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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一步是地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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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面。

  他在胡同最靠里边,标着18号门牌的一座杂乱的小四合院里,找到了那个叫葛
菲菲的女孩儿。

  女孩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她中专毕业后为一家啤酒厂商当推销员。十七八岁。
一头被染成金黄色的长发,衬着一张椭圆形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姣好,尤其是那
一双黑眼球很大的丹风眼。透着一股稚气和清纯。

  听说金戈是犯罪嫌疑人的律师。女孩的父母充满了敌意:“你找我们干吗?有
话法庭上说!”

  金戈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葛菲菲的父亲,老葛不接,金戈也就不再勉强,径
自点燃抽起来。他并不说话,用眼打量了一下这问小屋。它大约有十几平米。被隔
断成了两小问。每间更显局促。房子没有装修过,墙皮已经斑驳剥落,露出了洋灰
的颜色。外面除了一张方桌几只圆凳外。就是占了大半间房子的木床。里间或许是
女孩儿的闺房,墙上贴了周杰伦、F4、陈冠希的明星照,一张单人床的床头,立着
一只鹅黄色的绒毛玩具狗。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惟一一件像样的电器是里屋紫红
色木箱上摆着的早已被淘汰的长方形录音机。看得出来这一家的生活很是窘迫。

  老葛被金戈看得有些毛了,说:“看什么看!我们家穷,穷。就该受人欺负吗?”

  金戈笑了,那笑容真诚而随和。“大哥”这样称呼,金戈是经过认真思量
的。老葛看样子不到五十岁。以金戈的年龄,叫他大叔或者大哥都说得过去。所以
叫大哥,金戈出于两点考虑:一是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古董越老越好。人可是越
老越不值钱,不光女人,男人也愿意被人看得年轻:二是苦主乃妙龄女孩儿,摊的
又是花儿事,确定了这个称谓,金戈比那女孩就长了一辈,也有利于消除对方父母
的戒心。显然,老葛听得很受用。目光中的敌意淡去了一层。

  “要说穷,我曾经比你们现在穷多了”

  老葛有些惊愕,望着金戈等他说出下文。

  金戈就讲了自己的童年,讲了上大学所经历的困苦,讲了自己心灵所承受的孤
寂与冷漠,说到动情处,眼晴不由得潮湿了。确实。今天的金戈已经找不出一丝当
年的痕迹了。他的体态、语调、发型、服饰、做派和上等的城里人没有了任何不同。

  但是在潜意识中,金戈仍然觉得穿行于都市人流中的自己,如同一头驴穿行在
马群。一滴泪穿行在一片笑容中。难以割弃的孤独与自卑像身后拖着的阴影—那是
命运在他心扉上的划痕。不是境况的改变便能轻易弥合的。只有在大把大把地花钱
时。这种感觉才像阳光下的冰块,一滴一滴地得以消融。

  老葛被金戈的诉说打动了,感慨道:“兄弟。看你西装革履的一副大款派头,
没想到还受过这么多苦。不容易,不容易啊!”

  金戈用手弹弹西装的下摆,说:“嗨。这身行头不过是场面上需要罢了,我也
是穷人家的孩子,大哥,这次我找您来,真是为了帮你们呀!”如果说,刚才金戈
还完全是出于功利的目的。那么此刻他的话语中已多了几分真诚,对贫困本能的同
情。是童年生活留给他的一份馈赠。

  女人也感动了,忙起身倒上一杯开水递过去,老葛抢过水杯。一扬手泼在门外。
抱怨说:“你这娘们儿,忒不懂事,沏壶茶嘛!”

  女人看得出很贤惠。脸上全无一丝不快,连声应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茶叶罐,
用三个手指捏出一撮茶叶放进壶里,冲上了开水。

  金戈接过女人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味道苦涩,茶叶里还净是红梗,就知道
是多年陈茶,烘烤得也极不讲究,便说,大哥爱喝茶。什么时候我让我父亲寄一些
今年的新茶来,你尝尝。

  “那敢情好!”女人说,“你大哥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就是爱喝口茶。”

  “大哥真有名人雅士的风范啊!”金戈开了一个玩笑,便从茶叶的采摘、烘烤,
谈到茶叶的分级、鉴别、品尝,如数家珍。气氛也越来越是融洽。

  “兄弟,你说你帮我,怎么个帮法?那小兔崽子太坏了,你要是帮我就叫他多
蹲几年笆篱子!”

  老葛已全无戒备,语气中既有愤怒也有信任。

  金戈放下茶杯。冲女人和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菲菲说:“嫂子和菲菲先回避
一下,我和大哥单独聊聊,你们不介意吧!”金戈已经感觉出来这个家由男人说了
算,只要做通了男人的工作,事情就有了转机。

  屋子里只剩下了老葛和金戈。

  金戈说:“大哥,叫那坏小子蹲上几年监狱这不难,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做
咱们除了出一口恶气外,还能得到什么?咱们不但得不到什么,还要失去不少!”

  “此话怎么讲?”

  “第一,咱们菲菲失去了名誉,现在这世道,男女青年谈恋爱越了轨不算什么。
社会的宽容度已经完全可以包容;但是如果被人强奸过。说起来总不那么体面吧?”

  老葛没有说话,只是郁闷地出了一口长气。

  “第二,现在的法律是打了不罚。判了那坏小子,我们不会依据法律得到任何
补偿。可是如果变通一下方式,由男方给我们补偿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那依着你怎么办?”

  “这件事的性质定为谈恋爱。这样既可以保住菲菲的名誉,同时男方还可以出
五万元作为精神赔偿。”

  本来,金戈想以两万元了结此事。凭他的感觉,菲菲一家对两万元也可能接受。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五万,连金戈本人也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

  “五万?”老葛惊讶得张大了嘴。

  “对,五万!少一分钱也不行!”

  “可这口气”

  “大哥,我为什么叫嫂子和菲菲先出去?她们可以意气用事,可是你不成,你
是一家之主,这家要靠你撑着哪!”

  “可是我们已经把他告了!”

  “如果你同意,剩下事由我来摆平。”

  “兄弟,你容我再想一想,行吗?”老葛仰起脸,看着房顶愣神儿。

  “行。大哥。你好好想想吧。请你相信。我这样做完完全全是为了菲菲,为了
你和嫂子。”说着,金戈站起身打开随身携带的密码箱,拿出一捆百元大钞放在桌
子上,“大哥,你我一见如故,这点钱算是兄弟的一点心意,买台空调和冰箱吧,
菲菲是个多好的姑娘。咱们不能苦着孩子啊!”

  “这这怎么行?”老葛坚辞不受。

  “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我都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兄弟之间你就不必客气了。谁
让兄弟我现在有钱了呢!”

  金戈摁住老葛的手。那手下压着一万元现金。老葛欲言又止,因为此刻,金戈
注视着他的目光是真诚的,真诚得让他无法拒绝。

  屋外,女人和菲菲正在择菜,见金戈要走,女人挽留说:“金律师。吃了饭再
走吧?”

  金戈摆摆手:“不了,嫂子,下次吧。”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小雨打来的,问英华实业买进去连跌了三四天。总计损
失已达百分之十五,是不是止损出局?金戈有可靠的消息来源,知道这张票在涨升
前还有最后一跌,他所以让小雨在跌前买进,就是为下一只票作些铺垫,于是说:
“这是庄家震仓洗盘,股价马上就要拉升。告诉你哥沉住气。千万不要斩仓,获利
不达到百分之二十绝不出货!”

第十一章 相约莫斯科餐厅
       辛怡经历了惊心动魂的一幕。

  回顾这几天英华实业的走势,称得上大起大落,大开大合。买进去四天股价跌
去百分之十五,几条重要均线全被击穿,K 线图走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眼瞅着已
然回天无力。

  辛怡那两天帮陕崩溃了。sT海萍上虽然赚了个百分之十,但那次只买了五百股。
这一次虽也只跌了百分之十几,可是用了多一半的仓位,买了两万多股啊。里外里
赔姥姥家去了。辛怡要出货。许非同问了小雨,说我们再等一等。这是庄家拉丹前
最后一次震仓洗盘。辛怡将信将疑,没想到第二天早晨一开盘。英华实业就高举高
打,当天以涨停板报收。第二天略作回探后,又在不到一个小时封在了涨停板上。
老张都傻了。直说你这是那路神仙的消息。怎么这么准?后几天,英华实业继续放
量上冲,每天均以中阳报收。辛怡看量价配合很好,本想再拿几天。许非同按小雨
的指令坚持让辛怡抛了,里外里大赚百分之二十三。果然。抛出的第二天英华实业
就以中阴线报收,开始逐波下探,陷入调整。

  这天晚上,许非同特意约小雨出来共进晚餐。尽管小雨说吃“肉饼张”就行,
许非同还是把吃饭的地点定在了莫斯科餐厅。

  许非同喜欢这里的氛围。除了人民大会堂的宴会厅,北京恐怕没有一家餐厅这
么宽敞明快,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在大厅靠墙的一张情侣桌前,许非同和小雨相对
而坐。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和一瓶红酒。许非同先为小雨斟了酒,又为自己倒
了满满一杯,然后端起高脚杯,冲小雨示意了一下,目光中的忧郁便被深情所取代。
仿佛阴霾中透出的阳光:“小雨,真的很感谢你。你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你不光是
为我们挽回了一些损失,更重要的,你可能拯救了一个濒临解体的家庭。”

  小雨和许非同碰了一下杯,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惆怅。

  她知道,许非同说的是实话,而且,他们认识以后,许非同也从来没有向她许
诺过什么。他不像有些男人,为了泡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先痛说一番“革命
家史”,再表示愿意离婚另娶;许非同认识小雨后,却几次暗示自己不可能离婚,
尽管和妻子在性格上存在很大差异,他也不会抛弃妻子。妻子曾经也流光溢彩,因
为他才过早地衰老,如同一朵刚刚绽放的玫瑰,还没有尽情地展示自己的芳姿,就
被岁月的风霜吹打得枯零了。“你知道吗?小雨,结婚十几年了,我没有洗过一次
衣服,没有做过一次饭,连家里安灯泡、修门锁这些本该男人干的活儿都是妻子代
劳的。”许非同不止一次地这样说,说的时候,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歉疚和温情。正
是因为这样,小雨才从内心感觉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记得有一次,小雨借故
天太晚了住在许非同的画室,她以为睡在门厅里的许非同会进来。可是左等右等,
不见许非同推门。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子夜醒来。却见许非同正坐在床边静静地注
视着她,如同现在看她的目光。她哭了,起身抱住许非同。许非同把她相拥人怀。
一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边轻轻地说:“原谅我,小雨,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还承担不起这一份责任。”

  对于许非同。小雨的内心十分矛盾,她渴望爱与被爱。那天。她在幻觉中把金
戈当成了许非同,才一下子感受到了灵与肉的融合竟如此令人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只可惜,那幸福太虚伪,如同一座圣洁的金身,被现实的风雨一打,原来是一堆没
有灵性的黄泥。反躬自问,小雨也恨自己是不是太轻浮?

  两情相悦。难道一定要相互占有吗?只是时间的推移使她越来越难以把握自己,
感情就像一只越飞越高的风筝,而理智的线。似乎快承受不住那只风筝的巨大牵引
了。有一天晚上,小雨不知为什么竟打车来到了许非同家的楼下,久久地凝望着那
扇亮着灯的窗户。当她无意间看到了辛怡脱衣服的窗影时,妒嫉得突然有些难以自
制,恨不得跑上楼去敲开许非同的房门。就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她克制住了。她
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但会使自己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还会让许非同离开她。
许非同并不隐讳自己仍深深依恋着妻子。那么,既然自己爱许非同,就应该尽心竭
力地为他们夫妻的和睦做一些事。尽管这样有可能使许非同永远如同天边的云,看
得见却得不到,但只要许非同高兴,她就应该这样做。爱一个人,付出比占有不是
更重要吗?再说,千年的莲子还可以开花呢?

  自己如此用情,许非同真的会一直心无所动吗?

  “损失挽回来。你就不要再炒股了,好吗?”小雨望着许非同,那对如黑钻石
一样的双眸一闪一闪的,像天池的湖水,波光盈盈:“我不愿意看见你因为股票和
辛姐打架。我也不愿意看见你因为股票而荒废了自己的事业,真的!”

  许非同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酒,很动感情地说:“这一天不会太远了。一旦抽
身股市,我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和事业上。只不过。现在还不成。”

  “我知道,我是说把损失挽回来以后。这一两天。我再去打听一个准确的消息。”
小雨夹了一块牛排放在许非同面前的盘子里,又为自己的面包涂上一层黄油和果酱,
“等损失挽回来了,再能挣点钱,你就可以去完成自己的三个一工程了——出一本
画册,举办一次画展,建一所以美术为特色的希望小学。”小雨很夸张地咬了一口
面包,一边嚼着一边调皮地眨眨眼:“噢,对了。应该是四个一工程,一个星期还
要请我吃一次‘肉饼张’!”

  小雨的神态很轻松。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十足的把握。金戈自尊心极强,
轻易不会去逢迎别人,但对那个汪局长,他却竭尽讨好之能事,言谈话语间小心谨
慎,惟恐怠慢了这位财神爷。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可以带来滚滚财源?金戈虽然
不愿意让小雨参与“生意”上的事,但有几次高兴时仍情不自禁地感叹,妈的,姓
汪的这个老东西道行太深了,做股票几乎从不失手!金戈现在挥金如土,出手几万
眼都不眨一下,还不是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股市简直就成了他的私人提款机,想
赚一笔了,买上一张票,用不了十天半个月,至少也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利润进账。
如果求助金戈。帮许非同打回这点损失几乎易如反掌!小试牛刀,不是已经挽回了
不少损失吗?

  一个白衣黑裤、系着紫红色领结的服务生走过来,彬彬有礼地指着一只空盘子
问:“先生,我可以把它撤走吗?”

  许非同点点头:请便。目送服务生远去时。他无意间看见了离自己不远的刘胖
子。他觉得这个体态有些臃肿的中年人吃相过于贪婪,刀叉碰出的响声也过大。样
子虽有些粗鄙,但爱好似乎不俗,他的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像是在欣赏音乐。

  许非同根本想不到,中年人面前的报纸卷罩住了一只窃听用的发射器,发射器
的天线正对着自己和小雨,他们的所有对话均清晰无误地回响在中年人的耳机里。

  刘胖子见许非同望着自己,忙低下头,把半块牛排一次性塞入嘴里,一边咀嚼
一边暗自感慨:这一对男女和他以前盯的目标有些不同,感情确很真挚,交往中似
乎没有任何功利成分。特别是小雨,不知图那个画家什么,既非大款,又不是名流。
无论从那个方面比起金戈来都并无优势可言,值得她用情如此之深?以往刘胖子接
了这种婚外情的案子,感情上一般倾向事主。这倒不光是因为拿了人家的钱,更重
要的是,他这一代人受的是传统教育,潜意识中排斥一切红杏出墙的女人。可是这
回,他对小雨,甚至对许非同恨之不切,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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