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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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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双双叫道:“石哥哥,别让他逃走。”
石中英飘落地面,把火烧鬼个朝地上一掷,冷笑道:“他跑不了的。”
人随声发,倏地长身掠起,快若离弦之箭,朝大头鬼谷奇追去。
大头鬼沿着岭脊,没命的飞奔,但他刚掠出十数丈远,但觉头顶疾风飒然,一道人影,已经拦在面前!
这人青衫飘逸,双目凝煞,冷冷的看着自己,那不是石中英还有谁来?
大头鬼心胆俱碎,要待刹住身子,都来不及,他心思歹毒,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忽然心机一动,装作惊惶失措,刹不住足,口中惊啊一声,猛然朝石中英身上撞去!
就在快要撞上之际,右手一柄三尺长的铁掌,拦腰猛击,双方相距极近,这一记铁掌,到了近身才发,自然势猛力沉使人避无可避。
那知铁掌快击上石中英腰际,石中英身子轻轻一转,左手顺势朝后一抡,握住了铁掌柄部,右手一抬,衣袖跟着朝前拂出。
大头鬼谷奇但觉右腕剧震,一股令人窒息的劲气,迎面拂来,他连看都没有看清,口中闷啊一声,一个人被摔出去数丈来远。
孟双双看的又惊又喜,一个箭步,过去,剑尖拽着大头鬼的鼻尖,怒道:“姓谷的,还不给我爬着起来?”
大头鬼谷奇给石中英衣袖这一拂,全身骨头,几乎像拆散了一般,一身武功若废,这时被孟双双剑尖指着鼻尖,只得缓缓爬着站起。
孟双双嫌他动作太慢,哼道:“你方才的狠劲那里去了?”大头鬼暗暗切齿,但他为人,生性阴沉,自知此刻身落人手,不能发狠,当下故意哭丧着脸,喘息道:“孟公主,在下被石公子废了武功。”
孟双双道:“别死相了,石哥哥只是拿衣袖拂了你一记,几时废你武功?快过去,我有话问你们呢?”
大头鬼听说自己武功并未被废,心中暗暗高兴,在孟双双剑尖指使下,故意装出怕死模样,依言朝山脊一处大石崖走去。
火烧鬼辛个也醒来了,就委顿的坐在右上,只要看他神情敢情也是功力若废,经穴受闭。
孟双双剑尖一指火烧鬼冷喝道:“过去,和他一起站着,我有话问你们。”
大头鬼谷奇乖乖的走过去,和火烧鬼并排坐下。
石中英道:“你先问问他们,在狭谷中袭击我们,是什么人的主意?”
孟双双剑尖一指,喝道:“你们同到没有,快说,哼,谁要不说,我就刺谁一剑,你们瞧瞧,这柄剑上淬过毒的,划破一点皮肉,就会毒发没救。”
说罢,扬了扬手中灰黯无光的长剑。
火烧鬼辛个道:“拦击你们,自然是耐德的主意了。”
孟双双气道:“你胡说,娘会要你们拦袭我么?”
大头鬼谷奇道:“辛个说的是实话,不是耐德下的命令,谁敢出手?”
孟双双不信道:“娘怎会下这样的命令呢?嗯,你们说说看,娘怎么说的?”
火烧鬼辛个道:“咱们是听总教头传下来的命令,耐德说过,遇上石中英和假冒孟公主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孟双双尖声道:“什么?谁是假冒孟公主的人,娘说的是我?我是假冒的?”
大头鬼谷奇咧齿笑道:“姑娘是不是假冒的,你自己一定比别人清楚了。”
孟双双气得满脸通红,愤然道:“我自己自然清楚,我为什么要假冒我?哼,这一定有人在娘面前挑拨是非,离间我们母女。”
石中英道:“双双,你别激动;只要见到盂耐德,是非真假,可以立判,现在还有一点,须得问问他们。”说到这里,目注大头鬼、之火烧鬼两人问道:“你们两人,是九里龙盂家寨的教头,有一件事,你们一定知道。”
大头鬼道:“什么事?”
石中英道:“这次孟耐德从九里龙远来湖南,究意有何目的?”
大头鬼道:“咱们只知秉总教头之命行小,总教头要咱们带队赶路,咱们就带队赶路,做什么来的,咱们不能问,也用不着知道。”
石中英笑了笑道:“所以你们不知道。”
大头鬼道:“正是。”
石中英依然含笑道:“很好,二位运功试试,你们辛勤苦练了几十年的武功,是不是全废了?在下不妨告诉二位,这是在下独门截经穴手法,除了在下,普天之下,无人能解。”话声一落,转脸朝火烧鬼辛个问道:“你知不知道孟耐德此番远证湖南,是做什么来的?”
火烧鬼辛个神色紧张,啊道:“在下曾听总教头说过,好像……好像……是要扫灭龙门帮……?
石中英听的微微一楞,道:“果然是乾坤教的阴谋!”
接着问道:“你们和龙门帮可曾接触过么?”
火烧鬼道:“三天来,已经激战过几次,双方都有伤亡。”
石中英暗暗皱了下眉头,问道:“你可知盂耐德为什么要扫灭龙门帮么?”
火烧鬼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大头鬼谷奇突然插口道:“这个我知道。”
孟双双喘的笑道:“你也怕了。”
大头鬼没有理她,接着道:“那是因你而起。”
石中英“哈”了一声。
大头鬼续道:“你杀死老耐德,又杀了盂公主,这仇,耐德自然非报不可。”
石中英道:“那又为什么要扫灭龙门帮呢?”
大头、鬼阴笑道:“你是护剑会的人,龙门帮是护剑会的总舵,不找龙门帮,你说还找谁去?”
这些话,早在石中英料想之中,但听了大头鬼的话,他还是怔得一怔,怒哼道:“果然是乾坤教混淆黑白,捏造出来的是非!”
突然沉喝道:“好,说,耐德现在何处?”
“不用他说,我已经来了。”
一个清朗的妇人声音,从不远传来。
孟耐德果然来了!
山脊上随着话声,已经出现了一簇人!
中间三人,为首一个面貌白哲的苗装妇人,正是九里龙孟家寨的耐德!
左首是手持铁叉的孟族长,右首是鸩面老苗妇阿木婆,手中捧着孟耐德的一柄长剑。
这三人左边,则是孟家寨三个村子的族长,宋族长、蔡族长、和全身白衣的白族长。
四个族长身后,跟着十几名年轻苗人,个个赤露着上身,古铜色皮肤,虬筋纠结,肌肉结实,腰悬苗刀,生相彪悍。
右边则是八手仙娘万妙妙,罗浮二怪阎同、阎立,总教头信天翁翁天信、副总教头扒灰翁兽七、天狗星钱起龙、绿袍判官司空晓等人。
盂双双一眼看到娘,心头一喜,口中叫了声:“娘”。
纵身朝孟耐德奔了过去。
孟耐德目光锋芒如电,盯注着盂双双,喝道:“站住!”
这一声沉喝,声音冷峻,丝毫没有慈母敌犊亲情。
孟双双飞奔过去的人,不由怔得一怔,脚下也跟着停了下来。
孟耐德根本没有再看她一眼,脸色冷峻,转向石中英,喝道:“石中英,你把他们两人放开了。”
她说的像是命令。
石中英只好依言解开了火烧鬼辛个、大头鬼谷奇两人的穴道。
火烧鬼、大头鬼各自舒展了一下手脚,回到对方阵营中去。
盂耐德目射杀机,冷的道:“石中英,你对我有杀母、杀女之仇,如今居然送上门来,还不自己束手受缚,要我动手不成?”
孟双双急叫道:“娘……”
孟耐德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还叫我娘?”
孟双双急得要哭,叫道:“娘,我真的是双双。”
孟耐德冷声道:“你扮的很像,可惜的是,我已在寒衣溪,发现了双双遇害的尸体,你扮得再像,也骗不过我。”
寒衣溪发现了双双遇害的尸体!
孟双双听得更惊诧欲绝,说道:“娘,那不是真的,那是乾坤教制造出来的,女儿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娘,你仔细看看!”
“我不用看。”
孟耐德断然道:“石中英纵擅易容术,总不能把一个死去的人变活过来。”
孟双双不觉流下泪来,哭道:“娘要如何才会相信呢?”
孟耐德面罡寒霜,冷喝道:“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了,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盂双双怔立当场,一颗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石中英走上几步,低声道:“双双,你先冷静一些。”
盂双双眼看娘不认她这个女儿,一时间突然觉得举目无亲,口中叫了声:“大哥……”
她也不管当着许多人,转身扑入石中英手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孟耐德右手握住剑柄,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剑尖一指两人,厉声道:“你们去把两人拿下了。”
她一声令下,信天翁翁天信、扒灰翁鲁六、天狗星钱起尤,绿袍判官司空晓,和火烧鬼辛个、大头鬼谷奇六人,立刻各持兵刃,朝两人围了上来。
八手仙娘万妙妙依然和孟耐德站在一起,只是娇声叫道:“石中英,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依我相劝,你还是俯首就擒的好。”
石中英并未理他,他连瞧也没向围过去的人瞧上一眼,盘嫡剑依然束在他腰间,也未取下,目光一抬,直注孟耐德,徐徐说道:“在下记得在寒衣溪前,已向耐德解释清楚,刺死老耐德,是乾坤教假扮在下的嫁祸之计,当时在下曾答应耐德,把孟公主找回来,耐德如何去轻信贼党离间,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
孟耐德厉声道:“姓石的,那些都是你变的戏法,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
石中英道:“耐德不相信你亲生的女儿……”
孟耐德截着喝道:“我女儿已经死了,她不是我女儿。”
石中英道:“耐德,知女莫若母,别人可以假扮公主的容貌;但没有人能扮得没有一点破绽,你是双双生身之母,只要有一点破绽就无法瞒过你的,耐德应该仔细看看,真假可以立判。”
孟耐德道:“我不用看,你们如有破绽,不会要她假扮了双双回来?你奸杀双双,弃尸寒衣溪,还想抵赖么?你这丧心病狂的狗子,我要把你抓回去,活活挖出你的心肝,去祭奠老耐德和双双死不瞑目的英灵……”
说到这里,猛地大声喝道:“你们还不给我拿人?”
石中英凝立当场,暗暗忖道:“杀母、杀女,这两代血仇,何等椎心衔骨之痛?但盂耐德在说话之时,除了双目不时流露出锋锐的杀机,并无气愤切齿的仇恨之色。
这一想,心中不由的已经明白了几分。
不用说,这又是乾坤教一手安排毒计!
“哈哈!”
石中英突然仰天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双目精光陡射,直注孟耐德,说道:“耐德率众远离苗栅,大概不单是为了向我石某一人寻仇吧?”
孟耐德不加思索,厉声道:“不错,我要杀尽你们护剑会的人!”
石中英右手一按腰间剑篡,呛的一声,掣剑在手,左手同时一拉孟双双,说道:“双双,咱们走!”
他这一横剑顾视,目光有如两道冷电,朝围在四周的人扫去。
信天翁,灰翁等人,都吃过他的亏,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谁也不敢抢先出手。
孟耐德看得大怒,口中喝了声:“没用的东西。”突然欺身而上,沉喝道:“石中英,我要把你留下,你还想走么?”
刷的一剑,迎面刺来。
这一剑,你明明看她踏中宫,取中锋,但剑到离石中英身前三尺,忽然剑势一偏,斜挑而起,指向石中英左“太阳穴。”
孟双双就站在石中英左首,他左手还拉着孟双双,若要躲闪剑势,就非放开手不可。
这一来,两人就非分开不可了。
石中英看的暗暗冷哼一声,忖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他横剑当胸,凛立不动,拉着孟双双的手,也没有放开,只是疾快的向左转过头去,猛吸一口真气,“呼”的一声,朝孟耐德剑身上吹去。
这真是匪夷所思,人家雪亮的剑锋,朝他面门上刺去,他居然鼓腮吹气!
人家手上是一柄百练精钢的宝剑,可不是纸剪的。
但说也奇怪,孟耐德长剑上挑,眼看就刺上,突觉剑身一震,似是受到一股极强无形潜力的冲撞,剑尖一歪,被荡开去数尺来远。
这一下,直看得孟耐德不禁一呆!
她怎么也想不到石中英的武功,会比她听到的,还要高得多,心中暗暗忖道:“他这是什么功夫?”
孟族长在盂耐德出羊之时,也一下抢到了石中英身后,口中暴喝一声,抡起钢叉,觑准石中英后心,就是一叉。
在这同时,信天翁一语不发,抢到左首,右手呼的一掌,凌空劈出。
他这一下劈空掌,至少凝聚了八成力道,掌势出手,就有一股猛强掌风,直向石中英右侧撞去,他人随掌上,右手一翻,开山阔剑使了一招“一叶知秋”,悄无声息侧扫下盘,扒灰翁鲁七更不待慢,手中钉耙起处,猛向石中英右腰钩来。
电光石火之间,几乎是四面受敌,但石中英却刚刚吹了口气,把盂耐德的剑尖吹荡开去。
孟双双看的又惊又急,她几乎连拔剑都来不及,口中惊叫道:“石哥哥小心!”
就在她喝声中,石中英左脚一提,迅快的往下踏落,但“拍”的一声,把信天翁的开山阔剑,一下踏住。
他连头也不回,右手一记“龙尾挥风”,盘璃剑一道青光,朝后挥去。
这一记,和左脚踏下,几乎同一时候紧接着“咯…喀”两声,扒灰翁鲁七的一柄纯钢钉钮,和孟族长从背后刺来的钢叉立被削断,又是“哈、哨”两声,被削断的钉钮、钢叉、一齐跌落山石之上。
信天翁扫去的开山阔剑,被石中英一脚踏住,心头不由大吃一惊,但他乃是心机极深的人,临机应变,右手一松,放弃开山剑,左手疾发,掌心吐劲,闪电般朝石中英左腰印到。
石中英踏剑、挥剑,似是不曾防到信天翁会弃剑发掌,因此左边半边身子,全然卖给信天翁。双方相距既近,信天翁这一掌发的又急又猛,直到掌心贴近石中英衣衫,才吐掌发劲。”
石中英倒并未还手;但信天翁掌劲才吐,登时感到不对,石中英的一袭青衫外面,好像布满了一层无形气体,掌力根本无法击实!
不,他个力一个上,那层气体竟然突生反震!
信天翁功力老到,久经大敌,这一发觉不对,赶紧收掌后跃,还算他见机得快,后跃出去八尺来远,但二条左臂,被震的酸麻若废,一时之间,再也举不起来。
这一段话,因为要一一交代清楚,说来较慢;实则从孟耐德刺出长剑,被石中英一口真气吹荡开去,直到信天翁发掌偷袭,被震后退,前后也不过是眨眼工夫的事。
孟族长和扒灰翁,兵刃被削,他们各自往后跃退,和信天翁被震后退,也是一时间的事。
四人之中,孟耐德发难在先,她长剑被石中英真气荡开,后退半步之际,孟族长,扒灰翁兵刃被削,信天翁弃了阔剑,纷纷后跃退,这下看的她又惊又恣,口中厉叱一声,身形突然跨上一步。长剑连挥,接连攻出主剑。这三剑剑势连环,出剑快而毒辣,但见一片剑光,分取石中英三处要害。
石中英日光一注,发现孟耐德手上,剑光耀目,分明也是一柄利器,尤其这三招剑法,毒辣凌厉,剑上造诣极深,他和孟耐德在九里龙也动过手,苗人武功,直来直往,很少有心机,心中暗暗一动,忖道:“此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脚下微微移步,手中盘嫡剑功运剑尖,斜挑而起他这一贯往内力,剑上就带起了一股无形潜力,逼开孟耐德的剑势。双剑未接,孟耐德已被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孟耐德自然不肯甘休,冷哼一声,再挥迈进,长剑疾展,寒芒抡转,层层波波的攻了过去。
孟族长和信天翁,扒灰翁方一退下,绿袍判官司空晓、天狗星钱起龙飞闪而去,朝中间逼近;罗俘二怪阎。同阎立也互望了一眼,跟着举步走出。
石中英目光一转,已然看到诅近过来的四个人,罗,浮二怪只是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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