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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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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杜八爷在各地的分堂全是秘密的,任何人不能泄了分堂所在,今天,楼家酒馆已被你们揭了,他护堂不力,自要处分……”冷笑一声,燕云飞道:“杜八,好厉害的手段——”此刻,楼老头一坐在地上,大伙突然都停了手,那些黑衣汉子在项七和老沙的扑杀之下,已死了七八个,他们停手的原因,是街角上突然传来一连串清脆的铃声——项七神情微异,道:“蛇剑——”老沙慎重的道:“银铃……”蛇剑银铃是江湖上两大杀手的称呼,蛇剑陈功名,银铃李大海,两个人在道上自成一格,行道江湖同进同出,所以遇上蛇剑,一定少不了银铃,两个人俱是狠厉角色,杀起人来从来不曾皱过眉。
楼老头沉声道:“顺子,动手。”
顺子大叫道:“我不敢……”
顺于是个初解人事的少年人,胆子小的可怜,他只不过是楼老头手下的小角色,要他杀人,他手还真软,迟疑着竟不能出手。
楼老头恨声道:“没用的东西。”
楼老头仿佛十分生气,一脚将顺子踢了出去,顺子一声大叫,人已仰翻在地上,连滚带翻的落在项七的脚前,项七面上杀机一涌,道:“顺子,你好毒,连我都出卖了……”顺子一抬头看见项七那张冷寒如冰的脸,登时吓的魂魄俱散,他跪在项七面前,颤声道:“七哥,原谅我呀……”项七吼道:“原谅你,我娘的命谁来还……”顺子颤声道:“不关我的事,七哥,我只是小角色,仅供人家差遣,这全是……"项七呸地一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也是一脚,踹在顺子的心口窝上,顺子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颤抖了一下,畏缩的再也不敢动弹,暗中却庆幸自己已保住了性命。
铃声戛然而止,两个银袍汉子已稳稳的站立在燕云飞的面前,燕云飞淡淡散散的正眼也不瞧这两人一眼,银铃不屑的腊了楼老头一眼。嘿地一声道:“老楼,想死呀,那还不简单,我兄弟谁都可助你一把,要个小顺子动手,那不是故施苦肉计……”楼老头气的全身一颤,道:“你…”银铃嘿嘿地道:“社老爷知道你们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特命我兄弟过来看看,嘿嘿,杜老爷料事如神,就知道你们会让人给铲了……”楼老头哼地一声道:“不劳你费心,我老楼会给老爷子一个交待……”说完话,突然一扬手掌,对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啪地一声,脑袋顿时碎裂开来,人已歪歪而倒,老楼是个老刀客,心里有着一股忧容的情怀,他并不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只是为了欠过杜八的情,为了还这份情,他宁可自毁自己,以示负责…蛇剑嘿嘿地道:“死的好,这种废料最好多死几个……”银铃哈哈两声道:“他还能自决,也算不错了。”
项七不屑的道:“楼老头虽然死了,却比你们这两块料有骨气的多了,凭你们两块料,居然也在杜八手下混日子,嘿嘿,真是愈混愈回头了……”银铃一瞪眼,道:“你就是项七……”项七大声道:“怎么,连你项爷爷都不认识……”银铃面上浮露一抹冷笑,仿佛十分不屑一样,他并没有被项七这句话触怒,显然本身的修养还不错,他不再理会项七那股逼人的神情,一眼落在燕云飞的身上,道:“这位便是燕当家的……”燕云飞冷冷的道:“不错。”
银铃大笑道:“果然是个人物,怪不得这几年江湖上对你的评价很高呢,连我们杜八爷也很推崇你,可惜,你犯了我们杜八爷的大忌,坏了他许多事,否则,凭你的能耐,在杜八爷手下一定能出人头地……”这话十分不顺耳,燕云飞道:“杜八那个老狐狸真瞧得起在下?可惜,我瞧他不大顺眼,你们两块料今天是替杜八传话。还是来找场子……”蛇剑怒道:“你敢骂杜八爷……”仰天一声大笑,燕云飞道:“我连他的梁子都敢架,还会在乎骂他杜八么?蛇剑,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别想强出头,回去告诉杜八,燕云飞立刻会上他的老巢,要他准备付出所有代价……”蛇剑嘿嘿地道:“侮辱杜八爷的人一定得死……”鼻子里重重地一哼,燕云飞冷笑道:“蛇剑,你先要弄清楚自己是跟谁说话,凭你那点道行,根本不配站在这里开口,回去告诉姓社的,项家几条人命不会白死,我要他姓杜的提着脑袋来见我……”蛇剑吼道:“大胆!”
淡淡一笑,燕云飞道:“凶什么?叫什么?我人就站在你面前,有本事尽可过来……”蛇剑气的肚子直鼓,道:“兄弟,我受不了了……”银铃嘿嘿地道:“咱们是来传话的,犯不着……”摇摇头,蛇剑叫道:“我等不及了,今天一定要教训这杂碎……”苍鹰第十七章第十七章要知蛇剑和银铃俱是江湖中不可一世的梁骛高手,他们不论行走哪里,总是有人巴结奉承,谁也不能给他们兄弟一点脸色看,他们也不允许别人有机会使脸色,哪知道眼前的燕云飞就没将他俩放在眼里,不但没放在眼里,还有那么一点瞧不起他们,这口鸟气的确让蛇剑受不了,他那股子气如山洪样的发了出来,银袍一闪,人已抢了出来,狠狠的盯着燕云飞。
燕云飞不疾不徐的道:“瞪什么?拔剑呀。”
这种口吻,这份狂妄,使蛇剑在人家面前有矮了半截的感觉,蛇剑和银铃纵横五湖四海,驰骋八千里路和月,哪曾受过这种乌气,他想到自己蛇剑之名,不是平白拾来的,全凭自己那份功夫和狠厉,挣出来的一点局面,却要受燕云飞的奚落,心里顿时塞满了无边的杀气……他狠声道:“好,我就干掉你。”
手一晃,一柄状如蛇状的剑已扯在手里,这柄剑就是他蛇剑之名的来由,剑刃上一片青光,灰茫茫的一片,燕云飞一看就知道剑上有毒。
剑式一起,蛇剑在空中抖了抖那柄剑,剑身居然颤起了一阵嗡鸣,可见蛇剑在剑道上果然下了一番功夫。
项七叫道:“当家的,把这杂碎交给我……”微微的摇了摇头,燕云飞笑道:“用不着,这种狂夫不受点教训,他不会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要他永远没有再用剑的机会……”射日剑已缓缓而起,剑光指着蛇剑。
蛇剑吼道:“妈的,你太小看我了。”
银铃在旁边看的一怔,他和蛇剑联手闯江湖,混世面也有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蛇剑如今日般的沉不住气,最令他不能客忍的是蛇剑一遇上燕云飞就有种小巫大巫之别,原有的沉着和冷静全不知溜向哪里,银铃立刻道:“兄弟,这不是冲动的事。”
蛇剑恨的一咧嘴,吼道:“不宰了他,我难消这口气——”蛇剑如一道银弧一样的在半空里闪耀,一柄剑更是像苗疆大泽里的飞蛇般上下飞射,绕着燕云飞溜转,此人虽在盛怒的情形下,那份功力并没有稍减,出手拿捏的俱极有分寸,可见此人决非浪得虚名之徒。
一扭身子,燕云飞已脱出蛇剑的追逐搏杀外,他颤了射日剑,溜溜光影斜洒而出,道:“小心了,我可不会太留情——”蛇剑在剑道上是下了很深的功夫,由于蛇形剑较一般剑刃更难这使,为了练这种剑,他曾不眠不休的吃了不少苦,自认在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诣,哪晓得燕云飞的射日剑居然随便那么一点,仿佛就有千百道的光影自四面八方门来,他分辨不出到底是哪缕光影是真,那缕光影是假,他大懔暴退、暗道:“好厉害的剑法。”
淡淡一笑,燕云飞道:“怕了,嗯?”
银铃睹状大哼,道:“兄弟,别怕——”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银光闪闪的铃铛,那就是他闻名江湖的银铃了,只见他在空中摇了摇,忽然有一阵能颤动心弦的铃声响了起来,这阵铃声还真怪异,听进耳中,只觉手脚会软,燕云飞哪想到这个小小的铃铛会有那么奇怪的威力,只觉挥出的剑力道顿失,没有原先的威力,他这才惊觉这小银铃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蛇剑嘿嘿地道:“兄弟,摇呀,这杂碎快不行了。”
银铃大笑道:“放心,我不会松弛,一定要他死了为止。”
铃声不绝,令人全身乏力——老沙叫道:“果然有点门道——”蛇剑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燕云飞的剑式一缓,他的蛇剑已紧随而上,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柄蛇剑在他手里,还真像是条奔跃在大川湖泽的怪蛇一样,这一阵拼杀,逼得燕云飞有点忙乱——突然——燕云飞的身子如箭链般的穿射了过去,射日剑在一缕疾啸声展现出一蓬寒厉的光影,蛇剑只觉一阵冰寒袭来,吓得缩身疾退,他不敢硬接这致命的一招。
虽然仅仅是须臾之间的刹那时光,燕云飞却把握住这疾如丝缕的时光,他身子在一顿的功夫,那柄射日剑倏地斜侧里一转,往前一推一挑,朝着银铃手里的小小银铃劈去。
他心里可清楚的很,那枚小小银铃虽然状不起眼,却有种能令人运不起功力的力量,只要铃声不断,就能使对方的功力大打折扣,剑式便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要毁蛇剑必须先毁银铃。
有了这个认知,燕云飞当机立断的向银铃采取了攻势,他不会予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
银铃哪会想到燕云飞会突然暴闪过来,大叫道:“妈的,他看上我了。”
手中小银铃在剑刃尚未触及的刹那,猛地射了过来,休看那只是一枚小小的铃铛,威势却相当大,劲头更准的很,对准燕云飞的面门射来。
燕云飞冷笑道:“来的好。”
射日剑在一颤之后,立刻发出一声嗡鸣,轻灵的剑光已点在那枚小银铃上,当地一声,银铃已碎裂开来,随着银铃破碎,铃子里倏地射出七点寒光,罩向燕云飞的身上。
铃子里藏暗器,这倒是出人意料的事。
燕云飞怒喝道:“你敢!”
迎着那七点寒光,燕云飞的射日剑舞成一道漫天的光幕,人随着这道光幕射向半空,那七点寒星仅差分毫的自他身边溜过,端是险到了极端。
哎呀——顺子一声惨叫,他站在蛇剑的身后,燕云飞闪过了寒星,蛇剑也急忙退避,顺子却不及躲闪的中了两点星光,在惨叫声中,顺子连翻带滚的倒死在地上。
燕云飞怒叱道:“银铃,你该死!”
银铃嘿嘿地道:“死的是你。”
他手里又多了一枚银铃,那就是他赖以成名的家伙,他名字叫银铃,他的武器也是银铃,他因银铃而出名,银铃能给予他更多的名誉和信心。
那枚银铃在他手里又摇晃起来,细碎的铃声摇曳不绝,发出轻脆的声音,能扰人心神——蛇剑的剑又问起——在一声轻脆的剑啸中,蛇剑已抢先偷袭了……铃银的身子在旋转,晃身往燕云飞身上冲,两大高手显然要联手将这个眼中之刺拔掉,他们知道这个人如果长留江湖,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们必须杀死这个眼中钉,替杜八爷减少个敌人。
银铃蛇剑双双拼命扑杀过去,不给燕云飞有丝毫松懈的机会。
燕云飞的剑在晃移中化作一缕光,沉声道:“注意了,我要出手了。”
这声注意了的字音也不过是刚刚歇止,那耀眼的剑芒已穿空射出,银铃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已看见自己身前如寒夜里湖潭上面的水影,光光闪闪的围绕而来,他几曾见过这样的剑法,那手里的小银铃根本还来不及发出,已懔恐的叫道:“你,你……”蛇剑立刻感觉出不对了,剑才递一半,叫道:“快闪,兄弟,快闪—…。”
银铃是闪了,而且闪的特别快,无奈,燕云飞的射日剑更快,犹借着他身子闪移的快速,噗地一声,那剑刃已穿进银铃的肚子里——鲜血如泉水从地面上喷出来一样,忽地溅射出来,银铃的口张的好大,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而被人硬生生的堵住嘴一样,啊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有那啊啊的痛苦声,使空间留下了凄惨的音符。
呼地一声,银铃如金山坠地般的倒在地上。
那庞大的身子寂然而不动,连呼吸也断了。
蛇剑悲惨的道:“姓燕的,他妈的你狠……”硬生生的抽回了剑,燕云飞冷冷地道:“蛇剑,还有你—…。”
蛇剑眼里淌了泪,吼道:“你知道么?银铃跟了我十几年,我们兄弟感情好的像块蜜糖,吃喝拉撒,从来没有分开过,你他妈的,居然一剑穿了他,这股仇令人好恨……”淡淡一笑,燕云飞指了指项七,道:“我也要你明白,那位项兄弟身前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一个兄长,一个小妹,而你们的杜瓢把子,竟然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将他们全都挺了尸,这手段会比我今天差么?蛇剑,杀人的,只知道用刀杀人,可知道自己挨刀时候的痛苦,嗯……”他这一说,站在远处的项七眼里顿时淌下了眼泪,母亲兄长的惨死,勾起他那难泄的愤恨,他挥舞着剑,厉吼道:“当家的,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干…”摇摇头,燕云飞道:“不,我要给他个机会……”项七一愣,道:“什么机会?”
燕云飞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要他自今日起了解杀人的后果,自己也会有同样的悲惨下场,蛇剑是个聪明人,有许多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呸地一声,蛇剑叫了起来,道:“妈的,燕云飞,你要我放弃我报仇的机会……”燕云飞双目一寒,冷笑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你肚子里明白的很,我姓燕的敢杀人,就不怕别人找我算这个帐,蛇剑,既然你不能罢休今日之事,很好,麻烦你回去通知杜八,燕云飞兄弟三天后必到……”蛇剑嘿嘿地道:“会的,我们会等着你……”一挥手,那些汉子已跟着他缓缓退了,他们已被燕云飞这威猛的功夫震慑住了,俱悄无声息的悄悄而退。
远处,风啸依旧,地上躺着楼老头顺子和银铃的尸体,那腥膻的血腥还一直在半空里飘散着……火,在一刹那冒出来,浓浓的烟吐散着——项七一把火烧了楼家酒馆,心里头那股难以宣泄的怒气才觉得舒坦些,他恨声道:“兄弟,我有句话非说不可……”燕云飞哦了一声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项七大声道:“我觉得你太仁慈了,像蛇剑这种恶性不改的人,留下他一条命,就给无数的人留了祸患,咱们不需要手下留情,杀对杀,那才是英雄本色……”摇摇头,燕云飞笑道:“兄弟,你是被仇恨蒙住心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生命来之不易,能原谅别人,就原谅对方,佛家常说,种善团结善果,我们一定要多结善果……”项七哼声道:“这些道理我也懂,不过,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多做善事少做杀生,江湖就不称为江湖了,应该叫修禅院算了老沙眉头皱了皱,道:“项七,你在胡诌些什么?眼前,当家的已撂了话,三天后去找社八,咱们兄弟三个,要应付杜八那一伙人并不容易,当家的,你看咱们……“沉思片刻,燕云飞道:“老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通知社八么?”
老沙一怔道:“咱们这是按江湖规矩,正式下约……”燕云飞朗目如星,深远的眺望着远方,道:“你明白,杜八在江湖上的实力远超过咱们之上,咱们没有他那么多的狐群狗党,他盘踞在地面上到处都有人手,我通知他的意思,是要他们那群人自行先紧张起来,我相信,凭咱们这几个人的名声,一定能让他们震憾好一阵子,杜八虽有意在向我们煽火,但,有点可以证明的,他还不敢轻易动我们,所以他才选择了项七的家,这说明杜八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如果他要半路截杀咱们,他知道那很不容易,因为我们有很高的惊觉性,稍一不小心,我们就会发觉,而识破他的诡计……”老沙哦了一声道:“他在诱导咱们进入他的老巢……”点了点头,燕云飞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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