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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蓬莱店 作者:菖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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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几个兄弟会在天下堡门口等你;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无是非怯怯一笑;〃道〃:〃我跟大哥、二哥说了;他们都不信我;说我多心——那村子真的很古怪!〃
苏妄言道:〃那村子怎么了?〃
无是非不住地比画手脚;〃说道〃:〃那村子里有个寡妇搬走了。〃看苏妄言一脸茫然;又〃道〃;〃我们避雨的地方;就在那寡妇家的屋檐下。可三哥死后;我带着大哥他们再去那村子;那寡妇就搬走了。〃
苏妄言沉吟道:〃就是棠二爷说的那个改嫁了的寡妇吗?普通人家丈夫死了妻子改嫁;那也是常事;也许真的是巧合〃
无是非有些着急;他连连摇头;急急〃道〃:〃三哥跟那女人说过话!〃
苏妄言一怔;竟也用手语〃问道〃:〃他们说些什么?〃
无是非〃道〃:〃三哥要我先走;说他要问那寡妇什么事;隔得远;三哥背对着我;我没看见他说什么不过那寡妇听了三哥的话就神色大变;几乎是惊慌失措。她好像说了句什么‘那就是我的孩子’;又慌慌张张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接着就摔门进去了。——隔得远;我也没看清楚〃
他正〃说〃着;不经意看见苏妄言的脸色;吓了一跳;顿时停下了。
苏妄言愣愣地站着;蹙起眉头;想了片刻;又追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她就只是不停地说她不知道〃
〃那个寡妇是不是二十八九岁;穿着桃红小袄、月华裙;翠眉凤眼;很有几分姿色?〃 他每问一句;无是非就点一次头;他问完了;轻轻叹了口气:〃真的是她吗?〃
无是非迷惘地看着他。
苏妄言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苦笑;他最后问道:〃那个寡妇是不是姓顾;别人都叫她顾大嫂?〃
无是非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
苏妄言却只是勾起浅笑。
空空的长街没有行人;每走一段路;许会有一两家还没打烊的酒铺或是客栈;透出晕黄的灯光;守夜的伙计没精打采地趴在柜上;呆滞地望着这个匆匆走过的女人。
阳光从树梢落下来;形成光晕;跟着风的节奏;和斑驳的树影一道曼妙地舞动着。
已是日暮时分;阳光虽然还是一样刚强;却少了那份猛烈杀机;再经过林间的层层叠叠 的枝叶的阻隔;便不算难熬了。
听见马蹄声;鸟儿一哄而散;扑棱着飞起来。一片树叶悠悠荡荡地飘落下来;沾在韦长歌的肩上;青翠欲滴。
他抬手抚去了。
知了的叫声从树梢高处传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
〃你连去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也跟着来了?〃
回答的人心情不错;话音里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韦长歌侧过头;看他半天;高深莫测地一笑。
出言戏谑的那人先是不解;刚要问;突然明白过来;紧紧抿着嘴唇;蓦地红了脸。
韦长歌哈哈大笑起来;再看一眼苏妄言;更是心情大好。
他抬起马鞭指着前方:〃这条路是去汉阳的吧?你不是已经让韦敬跟施里一道快马赶去陆家镇了吗?不是说;要去查花和尚的死吗?怎么这会儿又走这条路了?〃
苏妄言强作镇定道:〃我们就是要去汉阳。〃
〃哦?〃
〃如果我没猜错;花和尚的死;桑青带来的口信;其实是同一件事。〃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算不是同一件事;两件事也必有关联。找到桑青;花和尚的死因就算是明白了一半了。〃
韦长歌默默点头;忽地转过头;皱着眉问道:〃那个李寡妇——就是什么桑青——究竟是什么人?还有那个顾大嫂;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妄言没有答话;却淡淡道:〃石头城下有一家客栈——花和尚就是死在那里。〃
石头城下有一家客栈。
石头城里当然不止一家客栈。
但苏妄言说的却是所有客栈中最出名的一家。
进了城门;沿着鼓楼大街走上半刻钟;那家客栈就在街道左面王记布庄和庆元酒楼的中间。
黑底金漆的招牌;店名是飞龙走凤的三个大字——〃蓬莱店〃。
蓬莱店的出名;就是因为这块招牌、这个店名。
平常过客;放不下油盐酱醋五斗米的生计;或是他乡游子经历了世道险恶人心不古的种种;正好借着这六尺长三尺宽的一方店名来暂时忘记烦心事。至于谪客骚人;他们摸过了青色的城墙;又看过了城头下滔滔逝水;便也正好叹一句〃天地之悠悠〃;躲到以蓬莱为名的屋檐下;温酒佐书;把前朝的兴亡成败怀念一番。比起别家虽然没什么实在的区别;却是多了一份遐想。
眼看还有十来天就开春了;按说不是打雷下雨的季节;没想到;前两天突然淅沥哗啦一场雷雨浇下来;本来已经渐渐回暖的天气又再次冷得叫人害怕。
葬了花和尚;再送走无是非;天色已经晚了;苏妄言那天晚上就住在蓬莱店里。想到花和尚的死因蹊跷;便睡不着;索性穿好衣物;到屋外透透气。
苏妄言走到房门外;呼吸着冷冷的空气。他住的上房在蓬莱店三进院落的最里一进;中间一个小天井;几间客房围在周围;远离街面;很是清静;加上花和尚的死;住店的客人好些都搬了出去;院子里漆黑一片;就只有隔壁的房间还亮着灯。四下里安安静静;苏妄言耳力又极好;无须刻意;也能清楚地听到隔壁房间里的说话声。
〃那女人去哪里了?出去也大半天了?不会不回来了吧?〃
〃东西还没到手;她怎么会舍得走?〃
说话声停了一会儿;其中一人道:〃我看她这阵子好像开始有点不对劲了。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对方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你不必担心;她跑不掉的。不过你说得也不错;她要真的不在;一时半会儿倒不好办了〃
谈话到此为止。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这番话两人说得稀松平常;听语气;大约是时常在谈的话题;而对话的内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充其量;不过是在谈论江湖中的一些寻常恩怨罢了。
但苏妄言心里却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屋子里传出的两个声音;又尖又细;其中那个 女声还带着种特别的模糊含混——苏妄言知道;只有换牙年纪的小孩在说话时;才会因为漏风而带着这种含混!
——在房间里说话的;分明是两个幼童!
但;若是幼童;又怎么会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来?
苏妄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到他回过神;房间里已经不再有说话声传出来;然而那种怪异却已经静悄悄地弥漫开来;无声无息;潜伏在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里;一时间;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又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每一根草的细微声响;地上沉沉暗影的晃动;不知何处传来的凄切的猫叫;都隐含了重重危险重重诡谲。
苏妄言眨了眨眼睛;再看看那透出亮光的房间;突然径直走过去;用力推开了门。
苏妄言落落大方地看进去。
房间不是很大;光线却不错;只一眼间;他已经不露痕迹地扫过了这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陈设和别的房间一样;床边放着一个蓝底碎花的包袱;油灯放在屋子中间的木桌上;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就围着油灯坐在桌前。
——房间里再没有别人。
突然有人闯进来;那两个小孩都是一惊;年纪小些的女孩眼里蓦地闪过一丝凶光。
苏妄言心头一跳。
再看;那小女孩的眼神又已经变得纯真;够不到地面的小腿在空中漫不经心地晃动着。稍大点的男孩也不过八九岁大;满脸稚气;一言不发地看过来。两个孩子都是一张圆脸;黑黑的眼珠;看来十分惹人喜爱;但苏妄言却几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故意慢吞吞地把两个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才笑道:〃哪来的小鬼?吓了我一跳!你们俩跑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迷路了吗?你们的父母呢?〃
小女孩格格地笑起来;拉拉那男孩的手;奶声奶气地道:〃哥哥;这叔叔迷路了吗?〃
那小男孩也放声笑起来;一张小脸笑得通红。
苏妄言迷惑地看着他们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环视了一圈;啊了一声;拍拍额头;恍然道:〃原来是我走错了〃忙抽身出来;顺手把门带上了;跟着便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故意大声推开门;又用力把门往回一拉;自己却足尖一点;翻身掠起;伏到屋顶;小心翼翼地挪开了瓦片;屏住呼吸往下看去。
重重的关门声这时才传过来——听来确实就如有人从里面把门摔上了一般。
那两个小孩本来一齐盯着门口;听见那声音;这才回过头来。
苏妄言伏在屋顶;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只听那男孩长长舒了口气;显然是放了心。苏妄言也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十年来;他孤身一人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过许多;也听过许多;但不知为什么;这房间里的两个小孩子却无端让他有种异样的紧张。
小男孩突地道:〃她回来了。〃
果然;片刻功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地来了。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好一会儿;才听房门嘎吱一响;一个女人慢慢走了进来。
小男孩冷冷道:〃你看;我早说她会回来的。〃原来他们一开始提到的;就是这个女子。
苏妄言从上往下看去;进来的女人穿着桃红小袄、月华裙;看不清面目;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走到床边坐下了。那女孩轻笑了一声;两个小孩都不再说话;各自在灯下玩着什么小玩意儿。一片寂静;几乎连苏妄言都能感受到房间里的那种压抑。那女人十指交缠在一起;不断分合;突然颤声道:〃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显得紧绷而高亢;略微有些走调。
那女孩哧哧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啊?娘——〃撒娇似的把〃娘〃字拖得长长的;软而尖厉的童音;有点含糊;就如顽童在母亲膝下打滚耍赖时的叫声;混合了依赖和亲昵。这样一声〃娘〃;足可以激起世上任何一个母亲的爱意。但那女人听了;合在一起的手指却开始不住发抖。
苏妄言只觉得寒意从脚尖慢慢爬了上来。 那女人手抖得厉害;却还是强撑着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再过这种日子了;我不要再过这种日子了!我要走!〃
那男孩淡淡地道:〃你要走就走;我们何时说过不让你走的?〃
那女人竟是一阵沉默。
苏妄言正惑然不解;便听那小男孩冷笑道:〃不过;你在走之前最好先想清楚;只剩三个月了;你舍得吗?〃
那女人道:〃我我〃
那男孩儿木然道:〃你明白最好。只剩三个月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答应过你的事;我们一定会做到——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是已经很习惯了?我是顾念;她是顾盼;你呢?你是我们的娘;人家都叫你顾大嫂。爹爹死啦;你成了寡妇;可你又不想再留在伤心地;于是带着我们兄妹移居别处——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那女人站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快步走了好几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字地道:〃好!还有三个月!〃她急急转向那两个孩子;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大声道;〃再多一天;再多一天——不;就是再多一个时辰我也不肯了!〃
男孩柔声道:〃放心吧;剩下的日子;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就行了。到那时候;我们决不留你〃
小女孩拍着手笑起来;又娇滴滴地叫了声〃娘〃。女人怔忪地站着;突然掩面痛哭;转身向门口奔去。她拉开门;一只脚才迈到门外;小女孩尖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桑青;你记住;这世上没有哪个当娘的会把孩子孤零零地扔在屋里!〃女人扶在门框上的手顿时失去了力道;身体筛糠似的抖动着;却还是动也不动地立在门边。
风吹在窗户纸上啪啪地响。
她终于忍耐不住似的嘶声叫喊着:〃不不;我不要待在这里!这屋子;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也不关门;冲了出去。
两个孩子冷漠地望向门口;正好一阵风吹来;房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慢慢地阖上了。
苏妄言悄无声息地盖上瓦片;又悄无声息地掠回地面。眼看那女人的背影隐没在了院墙之后;他不假思索;立刻快步跟上去。那女人走得极快;穿过三进小院;一直出了蓬莱店。漏断人初静;长街空空的没有行人;每走一段路;许会有一两家还没打烊的酒铺或是客栈;透出晕黄的灯光;守夜的伙计没精打采地趴在柜上;呆滞地望着这个桃红小袄、月华裙;匆匆走过的女人。
约莫半刻工夫;那女人突然停下了;垮下双肩;像是出门时的力气都用尽了;筋疲力尽;茫然地伫立在街中。
苏妄言听那小女孩叫她桑青;这时便从阴影处走出来;也叫了声:〃桑青——〃桑青陡然回过头;苏妄言不等她开口;走上几步;开口便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问题任谁听来都是没头没脑;但桑青听他这么问;却是惊慌失措;脸上立刻显出恐惧之色;张了好几次嘴;才道:〃他们他们他们是我的孩子〃
苏妄言冷笑道:〃你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你的孩子?〃
桑青脸色更是铁青。
苏妄言追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古怪?〃
桑青却不说话;半晌;才颤声道:〃他们自然是我的孩子;还能是什么?〃
苏妄言反问道:〃不错;还能是什么?〃一顿;冷眼看着她脸色;又道;〃他们答应了你什么?剩下三个月;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这个娘便只用再当三个月吗?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桑青只是默不作声。
苏妄言抱手而立;突然灵机一动;便轻笑一声。
桑青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苏妄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许久;惋惜地叹了口气;悠闲地道:〃他们是什么;你最清楚——他们说得没错;到那时候;他们也是决不会留你了〃他其实并不知道他们三人那番 对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她像是对那兄妹俩十分害怕;便趁机挑起这句话来。
桑青果然闻言一震;神色也难看至极:〃你;你怎么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苏妄言也不答话;只含笑看着她。
桑青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低声道:〃他们他们是我的孩子〃
话说到这里;苏妄言有些失望;却也有些不甘心;叹道:〃好;你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你若想清楚了;就来找我吧。不过;他们是什么;你自己应当清楚。〃——这句话;他已经是说第二次了;桑青抬眼望着他;惨白的脸颊被风一吹泛着异样的红色;眼神瞬间千回百转;那挣扎的目光最后还是暗淡下去了。
她低声道:〃你是谁?〃
苏妄言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我〃想了想;四下里看了看;走到街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转身走回来;笑道;〃你要是有事;就带着这东西到天下堡去找韦长歌。〃
桑青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来;放进随身带着的香囊里;回身匆匆走了。
〃所以;让施里送石头到天下堡的桑青;就是蓬莱店里那两个孩子的娘;也就是跟花和尚说过话的那个顾大嫂——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是隐约觉得;花和尚的事;桑青的事;一前一后都发生在蓬莱店里;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如果有关联;六丑;尤其是无是非;他们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后来无是非告诉我;在那村子里;花和尚不断地追问那女人什么;那女人除了‘不知道’就只回答了一句‘那就是我的孩子’。我于是就想起桑青来——那天晚上;她也是回答我说‘他们是我的孩子’。无是非不认得‘顾大嫂’;又说看花和尚跟‘顾大嫂’说话的样子不像旧识;可那么巧;花和尚死在蓬莱店;差不多时间;桑青带着两个孩子;也出现在蓬莱店!再一问;果然无是非和花和尚遇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桑青。〃
〃那桑青又为什么回心转意;让施里带着信物来找你?〃
〃不知道。我也是看到桑青送来的香囊;才又想起这件事这么说来三个月早就过了;不知道现在那两个小孩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跟桑青在一起?〃
苏妄言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鬓边有几缕散落下来的发丝;随着马背的起伏;被扫过脸畔的风吹得微动。
距离汉阳还有两天的路程;夏日的晴空;高而远;天空中;某一个小小的黑点转眼到了头顶;在头顶盘旋了一阵;俯落下来。
韦长歌眼中的笑意变得凝重。
信鸽准确地停在他掌心里;腿上用红线绑着一张纸条。韦长歌不急不徐地取下来打开看了;抬头看着苏妄言。
苏妄言侧身过来:〃出了什么事?〃
〃啊〃
韦长歌暧昧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开口:〃桑青死了。〃
〃〃
〃有人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叫韦长歌快走’〃
苏妄言眼里蓦地闪过一道光芒;随即很快敛下了。
在陆家镇;人人都叫桑青〃李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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