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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的盟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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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变态了。”小美完全同意允乔的推测。
由于公德心的关系,梁图真没有特意去收听两个丫头的对话,好在是这样,否者的话,一定吐血不止。
大约走完了七条街,梁图真走进一间不甚起眼的简餐餐馆。推门而入,侍者迎面而来。
“先生你好,一位吗?”
“不,我约了人。”
侍者的第二句话还没出口,靠近门边的一个位席,就有着一位矮胖的中年人站起身喊道:“梁同学,请到这边来。”他的脸上戴着副学究眼镜,看起来像是饱学儒雅之士。
在向侍者点了杯饮料之后,单纯的男子坐到矮胖中年人的面前。
“您就是方检察官?”
“是的,是我本人没错,梁同学,耽误你上课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紧,案子的发展比较重要,请问,为什么不约在地方检察署见面,您比较习惯在餐馆问案吗?”这是他昨晚接到通知,就很奇怪的事,电视上检察官审问犯人的时候,不都是在密室吗?
方检察官扶了扶面上的细边学究眼镜,温和道:“呵呵,没有罪的人不需要去地检署。”
此话让梁图真又惊又喜:“喔!已经证明我没罪了!?”
“是的,我们调阅了社区监视录影带,那证明了你所有的说辞,你只是倒楣与犯人穿着类似衣服的路人罢了。”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单纯男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千万别这么说。”抬起手,方检察官摇头苦笑:“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想必在学校很授歧视吧!我在这里,代表公权力,向你郑重道歉。”
以梁图真的个性,当然受不住这般沉重的道歉,摸着头道:“没有那么严重啦,呵。”
方检察官很欣赏单纯男子的态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语出惊人的说道:“但我的外甥女凡莉嘉可不是那么说的喔梁同学,做人还是别太老实,真理越辩越明,忍气吞声不是健康的处事态度。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学校清白一番。”
梁图真会心一笑,打从进门他就知道方检察官是月识族人,但似乎没什么必要说破,所以他收敛自己的气势,让彼此之间以正常人的方式应对。却想不到,对方竟然早知自己的底细,这真是奇妙的巧合。
“看来我们得再交换一次姓名,我是跋厉族里米特。”
“月识族“古尔泰”。”方检察官得体的回应。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这情形相当微妙,但看在餐馆外“替天行道少女组”的眼里,那是极端之变态。
“乔,你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藏身在路边停放汽车的后头,透过餐馆的透明玻璃窗,两个丫头就把目标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嗯笑的有够淫贱,我可以肯定他们属于同一类人。”
“都是变态!?”
“没错,而且不只那样,我想,他们是结·伙·变·态!”
把握着两个丫头的位置,但依旧没有留心两个丫头的谈话,所以梁图真不会知道,自己刚被扣上了一个法律上还不存在的罪名。得知自己沉冤得雪,他现下的心情绝对喜上枝头。
如释重负的喝着侍者刚送来的饮料,梁图真就丝毫没有将替天行道少女组揪出来澄清的打算。
“梁同学,外边那两个女孩子,是盯着你吧!”以月识族的发达感官,古尔泰没有理由注意不到她们的滑稽愚蠢。
“恐怕是的,由于内衣贼的那件事,学校派了不少人监视我。”
“怎么有这种事!”古尔泰不悦的说道:“你又没被定罪,学校这样作太不重视人权了,让我出去跟他们说说。”
在社会里,月识族的族人由于天性追求着公理,所以一半以上的月识族人,大都从事能帮助弱者的公职,在任何团体中,他们一定是扮演着淤泥中的莲花、污浊中的清流,制裁恶端,扶植善良的种苗。
当单纯的男子和发福的中年人走出餐馆的时候,两位丫头很是欢喜,推断他们是要行动了。可是渐渐的,就发觉有所不对,这两个变态,似乎是冲着自己而来。
“乔乔乔!他、他们过来了!?”
“不要慌,大白天的,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话是说的很镇定,但顾允乔的两脚,却是不听话的抖个不停。
随着老少变态的越来越接近,两名少女也就互相抱的越紧,等到他们确确实实的来到面前的时候,两名少女不约而同的拉开喉咙喊叫。
“救命啊”
一时之间,这高分贝的三个字引起了方圆两百公尺以内每一位路人的注意,就连公寓里的家庭主妇,都拉开窗户引颈观望。
而梁图真和方检察官,也就在两名少女飞快的指骂下,被路人认为是猥亵的变态集团,接着,没有太多的答辩,路人见义勇为纷纷扑向了变态集团,在慌乱之中,古尔泰亮出了检察官证件。
“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坏人,我是个检察官。”
古尔泰很有信心,而梁图真也松了一口气,这样就没人误会了吧!但天不从人愿,他们低估了群众的联想力。
“检察官就可以猥亵少女吗?”
一句话打的两人哑口无言,接着,一场闹剧?一场误会?随便怎么形容都可以,反正一团混乱,就这么的开始了
※※※※※
“别再跟我道歉了,就让我忘记那些事吧!”
那是梁图真回到学校之后,整个下午一直在重复的话。
早上的那场误会,惊动了路过的员警,由于场面实在过于火爆,警察二话不说的,便将一干人等带回了局里问话。四人两相对质,少女一方暴露出了她们完全是毫无理由的在鬼叫,然后,梁图真一方也趁此机会,厘清所有的冤枉,至此,事情可以说是划下了完美的句点。
但是少女终归有着少女的特质,她们或者很神经质,不过同样的,她们也有着错怪人的愧疚,所以整个下午,她们在梁图真的附近跟前跟后,不断的道歉,那模样,真是非常的可爱。
“总算学校和家庭两方面,有一方面回复了正常。”
下午的课程结束了,梁图真走在中庭花园,想起家里的那两个小弟,他高兴沉冤得雪的心情,便坏了几分。大军和克巳的问题并没有因为四天前的握手,而有大幅度的改善,虽然有了丁点进步,可是随时可以动手的紧张态势,还是老样子。
他知道毛病都出在大军的身上,但维持目前这样的和平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剩下的,单纯的男子只有每天出门时盼望上天保佑,回到家的时候,不要让自己看到废墟一片。
穿过了中庭花园,梁图真走进通往学校大门的林荫大道,秋天的画笔在此表现卖力,每颗行道树上多少都染上了甜熟橘红,映着西垂的红日暮光,层层树叶里,就透着靡靡色彩。
那色彩无论耀在何处,都具有点缀的效果,特别,是在人的身上。
沐浴于晚霞中,张语默亭立行道树下,那橘红的光线,无疑让她少有血色的清丽面容,染上了七分嫣然。
“有空吗?学长。”
尽管梁图真是从很远就看到了她,但逐步走近,他就越发怀疑,此情此景,是真实的?还是,一幅画呢?
“可以的话,我很想跟你说没空,但是那似乎就不太诚实了。”
第六回 冥界导师
说穿了,或者跟诚实这种美德,是搭不上关系的吧!对于曾经陷自己于爆体危境的凡莉嘉,自己始终也无法加以憎恨,所以眼下她的邀请,自己便不会拒绝。
没错,那晚在隧道里,自己的确心寒透顶,几乎想出手让她也尝尝相同的滋味。可是事过境迁,尽管不过月余,但思前想后了这许久,越想便越是觉得,好像,自己并没有厌恶凡莉嘉的必要。
那原因,与她那绝俗的容颜没有关系,呃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就算有,应该也只是一点点。真正的原由,该归咎给自己那对于朋友的分类法,也就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朋友,从来都不存在,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亲友的背叛而伤心。
人活在世上,与其说是活在生命食物链中,还不如说是活在利害得失的食物链中。无论任何人,无分男女老幼,都有其绝对顶不住的诱惑,和绝对受不了的压迫,所以,任何一个正常人,只要交换条件适当,就可以去背叛任何一个朋友、爱人、甚至亲属。
因此,所谓的朋友,不该是分为可信任、以及不可信任。该分为,背叛了无所谓、以及背叛了要报复两种。
与许多为了名利而出卖朋友的贪婪之辈相比,凡莉嘉舍自己而就大义的行为,无疑是高贵了许多。而且,仔细的考虑之后,自己和凡莉嘉认识其实并不久,也不深,在这一方面来说,根本就是自己没搞清状况,然后傻傻的去送死。
总而言之,既然没有长远的交情,而背叛的理由也还说的过去,基于此两点,凡莉嘉,也就值得被梁图真,归类为是背叛了并无所谓的朋友。
但是,不厌恶她的理由,真的是那么理性而单纯的吗?如果真的要追根究底的话!梁图真,恐怕也不敢拍胸脯保证,没有任何绮念因素的存在吧!
但就算是那样,也还在情理之内。因为,男性的包容度,总该是为了美人而更加宽阔的。
林荫大道上经过的学生越来越多,因为此刻正好是大部分学生下课的时候,这熙来攘往的情况,并不适合谈论任何常理之外的怪事,所以,梁图真往后退了一步,消失在空间里。
明白学长的考量,也晓得学长怖下了空间断层,凡莉嘉,毫不考虑的往前踏了一步,也跟着消失在空间里。而对于他俩的骤然消失,林荫大道上的其他学生,是无法察觉的。
除了人气之外,周遭模拟的景物与前一秒完全相同,反应着梁图真适才的言词,凡莉嘉语带歉意:“这么说来,学长还是在生我的气。”
“那很正常吧。”尽管心底已经原谅了她,但梁图真不认为有必要让她知道,于是违心说道:“对于差点让自己英年早逝的人,没个二三十年光景,是很难忘记的。”
“那么,如果我想再次请你帮忙,你一定是不会答应了吧?”
“不一定,那是两回事,请你明白,我对于你的想法,并不会直接影响到我的判断力,如果事情是我该出力的,我就没理由推辞。所以”讲到此处,梁图真有些不悦:“试探的语句,就麻烦你省下吧!”
既然学长是那样的直接,凡莉嘉也就不再玩弄谈话艺术:“学长不愧是学长,那我就厚颜了。不晓得,学长是否还记得我们初见面的情形?”
“记忆犹新,那距离现在并不久。”
“我这次需要您帮忙的,就是这件事,而你一定也还记得,我所施展能暂时返魂的“续念”。在我当时的预估,那续念的效力,到了日出便会解除,可是”
“可是到了日出,那灵体却依然存在,然后造成了意外的伤害?”梁图真猜测道。
“不,女孩的灵体只有作成她该作的事,并没有乱来。”可能是因为秋风难料,凡莉嘉的如瀑长发,今天并没有放下,绑成马尾,那让她看起来添了几分活泼:“现在的问题在于,直到今天,灵魂仍无法去到冥界。”
梁图真望望天空,那无谓的模样,很显然是不认为学妹所描述的情况有何大不了:“那就强制升天啊,你们族里的冥界精灵魔法,应该有不少超渡的密招,以你的灵识,我敢说泰半的冥界精灵魔法都已经收放自如。不可能不会基本的除灵吧?”
“我试过了,每一招,都试了。但是”凡莉嘉微微摇头,脑后的马尾随之晃动:“都没有用。”
“嗯这倒很奇怪,无法强制昇天?”这话的确让单纯的男子感到意外,只见他单手捧着下愕开始思考。
“学长愿意帮我吗?”
由于忙着在麒麟嫡裔的经验里找线索,所以梁图真的答覆大概迟了五秒,不置可否的说道:“我得再作些了解之后才能答覆你,不过,像这种与力量无关的事件,你凭什么认为我帮的上忙?”
突如其来的疑问,也让凡莉嘉答话的速度有所延迟,黑眼球大于白眼球的灵凝双眸深深的看了梁图真一会儿。
“因为我听不见学长你内心的声音,感觉不到学长你内心的感受,在我认识的人里,你是唯一的特例,你的心,彷佛一泓深邃不见底的沼潭,所以我相信,学长你所拥有的,不独非凡力量而已。”
凡莉嘉话里,所谓内心的声音和内心的感受,不是指一般的灵觉探知或者心理评估,而是确实的,能够听到对方心底真实的想法。
窃听他人的心声,那是月识族悲哀的天赋异能,每一位月识族的族人都具有。在十岁以前,那样的本领无法控制,就算不想听,旁人的思想也会流入自己的心中。
悲哀、快乐、愤恨、痛苦、污秽的、卑贱的,阴险的、疯狂的!身处于人群之中,月识族的孩童就等同一块海绵,吸收着无止尽的欲望潮流,如果挨的过十岁,那这样的情形,便可以有所改善,但如果挨不过,那么,就会发疯,然后,死在族人的手里。
所以,月识族的人口,才会寥寥可数也因此,月识族的族人,才会有那样沉重的心机。
他们非常的了解人性,深刻的知道人性的诡谲多变。他们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同时,也尽可能的保护所有善良的人们。
里米特暗忖,以自己的修为,你当然听不到:“嗯这算是称赞吧好!讲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家里还有事,等比较闲空,再跟你去接触灵体。”还是先搞定家里的两个宝贝比较要紧。
“不行啊,学长”凡莉嘉面露难色:“这事很急。那正是我找你的原因,只剩七天的时间了。”
“什么意思,再过七天她会变厉鬼吗?”怎么又是有期限的事啊!老搞这套,不能找点轻松的来拜托自己吗!
“不是,比那个严重百倍。”凡莉嘉神色凝重的颂道:“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冥界的精灵啊!藉我凡莉嘉之名,召唤灵魂的导航者!”
月识族消瘦少女的结约,让梁图真的眉头骤紧:“魂导师!?”
这使得里米特诧异的魂导师,是居住于冥界,类似死神的一种存在。带有过重欲念的灵魂,无法回归该去的地方,因此具有人性的生物死亡之后,灵魂会先飘往冥界,进行清除欲念的流程。而魂导师的工作,便是依照死者的欲念,制造幻境,满足死者的遗愿,以达到净化灵魂的目的。
可以说,所谓魂导师,是所有人性灵魂的顶点。
端看学长了然于胸的模样,凡莉嘉有些吃惊,虽然魂导师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由于对现实世界没有绝对的影响力,所以太古遗族里,除了归属冥界精灵体系的种族是完全清楚何谓魂导师以外,其他的太古遗族里,就都是见识丰的核心人物,才有可能知晓。
里米特,为什么会知道魂导师为何物呢?
“真是渊博的见识啊彷佛,知道着所有的一切”此刻,凡莉嘉的心底,冒起了与滔天叉的拥有者,相同的感慨。
回应着凡莉嘉的召唤,死亡的号角响起,如泣也如诉的充满四周。魂导师的出场似乎不喜欢铺张,没有产生任何足以改变环境表态的灿烂光线,但沉甸甸的气息在空间里弥漫,让人感觉像是被一层浓浓的深雾所笼罩。
肃穆的气氛里,最先展露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块斗篷的衣角。从空间的细缝中钻出,魂导师全身都包裹在年代久远的亚麻斗篷里,没有任何一部分肢体坦漏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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