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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鹄书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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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倒是一脸惋惜地仰首看着窗外晴天。
    “宋大哥……”奚画眼巴巴地扯了扯他衣袖,“那你让他们少抄几遍呗?”
    宋初眸里尽是温柔,莞尔一笑:“小四也想陪着他们一块儿抄么?”
    奚画飞快合上书,脆生生道:“走吧,回家!”
    “好啊,路过布店也买些针线给你娘带回去吧?记得她上回就说不够用。”
    “行,那一会儿你提醒我。”
    “嗯。”
    奚画背上书袋,一面说一面笑,悄悄侧目往身后的琴室瞅了一眼,暗叹道:你们好自为之啊,我现下自身难保只能先溜了……
    夕阳西沉,日落黄昏,自打从书院出来,宋初的精神就格外的好,一扫方才那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模样,好得简直令奚画叹而难止。
    从一个布庄走到另一个布庄,从一家玉石铺子逛到另一家玉石铺子,眼看太阳都已经落到地底下了……方才是谁说家去晚了她娘会担心来着?
    奚画啃着手头的桃花饼,禁不住用鄙夷的目光投向一边还在涮茶杯的宋初,挣扎了好久,终是开口提醒他:
    “宋大哥,一会儿我还得回家吃饭呢,再吃就饱了……”
    “我知道,你看着吃便是,吃不完的不还有我么。”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茶水倒上,轻轻推给她。
    刚好她也噎着了,抬手一拿一饮而尽,宋初不由无奈:“茶是要慢慢品的,喝这么急作甚么?”
    奚画艰难咽下糕饼,为难道:“……可我噎啊,慢慢喝岂不是得噎死了。”
    “你啊……”似乎也不知怎么说她的好,宋初只又倒了一杯,仍旧推到她跟前。
    这会子奚画学乖了,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喝了半天,歪头去问他:“你干嘛好好的,要针对他们两个啊?”
    闻言宋初挑了挑眉,抿了口茶,嘴角蕴笑:“我针对他们?”
    “你明知道他们不会……还偏偏挑上次的题目来考。”奚画小声道,“这不是明摆着么?”
    “嗯,就针对了,怎么?”索性承认了,他也是满脸无所谓。
    奚画撅了撅嘴:“怎么能这样啊……”
    “不然能怎样?由着他们欺负你咯?”宋初悠悠放下茶杯,话倒是说得不迟疑。
    她听罢愣了一瞬,随即笑着解释:“他们没欺负我。”
    “什么时候也生成个榆木脑袋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抬手便往奚画头上轻轻一敲,“合着你就安心这么跑来跑去么?便是别人不心疼,我瞧着也……”
    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宋初没接着说下去,奚画也就闷头喝茶,好像并未在意。
    蓦地她眼珠子一转,双眼亮晶晶地去看他:
    “要不,等明儿让他们一块儿出门去踏青罢?多走动走动,没准儿也就不吵了呢!”
    宋初先是微怔,继而才笑道:“成啊,等旬假的时候去吧。”
    奚画抚掌笑道:“那好那好,我让金枝她们也跟着一起,热闹!”
    “嗯。”后者很是赞同地点了一下,自然而然道,“那我也去吧,热闹。”
    *
    于是,三日后的清晨,平江城城门才开,奚画一行六人便浩浩荡荡地朝城郊出发了。
    因为才下过雨,雨后初晴,走在路上只觉空气格外清新,加之阳光也不烈不灼眼,如此天气不由使人身心放松,心情大好。
    奚画和金枝行在最前带路,此回打算在外用午饭,所以也就邀了丁颜一同往前,方便打理。
    三个姑娘到底是不常出门,一路上说说笑笑,摘花看鸟,果真是热闹得很,宋初跟在其后,优哉游哉地摆弄着手里的玉笛,偶尔也瞧瞧风景。
    唯有默默走在人群最后两个人,从头到尾一言没发,看上去就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抑郁的气息……
    “喂……”
    尚远抿了抿唇,终究是忍不住开了口。
    后者语气不冷不淡:“嗯?”
    “你……和宋先生熟么?”
    “不熟。”
    想想也是,他挠挠头,目光瞄向前方:“他们认识多久了?”
    关何皱眉不语,隔了一会儿才道:“挺久了,旧相识。”
    尚远悠长悠长的“哦”了一声,随即问:“那你呢?”
    “……我三个月前才到书院的。”
    得到这个回答,对方好像很满意:“那也没多久。”
    关何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比你久就是了。”
    “……”尚远暗自咬咬牙,勉强沉住气,深呼吸一口,才转头问他:“这么说来,你也喜欢她了?”
    闻言,他脚步一滞,身形微顿,却只是沉默着,并没回答。
    “不做声?她又听不见。”尚远冷冷一哼。
    不想关何却不答反问:“你喜欢她?”
    他眉眼间乍然染上笑意,不避不回:“那是自然了,否则我又何必来书院?”说完,他却又耸耸肩,“说来你我本也无冤无仇,你若是没那个想法,往后也别和我这般争锋相对的,好不容易能抛开公务休息一年半载,我可不想比在宫里时当差还累。”
    “她不会跟你走的。”
    “那可说不准。”
    “不信?要试试么?”
    “试就试!”
    话刚说完,两人就同时出手挡住对方手肘,正要施劲,头上却猛地挨了一记爆栗子。
    抬眼便奚画立在他们跟前,摁着眉心叹道:“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回啊,难得我特意带你们出来,怎么又打起来了。”
    关何揉了揉额头,解释道:“我们没打……”
    尚远也立马应和:“对,我们只是……”
    “诶,好了好了,你们动作快点,金枝她们在催了。”奚画摆摆手,而后却上前拉住关何的袖子,扯着就走,“小颜说今天吃鱼,在龙脊山下的小溪边可能会有,去帮我捉鱼好不好?”
    “捉鱼?”
    “不会么?”
    “……没捉过,应该会吧。”
    “咱们可有六个人啊,起码得捉十二条才够,快走快走——”
    尚远站在后面,见得他二人越行越远,愣了愣,微垂下眼,静静立了许久才跟上前去。

☆、第41章 【一曲清歌】

龙脊山下,一条清溪潺潺流过,水打在溪里凸出的石块上,滚出一道蜿蜒的弧线,水花飞溅。
    岸上青草依依,杨柳苍翠,有人坐在那溪边,随手捡了小石子儿在往水里打水漂。
    不远处的火堆上时不时传来哧哧的烤肉声,空气中飘浮着肉香,引人垂涎欲滴。
    丁颜拿着小毛刷在往鱼肉上刷酱料,金枝在一旁替她翻鱼,眼见两人忙的认真,奚画便趁机从架子上取了一只下来,偷偷溜走。
    溪水里,石子儿在水面上一弹数下,直达对岸,却在身后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关何伸手正伸手要往地上拾捡,回眸时却见奚画拿着一串鱼走过来,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
    “干嘛啊,精神不好?”
    奚画挨着他坐下,顺手将底下攒得满满的小石子拨开。
    “没有不好。”他仍旧拿着小石子,心不在焉地往水里打。
    “你都没怎么说话,还说不好。”她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鱼递过去。
    “来,吃鱼。”
    关何轻轻避开:“不饿,你自己吃。”
    “多着呢,你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他想了想,仍旧摇头:“我不爱吃鱼。”
    奚画皱着眉,又把手往前送了几分:“挑食不好。”
    “……”左右拗不过她,关何暗叹了口气,只得接过来。
    “好不好吃?”瞧他到底是一口一口吃下去,奚画禁不住问。
    “嗯。”
    不想她却是不依不饶地问到底:“嗯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说完关何又觉得莫名,“又不是你烤的,作甚么问这么仔细?”
    奚画哼了声:“我乐意。”
    她也捡了几块石子儿来,对着那溪水扔,只瞧那水花儿出来,看着也格外高兴。
    “对了,你手怎么了?”
    玩了一会儿,见他左手拿着鱼,右手放着,思及方才他拿石子儿打鱼时也是用的左手,不由有些奇怪。
    “……没什么。”关何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右手有些酸。”
    闻言,在烤鱼的金枝就朗声笑起来:“是抄谱子抄的吧?一百遍呢,听张伯说你俩抄了一整夜……哎呀,宋先生也忒不给情面了。”
    倚在树下看书的宋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多练练字也好啊,是吧,小关?”
    关何手上猛地一抖,那石子儿便打偏了。
    丁颜瞧得分明,回头就笑道:“宋先生这可是公报私仇啊。”
    “什么话。”宋初皱着眉摇头,继而便深深叹息,“先生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啊,难为我一片苦心呢……”
    此言听入耳中,只觉得背脊发凉,尚远坐在那树枝上,忍不住抚了抚满臂的鸡皮疙瘩。
    吃罢烤鱼,已是午时时分,奚画蹲在水边洗着手,金枝和丁颜二人忙着打理收拾碗筷。左右闲着无事,宋初便将怀中的玉笛取了出来,放在唇下试了一段。
    曲子很悠扬,却是从来没听过的调子,金枝一面刷碗,一面回头问道:“先生这吹得什么曲儿呢?”
    宋初放下笛子,含笑道:“《鹧鸪曲》,是首北方的民谣,词还是奚老先生在世是填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说来小四也会唱。”
    “小四会唱啊?”丁颜挎着篮子就对那边在耍水的奚画道,“小四来一段呗。”
    宋初把笛子一扬,也点头笑道:“小四就唱一段吧。”
    “好啊。”奚画拍了拍手上的水,往地上揪了根香蒲来,晃着脑袋想调子,“我好久没唱过这曲儿了,唱得不好听,你们可别笑我。”
    “不笑不笑。”金枝往那地上一坐,催着宋初吹曲儿。
    但见他将玉笛轻轻搁于唇下,眸色柔和地看向那水边的人。
    奚画顺着那音调若有所思地哼了两声,才甩着香蒲清嗓子。
    “一流清溪水呀,水畔杨柳依;
    鱼尾绕荷叶呀,叶片沾湿雨;
    春酒呷着口头甜呀,田间阡陌绕小村;
    枝头鹧鸪声声啼,啼声声;
    我家姑娘门前坐呀,坐门前;
    ……”
    她声音又轻又快,唱到最后,宋初竟觉调子有些跟不上,只得随着她升上去。
    “小四……”
    唱完时,他无奈道:“你这是忘词儿了,自己瞎编的么?”
    “哪有。”奚画笑道,“这曲儿后面太凄了,就该按着前头的调快快活活地唱完嘛,我老早就想这么改了,只是从前爹爹不准我乱唱。”
    “想不到奚先生还写过这样的词儿啊。”金枝听完,倒觉得讶然,“我以为他会写得更凄美些呢。”
    “这词儿是爹爹写给我的。”奚画说着不由有些得意,“当然得不一样了……你说呢?”她扭过头去问关何。
    后者似乎才回神过来,颔了颔首:“挺好的,只是曲子……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听过?”
    “嗯……不过词不一样,就是不记得在哪里听的了。”
    宋初不着痕迹地往那边瞥了一眼,随即又抬起玉笛来,换了另一首婉转的曲子来吹。
    寂寂无人的山涧里,笛声潇潇,幽咽而空灵,在四周缓缓回荡。因得是午后,听他这么一曲,众人都难免有些倦意,听着听着不多时就都沉沉睡去。
    宋初一曲吹完,举目看那周围倒了一片在呼呼大睡,不由轻轻一笑,也收了笛子,倚树而眠。
    *
    不知睡了有多久,耳边隐隐觉得有蝴蝶在扇翅膀,奚画揉着眼睛坐起身来,把停在鬓间的一只菜粉蝶挥走。正低头时,发觉自己身上还盖了件衫子。
    她当即四下里一扫,大石旁关何只着了件深衣,双手抱臂,坐在那儿闭目浅眠,她小心翼翼挪过去,把衫子往他身上一披。
    不过是一个轻微的举动,他却骤然睁眼。
    奚画愣了一愣,瞧他眼底下一片青黑,登时心头一软,随即对他小声道:“没事,你接着睡,还早呢。”
    大约也是困得很了,后者略一颔首,仍旧靠着石头合上双眼。
    微风拂面,火堆已经灭了,奚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其余人还在睡着,她悄悄绕到别处,不敢惊动。然而四下里寻了半天,却没找到尚远。
    奚画抬头在林间走着,忽而便见那一棵老槐上坐了一个人,她覆手在唇边:
    “有寒!”
    尚远闻声微怔,转过头来,正在树下到处找她身影,不想垂眸时见得奚画双手并用,抱着树干往上爬,他瞧在眼里心惊肉跳,忙施展轻功,拉她上来。
    脚跟站定后,奚画才对他笑道:“我会爬树的。”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
    尚远绷紧的神经这才松开,笑叹道:“怎么不睡?”
    奚画反问:“你怎么不睡?”
    “我睡过了,地上太热,就想着坐这里凉快一些。”
    奚画小心扶着树干在最粗最稳的地方坐下。
    “你今天怎么啦?闷闷不乐的,怎么你和关何都是这样……”她有些不解的摇摇头。
    “一开始……是有些闷。”尚远拿手指挠了挠耳根,随即笑道,“不过听你唱的那小曲倒是很有意思,你家乡的曲儿么?”
    “我生在平江,这里就是我家。”奚画伸手摘了一片树叶,“嗯……也不算家乡的小曲吧,没听附近有人唱过。”
    “哦?可我听这调子,不像是这边的曲子。”
    “不知道,这是我爹爹教我的曲子,宋大哥也会。”奚画将叶片放在唇里吹了两下,可惜没声音。
    尚远不禁好奇:“你爹爹是哪里人?”
    “我爹爹?我爹爹当然也是平江的啦。”她答得飞快,倒觉得好笑,“那不然呢?”
    没问出个什么名堂来,尚远倒也没再纠结下去,偏头瞧她捧着那叶子半日没吹出声响来,禁不住笑出声,也抬头摘了一片。
    树叶发出的音色虽不及玉笛通透,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清新气息在里头,加之那曲子还是她方才唱过的那首,只是比起宋初的调子更为欢快几分。
    奚画越听双眼越亮,拍手就赞道:“你好厉害!就听一遍就会了?”
    “小时候义父也爱吹曲子。”尚远放下树叶,见她笑,也跟着笑起来,“我听久了也就学会了。”
    “有机会可一定要教我……看来宋先生罚你,是罚错人了。”她摇头惋惜。
    午后日头正大,照了树影在她脸上,光影流转间,唇边的笑意就像是阳光一样,灿烂夺目。只是这般瞧着……也觉得心里异常的舒坦。
    尚远微微一笑,轻声问她:“奚姑娘……”
    “嗯?”然而奚画还在鼓捣手里的树叶。
    “我见他们都叫你小四,我也……可以这么叫你么?”
    “成啊,这么叫好。”她觉得顺耳,很是赞同。
    “那好,小……”四字还没出口,嘴里喃喃念了几回,忽然又发觉不对劲,尚远自言自语道:“不行,若和他们叫一样了,岂不是没意思。”
    他思索片刻,当即作出决定:“我唤你阿四,可以么?”
    “阿、阿四?”
    这么新鲜的称呼的确是头一遭听到,不过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区别,奚画不很在意:“……都成吧。”
    “阿四!”叫得真顺口。
    怎料话音刚落,那远处斗然传来一阵鞭炮声响,大约是离此地不远,眼下附近又静悄悄的,声音便震耳欲聋,直把溪边睡觉的一行人全给吵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奚画从林间往回走,没几步就见金枝等人立在柴堆边踮脚不知在朝哪里看。
    “好像前面有人下葬……”
    坟岗在山腰之处,怎么会跑山脚来葬人呢。
    虽是想不通,但经这么一折腾众人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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