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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妖兽的寂寞罗曼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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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没听见他的话,可是看到他从病床上坐起来先吓了一跳,然后高兴地通知家属。

很快病房被重新围起来,几个护士喊着:“让开,这里空气不流通。”几个医生都来看这个医学奇迹,纷纷交头接耳。龙山然的妈妈把龙山然搂进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几个弟弟妹妹看到他果然是活了,脸上纷纷露出欢快的神采,心里则是气得要死,两个妹妹凑到一起嘀咕:“老大命怎么这么硬,这样都死不了。”

一个人撇着嘴说:“祸害遗千年,咱们以后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你看大哥醒来时看咱们的眼神,恶狠狠地像要吃人似地。”

另一个人不屑道:“他不是一直这样嘛,反正仗着妈宠他,龙家的财产全是他一个人的,他眼里瞧见过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有些忙,更新不定时

☆、复仇的火焰

“是奇迹?!还是灵异?!年轻总裁遭遇车祸,心跳停止五分钟后重新苏醒!”“龙氏股票昨日大跌,今日大涨,再创历史新高!”初五坐在书房,恨恨地把报纸扔在桌上:“见鬼了!姓龙的有九条命吗!”

顾朝暮坐在窗台看一本野生动物图志,闻言跳下窗台看了几眼报纸,上面一张图片上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坐在床头,一脸冷漠地望着前方。

“挺年轻嘛,怎么,他招惹你了?”顾朝暮坐在桌子上,笔直的长腿垂在地面。

初五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皱着眉头说:“他和我抢一块地皮。前几天听说他出事了,我还开红酒庆贺一番,没想到又活过来了。”

顾朝暮望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笑,微微欠身,他压低声音问:“要不要我帮你弄死他。”

初五微微侧身避开他,简短地说:“别插手。”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思索片刻,犹豫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上岸,现在是法治社会,混黑道的,没什么好下场,”他低垂着头,语气很轻:“要么被砍死,要么进监狱。你又不缺钱”

顾朝暮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我就喜欢打打杀杀,我死不了,也没人关得住我。”他跳下桌子,在房间里亢奋地走了几步,又说:“小五你知道我的,我不爱钱,也不爱享受,只有砍人的时候最兴奋,要是让我老老实实坐在房间几天,我非憋得咬人不可。”

初五没说话,细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片刻,随后心事重重地站起来走到窗口。

窗台正对着顾家的花园,满院子红的蔷薇紫的藤萝十分鲜艳。温暖的阳光把花的香味送进房间。初五望着窗外,轻声说:“过几天是爸爸的祭日,我想回去。”

顾朝暮坐在藤椅上,专注地望着他纤瘦的背影,初五一身白色西服,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像一朵镶着金边的花朵。“那就去呗,要不要人陪着?”顾朝暮轻声说。

初五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我想再求求妈妈,”他声音越来越轻:“我多说点好话,我跪下求她,她总会原谅我的。妈妈以前多疼我啊。”

顾朝暮心不在焉地摆弄打火机,点头道:“好,我派几个弟兄跟着你,等伯母打你的时候还能帮你拦着。”

初五转过身,望着顾朝暮:“为什么你不陪我?”

“啪嗒”一声打火机掉在地上,顾朝暮忘了捡,愣愣地望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肯让我去?”

初五两手插进裤子口袋,一步步走向他,很干脆的说:“你陪我去。”

顾朝暮把他拉到怀里,摸摸他的额头,疑惑地说:“这也没发烧啊。”

初五顺势坐在他腿上,脑袋靠在他胸口,闭目养神。

藤椅慢慢摇晃着,顾朝暮两手环住他的腰,依然有些难以置信,他下巴抵在初五的毛茸茸的头发上,低声问:“小五,你逗我的吧,当初伯父伯母就是因为知道你和我鬼混才和你决裂的,伯父也是因为这个才生病去世的,你妈妈恨死我了,你要是带我回去,你信不信,她会把我活撕了的。”

初五闭着眼睛低笑一下,眼睫毛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不能没有妈妈,”他抬头扫了顾朝暮一眼,继续说:“我也不能离开你。”

顾朝暮被他看得心神荡漾,双手搂得更紧,低声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初五摇摇头,清晰地说:“鱼,我要,熊掌,我也要。”他正视着顾朝暮,慢慢说:“爸爸妈妈恨我,是因为我和黑社会鬼混,如果他们知道我在做正经做生意,也许会慢慢原谅我,”他停顿一会儿,接着说:“但是我身边有个你,如果你一天不洗清”

顾朝暮打断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对方,严肃地问:“你真的会带我去你家吗?”

初五垂下头,低声说:“爱信不信。”

顾朝暮欠身掏出手机,啪啪按了几个键,声音轻快:“阿猛,把手下兄弟叫出来,晚上啊不,中午聚在一起,我有事情要宣布,什么事?哈哈,老子洗手不干啦。”

顾朝暮把手机扔到一边,拦腰把初五抱起来,轻快走出去,大笑着问:“小五宝贝,咱们什么时候见咱妈啊。”

龙山然在医院休养几天,身体各项指标恢复正常,低调地出院了。龙山然作为龙家长子,一手掌握着龙是集团的经济命脉,他父亲早逝,母亲对他视若掌上明珠。几个弟弟妹妹因为都是龙老爷子外面的情人所生,虽然入了龙家族谱,但一直很不受待见。

龙宅建于民国时期,婉约华丽,带着旧时代的奢华与风情,文化大革命时期遭到重大破坏,如今是修缮后的模样,带着西洋的哥特式风情。

龙家别墅只有龙山然和龙老太太居住,其他几个弟弟妹妹自有其住处。这天为了庆贺大哥康复,几个人纷纷登门拜访。

宽敞的餐厅,龙老太太和龙山然分别坐在主席,几个弟弟妹妹垂着头坐在两边,轻手轻脚地摆弄刀叉,小口小口地咽着红酒。偌大一个房间,居然静悄悄的。

最小的弟弟龙博然,只有十六岁,然而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他大哥既然没死,那么以后自然要多巴结大哥,他小心翼翼地把餐具放下,咽掉口中食物,目光低垂,用轻柔的声音问:“大哥,瑶瑶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龙山然坐在椅子上,剑眉星目,鼻子英挺,脊背挺直犹如一把标枪,他切牛排的动作很慢,很优雅,然而如果细看就会发觉他手上的刀叉在颤抖。慢吞吞把一下快牛肉放进嘴里。他沉默片刻,猛然望着龙博然,声音很高地问:“你在和我说话?”

龙博然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得罪了大哥。其他几个人也不自觉停下动作,试探着望了大哥一眼。

只有龙老夫人威严地说:“吃饭时不要说话,你们大哥大脑受了伤,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几个人纷纷作出关切心痛的样子,然后埋头吃饭。

龙山然端起酒杯,望着面前几个人,绽开一个孩子似地笑容。他挠挠头,似乎做了一件挺淘气的事情。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立刻喷出来,伸长舌头喊辣。几个佣人立刻走过来帮他清理身上的残酒。

龙家弟妹个个惊疑不定,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龙老夫人站起来,把狼狈的龙山然送到二楼。

龙山然坐在床头,嘴里含着一口牛奶,脸色白净,眼睛红肿,龙夫人坐在他身边,慈爱地问:“龙龙,好点没?”

龙山然把牛奶咽下,皱着眉头抱怨:“好辣,好难喝。”他言行举止像极了一个幼童。龙老夫人脸上慈爱,心中却慢慢有些疑云,就算龙龙失忆甚至回到十几岁,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十几岁的龙山然已经十分成熟稳重,在商界独当一面。

龙山然无意间看到龙老夫人眼中的疑云,心中一沉,眸色也暗了许多,他故作平静地说:“妈,我身体受了伤,喝不惯那些东西。”

一句“妈”让龙老夫人释然,她点点头,笑着说:“那就让佣人以后不要把酒摆上来。”

几个龙家孩子在楼下窃窃私语,纷纷嘀咕大哥好奇怪,三小姐压低声音,似乎很害怕地说:“出院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大哥对着后视镜做鬼脸,哎呀,吓死我了。”五少爷龙博然也颤巍巍地说:“我总觉得他在背后看我们,一靠近他我就觉得周围凉飕飕的。”几个人嘁嘁喳喳商量一番,最后悄悄散去。

☆、倾其所有

一家豪华娱乐城的包厢内,明亮的灯光下,真皮沙发上坐了二十多个彪形大汉,像一排排凶猛的大熊,锃亮的光头和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子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男性特有的烟草味。

穿着蓝白相间工作服的清秀男生哆哆嗦嗦地把酒水端上来,他屏住呼吸给每个男人倒了一杯酒,然后双手放在腰间像个小鹌鹑一样站在门口等候差遣。

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眉毛粗重,鼻梁高挺,皮肤黝黑,不是很英俊,但虎背熊腰,肌肉里蕴藏着力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很有王者气概。

男人看了服务生一眼,指了门的方向。小男生如蒙大赦,弯腰鞠了一躬,脚不沾地地出去了。

房间内静默了片刻,一个带着金链子的壮汉忿忿不平地开口:“大哥,咱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我们虽然是你手下,也是你兄弟,你说拆伙就拆伙,你让兄弟们怎么办?”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立刻也气势汹汹地声讨,房间内只听一片高声喧哗,几个人说到激愤之处,拎起手中的啤酒瓶砸在茶几上,场面隐隐有失控之势。

顾朝暮懒懒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两条腿闲散地放在茶几上,是个八风不动的样子,他拿着小牙签扎盘中的水果,一片菠萝片入口,酸甜的口感让他又难受又舒服地眯起眼睛。

一个巴掌拍不响,一群人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当事人毫无反应,而他们绝没有当着老大的面动武的胆量,很快众人偃旗息鼓,重新坐下来。

顾朝暮用平静的声音说:“好聚好散,别吵。”说着拿起一个话筒递给身边的人,语气很轻快地说:“阿猛,唱歌。”

阿猛接过话筒重新放在桌子上,他转过身正视顾朝暮,目光深沉:“大哥,是小五的主意吗?一定是他的对不对,上次把阿威赶走就是因为小五,这次又撺掇你解散组织。大哥,咱们十几年,我最了解你,几天不碰刀就急得要咬人,你只适合在这条路上混,没别的选择。”

“我知道,”顾朝暮停住正在唱的歌,望着显示屏,回答:“可是小五不让我干这个了。”他的语气是无奈又无辜。

阿猛无奈,他知道自己大哥是个十分率性而为的人,有点孩子似的任性和残忍。他可以因为好玩而把穿羊肉的铁钎插进一个赌徒身上,两百根铁钎插满全身,让人头皮发麻,而顾朝暮只是很不满意地大吼:“怎么咽气了!怎么搞的!我不是说了留口气才好玩吗!”而这位残忍的黑社会老大也会因为在秋雨绵绵的路上看到一位抱着孩子乞讨的母亲而当场落泪,是的!当场落泪!他走下黑色轿车,走到那位母子身边,蹲下来,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递到那位母亲手里。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车里,把纸巾盒放到自己腿上,大把大把地擦着鼻涕眼泪。

阿猛默然,他自然说服不了顾朝暮。而另一个最近两年才成为帮派头目的男人却很不服气地说:“就为了那个初五,至于吗?我听几位大哥说,这里稍微有点资历的人都和他上过床,不过是个烂货而已”

此言一出,屋里其他人立刻厉声制止他,阿猛轻蔑地看他一眼,冷笑道:“初五是你能叫的吗?你就是叫五爷也不够格。”见那个人不服气,阿猛淡淡说:“小五一年能够大哥挣几个亿,你就是抢几家夜总会也比不上他一个零头。人家用的是头脑,咱们全帮派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

屋里人不说话,初五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他们都玩弄过这个清秀冷漠的男孩,却好像永远征服不了他。曾经他们以为他只是一个供大家泻火的小鸭子,然而初五却敢站在顾朝暮面前说要跟着大哥去砍人。而这个细瘦的孱弱的少年在厮杀时疯狂得像一个恶鬼,眼睛都是红的,每次结束战斗,初五永远是一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模样。有一次打完仗,一群人收拾短刀回去的路上,阿猛指着初五血淋淋的头发问:“小五,你头发上粘了什么,血糊糊的,”初五用手一摸,赫然是一个带着筋的眼珠子。初五两根手指捏着眼珠子,不动声色地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细嚼慢咽。那些浴血沙场的汉子们顿时打了一个寒噤,从此不敢在轻慢他。而初五在帮派中确立了地位后,又自告奋勇地帮顾朝暮经营生意,很快成为帮会中的二把手。

顾朝暮拿着话筒,自娱自乐,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老歌。一曲终了,他意犹未尽地放下话筒,取出一把锃亮的短刀拍在桌子上,然后又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上面。他淡淡的开口:“道上的规矩,我懂,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群人狂欢一场,犹如末日晚宴一样,最后大笑着离别。阿猛把顾朝暮送上车,犹豫片刻,他凑近车窗,压低声音说:“大哥,初五不是善茬,你小心。”

顾朝暮斜靠在后排座位,头抵在车门上,疲倦地嗯了一声。

半夜时,司机把顾朝暮送回家,大门紧闭,院子里漆黑一片,佣人只怕也睡了。他绕着自家院子转了一圈,西式雕花镂空的围栏上面爬满了藤蔓和花朵。他一手抓住一根钢筋,压碎了一朵牵牛花。翻身进入院内,他悄悄打开屋门,无声无息地走到二楼。

走廊上漆黑一片,米黄色的地毯发出沙沙的声音,卧室的门缝里散发出微弱的灯光。

顾朝暮不想打扰他睡觉,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正看到初五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书。

顾朝暮愣了一下:“嗯等我?”

初五抬头看他一眼,重新低头看书,一手翻书页,一只手放到烟灰缸旁弹烟灰。过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睡不着。”

顾朝暮走到床边坐下,把他手里的烟接过来掐灭。正视着初五,他郑重其事地说:“小五,我有事和你说。”

初五点点头,额头上散乱分布着银色的头发,他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疲倦,无奈地一撇嘴:“我知道,你和他们断了。”

“不止,”顾朝暮很不满意他冷漠的态度,继续说:“我把这些年的钱全分给他们了,还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

“哦?”初五拧眉,一只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果然里面绒衣已经被血浸透。他把书放到桌子上,跳下床去找药箱。

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治疗外伤比医生都熟练。初五跪坐在床上,抿着嘴皱着眉头,给他清洗了伤口,又细细撒了一层药粉,然后拿出纱布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

顾朝暮大咧咧躺在床头,专注地看着初五的样子。初五动作很轻,眼神专注,眉头微微皱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疼的是他自己。

“心疼了?”顾朝暮歪着头对他笑。

初五摇摇头,慢慢说:“我怕疼,也见不得别人疼。”

“你怕疼?你见不得别人疼?”顾朝暮复述了一遍,忍不住大笑起来,又捂着肚子喊疼。

初五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所以说完自己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节快乐!!!

☆、争执与甜蜜

十二月末,天气变得很寒冷,然而凛冽的寒风挡不住人们外出游玩的兴致,在一半阳光一半冷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裹着棉衣的男女。人民广场三三两两闲逛的人,中央一个大的水池,里面几十股小喷泉嘟嘟冒着白森森的水花,大风吹过,溅得路人一脸水沫。

一群穿着笨重棉衣的少年,毛绒绒的围巾包裹着粉嫩的小脸,干净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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