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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伟的十三个网上情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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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伟的十三个网上情人
  一
  每年春节,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人就疯狂地向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涌去,再由汽车、火车、飞机们运往五湖四海,几天内城里就空了一半。路上的行人稀了,车也少了,以阻塞闻名的路段象感冒了的鼻孔受了辣椒的刺激顿时畅通起来。留在城里的年轻人也不忙着起床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们宁愿把大半个上午用来做梦,全身骨节发痛了才爬起来把早饭和中饭合了一起吃。吃了饭他们就打扮起这座城市来,灯笼、彩灯挂得满街都是。除了在门市、屋檐下挂,树枝上电杆上也挂了,红红绿绿的一闪一闪的,非常喜气。小孩们捏了火机、鞭炮和火花点燃了就往公路里丢,时不时吓得一辆轿车嘎地停下。偌大的海洋调节着这座城市里的温度,虽说已是深冬其实比春秋天冷不了多少。风是从海上吹来的,不干燥也不怎么冷。走了半城人,剩下的半城人一样热闹了起来。
  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早早的,过完大年没多久冬天的寒气便匆匆退却了。假日结束了,今天,杨烽醒得格外早。远处有短促的鞭炮响起,想必是哪家公司或门市早早开工了,老板亲自提了串鞭炮点燃了抛向空中。虽然是禁止放鞭炮的,只要你不过分警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杨烽骑上摩托向单位驶去。宽敞的国道,两旁茂密的花草树木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夹着晨雾迎面扑来,他眯起眼睛体验着“心旷神怡”的真正含义。于是他又佩服起特区的慷慨来,偌大一个城市硬是给装典得象个大花园。小妹曾无数次问他,为什么不愿回家乡美丽的山城安家,直到去年国庆她来这里看杨烽,回去后就再没提过这问题了。
  杨烽放慢了速度,靠着路边慢悠悠地行。一辆辆客车满载了人往城里驶,年前离去的半城人拥挤着又返回来了。前面的大巴下来了一群人,有的好奇地东张西望,想必那张望着的就是被老乡或亲戚带来这里“淘金”的了。
  十几分钟后,杨烽不得不结束这个短暂的“旅程”,因为单位就在眼前。到了办公室,他摆好架势准备迎接一天的忙碌。坐定后他打开了手机,还没来得及放进皮套便听见接收短信的“嘀嘀”声:“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和你联络,这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好,你那儿有没有空房,让我避两天?我带了三吨黄金、九个炸弹、十八个美女、五十个士兵!我是拉登!”哈哈!哪个伙计如此幽默?这个号码他没见过,谁呢?正纳闷,手机响了。原来是失散多年的好友冯伟。因为在大学时冯伟特爱吼“迪克牛仔”的歌儿,所以哥们儿都叫他“老迪”。
  杨烽和老迪早在九二年就是哥们儿了。学美术的学生在考前不经过长时间的特殊培训就别指望走进那神秘的“象牙塔”。西师美术学院培训班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其中就有他俩。那时冯伟不吼“迪克牛仔”的歌,在画室、走廊上和他们合租的农民房里,常回荡着冯伟用“气声”振出的那首“我的太阳”,因此,那时他又叫“太阳”。
  “太阳”一米七五的个头,毛重不到一百三十斤。头顶上那梭中分式头发搭在贼溜溜的眼角上,常在打望“美眉”时起到掩护的作用。象新坟一样高挺的鼻梁下贴着一张性感而不安分的樱桃小嘴。为了迎合七窍的有机排列,脸形很知趣地长成了一个鹅蛋。虽然杨烽常说那鹅蛋脸骨点不太突出,不便于素描写生,可毕竟冯伟没想过要做同学们的业余模特儿。
  脑袋下面紧接着的是一个长方体的身躯。套在外面遮风挡雨的常是一套粘了不少水粉色的深蓝色牛仔服,上衣总在腰间晃动。一条棕色的军用皮带若隐若现,使得那竹竿式的双腿变得更加修长,颇象他们速写老师笔下的卡通人物。具体说就象何里荷大片《泰坦尼克号》那男主角,杨烽一直认为那男主角与当年奥斯卡金奖失之交臂跟他的形象有密切关系。照理说这应该是缺乏男子汉气概的奶油小生形象。可是那个年代少女们的眼光是非常独到的,都公认为这是她们心中的上等货色。杨烽只好调整了心态以随大流,否则会失去很多靠近“美眉”的机会。再说,“太阳”毕竟是他的好兄弟,没有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后来他们考进了同一所大学,为了继续赢得当代少女的芳心,冯伟居然一直保持着“上等货色”的形象直到他们毕业分开。
  电话里一阵唇枪舌战,杨烽基本摸清了冯伟的来龙去脉。冯伟说他养成了一个恶习,爱上了网络,发生了好多故事。为了节约电话费,杨烽毫不客气地打断冯伟滔滔不决的叙述:“兄弟,今儿个我得马上见你,我到‘上岛咖啡’等你。”为了仔细聆听这来自网络的真实故事,杨烽打算放弃一天的工资。
  请假后,杨烽来到“上岛咖啡”,飘扬的萨克斯乐让他莫名地产生一种感觉:飘吧,别停下,让我就这样安息。窗外的小雨湿润了公路,行人的步伐加快了,有的停下来站在高高的棕榈树下避雨,大片大片的棕榈叶上积累的雨水滴下去打在他们的头上或肩上,偶尔一滴掉进了脖子,他们就把肩一耸,望着天思量。有的人疾步向站台走去,站台的蓝色琉璃雨棚下很快就挤满了人。天一下雨的士司机就忙碌起来,一些人原本打算坐大巴的,也一横心钻进了的士。看着流动的人群杨烽痴痴地把陈得快发霉的事儿翻出来想了又想,眼睛直了,视线平行了。不知过了多久,往事润湿了他的眼角,他转头寻找纸巾,发现冯伟已幽灵般坐在对面。冯伟的头发变长了,几乎披肩,比以前更象艺术家了。他的皮肤深了些,显得不那么奶油了,骨点突出了,终于露出了男人的本色。粘着水粉色的牛仔服换成了干净的便装,还隐约散发着洗衣粉的香味。冯伟成熟了,明显地从偶像派演变成了实力派。可是,他的精神并不抖擞。皮肤约黄,脸颊消瘦,眼神焦虑,甚至眼眶稍显凹陷。看得出,他很累,他迷茫。象一头耕牛想竭力摆脱架在肩上的沉重的枷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变得如此颓废。
  冯伟奇怪地看着久违的哥们儿的眼睛,开口了:“喂喂!谁欺负你了?别这样,今天我可是来给你讲故事的,看你都老大不小成男人了,还这么容易动情。”
  “哈!老迪!今天我是你的忠实听众,我不会‘纂党夺权’的。看你这衰样,竟然从毛小子变成了男子汉,够神气的,这几年一定唱了不少‘动人的歌儿’。可是我怎么觉得兄弟你是来跟我诉苦的?别闷在心里,哭吧,哭了好受些,要不要靠在哥哥肩上?”
  冯伟笑了,这时杨烽才发现他眼角多了几根鱼尾纹。可是这灿烂的笑容如夏日的天说变就变,冯伟突然收敛了笑容:“烽哥,你除了变得更象男人外,外观几乎没什么变化。看样子你跟以前一样,活得很自在。可兄弟我哎我成了网络的奴隶,真的,它就象一颗无形的魔戒,紧紧的困了我三年,让我做了三年恶梦,一个接一个的,我好累,你帮帮我,我要醒来。”
  冯伟的表情是那么的无辜和可怜,完全失去了往日西部牛仔的风范。杨烽突然产生了“父爱”的本能,想冲上去抚摩他那需要安慰的脸庞。
  “兄弟,发生了什么?什么事能让往日的‘牛仔’变得如此落寞?”杨烽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
  冯伟没有回避杨烽犀利的目光,和他静静的对视了半分钟后,才低下了倔强的脑袋,开始讲述他这三年惊心动魄的网络情缘:
  “九七年夏天,我听李老师说你南下了,混得人模人样的。第二年春天,我也南下了,可不是为了寻找你的下落,主要是也想过得人模人样的。到深圳不久,凭着我们这专业的特殊性我很快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待遇也不错。半年后,我实在受不了那没完没了的加班,一次和老板发生争执后,我愤然甩下工作证拂袖离开了那鬼地方。没想到,我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便慢慢地滑向了一个怪异的深潭。”
  冯伟停下来,看着杨烽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无糖咖啡,接着说:
  “辞职后,我发誓再也不进广告公司了。两天后我进了一家企业做起了美工,虽然待遇低一点点可工作很轻松。单位的电脑是联机的,都能上网,而且还是宽带。工作干完了我便上网到处溜达。我喜欢玩游戏,于是便在雅虎网里玩起了桌球。嘿!真带劲,看见自己的积分越来越高,别提有多满足。后来我积到一千七百分,成了少见的‘高人’。一阵刀光剑影,所向披靡,杀光一切来犯之敌后,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感觉自己好威风。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就这样混一辈子,天天做‘高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停!停!我说老弟,你有没搞错,这等衰事就是你的网络情缘?兄弟我可是几张老人头一天的待遇,拜托你直接进入主题好不?”杨烽迫不及待地想听冯伟的风流网事,无情的打断了人家得意的微笑。原以为可以杀杀他的威风,没想到冯伟仍然保持着那得意的微笑,说:
  “兄弟!问你一个问题:当你饥饿难耐的时候,面对一碗滚烫的豆腐,你该怎么办?”
  “老弟!俺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当你漫不经心地坐在火炉旁叼起烟斗的时候,发现屁股着了火,你该怎么办?”杨烽反唇相讥。
  “哈哈哈”杨烽和老迪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肆无忌惮的笑声,仿佛让他们回到了天天唱《睡在上铺的兄弟》的年代。
  “喂喂,别笑得如此淫荡好不好,这可是一个高雅的地方。没见端茶杯的小姐正愤怒的看着咱们吗!继续说你的‘天方夜潭’吧。”杨烽打趣道。
  “话说哦刚才我说到啥来着?”
  “说到你丫成了‘高人’!”
  “哦,现在想起来真可笑,太没追求了!”
  “我不信你后来做的事就有追求了!”为了不打断话题,杨烽这样想着没敢说出来。
  “有一次‘高人’我的积分由于网站程序出错突然丢失了一半。这意味作我不但不是高人还浪费了两个月的心血,一气之下,哥哥我就告别了雅虎桌球。”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别哥哥哥哥的,我可不是你的网上妹妹!”杨烽十分认真地提醒冯伟。
  “不好意思!委屈你了,你让我连着讲好不?!你知道我的能力,工作不但速度快而且质量好。企业的设计工作本来就不多,于是就剩下了大量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不玩桌球了,我便在写字楼乱串。串到一个妹妹背后本想跟她寒暄几句,可我一出声,吓得她差点从凳子上滑落。后来听她说她在偷偷上QQ,还说可有趣了。我很喜欢新鲜事物,便叫她教会了我。就这样,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杨烽专注看作冯伟,以示鼓励。果然,冯伟没有再跑题,而且越讲越顺畅。杨烽暗地佩服起他的口才来。
  几经周折,冯伟终于获得了一个QQ号码。为了展示个性,冯伟给自己起了一个小朋友们都觉得很“酷”的QQ昵称:孤胆枪手。而且认真地填写个人资料。他的个人说明是这样写的:常超光速穿梭于星河之间,看惯了繁星璀璨,偶然闯入太阳系,发现地球真美丽。有情感的人类真好,懂得享受每一天。于是决定留下来,再度活它一万年——孤胆枪手。别看这短短几句话,后来不知有多少网友赞叹过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瞧,冯伟刚写完资料,便有人跟他‘哈漏’了。他查看了对方的资料,昵称:‘婷婷’,女,23岁,1。62米,大三学生。当看到个人说明时,冯伟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的个人说明是这样写的:如果你没有一百万,请别来烦我!不知是因为自己没有一百万还是为对方的观念而愤怒,冯伟没搭理婷婷。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变得如此庸俗和低级?怎么可以公然‘叫卖’?关掉QQ后冯伟的心情无法平静:不行!她这样很容易上当,我要给她留言,我要打击她,同时也要拯救她!第二天,冯伟给婷婷留了言:你好,当我看了你的资料,我忍不住要对你说几句,钱对你如此重要吗?钱可以让你得到一切吗?如果我是坏人,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猎物。因为钱已经让你迷失了方向,我为你的观念感到悲哀。醒来吧,可怜的‘美眉’!”
  第二天,婷婷回话了:对不起,也许你是对的,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钱。谢谢你的关心,能和你聊聊吗?
  这天,冯伟一直在网上等婷婷。他想揭开这个奇怪女大学生的谜底。大约下午三点,她终于来了。
  “你好婷婷!”
  “你为什么要给我留言?”
  “因为我不愿看到你的灵魂坠入深渊。”
  “”
  “你家人病了吗?”
  “没有,我想去日本留学。”
  “如果没有条件,何必一定要去呢?现在的学生都走入一个误区,认为国外就是天堂。到了那里才发现天堂‘不过如此’。事实上走在中国前列的深圳、上海已经越来越靠近发达国家了。看过记录片《中国留学生在日本》吗?留学生们不但要承受学习上的巨大压力,还要打工挣钱以维持高昂的生活费,你能吃下那种苦吗?”
  “如果我有了一百万,生活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试想,哪个百万富翁有这么笨?他凭什么相信你学成后就一定做她老婆?就算你成了他的老婆,除了物质,你又能享受到什么呢?”
  
  冯伟竭尽全力挽救着一个迷途羔羊,时间在他的专注中匆匆流逝。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真诚让婷婷沉默了。最后,她说:
  “真的很感谢你!我欣赏你的成熟,希望能跟你常聊。”
  “你放宽要求了?”
  “你有一百万吗?”
  “我只有99万怎么办?”
  “呵呵!”
  婷婷笑了,冯伟也笑了,临走时依依不舍。关了电脑冯伟觉得肚子好饿,揉着发麻的颈椎,抬起手腕,已是晚上八点了!他救了一个‘美眉’,还赢得她的芳心。这是冯伟第一次聊天,就象开启了一个易拉罐尝了第一口。甜甜的!
  杨烽静静地托着下颚,突然眉头一皱,记得冯伟在西师培训那阵就有女友了,叫阿琪,是音乐系的学生,还是一个西师教授的独女。她独具慧眼地看中了冯伟,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冲破传统打破世俗,毅然选择还是一个考生的冯伟,同他肩并肩,共同对抗来自上一辈的攻击,直到冯伟升了大学“战争”才基本结束。他怎么能够辜负人家的战斗希望呢,他必须问问冯伟。
  “喂,你记不得跟你血战沙场那唱歌的妹子了?你们的感情可是经过锤炼的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呀,同志!”
  “哎!烽哥!毕业后你抛下我独自享福去了。我分到了一个企业,当我休完最后一个暑假兴冲冲赶去上班时,还没看清办公室象什么模样便接到一个下岗通知。在中学做音乐教师的阿琪鼓励我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可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一没经验二没本钱三没后台,还要开辟根据地,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我只好委屈于一个广告公司,每月领几百元还要付房租、挡饭钱。我跟阿琪早在‘抗战’年代都已经同居了这你是知道的。不过那时有“学生证”作挡箭牌,没钱用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就不一样了,想浪漫,包里没钱,想憧憬,前途不见光明。这时,‘抗战时期’留下的残兵败将又开始活跃了,阿琪的父母乘机卷土从来,在‘洪水’永无休止的冲刷中,我们原本坚实的根基动摇了。她父母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理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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