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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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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一直对小胡子没好感——又蠢又不听人劝,惹出来这么大祸事,岂是说几句好话就能揭过去的?
“我就不跟你们一路,我走这边。”
刀疤交代了一声,就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另一条路。
小胡子虽然失望,但也知道这个刀疤已经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了,只好搀着秃头,和刀疤反向而行。
“到现在,我才知道,只有你——秃子,够义气够朋友。”
“别这么说……”
秃头还没安慰小胡子几句,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刀疤的一声惊叫——“你干什么?”。
他和小胡子回头看时,只看到那边路上有一辆城市suv敞着门,刀疤那条打着石膏的伤脚和那根拐杖正被收进门内。
很快,那车在车门关上的同时,就飞快地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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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自由梦幻百合、jxmdni1981、少奶的粉红】
☆、079章 阿健的故事
蒲英直接将车子开到了绕城高速路上,以甩掉可能的跟踪。
冯垚和李琪在后座挟持着刀疤,等他不再挣扎、点头表示愿意配合之后,才取出了塞在他嘴里的毛巾。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不会有事。要是撒谎骗人的话,”冯垚说到这儿,用脚轻轻碰了碰刀疤腿上的石膏,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那么做的了。”
将刀疤的双臂反剪着的李琪,又猛地加大了一下手劲儿。
刀疤的脸忍不住跟着抽搐了一下,他苦笑道:“好了,栽在你们手里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不过答话时,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一眼前方后视镜里蒲英的影子。
冯垚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三年前,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阿健’的男子?”
刀疤一听,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点惊骇,半响才说:“他都死了,你们找他干嘛?”
“我当然知道他死了——自杀殉情,对不对?”
刀疤的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之间有些厌恶,“你到底想问什么?”
“其实,我们在找一个认识阿健的人,他叫‘阿宽’。据说他俩关系很好,就在阿健自杀前的一天,还给阿宽寄了一个包裹。我们是想找到这个阿宽,问一下那个包裹的情况。”
随着冯垚的说话,刀疤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只是眼神闪烁了几下。
冯垚说完了,见刀疤不吭声,知道他是在心里权衡思考着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后,他才挑明了问:“我猜,你就是那个阿宽吧?”
刀疤抬起眼皮。正视着冯垚,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你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我这儿来。”
他总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冯垚的嘴角微弯,“还好吧。既然你是阿宽,能告诉我们……?”
“等等……”刀疤阿宽却冲他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前方的后视镜,“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叫蒲英?你爸爸是不是叫蒲天华?”
蒲英从后视镜里和他对看了一眼。
阿宽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不奇怪;但是能说出爸爸的名字。就不简单了——所以,他真的是那个阿宽!而且,看样子他还知道不少内情!
蒲英抑制着心里的激动。面色平静地说:“是!我爸爸就是蒲天华。”
车里一时没人说话,三个人都在等着阿宽的反应。
阿宽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镜中的蒲英,才叹了口气说:“你,很像你爸爸。”
“不能吧?”蒲英有点意外,“很多人都说我长得不像他。其实。我的五官和脸型都很像我妈,就连身高也随了她。”
蒲天华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虽是南方人,却不乏北方男儿的硬朗气概。
蒲英却是身材纤瘦、修眉薄唇。眉眼之间充满着南方女孩的灵秀之气。
冯垚和李琪都见过蒲天华的照片,自然也对阿宽的说法感到不解。
阿宽解释道:“我说像,是一种感觉。最初。在公交车上遇到你那次,我就感觉你很面熟。后来听说你叫蒲英,我才知道为什么面熟了,因为你爸爸蒲天华也曾经给我同样的感觉……你爸爸,是个好人。你也是。在你们身上,都有一种让我这样的人害怕的东西……”
“那是正气。”冯垚也通过后视镜看着蒲英。话却是对阿宽说的,“听说过‘正气凛然’和‘邪不压正’吗?!你们,害怕的就是它。”
蒲英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出爸爸的音容笑貌。从阿宽说话的口气,她相信了爸爸真的是冤枉的。而自己终于又可以正大光明地,为自己有这样的爸爸而自豪了!
她有点想哭,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泄情绪的时候,只得紧抿着嘴唇,专心地开车。
阿宽听到冯垚那么说,不禁又苦笑了一下:“对!我和阿健都是埋在污泥里快发臭的烂人,见不得阳光。特别是阿健,蒲天华对他那么好,他居然都把他出卖了,他可真不是个东西!不过,我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还不是一样用着他出卖自己和别人换来的钱……”
“你能具体说说,那个阿健,是怎么‘出卖’蒲天华的吗?”
冯垚拿出了一个微型录音机,按下了录音按钮。
阿宽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开始讲述起自己和阿健的故事。
几年前,到处流浪的阿宽来到了山江,在夜总会打工时,认识了这个圈子里很出名的阿健。
阿健在人前很风光,正被富婆薛丽娜包养着,吃穿用度都很奢侈。但是,那个薛丽娜表面光鲜,背地里却是个性、变态、和虐待狂,各种鞭打摧残就不说了,还让阿健染上了很深的毒瘾。
特别是当阿健得知自己患上艾滋病后,对薛丽娜更是恨之入骨,但是他在金钱上又被她控制,根本下定不了决心离开她。
阿健的心里很苦闷,所以常常去夜总会借酒浇愁。阿宽有几次送醉酒的阿健回家后,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并走到了一起,还培养出了几分真感情。
时间长了,阿宽忍受不了阿健常常被薛丽娜叫走,回来后却遍体鳞伤的,惨不忍睹。
他劝阿健,反正他们手里也存了钱,不如偷偷离开山江,一起到别的城市——就他们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一段正常人的日子。
阿健却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因为他非常恨薛丽娜,恨她让自己丧失了正常男人的能力,恨她让自己染上了毒瘾,更恨她传给他艾滋病病毒。
所以,他总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狠狠地报复一下薛丽娜。
就这样,两人的观念不一致,便经常发生口角。
终于有一次,他们吵得特别厉害。
阿健被阿宽逼急了,拿起水果刀比在自己的喉咙上,哭着说:“你别逼我!无论走到哪儿,我都像是一条被渔夫从海里捞起来,又随手抛到岸边的鱼……虽然一时还能蹦着跳着扑腾着,但也只是多活那么一会儿。最终,还是免不了干死、渴死!”
阿宽也激动地说:“所以。你才要跟我走啊!就算我不能把你放回海里去,至少也能拿个小鱼缸把你养起来,让你过得舒服点啊!你现在被那个老妖婆蹂、躏。你就觉得舒服吗?阿健,走吧,跟我走吧!”
阿健泪流满面地说:“不行,离开薛丽娜,我怎么抽得起白粉。那不是死得更快了。”
阿宽气得大吼:“你再继续吸毒,死得更快!”
“你别说了,一切都晚了。我活着,真还不如死了呢。”阿健说着说着,手中的刀子就深深地陷进了皮下,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刀身流了下来。
“你干什么?放下刀子!”阿宽大惊。急忙上去抢刀。
阿健却左右躲避,两人拉扯之下,锋利的刀子又在阿健脖子上划了几道血口子。
幸好一时还没有伤到大动脉。但是,阿宽见到脖子上都是血的阿健还要自残,更加生气了。
他猛地一夺,不料这一次的力量过头了,反而将阿健拉倒。
两人摔倒在地的时候。那刀子反向从阿宽的脸上划过,留下了现在的那道疤痕。
阿健顿时吓坏了。急忙拉着阿宽往外跑,“我的血里有毒!快去医院!”
阿宽虽然心里也有点害怕,却马上抓住机会威胁他:“你答应跟我离开这里,我才去医院!”
当时阿健满口答应,但是等从医院回来后,他又反悔了。
他的理由是,阿宽现在处于观察期,万一查出来也感染上了,更需要钱治病,所以他更不能离开薛丽娜这个金主。
阿宽算是明白了,这个阿健死活都不会走了。一气之下,他没有等检查结果出来,就离开了山江。
过了几天,他又打电话问阿健有没有改变意愿。不料,阿健告诉他,他的结果显示是抗体阳性。后来,阿宽在外地复查,也确诊为病毒携带者。
也就是说,阿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就感染了艾滋病。这对他们这种**的同性恋来说,倒也并不少见。
阿健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那一刀使得阿宽被感染,但他还是将阿宽视为了自己的责任,一直坚持给他寄钱寄药寄营养品。
阿宽渐渐有些感动,又想回去找他的时候,却被阿健劝住了。
原来,他那时候遇到了蒲天华。
蒲天华本来是在侧面调查薛丽娜的私人经济情况,而发现了阿健的情况。他比较同情他,并陪着他去看病治伤,还以检察官的身份警告薛琳娜不许再虐待阿健,并表示愿意帮他摆脱薛琳娜。
阿健告诉阿宽,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人,而且还把他这种黑暗中的渣滓也当人看。
所以,他自愿帮助蒲天华进行调查,又重回薛琳娜身边。
薛丽娜并不信任他,从来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什么,但是当她吸了毒或是喝醉了之后,就不一样了。这时候,阿健总能找到机会,从她的包里或是书房里找到一些文件资料。
蒲天华收到这些资料,虽然感谢他的行动,却还是很不安,多次让他还是结束和薛琳娜的关系。
阿健却觉得自己帮了一个好人,还能整倒自己恨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打消蒲天华的顾虑,他故意将自己的受虐说成是皮肉关系之类的。
正当他还想帮蒲天华搞到更多内幕时,却不知道他们的行动都已经被薛丽娜头顶上的人察觉了。
阿健做梦也没想到,薛丽娜竟然和公安局长张利军关系暧昧。
当他被带到公安局设在郊外的一处封闭式的训练营地里,在一番严刑拷打后,阿健终于认识到——蒲天华是斗不过张利军这伙人的。
于是,他被逼答应充当“双面间谍”,去刺探蒲天华到底知道了多少张利军的事情。
ps:
【谢谢?小小?的粉红】
☆、080章 双规张利军
蒲天华那时已经和阿健建立了不错的私人关系,闲聊时也说起自己有个高三的女儿。
为了腾出时间在女儿的最后冲刺阶段,好好尽一尽当父亲的义务,蒲天华甚至一度想暂停调查。
阿健问他:“是不是也调查得差不多了?”
蒲天华说:“没有,我发现薛丽娜这些表面很活跃的人,后面还有人。”
“什么人?黑的白的?”
“本来是白的,可惜变黑了。”蒲天华说到这儿,还叹了口气,“谁变黑,我也没想到他会变黑!”
阿健听他这么说,自然联想到了张利军。
他这时候还是希望蒲天华能扳倒张利军,便试探地问:“你都搜集了那么多证据,怎么还不正式立案?你还要自己偷偷摸摸一个人调查到什么时候?”
“这个啊,你就别管了。”
“噢,用得到我的时候,就什么都跟我说;用不到我了,就不用管了?”阿健故作不满。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少知道一点,对你有好处!”
见阿健还是撅着嘴不高兴,蒲天华又说:“这里面的水很深,我感觉那些人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关系网,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只要触动一点,就会有一只大蜘蛛赶过来,将触网的人吞吃掉,然后把网修补好……”
阿健忙问:“你说的大蜘蛛是谁?”
蒲天华摇头:“你怎么这么好奇?总之,是只很大的蜘蛛就是了。”
阿健干脆挑明了:“是不是张利军?”
蒲天华警觉地问:“你怎么会提起他?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看到薛丽娜最近老去找他。”
“这个情况,你怎么以前没说?”蒲天华顿时很感兴趣,“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其实,阿健完全是被张利军抓起来后,才知道薛丽娜和张利军有关系。平时。薛丽娜去见张利军都很隐蔽,并没有被阿健发现。
阿健为了探听蒲天华的底细,便随意捏造了那两人来往的情况。
“你说的这些,对我的调查倒是个补充。我只发现了这几处他们常见面的场所……”蒲天华说着,拿出了几张照片给阿健看。
于是,阿健证实了蒲天华真的已经从薛丽娜等人的身上,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张利军涉案的线索。只不过,那些证据还不够充分有力,他还想继续调查。
这时,蒲天华对阿健倒是更信任了。又说起了张利军难以轻易扳倒的原因,就是“上面有人”,而且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
阿健听到这里。已经完全不相信蒲天华能一个人战胜这么庞大的**网络了。
他现在也不再想正义不正义的问题,只自私地想着从薛丽娜那儿弄出更多的钱就好。
阿健趁蒲天华不备的时候,从他的文件包里偷拿了几份和张利军有关的材料,并将蒲天华说的那些话,也一同转给了薛丽娜。
很快。薛丽娜告诉他,张利军准备教训教训蒲天华。
因为蒲天华平日的形象太好,既是能干的检察官,又是好下属、好上司,还是好丈夫、好父亲,简直是“五好”中年的楷模。
所以。张利军要搞臭蒲天华的名声。
于是他们看中了阿健。
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阿健想到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为了能让阿宽有钱治病。他一狠心就答应了薛丽娜,并很快从她那儿拿到了一百万。
听到这里,蒲英再也忍不住了,“才一百万?我爸的命,才值这么点钱?”
冯垚看见她的眼圈红红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发白了,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他的心。也不禁跟着难受起来。
他探身向前,双手有力又不失温柔地揉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这样,放松一点……先把车开到停车道,我们靠边停下来,歇一会儿。”
等车停下后,冯垚陪着蒲英下车,站在高速路的护栏边,远眺了一会儿江景。
吹了一阵冷风后,蒲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转过头,冲着一直关心地看着她的冯垚点点头,“我没事了!”
“一会儿,阿宽可能还会说出更残酷更黑暗的事儿,你能受得住吗?”
“我能,为了爸爸妈妈,我没什么不能的。”
蒲英的眼圈依然有点红,但她的嘴角紧抿,眼睛里透出坚毅的光芒。
冯垚心想,英子的爸爸当年单枪匹马挑战山江市整个恶黑势力时,大概也是这样——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诚大丈夫也。
他对前辈是敬佩,对蒲英则更增几分怜惜。
冯垚牵着蒲英的手,边走向车门,边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
蒲英回握着他的手,心中既温暖又踏实。
他们上了车,李琪换到前座开车,蒲英则坐到了副驾的位子上。
她转头问阿宽:“你接着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害我爸爸的?”
阿宽却跟她要烟抽。
蒲英和李琪身上当然没有烟,冯垚也不抽烟——幸好这车是叶警官的私车,李琪翻了一下,总算从前座找到了半盒烟和打火机,这才满足了阿宽的要求。
阿宽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后,才慢吞吞地开始说起来。
那时候,他虽然不在山江,但从阿健的片言只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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