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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的一记阳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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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泽诚简单的把一个信封递给她:“你可以抽空去看看。”

洛遥打开,里边是一张小小的纸片,抄录着地址和名字。她看了很久,轻轻念出声来:“宁寿路……”

洛遥出神很久,才将纸片放回信封里,里边似乎还有一把钥匙,可是她没有动,将信封搁在了茶几上。

“这幢房子,是早就买下来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去那里工作。开一家咖啡店,或者书店,都可以。就当是帮我打点,要是不愿意做了,就把它还给我。”他淡淡的讲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特意为你做这些,不用想得太多。”

究竟算不算欲盖弥彰,洛遥也不想去深究,她站起来,问他:“热可可喝不喝?”

其实厨房里只剩下高乐高,巧克力色的液体在杯中翻滚,白色的泡沫沉浮不定。一直到加完牛奶,洛遥才觉得自己想清楚了回答,她将热饮放在展泽诚面前,坐下,一本正经的问:“你上不上网?”

问得没头没脑,展泽诚愕然看着她:“什么?”

“我就知道,你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上网?”她将纸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知道现在什么内容最红么?网上发一个帖子,带上一个关键词,小三,保准红翻。”

他的脸色不豫,笑容也丝丝隐去了:“洛遥!”

白洛遥捂着杯子,专注的喝了一口,没理会他:“我要是接受你这份好意,或许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了。展泽诚,你订婚了。”

他静静的回望她:“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在纠缠你。”

洛遥眉头微锁:“不,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想补偿我,对不对?”

“可是真的不必。未来我想要做的事很多,可能会休息一阵;可能和李之谨一起合作,他说他的剧组里需要有人很懂古代器物;也可能到处走走,不会再留在一个地方……”越说嘴角的微笑便越柔和,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么舒适惬意的未来,不用朝九晚五,不用再被自己心里的怪兽吓倒。

展泽诚探手,修长的手指摁在了信封上,其实他早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却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于是沉声:“你不愿意接受没有关系。可是,我希望你收回那一句话,你不是第三者,也没有第三者。”

洛遥想笑,这个男人,多么没有幽默感啊,可是她勾动了唇角,最后却笑不出来,心酸得发痛。她抽抽鼻子,想了很久,才终于提醒他说:“你不是那种会轻易给出承诺的人。”

虽然男女当事人都没有出现,那也是很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况且易钦接下去又安排了一系列的媒体,专访了何孟欣,郑重其事的将她推出在公众面前,让旁人知道他们世交数年、细水长流的情感。

他顺着她的语气,喃喃的说:“你说什么?”

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展泽诚脸部的轮廓依然坚毅,却倏然滑过茫然。他忽然失语,自己真的是言出必践的人么?

如果他是,那么当初他答应了她,他说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可结果却叫她绝望;如果他不是,他将所有的前后因果都告诉她,他们还至于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么?

洛遥并不知道他心里想起了那么多事,只当他不愿意多谈,飞快的接口:“没什么。”又淡淡的说:“我还没恭喜你。”

或许她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恭喜自己,展泽诚凝望了她一会——就像他说的,他没有耽搁她太多的时间,很快就站起来了:“博物馆那边……”

洛遥喟然叹了口气:“那边没什么,反正没人知道展出的是个赝品……”

他嘴唇微微一动,眉梢轻扬,最后只是说“那就好。”

她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将外套挎在小臂上,风度随意。其实他穿起来更好看。就像刚才在超市,一回头他站在自己身后,深棕色的羊毛呢双排扣风衣,大概是因为手工制的,特别贴合他的身材,肩膀宽阔,身材挺直,整个人显得清贵,又极为硬朗。当时自己不是没被吓一跳的,或许更多的是意外吧,又总是诧异自己的心情,自始至终都是掩饰得很好的心平气和。

他们也终于彼此迈出了一步,试图让往事云淡风轻。

只几秒的时间,他便已经下楼离开自己的视线了,洛遥默默的掩上门,收拾桌上的一次性纸杯,杯底剩下尚未化开的一些黝色的巧克力渣,据说直到现在,都还有人用杯中的残渣来占卜,预测未来。她将自己的未来在他面前述说,气定神闲,可是剥开伪装,或许只有自己心底才知道,她是多么害怕……连精神都荒芜一片,将来这么多的时光,又该拿什么去打发?

在逛童装店的时候,才发现人人都说物价飞涨,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件小巧可爱的牛角大衣,宜男宜女,让敏辰和洛遥都爱不释手,最后一翻标签,要两千多块。洛遥坚持非要买下来送给还没出世的宝宝,说是一眼相中的东西,不买下来心里不好受。倒是敏辰比她理智:“小孩子哪用这么金贵的东西?再说了,你刚丢了工作,哪来那么多钱显摆?”

这句话让洛遥很不受用,她飞起一眼,很快的说:“你弄清楚,我这不是丢了工作……这是我想要享受生活,主动辞职。”

敏辰抚着小腹,眯着眼睛打量好友,眸子里滑过一丝幽暗:“我们去喝下午茶吧?我知道一家店,起司蛋糕做得最好吃。”

这个时间,宁寿路很安静,梧桐的枝叶都被修剪过,在肃寒中反倒有一种精神气爽。路边暖色调的洋房,屋顶是深红色的,有老人搬了藤椅出来悠闲的晒太阳,也有金发碧眼的老外带着耳机快步走过。

洛遥推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拉着敏辰的手,问她:“是这一家吗?”

雨棚是玫瑰红色,落地窗透明干净,红砖色的墙面上甚至有一个简陋的白色木质花架,歪歪斜斜的插着几朵不知名的花朵,清新自然。屋檐下是铜质的风铃,服务生替她们拉开门的时候,恰好飘来一阵略带沙哑的金属叮咚声,说不上绵长,却很特别。

洛遥扫了一眼门牌号,才跟着敏辰进去,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因一类的东西对孕妇不好,敏辰要了杯热巧克力,又把手完全的捂在马克杯上,才满足的叹口气:“好暖和。”

一大杯的拿铁,洛遥看着厚厚一层奶沫,目光飘向了窗外,心情慵懒得不想说话,可到底还是微笑着问好友:“你怎么找到这家店?”

“报纸上有推荐啊,开业没几天。”她对送蛋糕的服务生颔首道谢,“来,试试蛋糕。”

洛遥托着腮,看着敏辰吃了整整两份蛋糕,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忍不住笑起来。

敏辰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从蛋糕上移开,满足的说:“要是自己能开一家这样的店多好。”

洛遥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唇侧沾了些泡沫,她的目光无意识的掠过这家小店的摆设,田园温馨式的格调,不会曲高和寡,只会让人觉得温暖。这样一家小店……和自己曾经想象的一模一样……

纸巾在桌边被叠成了莲花的形状,窗外的电线杆边有一个杂货小摊,洛遥指了指:“我以前在这里买过彩票……”话头倏然止了,其实她并没有倾述的欲望,侧过脸,回想起彼时的亲吻和相拥,心情并不惆怅。

这样的时刻的回忆,遥远得近乎透明,仿佛是孩子吹出的肥皂泡泡,在阳光下五彩斑斓,可是只要轻轻一触,碎得无影无踪。。

直到敏辰出声,脸上的表情亦是有些怪异的复杂。

“洛遥,我想请你帮个忙。”

白洛遥上上下下的打量王敏辰,也难以置信,这么乐观开朗的老友,充满热情的准妈妈,竟然会有产前抑郁症。她知道敏辰的性格,素来也是好强的。怀孕之初,高池飞让她辞职的时候,她就不满了很久。可既然她已经这么勉强而尴尬的开口了,自己就不由得开始为她担心,紧张的问:“高池飞知不知道?”

敏辰“哦”了一声,说:“他知道,不过不知道这么严重。”

“反正我现在没事,就每天来陪你好了,你有什么话,就都对我说,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敏辰摇摇头:“我想让你陪我去看心理医生。”

洛遥一愣,反问了一句:“心理医生?”

“嗯,是个朋友介绍的。每周两次,我不想一个人去……”敏辰说得很慢,又看了她一眼,“好不好?”

虽然听到心理医生这个词,洛遥就会不由自主的反感——大概只是讳疾忌医吧——她点点头,柔和的说:“好,我陪你。”

这个世界似乎在陷入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财富累积急剧增加,而金钱的增加,却并没有让生活过得更舒适一些。相反,现代人的心理疾病日趋复杂,于是金钱又被投入心理咨询或治疗中,试图去弥补起因为快速的生活造成的可怕裂痕。

这所全市闻名的心理理疗所坐落在市郊,绿荫掩映,流水迢迢,幽静得仿佛是数个大户人家的花园别墅。

她们被径直领向了最里边的一间别墅。

洛遥以为那会是最隐蔽最僻静的一隅,可是进去之后,才知道自己错了。一进门,就是巨大的落地窗,扑面而来辽阔的气息。窗外是深碧色的湖水,一直延伸到了很远的天边,与浅淡色的蓝天相接,仿佛将这个大厅在空间上也无限的拉伸开了。

或许心理治疗就是这样子的,打开某些障碍,不是龟缩在一个封闭的角落,直面广阔无垠的天地。

领她们进来的是位年轻的小姐,她请她们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悦耳柔和:“王小姐,您的预约时间是两点,请稍等一会儿。”

敏辰有些不自在的喊住她:“请问……一会儿,我能不能让我朋友陪我一起进去?”

小姐极有素养的轻轻微笑:“我可以替您问一下你的咨询师。如果她认为有朋友陪同不利于您的咨询效果,这位小姐最好还是留在大厅等您。”

很快就有答复,说是可以。小姐的笑容让人放松:“两位,这边请。”洛遥无言的握了握敏辰的手,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敏辰更是,低着头,笑了笑说:“走吧。”

踏着柚木地板,走了半条走廊,小姐推开门:“这是林医师的咨询室,两位请进。”

布置得很温暖的一间屋子,屋子正中是一个圆桌沙盘,窗下是一具卧榻,似乎里边还有隔间。一个眉目清爽的女孩子,剪了齐耳短发,笑吟吟的站起来,目光亮亮准的找到了王敏辰:“王小姐,您好。”

她又侧目打量洛遥,花的时间似乎更长一些,然后微微一笑:“我叫林扬。”

林扬没有问任何关于敏辰抑郁症的问题,很轻松自如的问敏辰:“一般来说,我会要求咨询者在正式开始我们的治疗前,先做一次放松的催眠暗示,王小姐?”

敏辰“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洛遥。

林扬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主动对洛遥说:“这位小姐也可以试试,是很奇妙很舒服的经历。并且,因为您和王小姐可以同时进行,所以只按一次收费。”

林扬的笑容太友善,让洛遥不能拒绝。而敏辰看起来似乎有些胆怯,于是洛遥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OVL。15 生日

在那间屋子里,厚实的天鹅绒的窗帘被放下,穹顶上的光线效果仿佛是夜星闪烁。

在康德所深深热爱并为之震撼的星空下,所有的人,都仿佛是初生的孩子。洛遥闭上眼睛,轻轻的蜷起身子,仿佛是婴儿一样,无声的坠入了绵稠的梦泽。

医生们已经进了病房。所有的人,她,师兄师姐们,学院的领导,等在走廊上。其实明明眼前一片模糊,是苍白的、属于医院的色彩,可她却像看见了那台仪器,上边有绿色的波长,再上边是心跳的数字,在无声的变化。

还有幻听吧……那个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微弱,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长长的一条直线……滴的一声,无限的悠远。

医生们纷纷的出来了,自己眼中满满的溢出了什么东西,接着双膝一软,无力的跪在了瓷砖上……

不知过了多久,是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抱起来,然后将大衣覆了自己正在颤抖的身体上。【。 ﹕。电子书】

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东西,怜惜,疲倦,担忧,恐惧……那么平静的表面,掩饰其了汹涌奔腾的暗流,他的声音黯哑:“节哀。”

几乎已经难以克制自己的声音了,颤抖得很细很轻,可是还是一字一句的问他:“你为什么要带她出去?”

他没有说话,眼下有浅浅的阴影,睫毛轻轻的落下来,掩去了一切。

真是冷血的魔鬼。

于是踉跄着把衣服拉下来,掷在他的身上,声音漠然而冷倦:“不想解释?那么,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真的站了起来,背影依然挺拔,只是孤寂得可怕。然后一步步的离开,自己替他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心底明明那么想尖叫,想哭喊,想要让他留下来,然后温柔的抱住自己:“一切都是误会……只是误会而已……”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忽然发现那个话剧又重新开演了。她买了票进去,坐在第一排。看着那些虚拟的水珠一滴滴的落下,于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数数,奇异般的发现,随着一个个数字,一遍遍简单重复的行为,那种难熬的焦灼、无处发泄的痛苦,正在开始转移出自己的脑海中,仿佛一下子洋溢起粉饰太平的轻松……

……

轻柔的音乐开始缓缓的播放,一点点的把自己拉离那些场景。洛遥睁开眼睛,一时间有强烈的虚无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处何处。她看见林扬坐在很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忽然心虚般的低下头,勉强压抑住心口的焦躁和不安,深呼吸了一口。

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房间。这一次,林扬不再像之前那样温和,语气直接坦率:“王小姐,你有这些症状多久了?”

注意力不能集中……反复想些无意义的事……反复洗手,点数目……

洛遥知道自己陷在了某个巨大的漩涡之中难以脱身,就好比知道自己是身患重疴的病人,又陪着人去看病,听医生一条条的说来,最后绝望的发现,那些病状,没有一条不和自己的情况相符合。

旁人的话,好像传到了洛遥耳朵里,好像又没有。她对展泽诚说自己快要疯了,是因为真的撑不下去了,可她执着的认为自己没病,她和常人相比,不过是神经略有些紧张罢了……难道是自欺欺人么?

她坐在那里,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脸色也诡异的发白。

“当一个人长期被强迫处于某种状态下,内心必然养成某种转型的强迫行为,以忘记原先的强迫的痛苦,并保持新的强迫惯性。”林扬微微抬头,目光不经意的看着白洛遥,慢慢的说,“简单的说,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敏辰说了什么,林扬又是怎么回应的,她都没听见……微白的嘴唇轻轻的张开,仿佛是会逸出惊叹一般,洛遥在心底重复这两个字:“逃避”。

而一个模糊的想法在心底形成……如果她想要全新的生活……如果她不愿意继续在黑暗的尘埃中苟活……那么,她就不能再逃避。

转眼时间就到了。敏辰已经站起来,看见她还坐着,忍不住去拍她的肩膀。可是白洛遥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医生,虽然语气有些艰难,可她还是清晰的开口:“林医生,我……似乎也有一些心理问题,能和你预约个时间么?”

林扬的目光和敏辰交汇了一瞬,语气轻柔,仿佛是在抚慰洛遥:“当然可以。”

是夜。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舞会在八点开始。

展泽诚坐在套房的沙发里,侧过了头,出神的在看露台外的夜景,灯光如同钻石,镶嵌在流光溢彩的城市暗色长卷之中。有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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