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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凰欲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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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毯子和衣物。
  远处的山路上发生了什么?
  极目望去,也只是无尽的苍白。
  慕容瞮一行人收拾妥当后立即策马向西。
  “当时的场面很乱,但是有一拨人不是我们一起的应该是靖王的人还是没能瞒过他啊!”
  有些咬牙切齿的声调,让温柔有些发寒。她觉得慕容瞮不对劲。很不不对劲。
  慕容瞮皱着眉,他的心很乱,连这刺人的寒风都不能让它安分一二。那一剑是可以刺入慕容皓的身体的。只要透过她,江妘笙。可是居然停了一下是,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但那一刻自己的心竟然在庆幸,庆幸可以撤退,庆幸
  “王爷休息一下吧”温柔回望了一下跟随的人。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激战过后从寒冬的河水里爬起来,在快马赶路,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休息”慕容瞮也回头看了一下,那些染满风尘的面孔上是依然坚定不移的双眼。“休息!”
  不能,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现在这样不是办法。
  温柔松了一口气,忙招呼人下马休息。
  这里是一处平原,四周被雪覆盖,犹如遥远的仙境。只是这些人却无心欣赏。因为是平原,四周没有遮挡物,所以一群人中分出八人在周围巡逻,以防万一。
  慕容瞮捡了一处坐下。
  “平原,又是平原”
  “什么?”温柔递过酒囊也在一旁坐下。
  慕容瞮自嘲地笑了笑,喝了一口。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只是想起第一次遇见江妘笙也是在这样茫茫的雪原上。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柔的神色郑重,她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他王爷。
  “没事,只是没能杀了慕容皓,有些可惜。当时江妘笙一下子跑出来,吓了我一跳,丧失了最好的时机。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半道上慕容旭的人也混在我们当中。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说,我担心”
  “所以我们要马上回去和大军会和?”
  “是的,只是”慕容皓面色沉重地看着远处,“只是怕慕容旭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回去”
  “靖王的人怎么会”
  “我回京的消息应该已经走漏了,看来慕容旭对我还是很上心的。这一次应该是那些人想渔翁得利,应该不是慕容旭的意思。那些人看到江老爷假扮的靖王,差点没有把眼珠子掉下来。”说到这里慕容瞮才有了些笑意。虽然靖王已经得知了自己回京的消息,不过自己能请出谢天下他是绝对想不到的。所以,靖王还是会被皇帝怀疑而自己是了,现在就是要看谁能得到皇帝的信任,若自己不能按时与大军会合,到时候
  江妘笙啊江妘笙,你怎么会为他挡那一剑呢。莫非你已爱上了他,已到了可以为他死的地步?
  温柔看到慕容瞮又一次出神,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已知道,这件事是败在了江妘笙手里,哪怕谢天下帮了他们,可是他的女儿也坏了他们的事。是的,他的女儿。自己,自己才不是他的女儿才不是!
  “王爷!有一队人马从北边靠近。”马明低声地报告。他是这一群人的小队长。
  “分开走。”慕容瞮凝神想了想,“你带着兄弟们从东边这条路绕到回去。”
  “那王爷呢?”
  慕容瞮看了温柔一眼,那丫头正信心满满,哪里是能撇得开的。
  “我和温柔直接往西。”
  “这样太冒险了,不如我留下来和王爷一道。”
  “不用,人多了反而引人注意。慕容旭最是多疑,哪条路都会有人在的。你们一路上多与人纠缠就是。”慕容瞮笑了笑,“我想,直接西去的路应该会安全一些。他料定我不会那么笨直接走。我也就承他美意,直接走的好。”
  “可是王爷”
  “不用说了,就这样定了。”慕容瞮挥了挥手。
  马明见无法,只得领命带着一众人策马扬尘而去。
  慕容瞮也上了马,却并不往西走。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温柔与他并肩策马,不解问道:“这是往南边去啊。”
  “南边么那边的路也许好走些,我突然改主意了”慕容瞮说完就狠狠地抽了一鞭。他现在还能信任谁
   黑云压眉,风雪欲来。南来北往的客都将行程缓了缓,聚在这条道上唯一的一间客栈里。
  “哎呀呀,幸好啊!”一个大刺刺的声音卷着一阵寒风吹了来。只见一个穿着皮袄的粗狂汉子掀起帘子跨进门来。“还好能找着个地方落脚,不然今天要冻死咧。老板快拿酒菜来。”
  是的,这样的天气,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喝些热酒,那是很好的了。
  “兄弟,搭个座儿。”方才进来那名汉子大步走了过来。确实,这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请。”坐在窗边的男子为他满上一杯,“大哥这是从哪里来?”
  “嗨!才跟着大军从西北回来。”那汉子坐了下来,喝了一杯热酒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哦,大哥是从军?”
  那汉子摆了摆手:“我这人虽会些武艺,这一次确没赶上时候去杀几个蛮子。我是跟着商队去的。”又一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听说这次赢得很险啊。”
  “哦,这位兄弟也去了?”
  那男子笑了笑:“我一个书生,这是有心无力啊!我是在路上听人说的。倒是好生羡慕大哥能这样走南闯北,自在,自在!来,小弟敬你一杯。”
  “哈哈哈你也忒谦虚了。你们读书人的本事啊,多了去了。我叫陆洪,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小弟莫轻寒。”
  “原来是莫兄弟,来来来,干一杯。”
  莫轻寒举杯,只浅浅的尝了一口。又问道:“大军回师,离这里不远了吧?”
  陆洪点了点头:“是啊,就在前面,要不是这一场风雪啊,只怕都要入辛纥镇了。”
  听到辛纥镇三个字,莫轻寒的眼角跳了跳——过了辛纥镇就有官道直通京城,想要回到军营,辛纥镇是慕容瞮最后的希望。
  “唔这一场雪,只怕会很大”莫轻寒笑着看了看外面,虽然窗户全关上了,可是往常透亮的窗户纸,此刻也是暗沉沉的。想来这一场风雪,会阻止很多人的归程
  “咦,这么大的雪,你看上去倒很高兴。”这时候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儿不知从哪里走了来,“可是因为你不急着赶路?”那女孩儿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这一桌算是坐满了。
  莫轻寒笑道:“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瑞雪兆丰年,此刻虽是大雪弥漫,来年却是要丰收的。凡是,不能只看眼前”
  那女孩儿眨了眨眼,她的眼极水灵,像是冬日雪地里的一口温泉。笑起来的时候暖暖的,又带着些水汽。
  “原来是这个意思,你倒是想得长远。”
  “我就说你们读书人本事多么,这想的事也转这么多,扯这么长。”陆洪对于多一个漂亮的女娃陪坐并不介意,还是笑得很敞亮。
  那女孩儿听了就放开了莫轻寒,转头同陆洪说起话来。
  莫轻寒嘴角那一抹薄笑未退,拿起杯子略晃着,看着杯子里的酒。却没有喝。
  过了好半天,那女孩儿突然转头,盯着莫轻寒,道:“你为什么不喝?”语气冷而快。莫轻寒还是如常,陆洪吃了惊。
  只见那女孩儿欺近了莫轻寒,那两片红唇几乎是要扫到莫轻寒的脸了。
  “这酒这么好,你怎么不喝呢?”
  莫轻寒看来陆洪一眼,又看那女孩儿。笑道:“不如给你?”他将酒杯抬高,正好抵在那女孩儿的唇边。
  陆洪睁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二人就这么僵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你你们认识?”
  那女孩儿“扑哧”一笑,又转过头看着陆洪,她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说道:“错,我才不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这位姑娘”莫轻寒放下杯子。
  陆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的娘咧,你们俩说的话,真是别扭。罢了罢了,酒也喝了。我回房休息去。”陆洪断定他二人是相好的,只怕是闹了别扭的缘故,此刻自然是走为上计。不去讨人嫌。
  看着陆洪的背影,莫轻寒摇了摇头。
  “看来这位陆兄是误会我们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姑娘呵呵”
  “早就听说莫轻寒温文如玉,礼同君子。其实做起事来,为达目的是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来。现在看来倒真是传言不虚啊。”
  莫轻寒换了个杯子,从新到了酒:“是听说,还是调查?”
  “呵,只要知道是这样,是听说还是调查,有什么区别么?”
  莫轻寒将新倒的酒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道:“或许有,或许没有。太早下定论,总是不好的。”
  “唔你很谨慎。”
  “人命只有一次,莫轻寒也是一样。”莫轻寒说着就将先前那杯酒端起来缓缓到了。只见地上“刺溜”一声,冒起了丝丝青烟。
  那女孩儿看着那青烟,咬了咬下唇。
  青烟一现就没了踪影。大堂里还是这么热闹,谁也没去注意窗旁的景象。
  “你的手很快。”莫轻寒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似有赞赏之意。
  “可惜不如你是眼快。不然此刻你就该死了。”那女子眉眼弯弯,也似玩笑一般。可方才那一杯入口,是真正的穿肠毒药。
  “姑娘和我有仇?”见那女子摇头莫轻寒又问道,“有怨?”再次摇头的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
  “你这样的人杀人哪里是要理由的。此刻倒来问别人了。”
  莫轻寒看着那些猜拳、谈笑的人。他未再故意收敛气质,那样的冷漠清高同这里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不,我不是个嗜杀的人。若无理由,我是懒怠杀人的。毕竟杀人是很费劲的一件事。”莫轻寒又饮了一杯酒,拿起酒壶准备再斟上一杯。
  “那——”
  “温柔,不要再捉弄人了。”朗声如玉,白衣胜雪。他这一出声,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在了他身上。这样一个人中龙凤,怎会出现在这风雪旅店?他应该是坐在华堂里,拥着轻裘吟诗赏雪的人物。难道这样的人,也被风雪滞留在此么。真是不该呀
  那女子娇笑一声跑回了白衣公子身边,还不忘回头对莫轻寒扮了个鬼脸。
  白衣公子从容走到了莫轻寒身边,含笑道:“在下白玉,婢子无状,还请公子勿怪。”
  此时大堂里的人都看向了这里,只觉得莫轻寒和这白衣公子都似神仙一品的人物,怎都出现在了这里。白衣公子也就算了,可莫轻寒一直在那里,怎么方才竟没发现有这样的人。
  莫轻寒环视了众人一眼,总算是让那么视线有所顾忌。
  “白公子有礼。”莫轻寒笑了笑,眼底却带着深深的戒备,“公子的婢女实在有趣”
  “才不是,我们要去辛纥镇。这一路可闷死我了。我是看你有趣才同你玩的。”温柔皱了皱鼻子,俏皮的模样让人不忍苛责。所以白玉也只是笑了笑,等她说完才道:“她被我宠坏了。”
  “二位也要去辛纥镇?”
  “是。”白玉坐了下来与莫轻寒对视,不避不闪。“有一批货滞留在了那里,家父命我去查一查原因。”
  “白公子从商?”莫轻寒打量着眼前的人,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这样的旅店,这样的人物,实在是让人起疑。况且还是要去辛纥镇。
  白玉笑而不答,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温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轻咳了一声,转开话道:“莫公子也要去辛纥镇?若是这样,不如你我结伴而行?”
  “好。”几乎没有停顿莫轻寒就这么答应了下来。白玉这样的人太抢眼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许会有好处,也许会有坏处,莫轻寒不敢轻下断言。他总是很谨慎的。所以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白玉。
  “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休息了,明早白公子启程时叫我一声即可。莫某孤身一人,并无挂碍。”莫轻寒这么说着的时候看了温柔一眼。
  “好,莫公子请。”
  白玉看着莫轻寒起身离开,消失在房门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正要入口就被温柔打翻了。
  “你——”
  “这酒有毒,喝不得。”温柔从新到了一杯,验了验才递给白玉。
  白玉一笑,对那毒酒并无顾忌,接过仰头就饮了。
  “哎,想不到想不到”
  白玉把玩着酒杯,看来温柔一眼。温柔此刻再无方才嬉笑之态,那没见浓重的愁绪和她很不相符。
  “不必担心,事已至此,我们且同莫公子一道去辛纥镇吧。”
  “他真的会让你去?”温柔冷笑道,“别忘了那杯毒酒。”
  “你也敬了人家一杯毒酒。这,就算礼尚往来吧。”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他不会。”
  “那为什么还要好他接触?”
  “大家都在暗地里,那多不好玩啊本公子丰神俊朗,自然哎轻点儿,”白玉正要大发言论,温柔已是又气又急又无奈,直接给了他一下,转身就走了。
   白玉无奈一笑也跟了去。
  温柔既然是温柔,白玉是谁自是了然。
  那几日跟着谢天下慕容瞮还是学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的。比如现在所用的易容术,那还真算是谢天下的真传。虽然时日有限功力不够,但要瞒过外行还是很轻松的。
  慕容瞮与温柔比莫轻寒早一日到了这里,也是被风雪所阻便停了一天,不想就遇见了莫轻寒。慕容瞮也是大胆,居然想明着出现在莫轻寒眼前。温柔是一万个不同意的——躲都躲不赢,你还凑上去。可无奈慕容瞮打定了主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莫轻寒这一路行来听到的汇报都让他不满意,事到如今他们居然还没有昱王的消息。所以他只好孤身前来,希望在辛纥镇截住昱王。辛纥镇,那是昱王最后的希望了。  
  一盏薄酒,半壁孤影,零丁雪花。
  莫轻寒执盏而观,淡淡开口:“白公子既然来了,就请进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
  慕容瞮一袭白衣轻裘从暗中缓缓踱了出来。
  “莫兄知我要来?”
  莫轻寒放下杯子,与慕容瞮一道看向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大雪已是纷纷至,想来公子当同饮”莫轻寒将那杯酒推向自己的对面,慕容瞮也正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莫轻寒看着慕容瞮笑了笑:“白公子气度过人,必不是寻常人家出生。莫某冒昧一句,公子姓名究竟为何?”
  慕容瞮看着面前那杯酒却没有喝的意思,毕竟眼前的人也是个下毒高手,经过了方才大堂里的那杯毒酒,慕容瞮面上虽不在意,却也不敢轻心了。但莫轻寒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莫兄是否能坦诚相告?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必如此计较。”
  “只因辛纥镇是非太多”莫轻寒一直盯着慕容瞮,那么直白,如他的问话。
  慕容瞮没有躲闪,躲,就是疑点,就是败。他淡淡地笑着,意外地发现莫轻寒的眼睛很好看,就好像游龙涧的寒潭,冷得很也美得很。
  “有没有人说过莫兄的眼睛生得好看?”突然的一句,将莫轻寒噎住了,愣了半晌才吐字道:“咳,白公子说笑了。”
  “正是说笑。”慕容瞮坐直了身子,“辛纥镇想来太平,白某这一去也只是为了一批货。倒是莫兄你”
  “我?”
  “莫兄你严明辛纥镇有是非,那,岂非是是非人?莫兄不想我去,是怕我误了莫兄的事?这真真是笑话!”慕容瞮口气一转端的是跋扈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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