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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五部曲 作者:r.a.萨尔瓦多-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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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因为冬天就快到了。“不过,话说回来”
这名体型硕大的男子接着说道,一面将一根手指放在下唇上显示出思考的样子。凯德立注意到他戴着不对称的无指手套,一只黑色,一只则是棕色皮革制。“如果松鼠女士在附近,那只松鼠还是没有任何‘隐而不宣’的欲望,因为这只厚脸皮的动物会去满足它的任何欲望,无论那是来自于肚皮还是来自于鼠蹊部。”
“我想我是选择满足鼠奚部那型的,你说是不是?”
这名肮脏的男子说道,同时淫邪地一眨眼。凯德立的脸红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虽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名能言善道的流浪汉,而且他在这名肮脏男子附近仍然感到不舒服。他努力想看得更仔细点,试着在男子肩头找到会让这人泄底的影像,但凯德立之前的惊吓让歌曲不再吟唱,所以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条破烂得不得了的旧羊毛披巾。“这还真是个适合四处逛逛,跟动物聊天的好天气。”
这名男子看到凯德立没反应,又说道,“所以真可惜,我不得不进到卡拉敦的城门里,那里不只气味差,而且还把在这个可爱乡间小路可以轻易拥有的堂皇美景,都用高高的建筑遮盖光了。”
“你无法轻易通过守卫那关的。”
凯德立说道,他知道城市的军队们有多小心保护他们的家园,尤其此刻战争的谣言又甚嚣尘上。这名流浪汉打开袍子侧边的一个小袋子,拿出了一枚银币。“你想贿赂?”
凯德立问道。“是付过路费。”
这名行乞者纠正他,“就像俗话说的‘以钱滚钱’——在这里应该说是以银滚银。我相信这个说法,因为只要我一进入城内,就保证有些钱拿。”
凯德立更仔细地研究着这名男子。他既没穿戴任何合法商会的标志,看起来也没具有什么赚钱的技能。“你是个盗贼。”
他冷冷地说道。“我才不是。”
这名男子坚称。“那就是乞丐?”
凯德立问道,以同样明显的厌恶说出这个字。这名硕大的男子抓住胸口,踉跄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凯德立朝他心口刺了一刀。现在凯德立的确注意到一些影像出现。在这名男子讽刺跟玩笑般的表面背后,有阵痛苦一闪而逝。凯德立看到一名女子出现在他的一边肩头,手中抱着一个小孩,而另一名较大的孩子则出现在另一边肩头。这些影像一下就不见了,而凯德立第一次注意到,这名男子有点跛,而在他的棕色手套上方手腕处,有一块呈现青绿色的瘀伤。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差点淹没了这名年轻学者;当他专注用五官去感觉时,他感觉到病痛的讯息清楚地散发出来,而且晓得了为何这名聪明而有深度的男子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他是名麻疯患者。“很——很对不起。”
凯德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
“谁又真的知道?”
这名壮硕男子问道,用咆哮般的声音。“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年轻的德尼尔派教士。但我会乐意接受你的一点资助。”
凯德立握紧了他的手杖,错把这句话当成是个威胁。“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这名行乞男子对他说,“就是你必定会丢给我些铜板,用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凯德立被这句尖刻的话弄得畏缩了一下,但也无法否认,他的确对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竟沦落至此感到同情不已。他同时也相当惊讶,这名乞丐竟能一下子就看出他的教派,虽然他的教派标志就位于所戴的宽边帽正前方。动荡的情绪在凯德立心中翻搅,而这名硕大男子紧紧盯着他。“真是猪。”
这名男子不屑地哼道,让凯德立错愕不已。“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一个街头乞丐的地步?这真是太可怕了。”
凯德立在这么戏剧化的表现面前咬紧了嘴唇。“还在这些可鄙家伙旁边的泥地里打滚。”
这名男子继续说道,一只手大大张开,另一只则仍抓着佯装受伤的胸口。他突然停在那个姿势,一脸困惑地面向凯德立。“可鄙的家伙?”
他问道,“你对他们又知道些什么了?自大的教士?你是这么有智慧——这是你们教派的天赋异秉,对不对?”
“有智慧。”
这名行乞者不屑地吐出这个词。“我说,这根本就是个借口,给像你这样的人用的。让你与众不同,让你比别人高尚。”
他危险地打量着凯德立,然后故意用这句话作结。“让你盲目。”
“这样说对我不公平!”
凯德立叫道。这名男子将双手高举在头上,爆出一阵讽刺而无法置信的大叫。“不公平?”
他叫道。他用力把一边的袖子卷起来,露出一大片腐坏而淤肿的皮肤。“不公平?”
他又问了一次。“那么,我斗胆请问你这位聪明无比的年轻教士,对那些在卡拉敦的巷弄里跪倒着、爬行着的人来说,什么又叫做公平?”
凯德立觉得自己快要被扯成两半。他感觉到一股愤怒的力量在他体内积累,一股爆发性的力量。他记起自己唤醒树木的时候,记起治愈汀太格的时候,当他手中捧着这名精灵魔法师外露的内脏时,是一股跟此刻类似的力量让可怕的伤口愈合的。普世和谐之书其中的一页在凯德立脑中闪现,清楚得如同他此刻正把书摊开在眼前一样,然后他了解自己愤怒的对象在哪。他盯着壮硕男子手上的瘀肿部分,将鼻腔里充满着病痛的气味,它折磨着这名不该承受如此命运的男子的灵魂。“皮耶塔·皮耶塔·多密那斯”
凯德立开始吟唱,念出心中清晰影像所显现的文字。“不!”
这名硕大男子叫道,往前猛冲。凯德立紧急停止念诵,然后试着举起双臂挡住他。但这名男子拥有超乎那巨大身形所应有的惊人敏捷与平衡感,他抓住凯德立的衣服,猛力摇晃这名年轻教士。凯德立看到一个空隙,大可将手杖往男子的下巴刺去,但他知道,这名挫折不已的行乞者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他,而且也不讶异这名男子稍后就放开了他,把他往后推了一步。“我可以治好你!”
凯德立咆哮道。“你可以吗?”
这名男子讽刺道,“你又能治愈他们吗?”
他叫道,一根手指朝远处的城市遥遥指着。“你能把他们全治好吗?这位年轻的德尼尔派教士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不义?那么,把那些可鄙者全都叫来!”
这名行乞者喊道,一旋身朝四面八方大声叫道。“叫他们在这个这个”
他找不到话来形容,肮脏的嘴唇无声地颤动。“这个天赐之人面前排队吧!”
最后他终于喊道。附近一只松鼠从小径上方的树枝上死命地逃跑。“这么对待我并不公平。”
凯德立再度说道,声调相当平静。他的声调似乎具有感染力,因为这名高大男子的双手立刻垂到身侧,肩膀明显地垮了下来。“是的,”
这名麻疯患者同意道,“但你必须接受现实,我恳求你,这是作为在这个充满不需赎罪的人,却得背负苦行之罪的世界里,一份小小的苦行。”
凯德立眨掉突然涌现在自己灰色眼睛中的一股湿润。“她们叫什么名字?”
他静静地问道。这名行乞者诧异地打量了他几秒,然后嘴唇弯成了第一次真心的微笑。“我太太叫做珍妮内,”
他回答道,“我儿子叫托比,小女儿则是米勒妮雅。她们都还没显示出被我传染的迹象。”
他解释道,猜到凯德立未说出口的问题。“我很少看到她们——只除了将卡拉敦那些傲慢的良心不安者施舍的钱给她们以外。”
这名乞丐看到凯德立脸红了一下,不禁失笑。“抱歉。”
他说,深深地一鞠躬。“我有时候也会盲目,以为过得好的有钱人都是一样的。”
凯德立点点头接受这个难以避免——而且也情有可原——的失误。“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氏。”
这名乞丐毫不迟疑地回答,“对,像我这种人,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了。就像其他挤在有钱人高塔间的所有‘无名氏’一样。”
“你这么自怜吗?”
凯德立问道。“是自知之明。”
无名氏立刻回答道。凯德立不再追究这点。“我可以治好你。”
这名年轻教士再度说道。无名氏耸耸肩,“也有其他人试过,”
他解释道,“跟你同一教派的教士,而欧格玛教派的也有。当疾病征兆初次显现时,我就立刻到萌智图书馆去了——我当然有去。”
提到萌智图书馆令凯德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我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语气有点太过强烈地说道。这名行乞者微笑了。“对啊,你是不一样。”
他同意道。“那你会接受我的协助吗?”
无名氏的笑容不减,“我会考虑一下。”
他静静地回答道。凯德立在他深褐色的眼中捕捉到一抹希望的光芒,然后看见这名男子肩头出现了一个影像。那是行乞者自己,他正高兴地将一个小孩——米勒妮雅,他莫名地知道就是她——抛到空中然后接住她。影像迅速散去,消失在风中。凯德立有些肃穆地点点头,他察觉到,从这名男子的角度而言,怀抱虚假的希望是很危险的。他感觉到那风险,但却并不真的了解它是什么。凯德立现在知道,就算他再怎么同情这名乞丐,他还是不可能变成他,与他感同身受的。这名年轻教士将腰间的小袋子取下。“那就接受这些吧。”
他坚持地说道,将袋子抛给壮硕的男子。无名氏接住袋子,诧异地打量着凯德立,但却没有将这塞满钱币的袋子还给他。凯德立了解,这袋钱实实在在,不是什么虚假的希望。“我是那些傲慢的人之一。”
凯德立解释道,“怀有罪恶感,就像你所指控的一样。”
“那这么做就能减轻罪恶感?”
这名乞丐问道,眼睛眯起。凯德立不禁轻笑出声。“不太能。”
他回答道,心里晓得,若无名氏真的相信这袋钱会减轻凯德立的罪恶感,会立刻把钱袋甩回他脸上。“这几乎算不上什么资助。我把它给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珍妮内、托比跟米勒妮雅比我更应该得到它,而不是为了减轻丝毫罪恶感。我必须带着这份罪恶感,直到我更成熟。”
凯德立将头歪向一侧,因为他有了一个主意。“如果,你对袭击像我这么无辜的人感到有点罪恶感的话,就把这些钱称为学费吧!”
他说道。这名行乞者笑了,然后深深地鞠了个躬。“的确,年轻的教士,你不像其他在图书馆的宏伟门前接见我的教士们。他们比较关心自己的魔法是否能成功,而不是我的病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
这就是他们失败的原因,凯德立知道,但他没有出声插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无名氏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有美好的一天。”
他举起钱袋摇一摇,接着整个身体高兴地舞动起来。他对钱币所发出的大声撞击露出了微笑。“也许我也会有个美好的一天。今天就让卡拉敦的那些臭巷子下地狱去吧!”
无名氏突然停止了舞动,像尊石像一样站着不动,严肃地打量着凯德立。慢慢地,他伸出右手,似乎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所戴的是肮脏的无指手套。凯德立知道这个动作具有测试意味,而他很高兴自己可以轻易通过它。他一点也没有迷信地惧怕这么做可能会有的后果,而坦然地握住了乞丐的手。“我时常会经过这一带。”
凯德立静静地说道,“请考虑我提出的治疗建议。”
这名行乞者太过感动而无法言语,只是真诚地点点头。他转身,坚定地走开了。他的脚跛得更明显,仿佛他不再想要掩饰。凯德立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也转身,背向卡拉敦出发。当更多松鼠在树枝吵吵闹闹时,他微笑起来,但却没有抬头去看它们。对这名年轻学者来说,这一天似乎同时变得更好,也变得更糟了。◇◇◇◇一只松鼠在一根小树枝上绊倒了,不过它却及时在最后一秒钟稳住而纠正了自己的姿势。无名氏看到这幅景象,不禁微笑了一下。这名行乞者觉得,这些简单而自然的行动,可以象征刚才他跟那名奇妙的年轻教士间所发生的事。他自己就像那根树枝,而凯德立就是那只纠正自己姿势的小生物。这么想令这名麻疯患者感觉不错,而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感受了。然而,他却不能沉浸在这种想法中,而且也不能太期望能再遇到像凯德立这么奇妙的人,这名年轻人会想将自己的傲慢挖掘出来检视。不,无名氏得继续他已经做了一年多的事:每天拼命努力取得足够的零星钱币,好让他的妻儿不至于饿死。但他至少得到暂时的解放。他将钱袋抛到空中,兴奋地接住它,然后再度微笑。这真是美好的一天!无名氏一转身,想要出发去看看已经好久不见的珍妮内跟孩子们,但他的微笑迅速变成皱眉。“真抱歉吓到你,朋友。”
一名孱弱的男子说道,他那垂挂着的厚重眼帘只睁开到能让无名氏分辨出他小小的黑色眼睛。无名氏直觉地将装满钱币的袋子藏起来,双手挡在身前。“我得了麻疯病!”
他喊道,将自己的疾病拿来做威胁。这名体型较小的男子噗嗤一声,发出喘息的笑,听起来比较像是咳嗽。“你以为我是贼?”
他问道,张开了双臂。无名氏讶异地看到这名男子戴着奇怪的手套,一只黑色,一只白色。“如你所见,我身上没带武器。”
这名瘦小的男子保证道。“从外表看起来是没有。”
无名氏承认道。“我发现我们都戴着不成对的手套。”
鬼魂说,“我们算是同路人,对吧?”
“无名氏”将双手藏进不合身的衣服底下,因为某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而感到困窘。同路人?他想。少来了。这瘦小男人所带的精致手套,不管成不成对,一定价值要比“无名氏”几个月的进帐都多,就算把那名年轻教士的钱包一起算下去也还是。“但我们的确是。”
鬼魂坚称,注意到无名氏脸上皱起的眉头。“那么,你是乞丐吗?”
无名氏大胆地问道,“卡拉敦就在一里外。我本来要去那里。在那儿总会有不错的收获。”
“但那名年轻教士让你改变主意了,对吗?”
这名陌生人问道,“请务必告诉我他的事。”
无名氏耸耸肩,微微摇着头,几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这么做。但鬼魂注意到了,而行乞者的困惑让这名邪恶男子晓得了不少事情。“啊。”
鬼魂说道,双臂仍呈张开状。“所以你并不认识凯德立。”
“你认识?”
“当然。”
鬼魂回答道,指指无名氏想要藏起来的那只钱袋。“我们不都该认识大方的凯德立吗?”
“所以你是个乞丐。”
无名氏推理道,感觉有一点放松了。见不得天日的人们之间有某种不言而喻的共识,一种像兄弟情谊的联系在。“也许是。”
鬼魂语带神秘地说,“我曾当过很多种人,但现在我则是个乞丐。”
他又喘着气笑了一声。“或者很快就会是了。”
他更正道。无名氏看着这名男子解开外套的领口,将羊毛内里掀开来。“镜子?”
这名行乞者吐出这句话,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因为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映在银色表面的影像。无名氏感觉到有东西在入侵。他试着想逃开,但却没办法,被奇怪的魔法紧紧抓住。除了自己的影像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那影像周围都是黑暗,仿佛他被运送到其他地方去,一个黑暗、不是现实世界的地方。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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