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小厮-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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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既然刚才你我说到了人生一世，说到生死，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生死的。”

玉青卓突如其来地问了凤七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凤七措手不及，有些难以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概念太大了，范围也太广，凤七有些无从答起。

“生死？嗯，生死就是轮回，是呼吸与停止呼吸的一个过程。活着就是一口气，死了就是一把灰，生死之间，没有界限，有的只是他人的感受。”

凤七神情肃穆地想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回答道。

“呵呵，好聪明的小子，你说的没错。

其实，生死真的就是一个过程，就是他人的一种感受。

试想想，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是活给别人看的？又有多少人是活给自己看的？

生与死，只不过是他人眼里的感受，于你自己，又能感悟多少呢？于这世间的‘我’而言，生与死，又有多大的区别？

只不过是在别人眼里的鲜活或是烟灭，在我们自己的感受中，怕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了，所以，这也叫无生无死。你，明白吗？”

玉青卓笑道，很惊讶凤七对于生死的感悟理解得很深，已经达到了某种质变的前沿，不过，他还是要点一点这个聪明的小子。

“好像明白了。”

凤七苦苦思索，未已，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玉祖师，所谓的无生无死，是不是就是指这世间每一个‘我’的感受，而再不指他人？”

他福录心至，举一反三地说道。

“也是，也不是。”

玉青卓紧紧盯着凤七，同样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是？也不是？这怎么解释？”

凤七有些糊涂起来。

“常人所说的无生无死，是死后不再生，将生停止，以生来显示死，所以他们将生和死讲成了两种。之所以说‘是’，是因为你看清了生死各自的本质，大道同归，所以‘是’。可之所以说‘不是’，是因为你将生与死分裂来看，用自己的感受去分别感受这生和这死，进而得出了无生无生的理论，所以‘不是’。”

玉青卓缓缓说道，一句一字，都真真切切听在了凤七的耳中。

“祖师，那我该怎样去理解这无生无死呢？”

凤七抬头皱眉问道。

“我所要跟你讲的生与死，是指本来就无所谓生，现在也就无所谓死，生死是一条直线中最普通两个点，只有开始，没有尽头。

如果你真想知道明白什么是生死，那你必须要对任何事情都不要纯主观地去思想忖度，只在这样，才能进入无污无染的心之本体，永远不变，无处不在，其微妙之运用一如这大海海底之沙数，没有穷尽。

正所谓，不生不灭者，本自无生，今亦不灭。但一切凡尘，莫思量，入心体，湛然常寂，妙用海沙。

这一次，你，明白了吗？”

玉青卓再次向凤七发问，不过，眼中神光湛然，紧盯凤七不放。

他是在教凤七如何初步养成神识，只有想通生死这第一步，才能为神识的养成奠定基础。

这一次，凤七皱眉好久，却不知如何回答了。

“你，明白了吗？”

玉青卓紧追不放，继续发问，可是，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

“徒儿，不明白。”

凤七闭目摇头，艰难地回答道，额上，依稀有汗珠儿轻轻滴下，一滴滴滴在山石上，显示了他现在是如何费尽心思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好，我再问你，什么是‘道’？”

玉青卓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道？道分多种，又圆润合一，所谓天道，所谓人道，道道通途，看似是了，却又无以言说，徒孙无法回答。”

凤七额上汗下如雨，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这样程度的修真人，寻常的道法悟念以及道力历炼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了，非常人必须用非常法，这样才有可能对他形成意念中的突破，心诀上产生质的飞跃。

“呵呵，刚才我问你明不明白，其实，你可以不必回答，一笑了之。

明与不明，凡人都认为这是两种不同的性质，其实，明与不明，本质并无一样，结果都是对所回答的问题的镜像折射，只不过，镜像折射在你的心中而已，本体并没有改变。

没有二样的本质，就是实在的本质。实在的本质，处于凡尘俗世中的境地不会消失，留存于仙境宫阙中的境界也不会增长，停留在烦恼之中也不会散乱心智，居于静虚禅定之中也不会空寂。

既不会中断也不会不变，既无所谓来也无所谓去，既不处在中间，也不处在内外。无生无死，既明不明，现象和本质真实如一，它存在于时空之中而无所变迁。

正所谓，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其内外，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

这，便是道。”

玉青卓一语既出，石破天惊，登时点破了凤七心中原本存在的诸多困惑，让他在一瞬间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轻松感，灵台之间骤然一阵轻松，连同身体都有些轻飘飘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似的。

“天下大道，莫外如是啊。徒孙，受教了！”

凤七豁然开朗。

“如此，你终于明白那天我教你破去蓝晴所用的镜像分身时所说的那句‘想像的范围之外’了吧？”

玉青卓含笑说道。

“徒儿明白了。所谓的想像之外，就是要将本心回归心之本体，无欲无念，无尘无染，灵台清静，镜像自解。

说到底，这镜像是‘我’这个‘他人’的感受，而其本体依旧存在天地之间，不为‘我’动。所有假像都是我之心动之所动，我心若不动，镜像即破。

如此而已！”

凤七豁然开朗，侃侃而谈，说得玉青卓连连点头。

“你这小子，真是好生聪明，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玉青卓赞叹不已，摸了摸凤七的脑袋，眼中现出慈爱且赞叹的神来。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子了。

最重要的神识勘破大道一关已过，接下来，就是一些最具体入微的神识锻炼之法了，而目前，这也是凤七最希望学到的东西。

现在的他道力基础无法想像的庞大，可就是苦于缺少能够将这些力量完全激发释放并灵活运用的法门，以及如何增强自身肌体纳气含力的强健程度。

接下来的几天里，凤七一直苦苦按照玉青卓所教授的道法法门，像一个刚入门的小学徒一般，重头开始学习这种全新的“道法”，痴迷的程度甚至比当初刚进雷霆剑派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像一块干旱了许久已经开始龟裂的土块，疯狂地向上天索取雨露，恨不得榨干玉青卓脑海里所有的有关的知识。

玉青卓也是对这个小徒孙倾囊以授，将自己这八百年来所悟得的点点滴滴无一不教授给了凤七，而凤七也是疯狂地学习着所能学习到的一切，几乎除了少量的睡眠以外，其他的时间全都用在了道法的历炼解读上。

几天以来，凤七在玉青卓的指引下，所领悟的东西比起以往认知的东西十倍还多，甚至，已经多到无法以倍数来形容比较了，整个人在道法心诀的运用上比起以前来简直无法衡量，产生了绝对性的质的飞跃，直逼天位大关。

当然，也有许多他现在还不懂的问题，不过，凤七也全都整个儿地吞了下去，先记住，至于能不能完全理解消化，以后再说。

可以说，这几天以来凤七的进步是无法想像的，如果说以前的他遇到禺疆也只能是勉强靠着小聪明打个平手，现在那个死鬼禺疆再复活出现的话，凤七可以很轻松地将他拿下，就是对上了霸纹黑龙，凤七也自信能撑上一阵子了，不过，以现在他的境界，想打过人家还是力有未逮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无法晋级？

几天来，蓝晴倒是一直没有出现，在闭关静养，而凤七则沉浸在道法的锤炼中无法自拔，已经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疯狂地步。

而他的进步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就连玉青卓这样的天纵之材见了凤七的这种进步也感到了无法形容的震惊。

也是的，原本凤七就有着可怕的道力底子，同时又经过了龙灵附体，玄武死时还将自己力量传承给他，在他体内种下了一粒力量的种子，并且，凤七自下山以来，经历了大小无数仗，经历的高手也是数不胜数，本身就对战斗有了一种近乎直觉的敏锐感受，这一切全都是最宝贵的财富，也给他打下了无法想像的雄厚道力道法基础。

可以拿现在的凤七这样打个比方，他好比是一锅已经架好柴薪的水，只待一把火点燃，顷刻之间，便可以将这锅水烧得沸腾起来。

凤七早已经为实力的升级万事俱备，缺的只不过是一个提升的契机而已。

现在，契机终于来了，并且，这契机可不仅仅是一堆柴薪，而是泼了油并且加了强效助燃剂的契机。

试想想，一个已经跨入了神域并且还与凤七主修同一系道法的强者来指点凤七，这种效果绝对是超级震憾的，并且，也是事半功倍的，有的时候，甚至只需要轻轻地点一点，凤七便能立即明白一种道法的如何妙用，如何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取得最大的功效。

不能不说，这对于凤七是天大的福份了。

看着凤七日进千里的进步，连玉青卓都有些骇然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凤七的底子竟然强大得这样可怕，照这个速度下去，看来要不了多久，凤七就会直接突破圣位境界，直接晋级成为天位强者了。

可是，就在凤七苦练道法心诀的第四天，异常情况发生了。

这一天，凤七闭目凝思，正在用神思感受这天地间的风吹草动、一草一木之时，灵台空明一片，在心的本体中，万物为我所生，万物为我所灭，他为这心的本体盛败繁枯而骄傲自豪的时候，突然间，一股热线由泥丸起，至天灵终，开始生生不息，循环往复，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伟岸澎勃而起，这种力量的强大甚至让他有一种想喜极痛哭的感觉。

可就是在这一刻，原本运转自如，即将形成突破的力量突然间一滞，随后便迅速消退下去。而凤七的脑海中却突然间有如针刺一般，一股阴寒至极的如锥力量狠狠袭来，凤七当即受不了这股巨痛而昏迷了过去。

玉青卓吓了一跳，赶紧施救，过了半晌，凤七终于醒了，却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仔细地回复灵台探察，可一切都安好无恙，根本没有异常情况，唯一让凤七感到有些沮丧的就是，他的道法心诀依旧还在圣位境界顶境徘徊，与天位境界无限接近，却依旧没能完成突破，没办法成功晋级于天位强者。

一连几天，都是这种情况，搞得凤七头疼无比，同时也让凤七大惑不解。

玉青卓也是暗自惊讶不已，按他的估算，以凤七这样可怕的道力道法底子，又是如此聪明，按理说，他现在就算突破天位强者门槛也绝不稀奇，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他即将晋级时突然“断档灭火”的事情呢？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仔细地探察之后，他终于发现，原本凤七体内竟然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挥之不去，就蛰伏在凤七的心的本体之中，与凤七的整体意识联系在了一起，只要凤七每当要晋级天位境界时，这股力量就会跑出来做乱，不多不少，只是一下针刺般的袭击，便会让凤七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灰飞烟散，力量消散，神识溃乱，从而无法晋级天位。

要知道，神识的修炼过程中，哪怕是半点儿的打扰也是经受不起的。

“凤七，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你以前曾经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是啊。”

玉青卓皱眉问道，他也实在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倒底是怎么回事。大约，又是什么龙灵附体，又是玄武给我进行了力量的传承，知识学杂了，一切都乱了，不按套路来的后果。”

凤七苦笑一声，也不明白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龙灵与玄武的力量传承是正派力量，不像这股力量那样阴寒怨毒。况且，龙灵与玄武的力量传承早已经融化在你的意识之中，血脉之中，甚至是道力之中，与之浑然一体，已经成为你的力量体系构架之一，不会突然分离整体而跑出来做怪的。

而这股力量则不同，它像是一个深入你骨髓的寄生虫一样，如藤蔓般攀在你心的本体之中，平时蛰伏，可是一旦有事，它便跑出来做怪，像是谁有意在你的心之本体内留下了这股力量，专门针对你一样。”

姜是老的辣，仔细思忖过后，玉青卓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他这一番话说出，登时也让凤七吃了一惊，回想往事，隐约想起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我初入恶海的时候曾经有一头摄魂蓝螭要吃我，结果被我干掉了，而后它就弄了一个古怪的夺舍，还说要诅咒我永生永世无法晋级天位强者的殿堂。

不过，当时我以为它只是恐吓我，同时也没想到能够晋级天位境界，所以并没当做一回事。”

凤七终于想起那件事情，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了玉青卓听。

“唉，看来就是这样摄魂蓝螭的血之诅咒让你不断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它留在你体内的力量在做怪，恐怕你几天前就已经能够晋级为天位强者了。

唉，可惜，真是可惜！”

玉青卓连声长叹，暗骂凤七怎么那么不小心，着了摄魂蓝螭这头畜牲的道。

“祖师，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的？”

凤七也颇有沮丧，愁眉苦脸地问道。

“这种血之诅咒极为偏门，而且是一种精神念力的作用，非外力所能驱逐的。想要破解它，难，难，难！”

玉青卓连说三个“难”字，长叹不已。

“再难也有个法子吧？”

凤七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却需要你自己努力了。要求你必须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驱逐摄魂蓝螭留在你心中的那股精神念力，这时候你才有成功晋级的希望。

只是，倒底精神力量需要强大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了，我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也不好妄下断言。”

玉青卓惋惜地看着凤七说道，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没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唉，真是命不好。这头该死的摄魂蓝螭，它的血之诅咒的怨血丹青还真生效了，真是服了它。”

凤七挠了挠脑袋，竟然赞起摄魂蓝螭来，倒也没见得有多难过的样子。

“无法晋级天位强者，难道你不难过么？”

玉青卓倒是凤七的这种表现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像凤七这样的天才少年，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应该是愁眉不展异常压郁闷才是，可是看现在的凤七倒没有半点难过的样子。

“我当然难过啊，不过，事情已经就这样了，难过也没用了。况且我刚才都已经难过了，现在现继续难过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人这一辈子，就算是个修真人也不没必要整天纠缠执拗在极致力量的追寻上，那日子过得该多没劲啊！

你老人家也说了，心儿空灵，万法自然，保持一颗心的本体宁静安详比什么都强，又何苦偏执一事呢？那不是入相了嘛！

再者说了，晋级天位强者，再进入神域，又有什么好的？像蓝晴这样一辈子活在复仇阴影中的神域强者，也未见得就比我们普通人好到哪里去。您老人家现在也进入神域了，同样没有飞升，还不是被蓝晴困在这里了？

啊哟，玉祖师，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小徒孙不懂事乱说话，您老人家可别在意啊。”

凤七说到这里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禁不住就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我计较你做什么？这是事实嘛。

小子，你倒真是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