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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的杀人游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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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什么地方?”
“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那次比赛的对手三岛已经非常疲累,而三岛的长处就是靠灵敏的移动来找出对方的破绽。波香以静制动,趁对方疲累时乘机出手的话,不需要施什么小手段就能获胜才对,但是波香却没乘机出手。并不是对方没有破绽,而是当时波香有很好的机会却没有出手。这样的比赛被认为有诈,也是当然的。所以我才会那么说。”惣吉愈说愈气,把还剩下三分之二以上的烟捻熄在烟灰缸里。这也是波香常做的小动作。
“不愧是金井六段,观察入微。”
加贺心想,更何况是他的女儿呢!

“那么,依你说,谁会是下药的人呢?还有,这跟祥子和波香被杀之事,又有什么关连呢?”
被说到痛处,加贺撇了下嘴角。
“问题就在这里。首先我认为要先找出凶手,我相信这一连串的事件一定有什么关连。”
“唉!此题还是无解  ”沙都子垂头丧气的说。
走出“摇头小丑”,去上了第四堂课后,加贺很难得的没有去道场练习,而直接朝车站走去。今天他要去一个地方。
要去那个地方必须换二次车,下了车还得坐巴士去。
加贺在入口处买了香,在木桶里装了水,静静的走入墓地中。夕阳下,西边的天空一片血红,大小不一的墓石闪着诡异的影子。大概是礼拜一,根本没有人来扫墓。
—— 好像在这附近吧!
虽然加贺是第二次来上波香的坟,但是上次有沙都子带。
四处绕了一下,看到一块高有二公尺以上的墓石。他记得好像要从这里右转。正当他要右转,突然停下脚步,躲了起来,因为他看到波香的墓前有熟悉的人。
是若生和华江。
听到有人啜泣,是华江吧!她边哭边说了些什么,加贺没听清楚。
“不要再内疚了。”若生的声音很清楚,“波香不是那样的女人。”
又听到华江哽咽的说话声。
“走吧!”若生说。
脚步声接近,加贺又躲进去一点,屏着气看若生扶着华江走过面前,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华江的喘息声。
两个人走后,加贺站在波香的墓前,几支刚点的香,轻烟袅袅的上升着。
加贺浇了水、上了香,合掌膜拜。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来告知自己得了全国大会的优胜。 
—— 这件事实在是充满疑点呀!波香。
加贺一边合掌,一边回想一连串的谜。 
—— 关于祥子之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凶手、动机、犯罪手法,都不了解,尤其是出入公寓的方法实在令人想不透,才会拖到现在还没解决。 
—— 还有你的事  
这件案子的特征就是犯罪方法不明。因为方法不明,所以到现在都还不能判定是自杀或他杀,还有比赛是否有诈,也得查个水落石出。
“告诉我答案吧!”
波香应知道些什么,但现在她已不能作答了。
“希望下次来这里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加贺奋力将桶中的水洒光。
 
4 
到家时还没七点,天色已黑,加贺家门前的灯却是暗的。他跟平常一样摸索的走入室内,打开灯,小茶几上也跟平常一样放着纸,唯一不同的只是今天纸上面的文字比平常多。

“局里有事叫我去,可能要过夜。”

纸上写着这样的字。加贺不满的想,什么叫做“可能”?从来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回来过。
但是,看到后面,加贺一下子忘了牢骚。纸上接下来是这样子的:

“关于你提出的谜题,我还没猜到,但是我想到一件事,写下来给你作参考。
关于雪月花之式,我虽然没有经验,但以前学茶道时,却曾做过几次花月之式。相信你也知道,花月之式就是只有泡茶的人(花)和喝茶的人(月),由花月牌来决定。参加者有五人,牌有花、月、一、二、三等五张,顺序跟雪月花同样,前次没抽到花或月牌的人,要从折据中抽一张,也就是说,折据中除了花和月牌之外还有另一张号码牌。所以跟雪月花之式不同,抽到那张牌的人,不必做任何事。
老实说,以前曾在玩花月之式中,故意让某特定人物始终抽不到花牌和月牌。朋友中有一个喜欢变魔术的人,这是他想出的方法。好像是一时兴起而做的。至于真正的动机,我也记不清楚。大概因为我们的茶道老师是一位美丽的寡妇,为了给那个接近老师的男人一点教训,才想的点子吧。没办法,那时年轻气盛。
那次的恶作剧非常成功。我们要整的男人,怎么抽都会抽到号码牌,始终轮不到他泡茶或喝茶。我们在茶会结束后,还大笑了一阵。
但是这个把戏说穿了,实在很简单。我把它叙述于下,不知能不能帮你解决这次的谜,但是我认为要借着花月牌来决定顺序的方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加贺连坐下都忘了,专注于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的方法,就像他父亲所说的没什么了不起,甚至有些幼稚。但是,在思考这次的雪月花事件时,却一次也没有想到这个情形。
 —— 真是的!
加贺拿着纸的手微微发抖,边想着。
 —— 爸爸也做过无聊的事吗?
他拿着父亲写的信,努力压抑自己亢奋的情绪,跑到电话旁拨号。听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有人接了,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加贺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对方马上知道要去叫谁来听。
“喂!”听到答话声后,加贺一口气的说,“沙都子吗?是我。有事跟你商量,明天有空吗?早上九点好吗?‘小丑’?不好,因为随后要去一个地方,所以要找更方便一点的比较好。对了,就在以前曾去过的一家,叫‘记忆’的店碰面吧!什么?什么事?见面再说吧!先告诉你是有关雪月花之谜  ”

在“记忆”等了五分钟左右。不是沙都子迟到,而是加贺早到了。
沙都子穿着灰色的夹克,和黑色的皮窄裙出现,身上随意披搭着围巾,显得十分轻快。
加贺不禁开玩笑说:“你是准备去看运动比赛呀?”
“因为要来听有趣的事呀!不是吗?啊,我要奶茶。”她边把皮包从肩上拿下,边跟侍者说。
“有不有趣要等下才知道。不过,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吧!”加贺从运动外套口袋中,取出折叠的纸,“我不知道跟那个事件吻不吻合,可是至少知道有这个方法。”
他打开纸让沙都子看。是他爸爸留给他的纸条。
“其实,方法就是折据中只放号码牌,除了预定的人物以外,其它的人都各自拿着花和月牌,并事先讲好彼此拿花和月的顺序,如此而已。但那个人一定没想到我们会全体串通好,而且又准备了那么多组花月牌吧!”
沙都子抬起头表示看完了。眼中却闪耀着不同于加贺的光辉。
“是盲点吧!”加贺问。
她点点头把纸条还给加贺,反问说:“可是这方法怎么应用在雪月花之式呢?这里所写的手法不是抽花月牌,而是让预定人物抽号码牌的方法;而且也不可能全体串通好,像我就是无辜的。”
这是当然的反应。
“的确像纸上所写的,这不一定适用此案,而且雪月花之式更加复杂。对凶手来说,最后必须让波香喝下毒茶,又必须让波香抽到月牌,而且,从任意抽签的规定看来,我想会让她抽到特定牌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当她抽签时,折据中的牌全是月牌。”
先前看父亲的信时,居然没想到这点,加贺不禁气自己没用。因为一开始就断定有雪、月、花和号码牌,所以才没考虑到这里。
沙都子大概是想整理自己的思绪吧,她用双手遮着脸,发出不规则的呼吸声,声音平息后,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可是还是有很多疑点。”
她正想指出疑点时,加贺打断她,说:“我知道。你想说的,我也明白,只可惜我现在没法想出满意的解答,但是我认为应朝这方向推理,何况不决定一个方向的话,根本无法向前突破。”
沙都子没有马上作答,喝了一口奶茶,又开始思考。
这样的动作重复两三次后:“现在你想怎么办呢?”她看着加贺说。
“去高中看看。”加贺回答。
“到高中去?做什么?”
“想去茶道部看看。你也很久没去了,一定想去吧?我在毕业之后,虽常去道场,可是没有绕到茶室过。”
“我知道我有点啰嗦。但去茶道部干嘛?”沙都子提高声音问。
加贺表情僵硬的说:“如果凶手另外准备了其它的花月牌,你认为他是从哪得手的呢?”
“牌的来源?不是茶具店买的吗?”
“是吗?”加贺微偏着头说,“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就不会那么做。一个月能有几个人买花月牌呢?很容易被店员记住。所以不能用买的。”加贺说到这里,沙都子击掌说,“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要去茶道部的呀!”
“正是。”
“还有,我还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出来,因为我跟茶道部的人比较熟,是吧!”
“随你怎么想!”加贺拿着账单站起来。
加贺和沙都子以前念的高中叫做县立 R 高中,在当地是相当有名的明星学校,由法国人设计的校舍全部镶着玻璃,在一片国宅中独放异彩。

“我有点不好意思吔!”沙都子进门时皱着鼻子说。
刚好是午休时间,穿着制服的学生,各自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间。在这个北风渐寒的时期,还有人在操场上尽情的奔跑。加贺想,不久之前自己也是这样,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看到外星怪物一样。
茶道部的教室在社团文化楼里。打开门,里面是和式的房间,在简单的床之间(注:日本式客厅里面靠墙处地板高出,以柱隔开,用以陈设花瓶等饰品,墙上挂画的一块地方)有三个女学生坐成三角形在吃着便当。加贺想起以前也有类似的情景,那时坐在这里的是沙都子、波香和祥子三人。“有什么事?”发问的总是波香,其它两人则明显的露出不欢迎的眼神。但是现在三人之中已经有两人不在这世上了。
三个女学生一起看向他们这边,其中一个人才夹起炸薯泥正准备放进嘴里呢!
沙都子客气的介绍了自己,加贺非常了解她想安抚三人的用心。她的努力有了结果,她们挪出位子,二人便在入口附近坐下来。
沙都子问了一些像是社团活动等的无关紧要的事后,不经意似的问道:“你们作过雪月花的练习吗?”
“雪月花吗?”
坐在最右边的褐色长发的女学生说。根据刚才聊天的结果,她好像是现任部长。然后,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该一个人答话,于是小声的征求了其它两人的意见,才说:“最近有举行过吗?”其它两个人则一副你代表说吧的样子。摇了摇头。
“道具都还齐备吧!”
“应该是的。”
“最近有没有借给谁呢?”褐色长发的女孩子又看了其它两人一眼,答道:“我想没有。”不确定的语气这个女孩子讲话的特征,还是像她这年纪的都一样呢?
“可不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加贺插嘴说。事出突然,三个人的表情僵了一下,但是他毫不在意的又继续说,“让我们看一下行不行?”褐色长发的女孩正在犹豫时,沙都子又加了一句“拜托”后,她便站了起来。茶器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放在房间旁边的和式柜中。褐色长发的女孩找了一阵总算找到了,但她拿出来时小声的“呀!”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其它两人中的一个问。褐色长发的女孩非常慌张的看着柜中。
“怎么了?”沙都子问。
女学生脸色潮红的用细微的声音说:“不见了!”
“不见了?”加贺很凶的样子吓到了她。
她把三个折据放在托盘中拿过来,折据上面都蒙着薄薄的一层灰。加贺想到:南泽老师当顾问时是不会这样的。
“牌子也应该是放在这里面,可是却找不到。”
“让我看看。”加贺查看了三个折据,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通常应该是放着雪月花及六张号码牌。
“说不定是  ”坐在最左边的女学生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那是个圆脸的女孩,“上次窗子被打破时  ”
其它两人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倒吸了一口气。
“窗子被打破了?”沙都子依序看了三人一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褐色长发的女孩带着一副挨老师骂的表情说:“几天前的早上来这里时,那边的窗户被打破了,我们以为遭小偷,便清点物品,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被偷,认为只是有人恶作剧,所以  ”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加贺看了下窗子,虽然已经没有打破的痕迹,但其中有一扇看起来比较新。
“那时你们并没发现花月牌不见了,是吗?”
她无力的颔首回答沙都子的问话:“因为通常会被偷的,都是茶具茶碗之类的东西,所以  ”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上个月吧!”
“正确的日子呢?”
她跟其它两人商量后,用很稀奇而确定的语气说:“是十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三,所以窗子应该是礼拜二晚上被打破的。”
加贺和沙都子对看了一眼,这是案子的关键所在。如果被偷的花月牌是用在雪月花事件中的话,凶手在十月最后一个星期二的晚上就应该没有不在场证明。
“谢谢你们提供的有力线索。”沙都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是女学生们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提供了什么有力的线索吧!
“走!赶快去调查大家的不在场证明!”
“真讨厌的差事。”
“我来做吧!”
但是他们并没有马上去做这件讨厌的差事,因为出了社团大楼后,上次那个穿灰色西装的佐山刑警,正等着他们咧。

 5 
“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的呢?”
走进高中附近的咖啡店后,加贺问道。太过明亮的店内和空无一物的墙壁,有点令人羞于进去,可是加贺和沙都子以前都是这里的常客。
“跟了很久了。”佐山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他坐在靠墙的位子,背后的墙上贴用蓝色和粉红色奇异笔所写的百汇及可丽饼之类东西名称,绚烂的色彩和刑警身上灰暗的服装怎么看也不搭调。
刑警接着说:“我不是跟踪你,而是跟踪相原小姐。”
“凡是出席雪月花之式的人,都被跟踪吗?”
佐山笑着看着沙都子说:“如果是他杀,你们都是嫌犯,当然要跟踪。”
“说的也是。”加贺正脸看着刑警,“结果呢?找到嫌疑犯了吗?”
“没找到!”刑警摇头说,“没有一个搜查员有像样的收获,除了我之外。”
“你是说你今天有所收获是吗?”
“正是。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刑警说完喝了一口咖啡后,不满的说,“什么咖啡嘛,这么淡,只适合高中生。”
加贺把他认为凶手操纵花月牌杀人,及可能从母校的茶道部偷花月牌的想法说来。虽然他不情愿说,但是隐瞒也没有用,便老实的告诉佐山刑警。
听了加贺的话,刑警非常吃惊的样子。
“操纵花月牌的犯罪手法吗?原来如此。已经顺利解决了吗?”
“不知道。”加贺回答,“但是花月牌的确是从高中茶道部偷的。”
“大概是吧!好!我们也有必要再从茶道部遭窃一事调查。”佐山快速的在手册上写了些字。大概是“查访 R 高中茶道部”之类的话吧!
“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加贺问。他准备就算被拒绝也要纠缠到底;但佐山合上手册,很干脆的说了声“请说”。
“佐山先生跟踪雪月花的关系人物,是因为警方认为波香的事件和祥子的事件有所关联吧?”
刑警耸了耸肩说:“你们不觉得吗?”
“有什么关联呢?”
“因为与事件有关的人非常少,如果能找出其他关联的话,案子就好解决了。至少我这么认为。”
“波香是自杀的说法又如何呢?报纸上说这是有力的说法。”
“是有力,甚至可以说是最有力的说法。但是要成立这个说法,必须先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为什么用那么复杂的方法自杀,另一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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