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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伊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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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大师兄师父还活着,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大师兄。”
“不错。”天齐修点头道,“西花雨心狠手辣,倘若以我威胁兰儿,唯恐他不会上当。”
让你尽可能避开一切危险,这是为父,仅仅能够为你做的。二十几年来,不向你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为了在离开时,不那么难受……这是为父唯一能够给你的。
“皇上,大殿下和五殿下到了。”李士悄步走进明正宫。
宣纸上的墨笔微顿,“宣。”
墨笔仍旧不动声色地游走,似乎面前根本没有两个人,“今天是什么日子?”
庆帝这莫名一问,不愧是一直陪伴庆帝左右的心腹,没有片刻停留,李士立马答道,“回皇上,今儿是南风九十九年,正月的第九天。”
终于将笔缓缓搁下,笔尖的黑色珠子慢慢浸出,落下来,重新回到砚台。
长舒一口气,抬手示意两人平身,带着几分倦意,“真快啊。”
这时间确实不曾等过人,庆帝这话,或许带了几分斥责之意?近两月时日,黑甲军未平,反而日渐嚣张,虽已带回苏雨,驭灵却已苏醒,唯恐女子不堪其负……
夜兰沚两人低垂着头,漆黑光亮的大理石板上,两人都是一个模样,不发一言。
突然,庆帝话锋一转,似是无意,“东国再无后人,早前千帝已将苏雨丫头视如己出,更许诺她是东国继承人。黑甲军日渐强盛,南风国向处温暖地带,精锐之士,亦耐不过彻骨寒冷。”不明的目光飞快从二人扫过,“朕以为,联姻是增强国力的上策。”
虽然不曾抬头,凌厉的光线停留头顶的感觉,还是知道的。
“东国公主毫发未损,重回南风国,是朕儿子勇猛。”话语柔和了些,“是时候给你们安个家喽。李士,研墨!”
未及反应,庆帝已扬扬洒洒写好了联姻书,只是仍执着笔,意味深长地,“傲儿。”
“儿臣在。”南风傲上前,俯身应道。
此时地板上,一前一后,两张脸,仍旧是一模一样,比这地板还要冷上几分。皇家婚娶,向来身不由己,如今庆帝笔下究竟又将谁的红线改写?没有人知道,大家不过都只是在等。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让它再回来。”
南风傲稍微抬头,灰眸看向上首,凝重背后早已是波涛澎湃。
“有的东西,还得分清楚。”看向南风傲身后夜兰沚,深邃浩渺,不知所思,“苏雨这丫头,朕很喜欢。”
话音忽落,又起,“你们以为呢?”
“儿臣惶恐。”南风傲道,身后的夜兰沚纹丝不动。
“哈哈哈!”终于放下尚且湿润的墨笔,“兰儿可中意苏雨?”
紧绷的身子一怔,面色极度平静,目露柔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好!”庆帝赞道,“水利万物而不争,何况这雨又弥足珍贵。”
“恭喜大殿下。”李士立马恭贺道。
“儿臣,”深深俯下,“谢父皇。”激流暗涌的心底,早已激动到炸裂,只是还在极力抑制。
“李士。”庆帝脸上笑容还在,“与东国的联姻,多担待些,帮着兰妃,多花些心思。朕要朕的第一个儿媳风风光光地嫁到南风国来。”
“皇上放心。老奴自然是知道的。”李士应道,“令月之前,老奴保准把大殿下与苏雨姑娘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庆帝满意点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南风傲,“傲儿,这婚书就由你送去东国。”
朱红皮卷,喜事跳跃在墨笔之间,郑重接过那卷书信,“儿臣遵旨。”
“好啊!这等办完兰儿的大事,就该考虑傲儿了。朕也老喽,想要抱抱亲孙儿喽!哈哈哈!”不十分的笑语中又有十足的当真,帝王的心意,究竟是不好考究。
“儿臣谢过父皇美意。”南风傲叩首,“先把大皇兄的婚事办好了。儿臣的事还是先搁一搁。”
片刻沉默,庆帝重新开口,“不急。溪水不涸,直流不息,同段不存,落雨无私。男子汉大丈夫不拘泥于细节,该你的总归是你的。”
溪流中同一处流水,没有人能够同时拥有两次。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强求不来,何必执着。这话听似安慰,实则警告,告诫南风傲尽快忘了过去,放下苏雨,卸下执念。
☆、第四十四章 看不清长情的羁绊
北雪国。
“南风国和东国联姻,势必对我们不利。我们……”
天齐修打断绿曲的话,“不必。这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或许还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绿曲神色微变,“徒儿愚昧。”
“现在的苏雨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苏雨,不要忘了,还有千月夜。一个娘胎的双生子尚且有互相争夺的时候,更何况一体两魄。”天齐修道,“苏雨势必会占据身体,千月夜也势必无法解脱,只得活在苏雨的主导下。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绿曲美眸一转,“什么都可以分享,唯有一样,感情是无法共享的。所以,两国联姻后,苏雨过得越幸福,另一个存在也就会越痛苦,千月夜爱的终究只是南风傲一个。”
“不错。只有在极度痛苦的状态下,才舍得丢弃情感,驭灵才会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才有十足的把握解掉花后腕上的天雀。”天齐修说道,“苏雨是必定保不住的,我也不敢奢求兰儿的原谅,只希望就这一次伤痛彻底解决掉西花雨和南风修的羁绊。这样的羁绊,牵扯了二十多年,伤害了太多太多……”
“师父。”见天齐修情绪越渐激动,绿曲试探道。
“当年南风国万灵邪恶,百姓不得安宁。南国七王爷,奉命到西花国学习天师之术。早已和席大将军之女互生爱慕,定了终身。七年修炼,终于等到重返南国的时日。却不知,西国婚书早已送至,西国公主属意要嫁南国七王爷……七王的决绝,西花雨的狠戾,不惜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也要对南风修抱负到底……”
“师父?”
沉淀在光阴阴霾后的故事,有些陈旧了,三言两语究竟也是要充分时间来消化的。复杂之色溢于言表,黛眉深皱,眼波流转,思绪飞快地整理着。这个人,是南风国七王爷,是大师兄的生父,是把自己养育成人的师父……可是,到今天,才看到这个像父亲一样的人,承载了太多,早已是千疮百孔。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过来的?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回……
“绿曲定会手刃花后。”绿曲狠狠道。
南风修看着绿曲认真的模样,有丝心痛,“曲儿,师父从来都视你如亲女,本不该告诉你这些旧年恩怨。”
“花后残害北雪国上万无辜,绿曲父王母后尸骨未寒,姐姐又被带走,好容易找到雪吟下落,却也被花后残忍杀害,让我姐妹俩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变得冷厉绝情,“师父,这个仇,绿曲一定连本带利全都要回来。”
不管付出如何的代价,也要西花雨的命。放弃了珍惜的人,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似乎也就只有报仇了……
“曲儿,东南两国大婚前这段时间,加紧黑甲军的训练,兰儿大婚之后,不出三日,就会出动。”南风修已恢复平静,一脸严肃的脸,再没有方才那番悲痛,“其他的,就别管了。”
南风修大手的温度还在肩上,对着空空的房间,往事一幕接一幕在脑中闪现。真的能做到不管不顾的程度吗?不自知的摇头,暗自垂泪。
石柱背后,翼一直都在的,女子的轻微抽噎声,在这静得很的屋子里,是被无限放大了。她,注定活不了吗?
踏月殿,灯影幢幢,很是繁忙的样子。
你知道吗?父皇询问南风傲心意时,我有多紧张,紧张他会点头。来不及听他回答,我就决定立即带你走。我不想,也不愿,让别的人觊觎你的好,即使是说说,也不行。君心难测,婚书上的人不是别的谁,正是夜兰沚三字。与我为妻,你可高兴?
少有地挂上了一丝柔情,眼中只剩那一人,也只给那一人。小雨,为何还不愿醒来?一切,只能是清醒着,才可以继续。
“夜师父。”是时候的,苏雨张开了眼。
流光满了狭长的眼,紧紧揽住苏雨,难掩激动,“好!醒来便好!”
见夜兰沚如此紧张自己,玩心乍起,一把推开夜兰沚,“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瞧见了,今后都别想嫁人了。”
怀中落空,夜兰沚一怔,一丝不正经的笑,轻磕苏雨额头,顺势又把她拉入怀中,“是吗?小雨想嫁给哪家少爷?”
闷在夜兰沚怀中,哼哼道,“听说是南风国脾气最差,冷得可以冻死人,比哑巴话还少的那个谁。”
“看来,小雨很了解他嘛!”环着苏雨的双臂,紧了紧又松开,看进苏雨的眼,“可愿?”
敛了笑,亦是认真地点下头,坚定没有犹豫,幸福满溢。
眼角不自觉地有泪落了,身体瞬间被抽剥了全部气力,不受控制地,撇开眼,推开夜兰沚,这次是绝情的,是谁拿走了自己的意识。
捂着脑袋,翻滚在地,“走开,不要过来,走开……”
甩开夜兰沚握在胳膊上的手,在空中胡乱推攘,无奈之致,正欲点了苏雨的睡穴。怎知,她却忽然起身,冲出夜色。
城门在咧咧晚风中还是那么坚毅。
城门上,似已是静了,只有一角衣衫尚在飘飞,诉说着一切依旧。
“很烦?”
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上来,顺着来向,点了下头,目光是锁在那处,等着那人站起来。
他却不慌,“这城门上,不知丢下了她多少愁思烦绪。你们偏偏都爱上这儿,惹得让人心疼。明明不是,奈何相似。”
听者,竟笑了。
“五哥。”苏雨笑泪间,哽咽出声。
南风傲猛地站起来,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是震惊,是高兴。三步化作两步,托住苏雨的腰,“月儿!”
苏雨亦攀上南风傲脖颈,“五哥。”
女子冰凉的手指让南风傲一惊,冷冷道,“月儿已经不在了,不必大费周章来安慰我。你不是她。”
苏雨面色一滞,攀在南风傲脖颈间的手不移,哽咽道,“五哥,难道你真的把月儿忘了,认不出我了。”
认真地看着苏雨,审视,疑惑,犹豫,复杂的。内心防线一点点消失。
“小雨。”夜兰沚忽然唤道,“城高风大,快些跟我回去。”
拉起苏雨的手就要走,完全忽略南风傲的存在。
“夜大哥,你恐怕是认错了人,我是千月夜。”甩掉拉着自己的手。
手上落空,脚下一滞,狭长的眼睛,早已盛不住满心的痛,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子,语气出奇的静,“记不清我,没关系。但你绝不能忘了你自己。你,只是苏雨罢了。”
你,只是苏雨罢了。
你,只是苏雨罢了。
这话,这声音,这人……
身体里,谁在不安,是谁,那么痛苦。蹲下身子,抱着头,极力压制着。
“你做了什么?”南风傲焦急道。
夜兰沚瞥也不瞥他一眼,只是看着难耐的女子,“小雨,身体是你的,你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必顾忌什么,你不欠谁。”
闻言,似是更难过了。冰凉的城上,也缓解不了女子的痛苦。冷汗打湿了全身,加之习习冷风,也是难受。
实是再不忍看下去,南风傲欲击晕女子,夜兰沚却果断拦下,“不出现,便是帮她。”
余光中印着女子难耐的模样,月儿,再等一等,待五哥报了仇,就来陪你,再不分开。转身,离开。
☆、第四十五章 翘首盼时伊不在
漆黑的房中,有客人在,夜兰沚不是没有觉察。不疾不徐,将昏睡的苏雨安置好,轻轻摄好被角,“来了。”
静静的,看向那人,呼吸均匀,几丝发,贴在额上,刚才痛苦的模样还在眼前。借着力道,隔空弹出一粒药丸,透明外壳内又包着雪的白,虽是冬夜,白雾仍是不断涌出。
“凝寒丸。”看着躺在掌心,嘶嘶冒着寒气的药丸,夜兰沚沉声道,“此乃集聚云岭寒池致寒而成,普通人便是拿着,也是难耐。现在,你可是要给她服下?权不说这凝寒丸究竟能不能止住寄宿者的魂魄,就算有效,她可受得住?”
一口气说这般长的话,还是头一次。遇着她的一切,就是再冷静的大师兄,也会这般呢。这到底是好还是糟,只当其中才知了。
“寒池水一夜,尚且可以。想必,这凝寒丸问题也是不大的。”翼淡淡说着,夜兰沚一瞬的惊异被他看了去。
花后腕镯取下,自有人来救,绿曲是断不会胡诌的。可这来者又另有其人,小雨还这般信任于他。夜兰沚眉头微皱,深黑的眼中是无尽的不安,只是藏着,没人发现。
“翼不是好人,只是对她,不同一些。”悄步跃出,月光穿过薄雾,洒在翼的黑衣上,有些流光,好不真实。
已是黎明将近,窗棱前,仍旧握着那粒凝寒丸,掌心泛着乌色,不知这样了多久。
听兰殿。深冬,也有兰的芬芳,未曾断绝。茫茫的寒,恐怕也只这里有着温暖。
兰妃一面绣着百花喜被,柔声说,“怎么得空到这来,小雨身子不适,也不多陪陪她。”
“爱成了对方的负担,还能不能继续?”在兰妃面前,卸下一切伪装,有些孩子气地问道,眼里边是期待。
兰妃停了手下的活儿,拉起夜兰沚冰凉的手,“我儿子的手长得真好,护得周全一些人了,这是足够了。”
夜兰沚不语,听兰妃说着,“爱,绝不会是负担。被人爱着,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母妃不知道兰儿遇到了什么,你要记住,天下的事并非全都是一帆风顺,尽如人意。最珍贵的是,在百般磨难中,能够一直保持自己最原本的心。”
撒娇的,窝进兰妃的怀里。松懈下了肩膀,兰妃一搭一搭地拍着,仿佛回到了时光的那头,极尽慈爱,把前面没能尽到的责任,全都补了回来。
翘首盼时伊不在,蓦然回时何人待。
干花焚尽,余馨不散,妖娆四迹,不知是,香扰了梦,还是,人扰了香。烛台都已熄下,苏雨张开眼,漆黑中,静静注视的人是谁?
赤脚下了床,摸索着点亮了灯盏,微弱,也看得清,一双灰眸依旧看着自己。
“五殿下。”弱弱的声音中有着惊讶,清瘦了的脸上,眼睛显得尤为明亮,似林中小鹿初见人类一般。
蹲下身,拾起床榻前的绣鞋,苏雨乖乖地坐下,抬起脚来,任由南风傲替自己穿着。似乎,只听得见烛泪沿着灯盏落下的痕迹。
“凉。”大手托着苏雨的右脚,哈气揉着。
摩挲间,可以感到他掌心和指尖的粗糙,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谢谢。”
手上的动作微顿,穿好剩下的一只鞋,不忙着起身,垂下目光,“让我抱抱你,好吗?”近乎乞求的声调,不敢看着苏雨的眼睛,“就今晚,绝不再有下一次。”
过了今晚,便作他人妻,再没有理由,来索取这样的要求。
白色裙裾,有着凉凉的气息,慢慢低下身子,伸开双臂,环抱在南风傲腰间,轻拍着,轻声着,“对不起。”
身形一滞,已是狂喜,反抱住苏雨,颤抖着,“谢谢。”
室内忽的亮了,门口立着一人,风嗖嗖从门外灌进来,波动了他的声音,“南风傲。”
苏雨慌着推了把南风傲,却是无奈。夜兰沚已至身侧,截然的温度近在咫尺,和这习习寒风成了隔阂。袖中劲风一出,黑白交接,已经拦住南风傲一臂,“放开。”
见两人就在这踏月殿中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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