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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伊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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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雨吃惊,难辨情绪,及其复杂繁琐的在心间升腾,蒸发,最终变成绵绵雾气淹没了光亮。
  任由南风璟牵着,一路默然地到了灰色石亭。
  “五殿下。”夜兰沚问候道,眼睛看着一旁,苏雨木然的样子丝毫不落地落入他眼中,“五殿下,六殿下,公主。”
  苏雨只抬眼看了看夜兰沚,不语。
  “夜师父,请称呼我为‘璟王爷’。”南风璟打趣着,试想调节有些古怪的气氛,又悄悄捏了捏女子的手。
  苏雨似这才回过神,面挂浅笑,盈盈道,“夜师父,等了很久了吧?”
  不真实的笑,看着更让人难耐,“不久的。”夜兰沚道,“快入座,今天的好菜可不少。”
  几人入座,聊着石亭边的草木,聊着碧湖里的鱼水,聊着夏末初秋的转换,却唯独忘了聊另外一些什么……
  夜兰沚小饮一口,掀袍起身,翠笛出袖,已置于唇边,修长指节错落在寒芒中的小孔间,悠远之声飘飘而来,伴着湖面柔风,夹着几丝酒意,很是优美。曲至高处,红衣亦起声相和,飘渺中忽地带着邪魅,更夺人心魂地奏着。二人相视一眼,两股分明全然不同的音律,却是巧妙地合二为一,渐入佳境。
  “啪啪啪”,亭中静静,已然陶醉,曲子适时终了,亭外却想起掌声。
  “哈哈哈,”庆帝朗笑道,“这支曲子不输兰儿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不错!”
  伴着笑声,庆帝花后,一同步入亭中,五人早已立身,庆帝抬手阻止,“如此雅致,何必让礼数破坏了,继续,为父就看看自己儿女怎么玩乐的。”
  寻了一处坐下,花后假声笑道,“皇上,臣妾怎么觉得夜师父那支笛,”翘首看了眼夜兰沚,继续道,“好生眼熟,似在哪见过。”
  不怀好意的,媚眼精光划过,满脸谄笑看着庆帝。
  夜兰沚僵硬在原地,有些无措,正看向庆帝。
  一言不发,就默默地盯着夜兰沚手中,那泛着寒芒的翠色玉笛,两人就这么隔着伫立,都不曾开口。
  苏雨盛了碗酒糟粥,递给庆帝,圈圈梨涡,融解了几分僵持,“父皇,来尝尝这粥,甜甜的带有酒香,不胜酒力的人也可以喝的。”
  庆帝接过碗,却不转眼中焦点,只是点头,仍旧没有说些什么。
  苏雨回望夜兰沚,依然浅笑,抚慰那人不安的心,渐渐平静。
  “父皇,天下之大,尚且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何况这只玉笛呢?”释然迎上庆帝突然转向的眼,有些严肃的、复杂的。
  在庆帝犀利的注视下,心间早已沁出了汗,拳头紧攥,只面上却依然笑着。
  悄叹一口气,庆帝在原来位置坐下,浅啜酒糟粥,“味道真是不错,可惜,今日朕却想求一醉啊……”
  话中有意,谁又没听出这个帝王的无奈呢?怕是想起了当年,朱唇轻启,笛音婉转,只那一人,幽兰般,悄悄在自己心谷生根发芽。只是,不知何时,这兰开始纠缠了。
  起步,走至夜兰沚身旁,取过翠笛,手指行走在笛身,仔细的,不忍打扰,“像,实在是像。”手中抚着笛,眼看着夜兰沚,狭长双目,淡然遥远,“可知它叫什么?”
  夜兰沚静默不语。
  “听兰。”庆帝神色似有些激动,“朕起的名字。”
  几人皆是震惊,“皇上的意思是……”花后先开口道。
  难掩悦色,看向几人,庆帝归还翠笛,抬手拍上夜兰沚肩,“不错,夜兰沚是你们大哥,是朕和席兰的孩儿。”眼中含着泪,看向身旁夜兰沚,“你是知道的?”
  夜兰沚微移身体,避开庆帝的手,眸中露着阴暗,“皇上,怕是认错了人,兰沚自幼在西花国……”
  语气中是疏离,庆帝打断,“绝不会错。”坚定的,拿过翠笛,旋开末尾一段,夜兰沚诧异,“还不知道可以分开吧,看看切口,‘只许听兰意’,这是朕亲手刻上的。”
  听兰,只许听兰,五字早已入髓,看着愣愕的夜兰沚,庆帝继续道,“你左耳郭后面还该有兰花胎记,席家每代人都有的标记。”
  闻言,几人看向他左耳郭,果然,指甲盖大小的兰花,隐秘躲藏,不易发觉。
  再也抑制不住,繁杂纷复,涌上夜兰沚脸上,薄唇微张,似欲开口说话,有比恨更多的情绪。
  庆帝上前一步,“为何不愿与朕相认呢?”
  “相认?”自嘲着,“皇上的大皇子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
  两人眼中都是悲痛,庆帝沉声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全部。”一字一顿回答,狠狠的,毫不犹疑的,“包括你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的每个细节。”
  “这并不是全部,”庆帝难掩痛色,“这都是为了护得你们母子二人周全……”
  “无须多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相信师父绝不会欺骗我。”夜兰沚踩在亭外石级上,自顾走着。
  “你师父?”庆帝神色顿时复杂,思忖道,“南风修?他还活着?他在哪?”
  夜兰沚止步,“如果你问的是家师,他已经去另一边了。至于皇上口中的南风修,兰沚就不知道了。”头也不回,走出亭外。
  “站住。”庆帝喝道。
  “让开。”虽是淡淡,却是带着怒意,狭长眼中是杀气,锁着挡住去路的南风傲,“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了。”
  南风傲手已抚上腰间悬剑,两人剑拔弩张,看得苏雨心中焦急,“父皇,现在我们都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如若夜师父当真是您的儿子,您又如何舍得再一次失去他?请给他、也给自己多几日时限,静下来好好想想。”
  庆帝看着苏雨,没有表明态度。
  “血亲就是血亲,并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最后一句,清清楚楚,庆帝眼中瞬时柔和下来,是一个父亲的歉意,“傲儿,让他走。”
  

  ☆、第二十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花雨别苑,苏雨和南风璟坐在夜兰沚两侧,就那么静静坐着,半日就那么过去了,中间那人始终一言未发,两人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那人却似没有看见,只自顾品茗。
  最后一抹残阳,拉长了三人身影,在地上慢慢延长。
  放下手中茶盏,“你们两很闲?”夜兰沚左右打量,有些戏谑道。
  苏雨、南风璟闻言,一愣,看向中间那人,夜兰沚脸上哪还有半分阴郁,打趣看着愣愕的二人,相视,都是放声大笑。
  “谢谢,”夜兰沚道,“你们是我仅有的真心待我的人。”
  “我知道的。”苏雨握住夜兰沚的手,很凉,“所以,在我们面前,难过就尽情难过,不要隐藏,不要强颜欢笑,好吗?”
  感受着女子温热的柔荑,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悄悄溜走,“你不是一个人的。”夜兰沚低着头,苏雨看不清他的表情,继续道。
  “咳咳,”一旁南风璟早已按耐不住,佯装轻咳,“还有我在。”尤其突出“我”字,一脸没正经地看着苏雨。
  苏雨俏脸,顿显尴尬,红晕浅生,猛一跺脚,向南风璟踹去,“坏小子,一语双关呢,没正经的。”
  南风璟捂着被踢的脚踝,做出副很疼的模样,对夜兰沚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我见犹怜啊。
  夜兰沚轻笑,两手一摊,薄唇一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得意样。
  南风璟抬手指着夜兰沚,狠狠道,“你给我记住了,记清楚了!”拔腿就开跑,不时回头对苏雨做个鬼脸。
  追在后面的苏雨,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你,你,快站住……”
  南风璟侧头,正欲说话,却见身后苏雨猛地却步,停在后面,有些惊慌,福身,“皇后娘娘。”
  “璟儿。”花后唤道。
  南风璟转头,花后一步之遥,正等着自己答应,斜挑的眼,透着慑人的光,低头道,“母后。”
  见来人,夜兰沚起身正欲离开,花后突然道,“请留步,”走上前去,堆满笑,“还没用晚膳吧,”看着苏雨二人,柔声道,“进屋一块儿用膳。”
  “娘娘美意,兰沚心领了,告辞。”
  “本宫并非无事邀人的闲人。”忽然变得锐利,与方才的慈爱模样判若两人。
  苏雨上前,耳语道,“就听听她要说些什么。”确信看着夜兰沚。
  遣散侍女太监,偌大宫殿内,四人围坐桌前。
  “边吃边聊。”花后一边为苏雨斟酒一边说着。
  花后举杯示意,夜兰沚夺过苏雨酒杯,阻止道,“娘娘有什么话请说,这花酿还是留给娘娘享用。”
  话中有刺,花后亦不恼,放下酒杯,反笑道,“爱憎分明,果然很像席兰。”
  夜兰沚一怔,苏雨附上他的手,暖暖的,夹着笑,很快收起了不安。
  “你必须成为南风国的大皇子,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话已然是确定了夜兰沚的身份。
  正想辩驳什么,花后将一封泛黄的信纸递给他,继续说道,“为了你母妃,为了席家上下的名誉,你不得不这么做。”
  夜兰沚并未展开信纸。
  “这是二十五年前,皇上的密函。”花后看着夜兰沚,等待他亲自阅读。
  眉头越皱越紧,将信纸一掷,“你是说席将军身首异处?”
  见夜兰沚怀疑,花后道,“不错,席将军的首级葬在南风国赎罪墓。”
  “这与我何干?”
  “你就真忍心看着席家先祖在赎罪墓中受辱?忍心看着兰妃郁郁而终?”花后咄咄逼人,“南风国皇帝能自由出入赎罪墓。让席将军安息的方法只有一个,成为大皇子。”
  盯着那页信纸,夜兰沚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信你?”
  花后眸中生光,指着信纸角落的红色玉印,“不信我,总该认得这个吧。天子玉印,皇帝亲笔。”
  狭长眸子,审视花后,利剑般透彻,慑人的。暗自想到:我并非你所出,为何千方百计告诉我这些,南风璟虽无意皇权,但终究是你亲骨肉……
  “如若真如皇后娘娘所说,这么做,对皇后娘娘似乎并没有丝毫好处?”
  “问得好!”花后不慌不忙地将信纸收起,笑得妖冶,似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问,“本宫自有本宫的理由,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眸色轻扫过南风璟,落在苏雨身上,“优柔寡断的,向来都是弱者,不要让情感摆布自己。”
  身旁南风璟,双拳紧握,骨节似要破皮而出,颤抖的,极力压制着什么。苏雨黛眉微蹙,花后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母亲,竟然可以为了那不能说出的理由,绝情至此,可以不管任何人,于心何忍……
  南风璟侧头对上苏雨,女子正愁眉看着自己,一愣,俊目中只剩温柔,舒心一笑,只二人听见的声音道,“还知道本王是美男子,看得眼睛都不眨。”
  原本的担忧顿时不见,苏雨两眼一瞪,努嘴道,“没正经的。”
  “你还有一日时间考虑,”花后打断了暗中较劲的两人,对一直未曾表态的夜兰沚道,“后日朝堂上,本宫期待你的答案。”
  慢慢起身,缓步向外走去,在夜兰沚身旁稍作停留道,“东宫可是比这花雨别苑大上好几倍呢!”
  

  ☆、第二十三章 秋兰香不过情殇

  一日的时间,并不长的,初秋的时候,天色是来得晚些,弥漫的雾气,并不惊动熟睡的人,只是悄悄聚集在草木花叶,一颗颗,渲染了灰色石板的的纹路,深浅不一。
  茫茫中,那袭白衣已徘徊了好久,在那条灰色石路上,凝视路端的那座宫殿,偶有兰花幽幽的味道,宁息了脚下步伐。
  翠笛的寒芒,便在这薄雾中,也是辨得明的,轻轻乐符悄然唤醒了听兰殿的主人,只着一件中衣,寻着笛音去了。
  黎明前的寂静,悄行的步子,也听得明白,见来人,夜兰沚忙收起翠笛,躬身道,“兰沚无意打扰,只是这兰花清幽……”
  未及夜兰沚说完,兰妃笑着,柔和的眼神,“笛声很美!”
  夜兰沚缓缓抬头,“初秋气凉,兰妃娘娘还是快回听兰殿,免得遭了风寒。”
  兰妃并不理会,仍旧柔柔笑着,看着夜兰沚,那么仔细的,生怕错过了,“不急。”
  夜兰沚有些无措,解下外衣,替兰妃披上,兰妃静静站着,任由他为自己系好衣襟,脸上笑意更浓了,“这是我每夜做梦都会想到的,我盼了多少年,终于是真的了,终于不再是午夜梦回,惊醒时的一场空了,再不会梦一醒,他就丢下我跑掉……”玉箸无声滑下,冰凉的手,抚上夜兰沚狭长的眼,轻轻地,生怕伤到半分,那么柔柔的,小心翼翼的。
  看得夜兰沚心疼,眼中酸涩,流光在眸中瞬时划过,似是已做好决定,软语安慰道,“不怕,他不会走了。”
  兰妃笑得愈甚,激动道,“好!好!我的好孩子!”
  “母妃。”夜兰沚终是开口叫道,“母妃。”
  泪不再悲伤,“好孩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牵起夜兰沚的手,向石路那端走着,“外衣都润得凉了,你在门外站了多久,为何不进来?”兰妃愠道。
  夜兰沚不答,兰妃转身见他笑着,问道,“被训了还这么开心?”
  “知道被训,能这么开心,我真该再早些来。”夜兰沚无邪说着。
  兰妃一怔,有些黯然,“母妃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没有看你好好长大,没……”
  “以后,通通补上。”夜兰沚坚定道。
  “好!全都补上!”兰妃答应道。
  偌大朝堂,万人之上,庆帝高坐在上,俯视众臣,一览无遗。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南风傲身后的一众朝臣,对于夜兰沚为大皇子的事实,并不承认,对庆帝的决定,并不同意,齐刷刷地俯首跪在地上,反对到底的架势,清楚明白。
  不动声色地坐在上面,打量朝臣,最后落在为首处,南风傲身上,研判中是洞悉一切的犀利之色:再谨慎的人,也会有失策的时候,跪下和站着,是很明显可以区分的,傲儿,这么快,你就开始笼络自己的势力。
  南风傲抬头,庆帝已转向旁列为首那人,夜兰沚一直在观察南风傲,不巧,此时二人目光交错,狭目淡然,平静,灰目发深,翻腾,无形中有激流暗涌。
  一丝不落收入上者眼底,这个位子不是看上去那样华丽的,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些小子,终究是年轻人啊。
  朝堂上,并未因秋阳,变得暖和,几个跪着的朝臣,灰白头发,等得久了,忍不住抬头向上望去,又猛然垂下头,上座那人骇人地,扫视着每一处,无法与之对视。
  南风傲身后一位老臣体力不支,晕倒在朝堂上,无人敢上前搀扶,庆帝依旧看着众臣,不语。
  一旁李士悄声道,“皇上,这样怕是有些不妥。”
  闻言,庆帝换了个姿势,厉声道,“跪着的人终究是会屈服的。”深潭双目,凹陷着,鹰隼般,“夜兰沚正是南风国失散多年的大皇子,朕的亲骨肉,择日举行册封仪式,昭告天下。”
  “皇上,请三思。”跪着的一众坚持道,俯首贴地。
  庆帝起身,狠一甩袖,冷哼道,“朕意已决,喜欢跪的就一直跪着。”
  待台上明黄消失,南风傲身后黑压压一片,或怒、或鄙夷,多种复杂眼色,统统袭向那一人。夜兰沚毫不在意,极淡一眼,扫过身前众人,慑人的眼神,比国界边的寒池水还要彻骨几分,方才还唏嘘的朝臣们,瞬间都乖乖闭上了嘴,眼睁睁看着那人就那么翩然离去。
  “五殿下,凭空冒出来一个大皇子,”站在南风傲身旁,一着紫色蟒袍的老臣说道,“皇上这般护着他,将来唯恐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南风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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