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鬼差甄小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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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台可怜的榨汁机，自从买来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榨过橙子之外的东西。
　　　　青闻赤炼自然不会对甄妈妈有什么过多的饮食要求，于是对甄妈**橙汁提议从善如流。
　　　　当天中午，甄妈妈杀往超市，又大肆购买了一批生鲜食品，为入学近两个月终于回家的甄小乖及他的同学摆欢迎宴。
　　　　“小乖啊，你们这次学校的田野调查课题是去哪里，去多少时间啊？”甄妈妈一边给自家儿子盛饭，一边好奇的发问。对于自家儿子此次从学校里出来做调查，甄妈妈心里有一百分的满意——因为出了学校，和学校里总要有个联系的工具吧？外出的学生是允许携带通讯工具的，以后她又能时时了解自家儿子的状况了，长期以来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当然，这是甄小乖在套出连纵给他老**‘学校管制通讯’借口后，往自己这次出行上套上的用来安抚自家老妈内容。
　　　　对于甄妈**问题，甄小乖倒是没有半点为难——事实上，此次出行的目的地连他都还不太清楚究竟在什么位置。唯一知道的只有‘封龙台’这三个字。青闻赤炼说，这封龙台是由罪龙一族看守的，封印玄龙的地方。而金龙老叟则说，这封龙台是龙族的另一样宝物——所有通过跃龙门而化成的龙，都需要经过封龙台的洗礼，来确定自己所属的哪一色的龙种。
　　　　于是出于‘说出口也不会被知道’的心态，甄小乖很是淡定的道：“这次是在找一个叫封龙台的东西，有个教授在做的研究恰好涉及到，就让我们新生锻炼了。”事实上，会有大学教授研究封龙台才叫见鬼了：“时间上最多一个月。”虽说金龙老叟说，有他代为请假，但他入学后已经太过高调了，先是开龙门，接着又请假一周。这次回来不过两三天时间又再离校他可不想自己在还没什么实力的状况下，被太多境界中人注意到自己的这些特殊之处。而且他如今确实需要学习。学习境界里的这种种生存的能力。所以一个月时间已经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死限了。
　　　　脑子里这样想着，甄小乖忽然注意到，他老妈替他盛饭的动作已经停下了很久。他已经将桌上的菜都扫了一遍了，他老妈还没将他的饭递到他的手中。
　　　　“老妈？”甄小乖不解的将目光转向自家老妈，看到她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饭勺，就着盛饭的动作，正在发呆。虽然他早就对自家老**迷糊程度有了了解，但是像如今这样盛着饭就开始发呆的时候倒还真是少得很。
　　　　“呃？”甄妈妈直过了十多秒中才将呆滞的目光从自己手中的饭转移到自家的面瘫儿子身上，然后笑了两下，将饭碗递到了自家儿子的跟前。
　　　　甄小乖在接过饭碗的动作中，就发觉了自家老**不对劲——他刚刚是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注意到了才发现，自己老妈现在正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连饭桌上她最爱的橙汁都没怎么动，显然脑子里正在想些可以归类为‘私人秘密’的东西。
　　　　在心里思量了两圈，甄小乖对于这种状态的老妈感到很是惊讶。在他经过了仔细的回想之后，终于回忆起，自家老妈是在听到封龙台那三个字时候，开始自动消声的。
　　　　老妈知道封龙台这个东西？
　　　　事实上，他们一行出来寻找封龙台，着实没有任何的头绪。当年罪龙一族替龙族看守封龙台，但在龙族千年的衰败下，罪龙一族早已与龙族失去了联系。而罪龙一族也在境界之中销声匿迹，境界之中最近数百年来，甚至没有留下关于罪龙一族的半点消息传闻。因此，在他们的推测之中，若罪龙一族的后代仍在，那么或许他们已经离开了境界的土地，而去了人间界；又或许，罪龙一族早已绝后，封龙台则流落往人间界去了
　　　　那么他老妈知道的，真的是封龙台这样东西吗？
　　　
　　　　　　第三十二章　甄妈妈≠普通人？
　　　　
　　　　
　　　　“妈？”在甄妈妈抱着橙汁发呆到近乎睡着的状态时，甄小乖终于开了口。
　　　　“呃？”甄妈妈闻声愣了下，却是下意识的抱起橙汁又喝了两口，才回过了神。“怎么了？”
　　　　甄小乖沉默了下，默默道：“没什么，你在发呆。”
　　　　“呃？啊哈哈哈。”在毫无意义的一连串语气词加笑声后，甄妈妈有些尴尬的指着饭桌：“吃菜吃菜，在学校那么久，食堂的饭菜一定不合胃口吧？呃，不过小纵那孩子说学校的食堂还不错？其实就算还不错那也是比不上家里的嘛！”甄妈**动作并不自然，显然还在想着什么。
　　　　看着有意转移话题的自家老妈，甄小乖心里的怀疑更浓了。待得他一抬头，却见到青闻也正一脸的若有所思。
　　　　正在如此烦恼着的时候，甄小乖忽然觉得自己脑海之中一阵激灵，他一愣，当即朝自家老妈点点头指了指卫生间，接着立刻瘫着脸捂住肚子以一脸正直恍若慷慨赴死的表情快步走向了卫生间。
　　　　这举动不为别的，只因为自昨天在金龙老叟处就已苏醒的玄龙，这会儿忽然冒了头。甄小乖怕自己若继续坐在餐桌上，会被自家老妈看出不对——虽然他如今一张面瘫脸，但他家老妈还是能看出他情绪的波动。
　　　　在飞速的冲进卫生间后，玄龙的声音也随着关门声同时响起——“这个女人，有问题。”
　　　　这话听得甄小乖额角当即一抽。
　　　　想来，任谁也不会乐意自己老妈被人这样说的吧？
　　　　仿佛感应到甄小乖内心的不快，玄龙又再出了声：“你的母亲，不是普通人。”
　　　　甄小乖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玄龙所说的话没有表示任何的回应，只是在数秒钟后，转身将手又扶上了门把，准备出门。
　　　　而玄龙也在这两句话之后，恢复了沉默，安静的蜷缩在他甄小乖脑海之中的不知哪一个角落，让甄小乖即便是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搜寻，也找不出它的所在。
　　　　在拧开卫生间门把的时候，甄小乖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才又重新打开门把。
　　　　他的老妈不是普通人？
　　　　他想不出自己这个成天乐呵呵还有些迷糊的老妈有什么不普通的，直至今日，他都还深深的记得，五岁那年，遇到马路之上横冲而来的货车，他的异能出现，在时间静止之后，他向他老妈炫耀自己的发现
　　　　“妈妈妈妈，刚刚那辆车子差点就撞到我们了呦！可是它突然停下来了，哇！然后妈妈和周围的大家都不动了，我就赶紧牵着妈妈到对街了！小乖很厉害吧？”
　　　　那一次，他的老妈慌乱到脸色惨白泪流不止的地步，吓得年仅五岁的他，再遇到相同的状况后，都不敢向自家老妈报告。而他的脑子里也始终印着当时老妈不断重复着的那句话
　　　　‘妈妈只要你平安就好，妈**小乖是普通人，普通人’
　　　　本能的，他知道，他家这个迷糊的老妈，对于普通人之外的世界，有着一种异样而执着的排斥。
　　　　蓦然间，一道红色的身影跃入了他的脑海之中——那是一个一身红衣，气势凛然，一手持玉柄毛病、一手持方天画戟的女人。那是他在迷园之中见到的影像，他分明知道那本该只是幻觉，却不由自主的觉得，那样的形象，比之现在总是迷糊爱笑的甄妈妈，要更适合自己的母亲
　　　
　　　　　　第三十三章　其实，我们不是人　第三十三章　其实，我们不是人
　　　　
　　　　走出卫生间之后的甄小乖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淡定，这也由不得他，只怨他的面瘫脸从来都是如此的具有掩饰性——至少，赤炼和甄妈妈都没有发觉他的情绪波动，而青闻的眼里，更多的是一种若有所思。
　　　　在这餐饭进行到最后时，甄小乖似是无意的提了句：“不知要去哪里找那封龙台”正在发呆中的甄妈妈眉头一拧，严肃的表情让甄小乖又再回忆起了那道红色的背影。
　　　　“我吃饱了。”心里有些烦乱，甄小乖于是将碗筷一收，送进了厨房，又转头向自家老妈道了声午安。甄妈妈也不像过去一样笑眯眯的给他一个午安吻，只是呆在餐桌前呆呆的点了点头。
　　　　“族长。”在甄小乖上楼的同时，青闻赤炼也同时向甄妈妈道了午安。在甄小乖关上房门之后，青闻便朝他微微鞠了个躬。
　　　　甄小乖心中正不爽，也没理会青闻，只是将眼角的余光撇向他。
　　　　青闻仍旧恭敬的躬着身，显得恭敬无比：“族长，您在怀疑甄夫人？”虽是问句，在青闻的口中说出，却有如直击人心底的该死的真相。甄小乖顿时觉得心里一口气不顺畅，不再用眼角的余光瞥他，改用正眼冷酷的看向青闻。
　　　　青闻在于甄小乖对视十余秒后，忽然笑了下，道：“族长，其实甄夫人知道的封龙台未必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封龙台。”
　　　　此话一出，又是十余秒的静默。
　　　　这句看似安慰的话语，实际上才是青闻直戳他创口的钝刀。
　　　　确实，封龙台这名字实属平常，在普通人看来，或许某处的一个景区景点就能取上这么个名字，然后再配上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封龙传说但问题也就在这里了——如果甄妈妈知道的那个封龙台，就只是这么一处景点，那么在自家宝贝儿子要做新生锻炼时，又怎么会不立刻献宝似的奉上这个信息呢？
　　　　想到这里，甄小乖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这个女人，有问题。”
　　　　玄龙方才的那句话又自甄小乖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伴随而来的似乎还有不知盘踞在他脑海何处的玄龙的冷哼。
　　　　在于青闻对视的第二十秒，甄小乖终于又再开了口：“晚饭过后，启程。”
　　　　所谓启程，是他们出发时便同金龙老叟商议好的行程——前往东郭家族。
　　　　按照金龙老叟的话来说，龙族如今就剩下他们几个小家伙，若想凭他们三人之力找到封龙台，那几乎便是痴人说梦了。待他们找到地头，只怕那封龙台上的灰就能又厚了十公分。与其如此，不如利用一下龙族当年在境界之中撒下的龙仆这颗棋子。哪怕这颗棋子如今看起来已经有些不大听话了，但只要他们不知道龙族如今的真实情况，便不必担心他们真正造反。
　　　　“而且”金龙老叟说到此时，又桀桀怪笑了一阵：“虽说如今封龙台未归但只要你在靖海龙宫向龙鲤一族发出消息，十年内重开封龙大典，那龙鲤一族便是我龙族的坚实后盾。龙族当年虽注重传承血脉，并不如何重视龙鲤一族，但实际而言，经过封龙台洗礼的龙鲤，并不比普通龙族要差，若有些天赋异禀者，更可能比肩龙族千年子。”
　　　　此话中深意，自然是咱们还有后备军团，还用得着怕那东郭家里某些蠢蠢欲动的不良分子？
　　　　在听到启程二字后，青闻微愣了下，半晌后，却是并不反驳，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家的族长大人。
　　　　自从昨天夜里确定了玄龙并非龙族罪人之后，青闻赤炼对甄小乖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二龙之中，赤炼的转变倒是并不明显，只是更加的没心没肺而已。但青闻偶尔出现的这种笑容，却让甄小乖怀念起了之前青闻的公事公办模样。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行为确实心虚得很，而且以他老妈那几乎就差在自己脑门贴上‘我有嫌疑’标签的状态，他居然下决定说不去找自家老妈做深入沟通，反而转去东郭家动用这条如今已经不太保险的下线——这其中的所以然，简直就是赤luo裸的司马昭之心了。
　　　　顶着青闻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甄小乖心中越发不爽，于是绷着他的面瘫脸不自觉的来了句：“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没有。”说话间，青闻已经收起了脸上的似笑非笑，一脸正经谦恭的对着自家族长躬下了身。
　　　　看着青闻那张正经无比的脸，只怕川剧变脸大师都没他这瞬间切换的速度快，甄小乖只得以内心的面目狰狞来弥补自己面部表现力上的缺陷。于是在内心之中狰狞了小半分钟后，甄小乖终于又丢出了一句
　　　　“没有就好。”
　　　　晚餐后离开甄家的决定，便在甄小乖与青闻的角力，以及赤炼毫无自觉的旁观之下完成了。
　　　　只是，正所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下午刚午睡完毕的甄小乖，便听到了自己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一听这脚步声，甄小乖心里便有底了，这既不是青闻冷静从容的脚步，也不是赤炼那带几分活泼的步子。
　　　　抛开这俩人，家里就只剩甄妈妈了。
　　　　这节骨眼上，他家老妈又要干什么？
　　　　犹豫了下，他还是朝着门口喊了声：“妈。”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默契，当他有事又下不定决心说出来时，就会在自家老妈房间外这么徘徊折腾，同样的，他老妈有烦心事时，也会如此。
　　　　你在犹豫要不要倾诉时，其实你已经有了倾诉它的欲望，你要做的，只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已。这时候，其实你需要的是一个推手，将你推下万丈深渊，或是天堂顶端的推手。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母子之间，经常这么相互充当推手这一职责，只是当时他们相互之间所吐露的，大多数是‘面瘫者心理压力论’‘家庭主妇的烦恼’等问题。
　　　　而显然，看着走进自己房间，几乎给人以‘豁出去’形象的甄妈妈，甄小乖明白，这次自家老妈要说的一定不会是‘菜市场的张九叔又多给了我一只猪蹄我该怎么办’这类的话题。
　　　　甄小乖望着自家老妈，在平静的注视了十多分钟后，他家老妈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小乖，对不起，这本来该在你十八岁时告诉你的。这关乎你的身世也关乎你妈妈我的身世”甄妈妈一脸的犹豫，终于开口：“其实我们不是人。”
　　
　　　　　　第三十四章　甄妈妈讲故事　第三十四章　甄妈妈讲故事
　　　　
　　　　“其实我们不是人。”
　　　　当甄小乖听到自家老妈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腹部一阵痉挛，若此时有一口水在他口中，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它喷出口的。
　　　　深呼吸了数秒，甄小乖才重新睁开眼，看向眼前沉默的自家老妈，此时的甄妈妈，意外的满脸平静，像极了那个镌刻在甄小乖脑中的红衣女子。
　　　　或许是已经开了个惊悚的头，后续的讲述便没那么艰难。
　　　　甄妈妈也吸了口气，继续道：“在我们甄家，一直有个传说，传说在不知多少代之前，我们的祖先曾经是一条居住在深海之中的神龙，但是那条神龙犯下了滔天的大罪，被其他的龙族赶出了祖居之地，从此在人间流浪。终其一生，他都在寻找能够让自己重回龙族的方法，想要赎回自己当年的罪过，但是直到他的寿元耗尽，他都没能达成这个心愿。在那之后，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寻找能够让自己重归龙族的方法，直到一千年前。”
　　　　“一千年前，驱逐了我们甄氏祖先的龙族，忽然派来使者，让我们守住一样东西，只要我们族中能将那样东西守护千年，那么千年之后，便能让我们甄家重归龙族。”
　　　　“那样东西，就是封龙台。”
　　　　在异常流畅的讲完这一串内容后，甄妈妈忽然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歪着脑袋对甄小乖道：“怎么样？儿子？妈妈讲的这个故事很精彩吧？”
　　　　扑通。
　　　　甄小乖瘫着张脸很想就这么晕过去给他娘看看，他从来不知道自家老妈竟然还是演技派的——刚刚的这个转折，如果不是他如今早已对龙族之事有所了解，只怕也会被她给唬过去。
　　　　只是当确定自家老妈说的这些不是唬人的之后，甄小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一片混乱——他该说什么？这个世界太小还是他的运气太好？他不仅是和龙族失去联系多年的罪龙一族后裔，封龙台的线索也闪亮亮的摆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