无意之间捏出了几个红印。
  “舒儿,你醒了!”沈轻飞来到床前,紧喜地问道。
  唐染舒了一口气:“小姐醒了,此事由小姐定夺。”怀疑地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凤墨涵,觉得她根本不像大夫,也不知道沈轻飞怎么会就认定了这个人可以救小姐。
  “轻飞!”舒儿伸出了手,凤墨涵自动地让开了位置,沈轻飞坐在床前,毫不避讳地拉起了她的手,放在脸上,热泪情不自禁地就流了下来:“舒儿,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舒儿微微笑了一下,手指刷过他的眉头:“让你担心了!”
  凤墨涵忽然明白,这个舒儿绝对不是沈轻飞的妹妹,如果是亲妹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只怕是他的情妹妹吧。他一身女装打扮,五官又生得美,和舒儿如此深情对视,虽然凤墨涵知道他其实是男人,可是这种状况还是令她恶寒了一下。
  “我请了人来帮你看病,”沈轻飞不舍地放开她,拉着凤墨涵的手凑到床前,“就是他,他就是阿丑兄弟,当年我中的毒无药可解,必死无疑,就是他把我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救你”
  “情况不同,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轻飞,对不起,这么多年,还说过要给你幸福,最终拖累了你”舒儿摇了摇头,凤墨涵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这情形就如同她灵魂出窍,看着另一个自己被鬼上了身一般。
  “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怎么能够怪你。”沈轻飞说道,他在笑,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小兄弟,谢谢你,你的话我听见了,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原因,即使告诉了你,我也是好不了的,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我也曾精通医理。”舒儿转向凤墨涵,缓缓说道。
  凤墨涵伸手摸了摸脸,是了,她戴了人皮面具,所以舒儿看到的不是她的本来面目,不会觉得惊奇。
  虽然舒儿不说,凤墨涵还是开了个方子,让沈轻飞熬制了给她服下试试,沈轻飞让唐染守着舒儿,送她出了门。
  “沈兄,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偷偷告诉我,不让舒儿姑娘发现,我也会为你保守秘密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她的病真的耽搁不得,说出病因来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趁着四下无人,她继续鼓动沈轻飞。
  “这是舒儿的决定,我不想骗她,”沈轻飞摇了摇头,“对不起了,阿丑兄弟,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信不过你我就不会让你见舒儿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所见的人不超过五个。”
  凤墨涵点了点头,她也很少见人,在雾山养伤的时候,她常见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所以,两个甚少露面的人,没有人知道她们长着同一张脸。
  别了沈轻飞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父亲房里,问他的情史。凤墨涵思来想去,世上要找到两个相似的人其实不难,总是有的,可是她与舒儿之间太奇特了,她们不是有点像,而是非常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双生子还要像。如果不是舒儿的年龄大了她六岁,她几乎要怀疑两人是双胎胞。
  “爹爹,我问个问题你可不要生气,要如实回答我。”
  “问吧,什么问题?”齐思洛爱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本该撒娇的年龄,她一直卧病在床,导致这些年他总觉得她没有长大,还在是那个小小的女孩儿。
  “你真的只生过我和哥哥吗?我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凤墨涵问道。
  齐思洛点了点她的额,笑道:“你这孩子,尽问些傻问题,那是当然了,我只有你和楚辛两个孩子,有你们两个就够我受的了,差点没把我折磨死。”
  她不死心地问道:“会不会你生哥哥的时候是双胞胎,我还有个姐姐呢?只是你不知道,生下来就被人抱走了。”
  “噗!”齐思洛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很想有个姐姐,绝了你那想头吧,爹生你哥时可就只一个,我虽然疼得死去活来,可是清醒得很。”
  凤墨涵想了想,又问道:“那爹爹的侄女辈呢,有没有和我长得像的?”
  “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齐思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别管我怎么了,你快些回答我吧,爹爹。”凤墨涵缠着他请求道。
  齐思洛叹了口气,深藏心底的恨意又被勾了起来:“我的侄女们,倒是有几个,也不知道和你像不像,我还未来得及看她们一眼,她们就被迫离开了这人世。”
  “对不起,爹爹,是我不好,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凤墨涵搂住了他,靠在他的肩头。自己不该这么残忍的,只顾着自己,却忘了父亲最不愿提及的伤痛。
  齐思洛哽咽着搂紧了她:“涵儿,其实应该是爹爹对你说声对不起!”
  “好了,爹爹早些休息吧,我去看看哥哥。”
  她从父亲房中出来,去看了看凤楚辛,受了风寒的凤楚辛说话瓮声瓮气,挥手赶她走,说是怕她被传染,不让靠近。
  “我是大夫,怎么会呢!”凤墨涵笑着说,硬是强行进了屋,来到床前又是把脉又是察颜观色,折腾了一番。凤楚辛安静地任她摆布,神色恹恹地。
  “哥哥!”她叫道。
  “嗯!”凤楚辛应了一声,“快去睡吧。”
  凤墨涵勾住他的脖子,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额头与他相抵着,吃吃笑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如果服了药还不好,明日就罚我和你一起生病。”
  他伪装起的冷漠瞬间瓦解,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叹息:“傻丫头!”
  大盛宫里,月皇从一堆堆的奏章和牒报中抬起头来,对着跪在下方的十六名暗卫说道:“朕命你等前往雁门探听四公主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查出军中的奸细是何人,直接密报给朕知道,其余人等,一概不得泄露。”
  “是!”十六暗卫齐刷刷地回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月皇挥了挥手,十六人仿佛遁地般地,忽然消失不见。安如愿颤微微地来到案前,殿中又响起了她的咳嗽声。
  “皇上咳,咳咳,这事,只怕与几位皇女脱不了干系。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不查了,总不能死了一个,再赔上另一个。让她们互相争斗,以磨练出最强的君主继承人来,不是您的目的么?”
  “是,这是朕的意思,在月国境内,随她们打打杀杀,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朕不允许她们勾结外人,我要的是一个能拓展疆土的继承人,不是割地丧国的继承人!我本来对元恩寄予了厚望,可惜这孩子缺了一份狠心,还以为战场杀敌能让她锻炼出来,谁知道竟成了这般结果!”月皇摇了摇头。
  她的儿女们没一个像她的,有野心的,没有能力,有能力的,却没有野心。她天生有一种对土地的狂热,她希望她的儿女像她一样,将万里河山打下,成为凤姓的疆土,她是一个伟大的君王,为了这一切,她放弃了亲情、爱情,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她很少出入后宫,因为更多的时辰用在了公事上,她想要名垂青史,让月国世代昌盛,也因此比起历代帝王来,她的子女算是少的。她慢慢培养着这几个,如果没有合适的,她可以再纳几名皇君,多生几个,因为她正当壮年,精力还很充沛。

  吃醋

  十六暗卫的速度很快,在年前就带回了消息,他们在崖下找到了四公主凤元恩的遗物和一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骨。可以确认,凤元恩已经死了,这个被月国皇帝寄予了厚望的女子,再不存于世。
  很快朝庭就宣布了这一噩耗,崔相家的公子崔宜冰哭成了个泪人儿。凤元恩的死亡公开,随之步青澜的禁足令被解除了,那位失去爱女的伤心的父亲,还需要他去安慰,只因步贵君与步青澜是他仅存不多的亲人。
  大盛宫的众君中,以元君位最高,依次下去是贵君、淑君、良君、才人,凤元恩的父亲相貌在众君中只能算是中上,并不特别得月皇的宠爱,只被封了个良君的称号,见他痛失爱女,月皇请了皇太君示下,封了他为淑君,可这并不能减少他失去女儿的伤痛,如果可以,他宁愿什么品级也不要,只要他的女儿能活过来。一看到步青澜,他就想到自己的女儿,泪水像流不尽的小河,淌个不停,步贵君见此情形,只得让步青澜暂避,免得表兄更加难过。
  步青澜也记挂着崔相家的小公子宜冰,禀过了父亲,便出了宫,向崔相府而来。相府内,崔宜冰独卧房中,自接到凤元恩出事的消息,他就把自己反锁在屋中,水米不进,任何人来敲门也不开。
  她说过会凯旋归来,迎他过门的!想到离别之时她的承诺,崔宜冰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崔宜春与崔宜冰是一父所出,一向甚为疼爱这个小弟,见他如此,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急得焦头烂额,想到当初他为暗恋凤元恩而苦闷,是凤墨涵出了主意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便想起了再次找凤墨涵帮忙。她一向粗心,不懂男儿的心思,凤墨涵却像是很懂的样子,也许她有法子让小弟从悲痛中走出来,这么想着,便往静亲王府跑去。
  凤墨涵些日子来却是忙着安顿那些乞丐,尤其是那被恶犬伤了的小女孩,她叫小雨,父母都死在流亡的路上,是个孤儿,而这些不断涌入京中的乞丐中,不乏像小雨这样的孩子,有男有女,她也曾是孤儿出身,知道这些孩子的可怜之处,于是带着江萧颖与手下侍卫,散了不少财物,把这些乞丐安顿了下来,将和小雨一样的孤儿聚集起来,请了人专门照顾。
  这期间荣慕枫也帮了不少忙,第一日两人是偶遇,再次碰面,却发现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于是无形之间多了一份亲近,索性就一起帮助这些流民。看到还有不少流民住在破庙与效外的草棚之中,老天却又专和这些穷苦人作对,连着下了几场雪,冻死、饿死了几十个,荣慕枫便将荣家空置的大宅也让了出来安置流民。荣氏是月国的开国元勋,历代都在朝中担任要职,家底颇丰,只是人丁越来越稀少,到了这一代,只有荣雁行与荣慕枫姐弟二人。
  乞儿小雨服了七日药后,未见其他异状,伤口也已结了痂,凤墨涵这才松了一口气,凤楚辛这一次的伤风也很严重,总不见好转,沈轻飞的府中又还有个让她记挂在心的舒儿,于是她三头跑,顾着这个又记着那个,看了这个又去照顾那个,这一忙,加上步青澜禁足宫中,两人便一直未见,荣慕枫的那把伞也就被遗忘了。
  这一日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午后荣慕枫撑了伞过来,与送她的那把一个款式,只是底色不同,这次是一柄淡黄的伞,图案依旧是梅。凤墨涵出门的时候并未下雪,见荣慕枫携了伞进屋,才记起自己尚欠着他一把伞呢。
  “荣大哥,外面下雪了吗?你的伞,这一忙我都忘了带来还你。”
  相处日深,两人间已经熟捻了,在荣慕枫的要求下,她改了称呼。她知道此人向有洁僻,自己的东西都有记号,并不愿别人沾惹,肯借伞给她,已是特例,自己竟然一直未还给人家,心下有些过意不去。
  “不要紧,一把伞而已,郡主若是不嫌弃,便送你用也罢,只是从不见你带伞出门,这样的天气,还是要随身带着,免得淋湿了容易生病。”
  荣慕枫罩着淡蓝长袍,外披一件青狐领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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