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镜-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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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湖海散人如今痛苦状态很有意思，那是他一手造成的！
　　　　源自于他阴神的威压，完全控制了连线另一端的神魂之火，如同指尖捻动一只小小的爬虫，只要稍稍加力，就能让那边灰飞烟灭。
　　　　事实上，另一端的神魂之火早已承受不住，开始了不可逆转的崩溃过程。纵然湖海散人神智全无，也能感觉到死亡的正式来临。但出奇的是，神魂之火仅有的那点儿本能，并没有对即将把它彻底抹杀的余慈表现出任何仇恨之类的负面反应，它根本无可抵御的强大力量面前，它有的只是卑微和服从。
　　　　随后，余慈只是心念微动，那虚弱的神魂就如同蒸的露珠，再无半点儿痕迹，与之相对应，湖海散人也就此湮灭！
　　　　余慈微瞑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或许还残留着怨念的空气，感觉很好。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似乎欢呼雀跃。刚刚因褚妍而起躁动再次喷出来，不过这一回，它不再乱无头绪，而是紧紧地抓住目标，一刻不放。
　　　　要其生便生，要其死便死！那无上的掌控力啊，竟是美妙如斯！
　　　　这美妙的感觉蒸腾，慢慢注入心室，掀起了一波的躁动。
　　　　如此感觉，真想再回味一下。
　　　　余慈的视线重盯褚妍身上。
　　　　女修此时显得非常狼狈，她离原来匍匐倒地的位置，差了约十余尺，似乎是试图挣扎着逃开，但那注定是徒劳无功。褚妍是个聪明人，她也明白不可能逃出余慈的掌握，但她仍这么做了，余慈非常清楚她的目的——褚妍仍诱惑他，褚妍正用弱者绝望的姿态激起他狂暴的**，就像她前面做的那样。
　　　　明知如此，余慈却现他非常享受这一切，他大步走上去，踩住了女修纤细的小腿。褚妍瑟缩一下，丰柔的身躯似若无力般软倒地。现，褚妍是他的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用一切手段炮制这个女人，而这个精擅媚术的尤物，会用心迎合他，只为了乞求那一线生机。
　　　　然而余慈只是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把她提起来。
　　　　女修眼带着恐惧，余慈则侥有兴味。
　　　　对着手美丽的女人，他忽然现，满足肉身**实没什么，他本能够获取远超其上的收获，就像是对着湖海散人的神魂之火那样。
　　　　“真美啊”余慈感慨之余，缓缓力。
　　　　褚妍似乎有些明白了。女修开始恐惧，开始奋力挣扎，只是她的挣扎与众不同。她没有寄望于能够脱开余慈铁钳一样的手掌，而是用一切媚术，展现她的美丽。那美丽与恐惧混染一起，黑夜绚烂的烟花。
　　　　而绽放的华美之后，就是无边的绝望。
　　　　余慈闭上眼睛，并非是他不忍心观看这一过程，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情欣赏和攫取神魂层面，女修的“魂源”闪动着璀璨的光芒，她这后的时候，将一切光和热都放射出来，只求能够打动余慈的心，让事情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她会卑微地求饶、会哀哀痛哭、会使一切解数，给余慈**蚀骨的记忆，使得这个男人无法再离开她，终饶过她的性命。
　　　　然而，余慈不需要。
　　　　**依然膨胀，余慈随着膨胀的幅，慢慢加重力道。
　　　　他闭着的眼睛之前出现了色彩，那是生死间绚烂的颜色，重要的，是由他一手控制，随着他的心念绽开的颜色。
　　　　无的快感奔涌咆哮，余慈的身体颤，这快感有着无穷的魔力，瞬间贯穿全身，让他整个身子都往外胀，几乎要那瞬间炸开了！
　　　　危险，却是无以伦比的享受！
　　　　余慈再也控制不住，仰天长啸。
　　　　他手，褚妍娇柔的身子软软垂下，生机灵气被迅速吞噬，直至成为一具空洞的尸身，滑落地上。

第215章　带路
　　　　第215章　带路
　　　　啸音震荡云雾虚空，不知惊起了多少谷生灵。骚动从余慈立身处向外扩散，音波的冲击算不了什么，然而神魂层面，从余慈“魂源”迸的冲击波纹，却扫过了整片虚空。
　　　　冲击所及，周围所有生灵的“魂源”都微微颤动。此时余慈就像是太阳，放射出极强的光和热，虽未造成什么伤害，但这一范围内的所有生灵都觉得不适应，嚎叫尖鸣声不绝于耳。
　　　　神魂层面的冲击似乎可以扩张到无限远处，余慈用一种肆无忌惮的态，“扫视”周边的一切。他以为这种情况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可此瞬间，他心忽生寒意。
　　　　“危险！”
　　　　心响起尖锐的警报。这一瞬间，无限扩张、无限膨胀的快感，猛扎下一根冰冷的尖刺——那便是生死一线间，他现危机、避开死亡的本能！
　　　　余慈绝对相信他的本能，那是从千次生与死的挣扎淬炼出来的。以前无数次救了他的性命，并引导他走向胜利，以前如此，以后也必然如此！
　　　　不需任何思考，先前散乱的念头一下子就有了重心，瞬间内聚到“尖刺”之上。
　　　　“嘭”地一声响，一个无休止膨胀的“气球”炸开了。
　　　　余慈愣住。
　　　　啸声断，所有的膨胀、扩张，此时戛然而止，强劲的支配力像是一个幻梦，那瞬间破灭掉，因为那仅仅是建立膨胀的空气。当“尖刺”扎破了气球，唯一的载具就完蛋了，已被推到天云外的理智重重回落，砸得他心口疼。
　　　　理智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认知，但未等余慈细细把握，直截了当的信息从远方传递回来。
　　　　那是刚才飞远的“小家伙”。
　　　　通过殖入的神意星芒，一个极强的刺激出现周边虚空，并且没有任何犹豫地直飞过来。余慈知道，他刚才以啸音迫的神魂冲击，令那人生出感应。
　　　　来势好快！
　　　　因为先前的失神，临现此人已经有些晚了，余慈还未确认来者身份，那人便驾着香风，飘然而至：
　　　　“余道友，多日不见，可无恙乎？”
　　　　黑夜犹未过去，天裂谷不见天光，喧嚣过后，还是一片黑暗。那人的到来，却让黑暗闪亮莹光。
　　　　夜风，余慈先看到了两条长长的飘带，那是来人玉臂上轻缠的披帛。那人正是驭风而来，披帛如同两道流动的烟气，时而分张两翼，时而缭绕身躯，将柔美飘逸的感觉挥到极致，令她身上披着的大袖宫衫，也洗去繁丽华艳，如云气托举，翩然若仙。
　　　　此时，这仙姿动人的女子，正对他微笑。
　　　　余慈愣了愣，却也因为这微笑，看清对方唇角那一颗极显风情的小痣，这才确认来人的身份。
　　　　“碧潮上师？”
　　　　他真的惊讶起来。
　　　　这位玄阴教上任的领袖，其实给了余慈非常深刻的印象。不过大概是衣饰有变，原本的雍容华贵之外，有仙气缭绕，便如那神仙妃子，令人见而忘餐。如此变化，让人没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但既然有了认识，余慈便觉得，这打扮适合她，非但没有冲淡其一贯的气，反而增亮色。
　　　　很奇妙的，见到这样绝色的美人儿，余慈刚才乱糟糟的心思一下子沉淀下去，连带着身上的不适感也暂时压制。此时他真的像是从一场睡梦醒来，清醒而理智。
　　　　他似乎忘记了周围尚横尸三具，便像是一场寻常的邂逅：“好巧，天裂谷广大无边，能此遇到碧潮上师，也是有缘。”
　　　　虚空，碧潮缓缓降下，秀足接触地面，距离余慈也不过七八尺远。她虽气雍容，然而身姿娇巧，此时便略仰起头，直视余慈眼睛笑道：
　　　　“虽是有缘，却未必巧。余道友，我可是专门来找你呢！”
　　　　“哦？”
　　　　“敝教有一事，需道友协助。说来话长，我们到车一叙如何？”
　　　　“车？”
　　　　余慈稍怔，随即便有所感应，举目望远，恰见一道光，破开黑暗云雾，这边晕开。随着距离的接近，光束越来越集，但没有正对他的脸，而是擦身而过，随后就是叮叮轻响。
　　　　云雾，两对步云兽似缓而急，踏雾而来，后面牵引一辆香车，燃烧着青白火焰的灯盏挂一角，刚刚的光束便是从射出来。
　　　　这辆香车的外型余慈还非常熟悉。正是以前赤阴的座驾。碧潮来后，也是用这辆车，但什么时候，这车竟然能无凭无依的虚空行进了？
　　　　看着登云踏雾如履平地的步云兽，余慈颇是困惑，觉得碧潮的手段高深莫测。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生了转移，因为他看到，车厢前的坐板上，一个漆黑的人影手持缰绳，默默坐着，若不看那不露半点儿皮肤的诡异打扮，这位便整一个车夫模样。
　　　　碧潮伸手虚引：“余道友，请！”
　　　　事到临头，余慈不再多想，一笑登车。
　　　　天光已然大亮，余慈盘坐榻上，闭目养神。
　　　　整个香车车厢是由一座华美的拔步床改建而成，原本则是赤阴女仙喜欢的步辇。车厢内从外到内，分有四层，每层均有回廊空间，可容人随侍其。内层才是主人歇息的床榻，此时则由余慈和碧潮分享。
　　　　余慈坐得端正，旁边碧潮却是乏了，正斜倚床栏，瞌目小憩。
　　　　不得不说，女修不管摆出什么姿态，总是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味道，便是支颐小憩，也极是好看，可这未免也太不见外。
　　　　睁开眼睛，余慈目光灼灼，很大方地打量女修侧倚娇躯而显现出的优美体态，心想的却是别的事。
　　　　昨夜碧潮的请求让他颇有些意外。
　　　　碧潮是请他来带路的，要去的目的地，正是他当日苦战鬼兽的山峰。当然，碧潮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只是请他带着，去鬼兽栖身的巢穴，为此，她开出了一个让余慈难以拒绝的报酬。
　　　　这报酬已经收余慈怀。
　　　　那是一枚“如意玉牌”，旁的用处没有，却能够随心阁，兑现出五万如意钱。
　　　　这是一笔堪称天数字的款项，也正正击余慈的要害。寻觅鱼龙无功、约定日期将近的情况下，他不能放过任何换取那个延命宝物的机会。
　　　　当然，姓诸的老头嘴巴漏风，他回去定然要好好计较一番！
　　　　微微一笑，余慈依旧打量身畔女修的身姿体态。
　　　　坦白地说，他现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不过他明白，这是一种病态。
　　　　一夜过去，“熔炉”般的感觉依然存，炉心燃着熊熊的火，为他提供永不衰竭、甚至不断提升的强劲动力。
　　　　至于燃料，余慈还弄不清楚，却感觉到炽热的“熔炉”与他四肢骸都紧密联系着，正因为如此，他的“动力”每强劲一分，心不妥当的感觉就深重一分。
　　　　这时余慈便知，那“焚玉香”的药力还没过去，人身“熔炉”，正是这毒香造成的结果。
　　　　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会怎样？
　　　　余慈脑忽地闪过一幅图象：
　　　　一团炽烈的火焰虚空燃烧。便其，他的肉身焚化成灰，他的神魂则挣扎哀嚎。
　　　　是了，“熔炉”的燃料正是他自身。
　　　　“熔炉”会先燃烧他体内一切潜力，这个阶段，他会感觉功力大进，自信心随之膨胀，无节制地使用远超出他极限的力量，使得“熔炉”的内压进一步增强，焚烧的速也持续加快，至此尤不自觉，已是心魔生就。
　　　　心魔会让人心**永远边际地膨胀，就像是一个“风箱”，鼓入空气，使“熔炉”疯狂地燃烧，直至烧干他的潜力、焚化生机元气、直至他所有的一切。
　　　　褚妍的心思不可谓不毒，她以血为引，余慈和伏龙的激战放出焚玉香，激二人潜力，不管后是谁获胜，她都会以媚术相诱。
　　　　不过此刻，那毒妇已经无边恐惧，被他活活扼死云孤峰之上。只有她留下的这些麻烦，驻留余慈体内，恋栈不去。
　　　　确实是个麻烦，不过经过一夜深思，余慈觉得，他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或者说，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便此时，车厢外，那个诡秘的黑衣人敲响了车厢外壁。
　　　　目的地到了。

第216章　控制
　　　　第216章　控制
　　　　余慈不知道碧潮为什么会对脚下这片废墟感兴趣。
　　　　说实话，他有些好奇，不过并不准备多嘴询问，这一点，算是他对碧潮的回敬。
　　　　之前正是碧潮，面对褚妍等人的尸身，表现出极漠视的态，好像只是死掉了三只蚂蚁，没有任何疑问，省了不少功夫。这点余慈让十分欣赏，同时也学习这一态，对碧潮的行为，不做任何表示。
　　　　同时，他只是做一笔生意，也要讲求一个做生意的规矩。
　　　　此时那座莲花峰余慈如此形容那座已经彻底崩塌的山峰，原址上已经是一片混沌的云雾，山峰的崩坍十分猛烈，余慈怀疑它已经完全消失无底的深渊里，他是通过相邻几座山峰对照，才确认了眼下的位置。
　　　　碧潮已经沉入不见底的云雾深处，去寻找线。
　　　　香车停相邻的山峰上，那个黑衣人，也就是碧潮称呼的香奴默默守车外，云雾虚空再无人声，只有偶尔经过的飞禽走兽的鸣叫，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地安静。
　　　　车里，余慈不断进行尝试，意图压制并消除焚玉香的药力。击杀褚妍的同时，余慈就像对待湖海散人那样，借助神意星芒，轰开了褚妍的神魂防护，部分摄取其的记忆。可惜由于手法粗暴，信息与前回一样，残缺不全。
　　　　但由此他知道一件事，褚妍乞饶之时，她总算说了句真话：
　　　　焚玉香是没有解药的！
　　　　这香料本身，其实像是一种激人身潜力的猛药，只是那急剧膨胀的力量和自信，是诱心魔的佳引子，加上余慈这段时间状态正有些不妥，内外交煎，一下子便心神失守，而且势头分外猛烈。
　　　　力量、自信、**全方位膨胀之下，余慈毫无节制地透支潜力，燃烧元气，真把自己当成了高悬天上的太阳，若非是他生死一线时的警觉本能，使他理智回返，压下心魔，同时有碧潮飞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此时他大概已经化为一团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
　　　　说险是极险，不过从另一角看，这又是一个极大的机缘。
　　　　要知修行之事，难便“自知”。修士们总要通过艰难的修行，才能做到对“自我”准确的把握，以此打下坚实的根基。
　　　　一年多的时间内，余慈的修为突飞猛进，从一个明窍境界，甚至称不上修士的小辈，接连跨越多个关口，成就通神上阶，进步的幅，堪称一个奇迹。不过如此狂飙突进，几乎一日一个变化，余慈根本没有时间沉淀自省，故而“自知”这项功课上，是欠缺许多的。
　　　　偏偏《玄元根本气法》，根本的“物象心象”之辨，就是看重“自知”的理论，没有自知之明，又怎么物象的基础上，描绘心象？可荒唐的是，余慈接连进阶，凝成心象，靠的却从来不是“自知”，而是结构衍化、鱼龙替身这样近乎投机取巧的办法，如此手段，作为他的授业师长，解良颇为不满，也提出过警告。
　　　　这段时日，余慈心魔蠢蠢欲动，便与此事关联极大。终至闻香失控，只差一线，就要开启不可逆转的心魔之火，把自己烧成灰烬。
　　　　但也正是这“只差一线”，对习惯于生死线上打转的余慈来说，既然不死，这等经历所产生的收益，无以伦比！
　　　　借此机会，余慈终于“自知”一回——随着那失控的膨胀，他看清了自己的生命极限所！
　　　　他生与死之间，划出了醒目的边界。一切“自知之明”，有什么能比对本人“生命极限”的了解为重要、为关键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是近大道的认知和觉悟。
　　　　而这又恰是余慈擅长的，这个方面，他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丰富经验，这帮助他迅速找到了将此认知付诸实用的办法。
　　　　那就是是控制。
　　　　就算穷潜力，燃烧元气都没有关系，但一定要把握好生死之间这个“”，就像是他使剑那样，少一分是懦弱，多一线是狂妄，只有始终踏生和死的界限上，才能保证高的效率，才能与“大道”相接，而重要的，这是余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