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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南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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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燊二话不说,站起身就往外走,徐行简拉住他:“南燊——南燊——你听我说——”

宋南燊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现在飞不飞?”

徐行简愣了愣,他看着宋南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那一刻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拦住眼前这个男人,他会二话不说操刀捅人。

“C…A…O!”徐行简大骂了一句,对外面吼了一嗓子:“直升机准备好了没有?”

“报告首长,上面有命令,现在天气情况不适宜直升机出飞行任务。”

“滚TM蛋!马上带老子去机场!”

“首长——”

“滚!跟机场说二十分钟之内执行飞行任务!”

“首长——”

“滚——”

徐行简披上外衣,刷的拉开门,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宋南燊和白君守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从头至尾,白君守没有说过一句话。

似睡非睡的僵持了不知多久,白茶忽然在死寂中捕捉到一丝异动。她听到类似雨滴的声音,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立刻竖起耳朵,可是等了许久,只有单调的滴答声,她泄了气,又闭上眼睛。

头顶有微弱的嘈杂声传来,一个小石块打在她脸颊,她模糊的想,又是余震吗?直到光线落在她眼皮上。白茶才震动万分的睁开眼,愣怔了一秒钟,她艰难的抬头,看见有军绿色的身影。

白茶热泪盈眶,摇着怀中的宋北良:“北良哥,北良哥,有人来救我们了。”

宋北良的头软软的耷在白茶怀中,白茶透过光线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渍,她的视线惊愕的缓缓下移,她看见不远处有一道石板死死的压在了宋北良的左腿膝盖下方。白茶闭了闭眼,又睁开,她不相信,不是只是被砸了一下吗?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白茶轻轻摇了摇宋北良:“北良哥?”

。。。

“啊——”

人们听到一声绝境中撕心裂肺的哭嚎,连忙加快速度挖掘上方沉重的建筑物,等到挖出救生通道时,才发现白茶已经晕厥,手臂却还死死的抱住宋北良。

白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一片漆黑,她在这片漆黑中找人,她不知道要找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在哪里,可她反复跟自己说,一定、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她没有方向,只能凭着感觉在黑暗里一点一点摸索,她很焦急,她怕再不找到那个人,就永远也找不到了。

可是她好累,她大声痛哭,她这么疲倦这么难受,这个人为什么还不出来?她有很多话要跟这个人说,她找他找的好辛苦,她再也不想离开他了,她要拉紧他的手,永远也不放开。

朦胧中,她真的触到一只手,她立刻就死死攥住了,那只手想往后撤,她又哭起来,她不放,死也不放!

她死命的攥着,那只手到底没有挣开,也握紧了她的手,她好高兴,终于找到他了。她就这样攥着这只手,幸福而满足的昏了过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白茶被冻的一哆嗦,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很模糊,她转头看向一边,目光慢慢聚焦,她看见白色的床单,还有趴在床边的人。

白茶脱口而出:“北良哥。”

床边的人一震,抬起头,满脸憔悴却惊喜万分的看着她:“白茶,你醒啦?”

“徐大哥?”

徐行简伸手摁床边的铃:“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茶坐起身,急切的望住他的眼睛:“北良哥呢?他在哪里?”

“你先打完点滴,打完点滴我带你去找他。”

“他人呢?他怎么样了?”白茶打算掀被子,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牢牢的攥着徐行简的手,她怔了怔,把手缩回来,转身就要把另一只手上的针头拔下来。

徐行简吓的扑过去捂住白茶的手:“白茶,白茶,别这样,马上就打完针了,我不骗你,打完针就带你去找他。”

白茶问:“北良哥怎么样了?”

“医生呢?”徐行简站起身往外看:“医生怎么还不来?”

白茶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徐行简心虚的偷眼望了望白茶,白茶出乎意料的再次伸出手利落的拔掉了针头,血一下就飙出来,落在淡蓝色的病服上,一点一点,触目惊心。

白茶连摁一摁的想法也没有,掀开被子就下床,可脚还没有触到鞋,腿一发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徐行简大步飞奔过来,一把从地上捞起白茶,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架着她的胳膊,眼神难明的看了白茶片刻,说:“我带你去。”

走到病房门口,一个小护士从外面打开门,惊诧的看着徐行简,又看了看白茶还在流血的手:“这是干。。。干什么?”

徐行简带着白茶径直往外走,语气很恶劣:“拿辆轮椅来!”

宋北良在楼上的ICU里,徐行简推着白茶进了电梯,两人都很沉默,等着电梯灯“叮”的一声亮起来。

宋南燊和白君守正站在ICU外面抽烟,地上横七竖八丢了一堆烟头,看见徐行简和白茶,白君守随手把烟摁在窗边,疾步走过来:“小妹,你过来干嘛?”

白茶沉默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晃了晃,撑着墙走到ICU的大玻璃窗外。宋北良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收拾妥当,左腿也固定住了,只是他还没有醒过来,半张脸罩在氧气面罩里,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眉头紧紧的皱着。

白茶缓缓的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她闭上眼,眼泪滚滚而下。白茶的睫毛微弱的颤动着,好像蝴蝶的翅膀,在暴风雨里震颤,无力而柔弱。热泪顺着脸颊流淌,她终于抑制不住,用手掩住口,无声的哭泣,哭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抖动,她承受不住那样挖心挖肺的疼痛,好像整个胸腔被撕扯着,她只有一点点蜷缩起身体。

白君守红着眼眶把白茶搂进怀里,喃喃的哽咽:“小妹,小妹。”

白茶死死的攥着白君守的衣领,嚎啕大哭:“哥,哥,他是为了我。。。是为了我。”

白君守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你们。。。你们不知道。”白茶哭的不能自抑,说话断断续续:“房梁掉下来。。。掉下来的时候。。。是他。。。护住了我。”

白君守猛烈的震动了一下,闭上眼,紧紧抱住白茶。

他一直知道宋北良喜欢白茶,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宋北良居然这样爱她,舍生忘死,只是因为爱她。

如果这样的爱,还得不到幸福,还有谁能够配得到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所以今晚先更了。下次更新:10。15

相许恰如《华山畿》(上)

“白老师。。。”

走廊的那一头有个小小的身影站立着,白茶从白君守的肩上望过去,丁小海正站在不远的地方。她不可置信,连哭都忘记了,她恍惚的被白君守搀过去,丁小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白茶俯下身,这才发现丁小海的眼神空洞的骇人。

白茶大恸,丁小海死命的搂住白茶的颈项,没有哭,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犹如负伤小兽。白茶转头看向白君守,眼中带着询问,白君守低低的解释:“小海家后面的山体崩塌了,他家被埋在下面。。。他是他爷爷最后一刻推出来的。。。他爷爷和奶奶都。。。我们找到你们之后,小海抱着一只猫就那样跟着你,一步都不离开,怎么哄都不行,直到我们要把你们抬上直升机,这孩子才大哭,说他爷爷让他来找白老师。。。我们就把他带上了直升机。”

白茶紧紧的抱住丁小海,丁小海呢喃了一声,白茶听见他叫“妈妈”。

白茶死咬着牙根,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小海,你跟着我,以后都跟着我,以后白老师就是你妈妈。”

白君守长叹一声,转过头,芥子般渺小的凡人在这尘世里艰难跋涉,生老病死、聚散离合,总让人不忍卒睹。

顾爽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见新闻里说官梁地震的消息,耳边滑过这个地名,她觉得莫名熟悉,集中注意力听下去,播音员又播报了几个重灾区的地名,其中有花田坝。

她的调羹一下掉到碗里,手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通乱摁,找到白茶的手机号,白茶的手机完全打不通。她嘴里不断念叨着“没事,没事”,又翻出徐行简的号码拨过去。徐行简那边很嘈杂,好像有猛烈的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他很不耐烦:“谁?”

“我是,”顾爽有点心惊胆战:“我是顾爽,我刚听新闻,白茶,她还好吧?”

徐行简顿了一顿,说:“白茶她还好,我们营救的及时,她受了一些轻伤,外加脱水,人很虚弱。我现在在直升机上,等我回去再联系你。”

徐行简说完就要挂电话,顾爽连忙说:“等,等一下,等你回来,麻烦你一定联系我。”

徐行简说:“好。”

等到徐行简再次联系顾爽,已经是两天之后。徐行简在电话里说:“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看看白茶?”

顾爽忙说:“有时间。”

徐行简又问:“你是在学校吗?我派车去接你。”

顾爽说:“不用了,你把地址给我,我打个的过去就行了。”

徐行简说:“这里你进不来,还是我派车吧。”

徐行简派的车很快就到了,顾爽打开车门,吓了一跳,徐行简正坐在后座。顾爽钻进车内,刚坐稳就问道:“白茶还好吧?”

“还好,昨天下午醒的。”

顾爽松了一口气,侧头打量徐行简,他一脸疲倦,眼睛红红的,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色的胡茬。徐行简从来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颐指气使、骄傲自负,那样睥睨天下的样子就好像世间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顾爽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也会这样的倦怠和沧桑,她不由开口说:“你也还好吧?”

徐行简怔了怔,嘴角扯出一丝勉强能算是微笑的弧度:“我还好。”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顾爽,你待会儿。。。好好劝劝白茶。”

白茶不是醒了么?顾爽惊讶的看着徐行简:“发生什么了?”

徐行简抬起右手,支住额头:“北良,哦,就是宋二少,在地震的时候为了保护白茶,被房梁砸中,其余的伤还好,就是他的左腿膝盖以下,胫骨腓骨全部断了,伤口也因为太久没有治疗发炎了,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正发着高烧,实在是伤的太重,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顾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徐行简,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怎么会这样?那宋二少他。。。”

不知是不是顾爽的错觉,她竟然看见徐行简的眼中升起淡淡的雾气,他用力闭上眼,咳了一声:“北良,他左腿的腓骨断裂面从皮下穿出,专家组的医生说,就算不用截肢,以后行走也会有问题。”

顾爽缓缓的用手掩住口,倒吸了一口气:“那。。。白茶,怎么办?”

徐行简恳切的看着顾爽:“顾爽,我看得出来白茶很喜欢你,请,请你好好劝一劝她。她不肯好好打针,也不肯吃饭,她本来就没有恢复,我怕她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顾爽打断他的话:“我明白,我一定好好劝她。你放心。”

徐行简朝她笑了笑:“那,多谢了。”

顾爽出了电梯,就看见靠在玻璃上的那个人影。

白茶缠着细细一圈绷带的额头正抵着玻璃,淡蓝的病服外围着一件厚重的深紫色披肩,披肩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膝盖上方,越发显得她弱不胜衣。她痴痴的望着病房里面,除了偶尔眨一下眼睛,整个人都是静止的。

医院走廊上方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明暗之间,她的侧颜像油画一样毫无瑕疵,沉静中有种震撼人心的美丽,让人一眼看去就已被深深吸引。

顾爽心中颤了颤,白茶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旁人却能从她的神态里读出那样用力隐忍着的哀恸和忧伤,丝丝缕缕,不绝不休。

顾爽轻轻走过去,走到近前,白茶眼神跳动了一下,缓慢的转过脸,顾爽这才看见她脸上浅淡的泪痕,只有亮闪闪的一点,凝在眼角。

见到顾爽,白茶笑了笑:“顾爽,你来啦?”

顾爽伸出手环住她瘦弱的肩头:“别笑了,我看着难受。”

白茶把额头又抵到玻璃上,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哭,我怕北良哥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哭。”

顾爽眼泪落下来,她揽住白茶:“白茶。。。”

白茶把下颌放在她肩上:“顾爽,可惜你送我的那个耳钉,再也不能找着了。”

顾爽轻轻的捶了白茶一下,哽咽道:“你傻啊,那个算什么?”

“那么好看,我觉得好可惜。”白茶声音很低很轻:“真的好可惜,我还想戴给北良哥看,他一定也会觉得好看。”

顾爽抬手把脸上的泪抹掉,恶狠狠的说:“可惜什么?我再给你去买!如果卖完了,我就算是做也给你做一个出来!等到他醒了,肯定能看见你那个耳钉!”

白茶说:“等到北良哥醒了,我要跟他说很多事。”

顾爽哄她:“好,好,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吃完东西,我们再过来,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已经醒了。”

“不行。”白茶轻声反驳:“我要在这里。。。”

话音未落,顾爽只觉得身上猛的一沉,她又惊又急,用力撑住白茶:“白茶?白茶?”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的白茶已经被人接过去,她讶异的看见宋南燊从不远的暗处走出来,一把就打横抱起晕倒的白茶,未置一言就转身离开了。

“喂——”

“让他们去。”身后的徐行简忽然出声:“只要白茶一醒就要站在这里看着北良,她体力没有恢复,每次站不了多久就会撑不住,每次。。。也都是南燊抱她回去。”

“你是说,你是说宋大少也这样一直陪白茶站在这里?可是,刚才我完全没注意到。”

“大概他怕打扰她吧。”

那你呢?顾爽没有问出口,只是怔忡的站在那里,心里又酸又涩,滋味难明。过了一会,她咬了咬下唇,对徐行简说:“你能不能派辆车送我到小商品城?”

徐行简一愣,说:“好,我马上派车。”

白茶醒过来的时候,还未睁眼就听见沙沙声,她侧头看过去,初夏的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墙壁上,半面白墙上全是斑斑驳驳的碎影,一阵风吹过,光影流动间,过往的岁月渐渐清晰起来。

记忆中一定也有这样的初夏午后,那时的岁月宁静的仿佛一汪深潭,每天午睡醒后,白茶总要躺在自己的上铺发一会呆,看着头顶的树影缓慢的移动,偶尔转头就能见到盛雯雯站在地上,笑眯眯的望着她:“茶茶,你醒啦?把你上午南北朝诗歌研究的笔记借我抄抄。”

“包里,自己拿。”

“呀,呀,上午讲了这么多首诗啊,诶,华山畿。。。哦呀,生死相随,这么感人啊。”

那一阕一阕或哀婉或欢愉或长或短的诗词她还没有忘记,记忆里细碎的片断也明晰如昨,明明不算久远啊,可回想起来却好像已隔了半生。

白茶坐起身,擦了擦顺着发际流淌的泪水,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掀开被子,在床沿坐了一下,等到眼前的金星消失,才站起身。一旁架子上的玻璃瓶被连带着叮铃哐啷一阵乱响,白茶才反应过来,原来手里还牵着点滴,透明的水滴从管子里绵延不绝的落下来,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好像无穷无尽。两三次下来,她拔针头的手势已经很熟练了,只是难为他们在这样青青紫紫的手背上还能找到血管。

门外的小护士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吓得掏出棉球就往白茶的手上摁过去:“白小姐,白小姐,你的点滴还没有打完。”

白茶想推开她,但是手上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小护士看她的眼光像在看疯子,又是焦急又是怜悯,她竟然笑了笑:“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小海?”

“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从灾区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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