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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淫时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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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我开了电脑,玩拖拉机游戏,我随便出牌,输了赢了也无所谓,不知不觉中已经很困了,想起明天还要发货催账,于是简单地洗了一下手脚,躺到床上,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小一点儿,躺到床上去听。躺了半天,脑子乱乱的,很难睡着,我起身来,想下去买两瓶啤酒来喝,这样或许睡得快些。走到门口,却又想“借酒浇愁愁更愁”,今天的问题还是不要留到明天去解决吧。于是拿了一本英文小说出来,边看小说边看电视,过了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外面要过来的U盘欠款还是不够还陈哥的账,我把我的笔记本也卖了来凑数,反正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用电脑了。又处理些手机,总算把陈哥的账还上了,我按照原先讲的话给了陈哥八百块利息,可他说什么也不要,只听陈哥粗着脖子道:“兄弟,这个时候我要再拿你这几百块利息,就真的没脸见你了。” 唉,陈哥真是好样的。
回家算算我的财产,除了身上还有2千多块钱,家里那台电脑,还剩下十几台五百多块钱的手机,其它也真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事已至此,想得多也没用,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去想它,这样自己才不会老是走神。
再呆在西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又浪费钱,于是我把房子退掉了,又搬回岗夏那一间房去住。
又跑了两天业务,生意也不大好,剩下的手机都是些过时的、有点儿毛病的存货,除了亏本,也没办法卖出去。由于没有资金在许茂林那儿,稍微大一点儿的U盘单我也没办法接了。
心里面一直空荡荡的,往往从华强转了一圈后,就回家呆坐着,也不想打电话给朋友。有时候突然会想,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一辈子做个老老实实的任人宰割的打工仔?我要不要再回工厂里面打工去?如果这一年多我不出来自己折腾,应该还能存上个1、2万块钱吧,给叶虹爸爸开个餐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有一天,一个有个叫做方春鹏的同事打电话让我送一部motoT720过去,他住在白石洲东一坊,我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晚上六点了,于是答应他晚饭后送过去。大约8点钟,我出发去白石洲,天上下起了毛毛雨,还起了一点儿风,又阴又冷。
感到方春鹏那儿,发现他们还正在吃晚饭,方春鹏是梅州客家人,瘦瘦的、中分头,喜欢开玩笑,他爸爸妈妈姐姐等一家子人都在深海,全家人围着桌子正在吃火锅。看到我过来,马上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来一块儿吃饭,我说我已经吃过了。方春鹏爸爸是个干瘦的老头儿,听说我是他儿子同事,过来拉着我一定要到桌上喝一杯,我也感到身上有点儿冷,于是禁不住对方的热情邀请就坐到了餐桌旁。
喝的是一种颜色黄黄的、甜甜的米酒,方春鹏爸爸说这酒是他们老家自己酿制的,上次他回老家特意带过来的。这酒喝起来挺顺口,喝下去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于是就多喝了两杯。
方春鹏爸爸的手机响了,手机是一部老式的诺基亚5510。方春鹏爸爸听了两句,就连声说好,然后又用家乡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嘱咐了方春鹏两声,又让我慢慢吃着,就出去了。
我又喝了两杯米酒,渐渐感到面皮有些发烧,头也有点儿晕,知道这米酒开始喝着没感觉,其实后劲挺大的。于是连连摆手,说不能再喝了。
等方春鹏吃完饭,说了会儿闲话后,我把手机交给他。方春鹏拿着手机玩了两下,看没什么问题,就去屁股后面拿出钱包来准备掏钱给我,却掏了个—钱包里面没钱。方春鹏脸色微现尴尬,道:“卫君,不好意思,下午和我爸爸一块儿去买家具,钱都放在他身上了。”
我想方春鹏是我过去同事,又在白石洲长期住,应该没什么事儿,于是赶忙说:“没事儿,过两天再给吧。”
方春鹏扬起脑袋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刚好也要出去找我爸爸,顺路,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于是我和方春鹏一块儿下楼,沿着马路走到一个大门前,方春鹏跟那个门卫打了声招呼,带我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停车场,我看到停车场的院墙外面应该就是世界之窗了。方春鹏刚进停车场就停了下来,递给我一根烟,点上,然后问我:“卫君,你赌钱吗?手气怎样?”
我有点儿奇怪,却回答道:“不怎么赌。手气还行吧,打扑克牌很少输。”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在韶关打“拖拉机”的情景。
方春鹏沉吟了一下,说:“卫君,是这样的,我爸爸在这个停车场是看大门的。”我点点头,方春鹏接着道:“前一段有个很久不见的老乡找上门,问我爸爸是否在下面停车场看门,我爸爸说是。然后他又问停车场里面的平房是谁的,我爸爸说是他平常在住。于是那老乡就和我爸爸商量能不能在那间平房里摆一张赌台,一晚上500块钱,开赌的时间是从晚上九点钟到第二天凌晨五点,赌台都是他们直接用车子拉来拉去,只需要我爸爸提供茶水服务。”
我又点点头,问:“对方是什么来头?都是什么人来赌啊?”
方春鹏道:“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个老乡我们过去很久都没有联系他了,那些来赌的人都是通过手机联系,然后自己开车来或者是打的士来,半个钟头内基本上就全部赶到了,到了凌晨5点的时间准时收档,几分钟内就撤的干干净净。开始我爸爸有点儿犹豫,后来那个老乡说有好几人拿着家伙把守呢。刚才我们进来的门口就有一个人。”
我抬头扫了大门口一眼,却没发现方春鹏说的那个人在哪儿。
只听方春鹏接着道:“另外我老乡说派出所那边也打点过了,于是我爸爸就答应了下来。他们前后来了三次,这是第四次了,有一次间隔一个多月,有一次半个月,这次又是一个多月了。第一次我和我爸爸在旁边招呼,第二次和第三次我忍不住也押了几把,都是输,你要是运气好的话,我们搭伙儿,赌上几把,赢钱很快的,我看他们赢钱厉害的,一两个小时就赢了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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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过去听说四川人大多喜欢打麻将,广东人许多更是只要能赌,什么都来。于是我问:“怎么个赌法啊?”
“‘百家乐’,简单得很。”
“‘百家乐’?”
方春鹏奇道:“你不知道吗?其实就是。。。。。。哎,算了,等一下你进去就知道了,你只管押庄家还是押闲家,就好比赌大小,一赔一,简单得很。”
“就是说只有大小两种押法?”
“对,还有一种平手的,是一赔八,不过你不要押了,基本上没得中,你只管押庄、闲就行。等下我们一人出500块钱,你的手机400块,你只需要再出100块就是总数一千,我们一把下一百块,如果运气不好,也就是10把的光景,输玩也就算了。”说完,轻轻拍了一下嘴巴,道,“我这臭嘴,还没上台就说输,今晚一定赢!”
我过去是没怎么赌过钱的,打麻将我嫌浪费时间,不过晚上回去也没事干,开开眼界也不错,不过这钱?唉,现在差不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横竖是个死,不就是500块吗?
于是我答应了他。方春鹏带着我走到了停车场里的一栋平房前,突然门口闪过两条黑影,问:“谁啊?”
我端详了一下这两个人,都是平头,身材健壮,穿一袭黑衫,由于天黑,看不清面孔。
方春鹏答道:“我是老方的儿子,这个是我表弟。”
一个黑衫大汉用手中一个长长的黑电筒照了一下方春鹏的脸,又照了照他的浑身上下,接着照了照我,转身在门上敲了两下,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又停了一会儿,接连敲了三下,门开了一条缝,光亮从里面透了出来。
一个人探出头来,那黑衫大汉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那人就着灯光看了我们一下,并没吭声就关了房门,过了一会儿,门重新开了,黑衫大汉道:“进去吧。”
屋里面乌烟瘴气,挤满了人。房间大概有20来个平方吧,窗帘是厚厚的红布,屋里的光线基本透不出去。门口站了两个和门外一样打扮的壮汉,每个人手中也提了一个长长的黑手电筒,我怀疑这个手电筒应该能做电警棍来用。壮汉们都用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我们一下,就把目光转到了里面。
靠门的地方摆了两张沙发,一个30来岁的目光阴沉的黑瘦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方春鹏爸爸提了一把电热水壶正忙着给围成一圈的人倒茶。
大约有2、30个人围成一个大圈,我想那里面应该是赌台吧。方春鹏走上前去,把他爸爸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他爸爸就用眼睛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掏出了钱。
方春鹏带我从人群的一角挤了进去,眼前出现了足有5个普通办公桌大小的一个蒙着墨绿色绒布的赌台,绒布上画了几个文字和区域,文字上写有“庄”、“闲”、“和”三个黄色的汉字,用白线分成几个长方形、扇形的区域里面都填着一些不大于20的阿拉伯数字。
一个穿着马甲、打着蝴蝶结的白净年轻人站在赌台的里面,用一个塑料铲子,从旁边一个黑盒子里面拿牌出来分发,黑盒子估计就是洗牌、发牌机了,年轻人的前面摆着一个筐,里面分了五个格,每个格里放着一叠塑料小圆片,共红、黑、白、黄、蓝五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筹码了。
年轻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穿衬衫的三十来岁的人,背着手看年轻人收发牌,方春鹏挤过去对他道:“大佬,拿拾个100块的筹码。”
那人转过头,冷冷地看了方春鹏一眼,并没有说话,转身打开后面的一个硬质手提箱,从里面数了10个白颜色的塑料片递给了方春鹏,然后从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记了一些东西。
我小声问方春鹏:“现在不用给钱吗?”
方春鹏说:“是啊,走的时候一块儿结算。”
“那我要了很多筹码,全部输光了没钱还怎么办?”
“好像不会吧,还没有人敢不还钱,听说他们老板很厉害的,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方春鹏把筹码全部给了我,道:“给你,你下注吧,只选‘庄’和‘闲’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下注,旁边的一群人就开始在那些写着数字的小格子里放筹码,庄、闲两个区域都有,筹码五颜六色,有的是很厚的一叠。有个人拿着一叠筹码在庄闲两个区域晃来晃去,迟迟不肯落注,旁边就有人叫道:“有三有四嘛,肯定是庄了,” 那人的手又哆嗦了两下,就押了庄。
没人下注后,穿马甲的小伙儿,双手翻开,在台子上凌空画了个半圆,然后熟练地从发牌机里按顺序发出了四张牌,庄家和闲家的区域各两张,发完后双手放在台子上就不动了。
一个人说:“这把我押的多,我来看。”然后爬在桌子上,很小心地掀开牌的一角,艰难地看了一眼,然后搓了搓手,把上面那张牌也小心掀起一角,一点一点地看,周围许多人也屏住呼吸,歪着头来看。突然那人一声欢呼,满面笑容,把两张牌翻开拍在桌子上,是一张红心2和黑桃6。接着那个马甲小伙儿也很快把他面前的两张牌用塑料铲子掀开,却是一张草花Q和一张草花4。
周围马上有人一阵欢呼,也夹杂着一片哀叹,那个最后押注的家伙更是连连摇头。
我问方春鹏:“是不是闲家赢了?怎么个比法?”
方春鹏点点头道:“是闲家赢了,闲家八点,庄家四点,大于十的牌都算做零点。”
原来如此,看来这赌法十分简单,不就是碰运气吗?
只见那马甲小伙儿把放在庄家那里的筹码一网打尽,然后按顺序清点闲家区域的筹码,并赔付一定筹码过去,我注意到赔过去的筹码和桌面上的筹码不尽相同,就问方春鹏,方春鹏说那是由于庄家要“抽水”,赔筹码的时候直接就扣除了水钱,水钱是每把百分之五。
方春鹏说完从桌子边上拿了一张纸,又问马甲小伙儿旁边那个人要了一只铅笔,趴在桌子上在纸上画了一个蓝色的圈。我注意到他用的是一种一头蓝一头红的铅笔,那张纸上画了好多小方格,同时旁边很多人也在用同样的方法划圈。估计是他在统计牌的走势,果然方春鹏说这叫做“写路”,就是统计牌局每一局的结果,并希望从中找到规律,红色的圈代表庄赢,蓝色的代表闲赢,打叉就是和局。
靠,这能准吗?
方春鹏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下注,我想刚才是闲赢,就扔了一个筹码在闲家的区域里。开牌出来,却是庄赢。第二把我想应该实闲了吧,只见闲家看了两张牌后,又要了一张翻开的第三张牌7,庄家却没有要,打开来,闲家是个9、5、7,庄家是3、4,结果依旧是庄家赢了。问方春鹏为什么可以要第三张牌,方春鹏说闲家开始点子太小,不超过5,所以可以再要牌。
第三把还是庄,第四把呢?
我拿着筹码也有点儿犹豫,方春鹏在旁边说:“有三有四,肯定还是庄。”
什么有三有四,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应该说的是“有三就应该有四”,就是说第四把应该和前三把的结果是一样的。草,哪有这个道理啊?概率不是这么计算的。方春鹏在旁边继续小声说:“庄、庄、庄。”
我心里一阵烦,靠,这如果都输了不还要怪我不是?
屋里面空气不好,加上我刚才喝的米酒的酒劲儿刚刚冲上来,本想把五百块钱还给他的,后来一个狠,就把剩下的钱全部都仍在闲家区域,闲家区域投注的也就没几个。
方春鹏一阵惊呼,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来。
我不去看方春鹏,只见发了牌后,依然有一个人爬下去看,看到第二张,哈哈一笑,直接打开牌,却是一张J、一张9,这应该是九点吧?马甲小伙儿直接把牌翻出来,却是两张2,庄家也没有要第三张牌,直接就赔筹码过来了,看来是胜得有惊无险。我问方春鹏庄家为什么不要第三张牌,方春鹏乐呵呵地说:“8点、9点是天牌,任何一方拿到天牌,就可以直接打开定胜负了。”
原来如此,又玩了几把,大致上就明白是怎么玩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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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上的筹码,已经有18个白色的了,于是选择一次押两个,开了几把,有输有赢,大致上维持在18个的样子。我渐渐感觉到,这玩意儿纯粹是靠运气。由于赌客可以随便选择庄闲两家下注,所以赌台上的庄家的那幅扑克牌也算不上代表着赌场老板一方,应该比押大小公平些,起码赌场老板不好作弊。因为庄家的牌赢了不一定赚钱,同理,庄家的牌输了也不一定就输钱,庄家想做常胜将军,除非每手都要提前判断庄闲两家那一方押的钱多,并提前做手脚,这个难度太高了,所以我想庄家赚钱应该主要靠抽水了。
就是说如果我先赢了一把,以后再按照同样的筹码下20把,把把不输不赢,5%乘于20,那么先前赢的这把赌资就还给老板了。既然每把输赢的概率平均起来都是50%,少押两把应该损失更小。想到这儿,我数了10个筹码出来,放在左手,右手拿了四个筹码,放在了庄家区域,方春鹏在旁边嘟哝道:“放四个太多了吧?”我正想回头问他放几个合适,却听他马上接着道:“你决定、你决定了,你手气好。”
结果依然是我赢了,嘿嘿,看来我的赌运真的不错啊。于是依旧是一把押四个,过了一会儿,一把押六个,依然是我赢了。这一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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