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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落雨潇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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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冯的道:这里没有旁人,告诉了你也无妨,岳副教主这般大费周章,全是为了明月右使能赶赴扬州!
“姓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明月右使?兄弟入教也有五六年了,虽还没福分见过教主,可岳副教主以下的各位长老、堂主也见过不少次,唯独这明月右使,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捏造密信丢失的消息却和他老人家赶赴扬州有何干系?
“那姓冯的道:这个我就不知道啦,但明月右使要办的多半是机密大事,否则也不会亲身赶赴扬州。说着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明月右使是岳副教主的什么人?
“姓张的道:我自然不知,难道你又知道了?
“姓冯的显然甚为得意,嘿嘿笑了数声,道:明月右使不仅计谋出众,而且貌若天仙,和咱们岳副教主恰好般配。
“姓张的奇道:难道说明月右使他老人家竟是个女……
“姓冯的愈发得意,笑道:这个自然,这是里头服侍副教主的小云姑娘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还能有假?
“姓张的低低一笑,道:岳副教主风liu潇洒,小云姑娘在里头日日贴身服侍,冯大哥,你可要当心啊。
“姓冯的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岳副教主和明月右使两人从小青梅竹马,老教主在世的时候,他二人父母便已指腹为婚。只待咱们拜月教一统江湖,副教主和明月右使便要结成神仙美眷。到那时,我和小云,嘿嘿……
“此后两人翻来覆去尽说些无聊之事。弟子深知拜月教重出江湖事关重大,第二日仍是远远缀着这两人,走到天色将晚时,眼见得他们进了扬州城外的一座大宅子。
“这宅院黑压压地看不清有多大,却只有最后一进院落亮着灯火,幸喜后墙之外便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弟子隐身枝叶之间,向院内窥探时,却见右首一座小楼中灯火通明,有两名男子正坐在桌边饮酒。
“大树距小楼仅有半箭之地,再加上当夜天气甚热,楼上窗户大开,一切均瞧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名青衫男子面向楼外,此人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另一男子一身白衣背向楼外,一时瞧不见他的长相。
“弟子知道此二人必是拜月教中重要人物,正打算冒险靠近偷听时,却见这两人一同立起身走到窗边,向天空中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赏月,神态甚为亲密。此时我才看清了那白衣男子的相貌。”
说到此处,柳剑鸣忽然停下不说,双拳紧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这才涩然道:“此事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弟子不但不信,只怕立时便要与他拼命,但偏偏却是弟子自己亲眼所见,那白衣男子……竟然便是小师妹女扮男装!”
第20章 明月令再现江湖
此言一出,屋中一片死寂。
除了付英杰和柳剑鸣二人已知此事之外,莫白二人和崔安都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崔安几乎忍不住便要出言质问柳剑鸣,但终于还是硬生生忍住,脑中念头转得飞快:到底是大师兄在谎言相欺,还是他被人所欺,是另有他人要假他之口诬陷于我?
柳剑鸣缓缓地道:“弟子当时生怕是一时眼花,瞧错了人,但愈是细看,愈觉得确是小师妹无疑。虽说她换了男装掩人耳目,但眉目之间却无论如何做不得假。
“弟子当时热血上涌,几乎便要冲进去揪住她问个清楚。可转念一想,这里必是拜月教的秘密巢穴,若是失手被擒,岂非连回山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良久之后,那两人方离开窗前,相偕下楼而去,只剩一名青衣小婢在收拾房间。弟子这才趁机进院,冒死将那小婢擒了出来,一问之下,方知她便是张冯二人所说的拜月教副教主的贴身侍婢小云!”
付英杰一挥手,道:“来人,把小云带进来!”
屋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武当弟子押着一名青衣女郎走进书房。那女郎瞧见屋中几人,身体瑟缩了一下,显然甚是害怕。
付英杰冷冷地道:“崔安,你起身瞧瞧,认不认得这个人?”
崔安当得此时,反而出奇地镇定,缓缓立起身来转身瞧去,却见这青衣女郎身材高挑,面容娟秀,眼角眉梢无处不是楚楚可怜之态。
青衫女郎瞧见崔安,周身一震,低呼道:“明月右使!”
崔安只觉得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无不似在噩梦之中,情深爱重的大师兄指证自己是拜月教的奸细,已是令人无法相信,现下居然又出来一个活生生的“小云”,要与自己当堂对质!
她紧盯着这青衣女郎,心中的愤怒到了极点,一字字地道:“你便是小云?”
青衣女郎点点头。
崔安忽地一声冷笑,道:“你认得我便是拜月教的明月右使?”
小云迟疑片刻,突然间似乎下了决心,大声道:“我自然认得你!副教主的卧房中挂着你的画像,我天天瞧也瞧熟了。”
白剑洁奇道:“拜月教副教主的房中怎么会有我小师妹的画像?”
小云道:“我初时的确不知画中之人是谁,直到那夜明月右使来到扬州分坛,我奉命服侍,又在侍酒时听到副教主与明月右使的谈话,这才知道明月右使是奉教主之命在武当卧底,不能时时与副教主相见,他这才在卧房挂了画像,每日朝思暮想。”
白剑洁心下疑云大起,厉声道:“拜月教历来处置叛徒手段至为残忍,若当真有明月右使奉命在武当卧底,是何等隐秘的大事!泄露这等机密,就算武当派饶你不死,拜月教也绝放你不过!此等重大机密你却想也不想便一口道出,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小云冷笑道:“我既落入你们手中,就算是守口如瓶,只怕副教主也不会相信。再说,我为何要替她隐瞒?我恨不得她立时死了才好!副教主整日对你画像自言自语,何曾有半分注意到旁人?我这般尽心侍候,他……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我……”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已是泫然欲泪。
柳剑鸣奇道:“那姓冯的不是说……?”
小云不待他说完,便大声打断道:“哼!都是那姓冯的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想理会他了?我知道自己和副教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可……他若能对我笑一笑,我便是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可谁知……哼!”向崔安怒目而视,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众人心下均是恍然:原来这小云一心爱上了副教主,可副教主偏生钟情于明月右使,难怪小云怨毒之下,要说出秘密,置明月右使于死地。
崔安冷冷地道:“你的话就算编得再天衣无缝,却始终是一面之辞,你说我是拜月教的明月右使,究竟有何证据?”
此言一出,屋中几人都盯着小云,想看她如何回答。小云却似早已成竹在胸,指着崔安大声道:“证据就在你身上!”
说着对付英杰微微躬身道:“付掌门,明月右使在本教中地位仅次于副教主,身上必会携带本教令牌‘明月令’,你下令一搜便知。”
付英杰盯着崔安,并不发话。崔安心下坦然:这“明月令”是闻所未闻,绝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当下亦是一言不发,慢慢探手伸入衣袋,便要把衣袋中的物事一一取出,以示清白。
但手刚一伸到中途,忽然看见小云嘴角上翘,得意之色已是难以掩饰,不觉心里一沉,与此同时,手指已然触到了一块小小圆牌,握在手中沉甸甸地,感觉甚是陌生。
崔安额上已是有了冷汗:这块小牌必然便是小云口中的“明月令”!但又是何人在何时放入自己贴身衣袋之中的?
一时之间,屋中又是寂静异常,崔安衣袋中究竟有没有“明月令”已成此事关键。
崔安面色惨白,从衣袋中伸出手来,莹白如玉的手掌中赫然托着一块小小的黑色圆牌!
付英杰上前拿起圆牌,见这圆牌之上以古篆阴刻着“明月”二字,正是数十年前令武林中人闻之变色的拜月教“明月令”!
明月令再现,拜月教必已重出江湖!
第21章 沉冤如海
付英杰缓缓举起明月令,面对崔安,冷冷地道:“明月令从你身上取出,你还有何话说?”
崔安只觉得全身似乎被浸入了冰窖一般,心知自己是落入了一个编织极为严密的罗网之中,所有事情都若合符节,人证物证俱全,无论如何辩解只怕都无人相信。
她向屋中诸人逐一望去,只见师父和大师兄冷冷地瞧着自己,神情之中既是伤心又是愤怒,莫剑清仍是愕然盯着那块“明月令”,似乎仍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白剑洁却是混合着吃惊、失望、怀疑、伤心等诸般神情,而瞧着这个日日见面的小师妹,竟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而小云则是心满意足地瞧着崔安,便似是瞧着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崔安心中恨极,若非碍着师父师兄在场,立时便想出手把小云活活扼死。
付英杰冷冷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崔安双膝跪倒,道:“师父,这明月令虽在弟子身上,但绝非弟子所有,弟子也和拜月教绝无瓜葛。请师父明鉴。”
付英杰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崔安心中酸楚异常,又道:“弟子自幼家破人亡流落江湖,若非师父收留,早已不知葬身何处。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绝不会背叛师门,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付英杰冷冷地道:“即便明月令可说是旁人陷害,放入你衣袋之中,可剑鸣亲眼所见之事,却又如何解释?难道剑鸣平白诬陷你不成?”
崔安抬头向柳剑鸣望去,却见他脸上满是伤心失望之色,但目光却冰冷如刀,直刺入崔安心中。
崔安只觉得一颗心仿若被人用力紧紧攥成一团,几乎连呼吸也不能够,面色惨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付英杰沉声道:“你入武当门下之前被高士天所救,又被罗显追杀,这自然是拜月教设计的巧局,若非如此,天下的巧事怎会都给你一人撞上?这几年来你不守门规,屡屡干出错事,我只道是你年纪尚小,一时贪玩胡闹,哪知你竟是邪教中人,天性自然与武当门规不容!亏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机心,付英杰此时方才发觉奸谋,真是自愧不如!”
崔安只觉得这一句句听入耳中,犹如利刃剜心一般。付英杰历来为人端和,今日这般说话,显然已是将崔安恨到了极处。
在所有弟子之中,付英杰对崔安最为疼爱,在崔安心中,师父便如父亲一般可亲可敬,见到师父这般伤心失望,简直比让她死了还难过。
付英杰厉声道:“你这般处心积虑地在武当潜伏了这许多年,到底是何用意?三年前吴氏三雄上山寻仇之时,若非你舍命阻拦,付某岂有命在?到时剑鸣继任掌门,论心计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武当派岂非便已是拜月教的囊中之物?是了!你是想要付某亲眼瞧着武当被你搅得四分五裂,等到整个武林的生杀大权握在拜月教的手中,再来向我耀武扬威,以报当年我掌毙拜月教教主莫洛之仇!哼,你这如意算盘也打得太过了!”
崔安垂泪道:“师父若一心认定弟子是邪教中人,此时此地弟子也无以自辩,只得听凭师父处置。弟子这条命本是师父救的,师父就算是将弟子处死,也不过是将这条命还给了师父……”
付英杰不待她说完,便冷冷地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演戏啦!你素来敢作敢当,这一次怎么转了性子?既已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也该装出一副英雄气概来啊!”说着拂袖而出。
语冷字寒,犹如冰雪侵骨。崔安只觉胸中冤气郁结,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泪眼模糊之中,只见柳剑鸣满面不屑之色,从怀中掏出一物,“叮”的一声用力掷在地下,看也不看崔安一眼,跟在付英杰背后出了书房。
那物在地下旋了几个圈子,慢慢滚到崔安身边,正是几年前崔安所赠、柳剑鸣从不离身的那块玉佩!
崔安缓缓伸手拾起玉佩,那玉佩竟已被摔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只听付英杰在屋外大声道:“剑洁,多带人手,把她押回她自己自己住所牢牢看管!这妖女狡猾得紧,莫让她逃走了!”
白剑洁大声道:“是!”
崔安立起身来,惨然一笑道:“三师兄,连你也不相信我?”
白剑洁并不答话,长剑出鞘,剑尖抵住崔安背心,冷冷地道:“小师妹,得罪了!”大声招呼过十余名武当弟子,个个长剑出鞘,将崔安押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间。
只听白剑洁在屋外大声布置各人把守的方位,屋前屋后、房顶门窗都有人把守。
屋外其余人逐渐远去,步声终不复闻。
第22章 自此萧郎成陌路
崔安怔怔地听着,终于双膝一软,坐倒在地,想到自己身世凄凉,自幼历尽人间冷漠,本以为师从武当之后,将来便可仗剑行侠天下,可谁料到会没来由地遭此横祸。心下悲愤难当,几乎便要哭出声来。
可突然之间,方才师父那几句话又清清楚楚地响在了耳边:“既已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也该装出一副英雄气概来啊!”柳剑鸣满是不屑之色的面容也同时出现在眼前。
崔安心中一寒,强抑泪水,心道:师父对邪教恨之入骨,此次一死只怕在所难免,大声痛哭亦是于事无补,反而徒惹人笑。但清者自清,过得数年,今日之冤总有昭雪之日。
方念及此,忽觉左掌一阵剧痛,低头瞧时,却是自己不知何时将那玉佩紧紧握在掌心,玉佩的残缺之处深深嵌入肉中,鲜血不断涌出,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下。
崔安怔怔凝视着玉佩,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当日柳剑鸣同自己一道在玉佩上刻字的情景。
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崔安喃喃地道:“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这玉佩上的八个字,几年来她不知瞧过多少遍,念过多少次。
海未枯,石未烂,可如今?
玉佩上的“海”字和“渝”字已被摔碎。
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数载情深、海誓山盟,竟然敌不过小云的巧言诬陷,竟然换不回最起码的信任!
崔安凄然一笑,缓缓抽出短剑,将玉佩削成两半。
柳剑鸣,你我今生今世,自此而绝!
看着两片玉佩从指尖慢慢滑落,崔安只觉得酸痛刺心。再也忍耐不住,伏到床上,以被蒙头放声痛哭。
她这些日子奔波劳碌,日夜悬心,已是周身疲惫,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待得一觉醒来,屋中漆黑一片,窗棂门缝之间也没有半分月光透入,屈指一算,今日正是月末。
只听窗外一人低声道:“三师兄,师父怎么说?”
白剑洁亦是低声道:“师父说明日要大开法堂,将她逐出武当,再行……处死。”说到“处死”之时,迟疑了一下,似乎不忍出口。
崔安叹了口气:三师兄对我尚有同门之情,可柳剑鸣居然绝情如此!心下又是一阵酸楚。
此时屋外静极,微风摇树声,守卫弟子的脚步声,兵刃微微撞击之声尽入耳中。
崔安燃起蜡烛,对镜梳理微乱的鬓发,只见镜中之人眉黛弯弯美目流盼,肌肤胜雪,虽然双目微红,神情亦不免憔悴,但在摇摇烛影之中,衬着如云青丝,何尝不是绝世的容光?
突然之间,眼前掠过了扬州繁华热闹的街市,略过了旁人对自己那掩盖不住的赞赏目光,心中陡然一痛:难道我这绝世容颜当真要自此而绝?青山绿水、十丈红尘,我甚至还未曾真正置身其中,难道明日便当真要引颈就戮?
白剑洁立在窗下,凝视着映在窗上俏生生的身影,竟似已痴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师妹的?他竟然无法回答。似乎从师父五十大寿的寿宴上,只看了第一眼,他便已被小师妹所吸引。
虽然她当时只有十二岁,从那一日起,他便在等待小师妹长大。在所有师兄弟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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