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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凰欲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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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皓回神,起身走到宸妃榻前。只见宸妃气息微弱,长睫微动却无力撑起一般。他轻轻唤了一声,“宸妃?”
  良久,才见宸妃睁开眼来,众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
  宸妃神情尚有一丝迷蒙,看见慕容皓,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缱绻无限。可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时,那神色却是一变,手虽未动却已毫无暖意。慕容皓亦不多究,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早已心照不宣。
  宸妃越过慕容皓看向江妘笙。二人面色皆白,双双对视,仿佛九幽冥鬼在说着人间不懂的密语。
  啪的一声轻响,江妘笙回头看去,只见明如月压着一腔怒气走了进来。玉石地面上一包白色的粉末溅洒出来。
  江妘笙缓缓站了起来,只觉得视野一片暗沉。就算宸妃没有派人在自己宫里放置“赃物”,明如月也会搜出来吧。自己,到底是做了这样的事的,是要谋害慕容皓的孩子的。
  险些就要脚软得跌倒在地,却见明如月身后,段琼儿被人押了进来。
  “琼儿”低低呼了一声,什么礼仪规矩,此刻早已抛在了九霄云外,江妘笙走到段琼儿身前,推开押着她的宫人,将她的头拢进自己怀里。“琼儿”
  这是怎么回事?
  江妘笙扭着看向明如月。这才发觉明如月看她的眼神怨毒无比。是了,就算江妘笙去示好,去“投靠”又如何,明如月从来就没有对她释怀。这宫里千般算计万般疏离。看上去繁花似锦,听上去人声鼎沸,实则,都不过是为了掩盖那深入骨髓的寂寞。这宫里,其实谁和谁都没有关系,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看上去亲密无间,回过头就是无声刺上的一剑。分不清好人和坏人。或许,已经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了。有的只是活人和死人罢了。只是,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又比死人好得了几分呢?
  江妘笙的泪无声地滑过面颊,那一份冷,让她几乎不能承受。她已忘记了询问,只是这样看着明如月,手却一刻也没有放松。
  然而,不等明如月说什么,怀中的人却挣脱了她的怀抱,怒视着她。
  “琼儿”江妘笙颤巍巍地唤着眼前的人。眼前这个眼中充满恨意的人,真的是琼儿吗?江妘笙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段琼儿。
  段琼儿缩成一团,原本天真无邪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怨恨、失望、伤害太多太多的东西就透过那么一双眼睛全数投注在江妘笙身上。那目光仿佛要将江妘笙扼杀。

第二十章 惜取眼前
  “陛下,这包东西是在段宝林房里搜出来的。”明如月挑了挑眉看着江妘笙,刻意隐忍的语气让人觉得难受,“江瑶章的婢女禀告嫔妾,说昨日段宝林曾去过芷兰殿”明如月停了下来,似乎极不愿意说出下面的话,只是在看向段琼儿的时候面色才略好了些。
  “带那婢女来,朕亲自审问。”慕容皓不耐烦地走到中间,看了段琼儿一眼,而后看向泪流满面的江妘笙,不禁缓了神色。
  “奴婢汐盈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汐盈怯怯地跪在那里。江妘笙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她。但汐盈始终看着地面,仿佛那地上有着什么稀世珍宝。
  “朕问你,段宝林昨日可曾去过芷兰殿?”
  “回陛下,”汐盈终于微微抬起了头,极快地看了段琼儿一眼,而后道,“昨日段宝林确实来过芷兰殿,这,很多宫人都可以作证的。并且”
  “我是去过,可我只是去看”段琼儿惊恐的声音仿佛附巢的鸟儿,“看江瑶章。”“江瑶章”三个字说得极慢,带着怨毒之意。“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
  慕容皓皱了皱眉,看向明如月。
  明如月却转过头去,但终究觉得太过无礼,便又回转道:“陛下问那汐盈就是。”
  “回陛下。”汐盈快速地说道,“昨日段宝林来访,送给我家主子一盒白矾粉和一瓶凤仙花汁。我家主子用过后才来到宸妃娘娘宫里的。我家主子对宸妃娘娘一向恭敬有加,怎会毒害宸妃娘娘呢,望陛下明察,还我家主子清白吧。“汐盈叩首,隐隐带着哭腔。
  江妘笙这才明白段琼儿为何这般看着自己。她将视线移向段琼儿,不避不闪。她没做过,她没有让汐盈这么说,她没有陷害段琼儿!!!
  手微微收紧,指甲上丝毫看不出颜色。
  在来嘉则殿的路上,明如月将不能除掉江妘笙的怒气发泄在了段琼儿身上,她恶毒地描绘着江妘笙,看见段琼儿震惊的面孔,让她觉得惬意。
  “我没有,我没有送这些给她。皇上。”段琼儿声嘶力竭地爬到慕容皓脚下,拉着他的衣摆,扬起的小脸上惊惧交加泪痕错布。“皇上,她们在陷害琼儿啊,琼儿没有,没有啊!”
  慕容皓低头看着段琼儿,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把白矾和花汁拿来。”
  没有的,没有送这些的。段琼儿贴着冰凉的地面,看着宫人捧着东西来,神情已经有些迟滞了。
  江妘笙也不见得比段琼儿好到哪儿去。她知道的,她没有用过什么凤仙花汁,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这些说辞是谁教的?
  此刻只有汐盈一个人凄凄切切地唱着独角戏,但每个人都不肯错过她口中一字一句。再没有比这好看的戏了。
  “陛下,还请陛下为我家主子做主啊,段宝林这分明是要害我家主子啊”
  慕容皓盯着呈于眼前的东西,那白釉瓷瓶里装着滟滟的花汁,一旁檀木色的小盒子里放着白矾。
  “验。”只一字,嘉则殿中的空气就像是凝滞了一般。
  一众太医忙过来检验查看。
  江妘笙颤抖着移向汐盈,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之大,仿佛要折断她的手一般。
  “汐盈。”江妘笙用尽了力气才开口,但汐盈却在下一刻依入江妘笙怀中。仿佛是主仆二人相怜相惜,却听得耳畔汐盈压低了嗓子,在呜呜咽咽的抽噎间说道:“不知道主子是想要段宝林暗害江瑶章而间接害了宸妃和郁容华,还是想要段宝林和江瑶章串通暗害宸妃和郁容华?” 江妘笙陡然张大了眼,却觉得什么也看不清,那样子就像被人刺了一刀。可汐盈的话比这世上任何的刀都来得锋利。
  那边汐盈又哭道:“主子放心,陛下定能还主子清白的。”
  抓住汐盈的手已经嵌入血肉,汐盈此刻的哭声倒是真的。
  “回陛下”林太医颤抖着道,“这,这白矾里混着混着”
  “混着什么!”慕容皓怒斥。
  “砒砒霜。”林太医总算抖出了谜底,忙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砒霜,竟然是砒霜!
  段琼儿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掩口,双目怔怔。那盒子里的白矾仿佛化作猛兽,跃然扑来。
  慕容皓一怒,将那白矾掷在段琼儿面前。“段氏,朕待你不薄,你何以如此相报!”
  段琼儿这才又回过神来,慌乱中看见江妘笙一手素净,忙说道:“陛下,陛下,我没有,琼儿没有。你看,江瑶章的手上并没有染色啊。”
  “段宝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嫌我家主子不如你的意吗?人人皆知,凤仙花汁要反复数次方能染上的啊!”汐盈护主地回道,一旁的江妘笙却没有话说。此刻不仅无话,连泪也没有了。只是觉得荒谬。只是这些真实的事情越是荒谬就越是让人觉得悲哀。
  “娘娘!”嘈杂之间,绿萝的惊呼声让众人都转目看了过去。只见宸妃躺在床上,手抓着锦被,那样用力,恨不得将它撕碎,而更为触目的是她口中不断呕出的鲜血。她死死地盯着江妘笙,全然不理会绿萝为她擦拭。
  慕容皓自也是一惊,但还未移动一步,就瞧见凤仪宫的宫人急匆匆餐了来,趴在门口大声回道:“皇上,皇后娘娘怕是”
  此刻皇后恐怕真的不行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急匆匆地让人来寻慕容皓。
  “什么!”慌乱的神色在慕容皓面上闪过,他看了看宸妃,一顿,还是随着凤仪宫的宫人走了。他走得那样急,险些被绊倒。
  江妘笙看着慕容皓的背影远去,她想,皇后毕竟是幸福的,他毕竟为了她抛了这一屋子的人。而这个屋子里的人呢?争斗倾轧,又为了哪般?
  宸妃终究是晕了过去,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太医们手忙脚乱地去诊治。屋子里只听到明如月迟疑而失望的声音。或许这一刻,明如月也开始羡慕凤仪宫里那位将死的皇后了吧。
  “将段氏带下去严加看管,一切待皇上回来再做定夺。”
  说完这一句,明如月才想起什么似的,也随着去往凤仪宫。
  段琼儿被人拖了下去,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江妘笙。那样的眼神,让江妘笙在以后无数的夜里被惊醒。
  落地的铜镜周边镶着紫檀木雕花,一旁的妆台上放着铜胎景泰蓝粉盒,银鎏金掐丝点翠花卉小簪,珊瑚翡翠宝石琉璃蝴蝶型大凤簪,鎏金点翠花篮耳坠,洋洋洒洒一片珠光宝气。
  伊人已经妆点完毕,正站在铜镜前。仙姿玉色,眉目如画,只是那样呆滞的神色,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个痴儿。
  江妘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觉得不认识这个人了。
  “很好”皇后躺在病榻上,低低的声音染着病气,似乎多说一句都能要了她的命。她倚着素眉看着江妘笙妆点完毕,欣慰地点了点头。汐盈正站在江妘笙左侧为她整理裙裾。
  江妘笙移动了一下眼珠,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汐盈。
  她是怎么出了嘉则殿,又怎么来到凤仪宫的,这一路她昏昏沉沉,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个正跪着为自己整理的人,一席话翻云覆雨。而她背后的人江妘笙看着铜镜里映照出皇后的侧脸,易碎如琉璃。
  “只要你好好地活在陛下身边即可。”皇后缓了缓气接着说道,“其他的事,本宫自会处理。你,可答应本宫?”
  “嫔妾如何能拒绝皇后娘娘。”淡漠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自己的嘴巴,江妘笙闭上眼,不去看皇后。
  皇后却略挣扎了一下,身子更探出了些。
  “你要答应我,咳”皇后死死地抓着床沿,“我要你对天发誓。”
  “如今的我,还能有什么是可以拿出来让娘娘相信的?” 江妘笙自嘲一笑。发誓?
  “段琼儿。”
  江妘笙猛然张开眼来,眼中的光华一闪即灭。
  “怎么,不信?”皇后亦笑,“本宫能让她死,自然也能让她生。”
  江妘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良久才道:“好。”
  皇后灰败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光芒,让她看起来好了一些。素眉扶着她躺下,请求是否还有别的事。皇后摇了摇头。素眉便让江妘笙自行离去。
  江妘笙出了凤仪宫,拣了偏僻的宫道行走。一路环佩叮当,两旁高墙无言。
  皇后为什么要让江妘笙得宠?不过是想让江妘笙成为她的替身。方才皇后已清清楚楚地对江妘笙说了。
  其后又为什么拒不相见?可叹江妘笙枉做聪明,只看见明如月安排了玉珍,没想到皇后还派了汐盈。那一盒拈月香可是摔在了地上,好生难看!
  如今呢?如今是眼看着宸妃设局,让江妘笙陷入圈套,再拿段琼儿做饵,逼其就范。好一个黄雀在后!
  昨夜江妘笙听见的声响,不是宸妃的人来放置赃物,而是汐盈拿了昱王给她的药粉。如今那药粉就在皇后手上。皇后拿着那药粉的姿势真正好看。
  江妘笙停下步子扶着宫墙,艰难地抬起头,却似乎看不到天。一条宫道,一片宫殿,一座宫闱。原来,人命在这里真的好比蝼蚁
  皇后的病越来越重,慕容皓已无心再去管其他的事。段琼儿在暴室里因江妘笙的关照,过得还算勉强。郁诗岚因大出血不治身亡,这宫里平时说得热热闹闹的那些人如今也没见掉几滴泪。倒是江妘笙前去吊唁了一番,却也是无话可说,无泪可流。在这个宫里,平白又有一缕冤魂是要向她索命的。宸妃冒险以身尝毒引得郁诗岚胎落身死,这本就凶险,当日转醒后又听得最后江妘笙居然没事,一时气血翻涌,竟也去了半条命。这花团锦簇的宫闱,此时看去倒有了几分颓败。
  江妘笙站在落霞居看着九重宫阙,只觉得这一生似乎就这么完了。
  “主子,昱王托人送进来的。”妙彤低声在江妘笙身后说道。江妘笙一惊,回头看着妙彤。这一刻,她似乎该信她,可是,谁知道这样聪慧的人是不是也是谁派来的棋子呢?
  妙彤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坚定而坦诚。
  江妘笙低下头亦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伸手接过妙彤递来的东西。洁白的手绢里包裹着一株小草,下面还压着折叠的纸张。江妘笙拿起小草看了看,复又打开那纸。
  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指间忍不住轻轻摩挲。那是最最寂寞而美好的年光,似乎年华这种东西,只有在失去以后才能明白的。当时年少,所以可以恣意挥霍。可是,不挥霍又做什么呢?以后再想挥霍,已经没有当时的年光了。
  宣纸上一个一个的正字好不整齐。当时唔当时的想法似乎是觉得九九消寒图这样的事太过雅致,而自己身负沉重,不该如此,便换了画正字来计数时间。如今看着这些,忽然觉得,当时的自己真好,如今自己是再也没有这般勤快了
  “昱王”江妘笙抚摸那株小草,眉目间渐渐婉约。听雪堂的时光渐渐浮上心间脑海。她忍不住双手垂下,仰面向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浮生混浊都这么吐出去。
  妙彤看着江妘笙久久保持着这样一种姿势,她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江妘笙的意义,她甚至不知道江妘笙为什么从凤仪宫回来后就变得无比颓废。但她知道,昱王对自己的主子用心了。
  “去暴室。”在妙彤还未回过神来,江妘笙已捏着慕容瞰送来的东西走出了落霞居。
  段琼儿的遭遇不比当初的江妘笙好到哪里去,只是如今哭哭啼啼更被看管嫌弃。
  江妘笙不敢走到她面前,知道去了也不可能对她解释什么,还不如安安静静在一旁确保她的安全。
  “回头好生对待。” 江妘笙低声对看管吩咐道,“不要让她”不要让她受委屈可是最让她受委屈的正是自己啊。江妘笙自嘲一笑,那管事晓得自己的意思,不说也罢。
  管事点头哈腰地应了,心想里面那位不知出不出得去呢。
  江妘笙见段琼儿哭啼不止,便皱着眉走了出去,不欲再让那哭声增加自己心头的愧疚。
  琼儿,别怪我,那时候我也想要活下来。如今为了你,我便也赔上了自己。皇后答应了会保下你,我会让她证明给我看的。
  是啊,那一刻,虽然情形混乱,但若是自己说出来,是可以保下段琼儿的吧
  捏紧手里的东西走出暴室,见宫道上一个小太监抱着些破败的物什走过。那小太监见到江妘笙便跪下行礼,怀里抱着的东西撒了一地。江妘笙笑了笑,并没什么意思,只是忽然觉得,原来自己也变得让人害怕了。
  脚步不停,眼眸一扫却见一幅画轴打开。
  “这是”江妘笙停下步子俯身拾起那画,看了一眼,却又猛然合上,连妙彤都不得一见。
  “这是哪里来的东西!”不知不觉,她急切的语气已吓得跪着的小太监身子颤抖不已。
  “是,是一个老宫女的福公公派奴才去收拾的,那,那宫女昨儿去了。”
  江妘笙上前一步,却又生生止住,待定了定心神,才又道:“你且起来。这画儿我看着不错,你带我去那宫女的屋子瞧瞧。”
  小太监不敢回绝,忙起身在前面引路。
  妙彤担心地看着江妘笙,“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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