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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一步是地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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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业绩预盈公告,股价随之一路拉升,重新回到了五毛钱的价位。冥冥中,辛怡觉
得命运似乎是在和自己作对!她真想退出股市,可是赔了这么多钱又心存不甘!
许非同起身踱到电脑旁,打开股票分时图,指着绿色的盘面说:“你看,今天
又缩水了一万多,照这个速度,再有两三个月。咱们剩的钱就只够买几瓶矿泉水的
了。”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世界上哪有只跌不涨的股市?套住了就等着呗,咱又
不着急用钱?”辛怡起身从净水器中接了一杯冰水放到许非同的面前,安慰他说:
“你先消消气儿。”
“崽卖爷田心不疼!”许非同一把将水杯打落在地。骂道:“等!等!等!上
海梅林,二十八元我就让你抛出。你不肯。一路等下来,现在多少钱了?啊?”他
把辛怡拽到电脑前,调出上海梅林的K 线图,只见那K 线图像一条疲惫不堪的绿色
长蛇,在三十元高位处掉头,一路委靡不振。盘桓向下。
辛怡也急了,股票跌了,她心里也不好受,累了一天回家,没有听到丈夫的一
句安慰话,反而和自己摔杯子动手,她猛地一甩被许非同捏痛了的胳膊,大吼一声
:“你给我放手!”
汪,汪汪!许非同和辛怡争吵的时候,贝贝一直悄悄地蹲在一边观战。在感情
上,它自然是倾向辛怡的,但因为许非同不常在家,它对许非同充满敬畏,不敢轻
易向他表示敌意,它知道,一旦激怒了男主人不会有好果子吃。眼见许非同和辛怡
动了手,贝贝再也不能保持中立了,它像一只威武的斗士。
抖动着头,瞪大了眼,冲着许非同一劲儿狂叫。见许非同不理睬,就冲上去叼
许非同的裤角,试图把男主人拉开。许非同急了,每次发生冲突,这畜生都毫不掩
饰地站在辛怡一边,不问青红皂白,一律为辛怡助战,于是一抬脚将贝贝踢了出去!
贝贝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又一骨碌爬起来,弓起前腿做出一副腾扑状。它有些诧
异,男主人虽然不像女主人对它呵护有加,也从来没有动过自己一指头啊,怎么这
次居然出此狠脚?
辛抬过去抱起贝贝冲许非同喊道:“拿贝贝撒气,你算什么能耐?”她心疼地
摩挲着贝贝的长毛,拍拍它的脑袋,贝贝不出声了,闭上双眼,享受着辛怡的爱抚。
踢了贝贝,许非同也有些后悔。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是靠心灵感应传递信息的,
狗更是如此。狗和人在共同生活中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吸引力:超感觉。通过人的各
种表情和言语,狗能领会人的各种意思。特别是这种京巴儿,眼下虽然已满大街都
是,出身却极高贵。它是地地道道的中国犬种,人们驯养的历史可上溯两千年,在
唐朝的文献中已有记载。只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京巴为专门的宫廷宠物,即便是达
官显贵也不可随便驯养的,被视为中国宫廷中最为神圣的动物,被民间祭拜为神。
普通人见了它须行大礼,偷窃该犬将被处以极刑。皇帝驾崩时要用此犬陪葬,因为
传说中它是驱除邪恶的圣犬。可以保驾皇帝再返人生。到了清朝,京巴更为慈禧太
后所宠爱。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为了不使这些小型圣犬落人“异国恶魔‘’之手,
皇家遂下令诛杀这些北京犬,据说,甚解人意的北京犬面对太监们的诛杀,一个个
暗自垂泪,不跑不蹿,只有五只侥幸漏网,被英军带回英伦群岛,其中一只送给了
维多利亚女王,被命名为”洛蒂“,西方人遂成立”北京犬饲养协会“,专门繁衍
驯养北京犬。由于连年战乱,北京犬在中国湮灭无踪,已无从查考,改革开放以后
才从西方返还故里,并因为它憨态可掬、血统高贵,且果敢、忠实,很快为北京人
所钟爱。
许非同见辛怡怀中的贝贝正用哀怨的眼神望着自己,忍不住想去抚慰一下它,
无意间又看到了电脑中绿油油的盘面。气便不打一处来,便冲辛怡喝斥道:“我不
拿贝贝撒气!但你必须说清楚,再这样下去,咱们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不过就不过!”
第七章 云里望月
就在许非同和辛怡几乎动手的时候,春雨潇潇娱乐城的“云里望月”
包房里,却是一派温柔祥和的氛围。
“人头马”已经喝光了两瓶。身着紫红色缎面旗袍的女服务生正半跪着将托盘
中的酒水和干果逐一摆向沙发桌。她的旗袍开叉很高,一蹲,左腿几乎都裸露出来。
自称老汉的那个男人眯着眼贪婪地窥视,目光中满是饥渴。一个穿着吊带衫的年轻
女孩儿依偎着他,右手勾住他的脖颈,左手倒了一杯“人头马”端到他的嘴边儿。
拿腔拿调地说:“老公,看什么呢?馋猫似的。你刚才玩骰子输了,要再罚你
一杯呢!”男人恋恋不舍地把目光移开。张嘴让女孩儿把酒灌进去,又目送女服务
生的背影出了包房,赞叹一句,这丫头,真是好身材。吊带女孩儿佯作生气地“哼”
了一声,给了男人一个光洁的后背。男人便伸出青筋尽现,长着黑黑汗毛的手在她
的后背上摩挲。
金戈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把酒杯举到眼前,对着灯光缓慢地转动,眼睛一
眨不眨地盯着。包房里的大灯关了,只有墙上的一盏壁灯亮着,透过酒杯里暗黄色
的汁液望过去,幽幽地。如同荒野中的一点磷火。金戈看着看着,竟有了一种置身
其中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在一个阔绰的包房里一掷千金。而是在荒郊野地中独行。
自从前一段时间他隐隐有了那种疑惑,尔后通过刘胖子的“侦察”逐步得以证实后,
这种感觉就如影随形,心中既感到失落与孤独,又常常焦躁得火烧火燎。如同一头
受了伤的狮子,一边舔着伤口,一边在等待着报复的机会。他不想直接摊牌,他觉
得那样缺少快感,就像一只猫捕获了一只老鼠,一口咬死岂不扫兴?他要把对方玩
弄于股掌之间。叫他悔不当初,生不如死!这种想法以前还比较朦胧,刚才看了刘
胖子的情报,清晰了许多,如同被显过影的胶片。而且。那一份意外使他的报复欲
更为强烈,几乎令他难以自持。如同一粒被催眠的种子,突然被施了魔法苏醒过来,
在一瞬间长成了大树。
手机突然响了。金戈走出包房摁了接听键,里面是刘胖子的声音:“金大律师,
再向你报告一个重要的信息:画家投在股市上的钱全部套牢,缩水已经接近五成!”
“准确吗?”
“当然。”刘胖子讨好地回答:“我刚才跑了一趟营业所。
您知道。自从接了您这单生意后,我就特意在他老婆开户的营业部也开了一个
户,他老婆特实诚,他们家那点儿事,三句两句我就套出来了。下午我亲眼看见他
老婆正在营业部的电脑前寻死觅活呢!“
“知道了。”没等对方再答话,金戈“啪”一声关上手机。推门回到包房。
自称老汉的壮年男人正与吊带女郎纠缠在一起,见金戈回来。便问道:“小金
子啊,什么电话,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又是哪一个‘美眉’啊?”吊带女郎已经躺在壮年男人的怀里了,她用手勾
住壮年男人的脖子,扭过头,柳眉轻轻一挑:“叫她过来一起玩儿嘛!”
金戈放下电话,坐进沙发。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酒回答:“什么‘美眉’,当
事人来的,案子的事。”
“当事人?”壮年男人直起腰。叉起一块西瓜送进吊带女郎的嘴里。怪怪地问
:“24 K金?还是18 K金?”
金戈明白壮年男人的话中所指,忙用恭维的口气说:“汪局长真会开玩笑,比
起您来,他们整个儿什么也不是。”
“老朽了。岂敢!岂敢?”
“又说你老,才五十八岁嘛,根本就不老!”吊带女郎在汪局长的怀里撒着娇。
轻轻地在他那肌肉松弛的腮帮子上拍了一下。
汪局长心满意足地笑了。他指着金戈说:“你一个人坐着有什么意思,叫妈
噢,妈咪,找个小姐来陪一下嘛!”
金戈说:“不劳妈咪了,丽丽,麻烦你看看哪个是靓妹,帮我挑一个来。”
丽丽站起身,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披肩长发,问:“金大律师,你要找个什
么样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还是要找一个大波妹?”
金戈摆摆手,说:“你知道我的口味儿,挑认真些就是了,不必急着回来,我
和你汪叔还有些事情要谈。”
“我怎么知道你的口味儿?讨厌!”丽丽佯装恼怒地瞪了一眼金戈,又娇嗔地
说,“说多少次了,不是汪叔,是老公!”
“对。老公,老公。”金戈见丽丽撅着嘴,屁股一扭一扭地出去后。起身把门
关严,回到沙发上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一张五十万的活期存单,
密码在存单后写着呢。您收好。”
汪局长接过信封,抽出存单看了看又放回去,小心翼翼将信封装进西服的内兜,
说:“小金子啊,我就爱跟你这样的人合作,爽快,守信,不贪!”
金戈抽出一支中华,点燃,徐徐吐出一El烟雾,说:“这也正是内地人与广东
人的区别。”他将头靠在沙发上,四肢伸开。一幅很惬意的样子:“内地人老关注
别人挣了多少钱,别人挣钱多了就犯红眼儿病,所以自己就老挣不着钱;广东人呢。
则只关注自己拿了多少钱,至于别人挣多少钱和自己无关,所以呢,就财源滚滚。”
“可你并不是广东人嘛!”
“我却有着广东人的思维方式,不是吗?”金戈直起身,在烟灰缸的边缘轻轻
蹭去烟灰,两人四目相对,发出一阵大笑。
这个壮年男人姓汪,单名一个海,从北京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s 省财政厅,凭
着自己的聪明与才桑徊讲酱涌圃卑镜搅舜Τさ奈恢茫」示肿榻ㄊ北坏鞴?BR》升任了副局长。他是放牛娃出身,上数三代没出过一个读书人。到了他这一辈儿。
不但上了大学还做了高官,本是心满意足无非分之想的。只是在这个位置上呆得时
间久了,了解了太多利用职权鲸吞国有资产的黑幕,而那些当事人只因编织了利益
的关系网。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处,还平步青云一路高升,心中便不免有些失衡。
他没有勇气揭发他们,一张撒在水里的网,能被一条鱼冲破么?你冲它,它会随着
水的波动而进退自如,说不定哪一次不小心就会被网眼箍住,即便不死也会被剥掉
一层鳞!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所以他采取了明哲保身的策略,
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把自己牵扯进去就得!工资虽然不高。不是也衣食
无虞吗?——生活改变了运行的轨道,是缘于家庭的变故。
汪海是第一届工农兵大学生,从农村被推荐上大学时二十五岁。因面相老成,
处事也有一些章法,被选为系学生会主席。本在家乡已订了婚的汪海,因工作便利
认识了小他十岁的现任妻子。妻子是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俏丽并且高傲,追她的
男生如过江之鲫,但从小丧父的妻子偏偏有一点点“恋父情结”。一来二去被老大
哥汪海追上了手。毕业后汪海被分到了家乡所在省的财政厅,妻子不愿南迁留在北
京。婚后育有一会,大学毕业后留学到了加拿大。他们的生活虽然没有夕阳斜照、
大漠长烟,却也平静恬然、爱意涟涟。可是汪海没想到。四十多岁的女人竞也会红
杏出墙,不知什么时候与当年追她。至今独身,已是某房地产公司老总的一个大学
同学偶然相遇。并再度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毅然决定要和汪海离婚。汪海不同意,
官司打到了法院。
当汪海找到天平律师事务所时,金戈本没兴趣接手这桩案子,案子太小了。以
他现在的名气接了惹人耻笑。知道了汪海的身份后,他的热情才像插入沸水中的体
温计,一下子到了顶点。他进入股市已三年多,虽有几条消息渠道,但都是间接的。
准确率要打折扣,买的股票有涨有跌。汪海是国资局局长。如果这条渠道打通了。
那简直就是开采到了一座金矿。因为国资局是许多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和一些上市
公司的老总以及庄家极熟。对一些上市公司股票的走势心知肚明。于是,金戈不但
不收代理费。还在一次饭局上不露声色地把丽丽推向了汪海。他感觉出他有些好色。
丽丽是东北妹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中学毕业后在家闲逛了两年。有一日从
一本旧杂志上读到了一篇有关刘晓庆的报道。就只身跑到北京一心想圆明星梦。哪
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在北京车载斗量。甭说当明星,就是跑跑龙套当个群众演员的
机会也难得一遇。几个月下来,花光了从家里带来的几千块钱,连吃住也成了问题,
这中间因为轻信遭受了一次巨大的人生打击。后来,按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到模特公
司做了人体模特,好歹和艺术沾点边。在模特公司她认识了小雨。又通过小雨认识
了金戈,通过对耳闻目睹的一些成功个案的分析,加上那次惨痛的人生经历,本来
很单纯的丽丽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想在演艺界有所发展,首先就得傍上一个大官儿
或大款。汪海虽然老了一些,但听金戈说,他比县长的官儿都大,也乐得投怀送抱。
汪海本有些好色,妻子又很久没尽“义务”。哪里抵挡得住丽丽发动的攻势,不久,
两个人就如胶似漆起来。堕入温柔乡的汪海很快就罗锅上山—前(钱)
紧了。这正是金戈所期待的效果,于是很适时地向汪海提出了一个建议:由汪
海提供股票内幕消息,金戈投资操盘,获利后两人五五分成。汪海开始有些犹豫,
因为利用内幕信息炒股是犯法的,但想想别人大把大把地捞钱,比起他们来自己不
过是小巫见大巫,又确实无法拒绝丽丽的一些物质要求,也觉得这种事做起来神不
知鬼不觉,就答应了。几只股票做下来。双方各有了几百万的进账。有了钱,汪海
就在京郊买了一套价值上百万的别墅,干脆把丽丽包养了起来,准备退休以后好好
享受一下人生。
“思维方式,太重要了。”汪海收住笑,点着头一仰脖干掉一杯“人头马”,
拍着大腿感叹:“想我老汉从科员干起,几十年辛辛苦苦,全部家当加在一起,还
不够你金大律师一个月的消费。这一改变思维方式,我也明白了什么叫人过的日子。”
“没听过这样一段儿顺口溜儿吗:开着‘现代’,喝着‘蓝带’,怀里抱着第
二代,嘴里唱着《迟到的爱》!”
金戈斜睦着眼望着汪海,语气中隐含着一丝嘲讽和怜悯。
汪海已有些醉意。没有听出金戈语气中的轻蔑。他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拍
拍金戈肩膀,摇摇头说:“小金子呀!想老汉我也受党教育多年”
金戈递给汪海一支烟。打断了他的感慨:“怎么?是不是良心上有些不安?”
“唉!”汪海叹一口气,“酸甜苦辣,齐聚心头,个中滋味,难以言说啊!”
“这也很正常。”金戈给自己和汪海分别斟满了酒,端起酒杯说。“这说明汪
局长您还是一个正直的人,您还懂得自省。不过。您大可不必愧疚,因为就您所谓
的这点腐败,根本算不了什么。”
汪海点点头,和金戈碰了一下杯,喝下一口酒。
他觉得金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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