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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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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笑了:“殿下至少还有朋友,不离不弃,同喜同悲的朋友,君临天下者,不一定都是孤家寡人。”
朱厚照定定注视着秦堪,良久,空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机,咧嘴露出了一个难看却释然的笑容:“对,我还有朋友,秦堪,我们做一辈子的君臣,不离不弃不负。”
“臣愿为殿下效死。”
“不用效死,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活够一百岁,当我们九十五岁的时候,便约好一起出巡,亲眼瞧一瞧咱们共同治理了一辈子的大明江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花五年的时间,看遍每一寸山河。”
“臣,无上荣焉!不过五年的时候可能不够”
“为何?”
“因为那时,臣或许已为你打下了万里沃土,数倍疆境,殿下的国土太大,若欲看遍每一寸,五年是绝对不够的。”
“那就十年,二十年,越大越好!”
朱厚照说完与秦堪相视一笑,未来的一对君臣,此刻笑得意气风发,豪气干云。
笑了许久,朱厚照眼眶一红,又流下泪来。
“秦堪,其实我不喜欢当皇帝,真的很不喜欢,我只希望当一辈子的太子,每天快乐地活着,任何事都有父皇为我撑腰,为我做主,我我真想把我的寿命借给父皇二十年。”
皇帝是世人奢望却不可企及的梦,然而朱厚照的梦绝不是皇帝,朱厚照的梦里只有快乐二字,“皇帝”带给他的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和处处受制的痛苦,它与快乐无缘。
大明朝是历史长河里独特的风景线,朱厚照是这道风景线里最亮眼的一片红枫。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宁王进京
朝堂内阁和司礼监不动声色地准备着弘治皇帝的后事,灵台道场招魂幡之类的东西肯定不敢置办,这会犯了皇家的大禁忌。但是相应的政治军事上的准备要做好,外敌内患等等,该防备的一定要提前防备,刘健大学士的那番安排实是有的放矢,深谋远虑。
后事准备方面,这一朝的新旧交替相对而言是最简单最轻松的,因为弘治帝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完全没有皇子夺嫡争皇位之类的忧虑,朝堂的大臣和内宫的太监也完全没有站队的问题,因为如今的皇家总共只有朱厚照这一个队,无论站在哪里都是朱厚照的天下,未来的大明皇帝人选毫无悬念。
弘治朝的大臣们大约是第一批尝到计划生育甜头的幸福人群,皇家只生一个不知给他们省了多少麻烦。
大学士和文臣武将太监们忙着宣大增兵遣将,监视藩王举动,秦堪和朱厚照在宫里却几晚没合眼了。
秦堪忙着将千余名锦衣卫分散到皇宫各处,除了协助腾骧四卫值守皇宫安全外,更重要的是监视宫内太监们的一举一动,这是个敏感的时期,皇帝病危,即将龙御归天之时,太监们作为天家家奴,哪怕有一点点的眼神飘忽都会引起锦衣卫的警觉,说不得便要拿入诏狱里仔细审问一番。
朱厚照不知道整个朝堂都在为他而忙碌,为他的登基而准备,这些日子他衣不解带,整日侍侯在弘治帝身边,给他换衣擦身喂药,弘治帝的病情自然再也瞒不下去,无论太医们说多少遍药石无医,朱厚照仍旧不听,他相信只要自己尽到万分的心意,一定会感动上天,一定会让父皇起死回生。
天和神,总是值得的相信的吧?不然每年朝廷大张旗鼓的祭天祭神,修天坛,地坛,农坛,文治武功突出的帝王还上泰山封禅,这些所为何来?冥冥中总有一位神仙会被他朱厚照的诚心和孝心而感动,让他的父皇多活几年。
二人各有所忙,同在宫内自然见面机会不少。几日后大家再碰面时,发现彼此都挂着两个黑眼圈,秦堪和朱厚照相视苦笑。
“秦堪,辛苦你了,瞧你这样子,几晚没合眼了吧?”
“殿下更辛苦,身累,心也累。”
朱厚照苦笑道:“得了,咱们也别互相捧臭脚了,这一两个月估摸着还不能歇,外宫瞧中哪个阁子顺眼,你赶紧进去找个地方闭眼打打瞌睡吧。”
刘瑾和谷大用等八虎这些日子也没睡过安生觉,眼看陛下病危,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哀痛,可心里却一天比一天兴奋。
陛下若驾崩,太子便铁定要登基了,太子登基意味着他们的机会也来了,东宫服侍太子十余年,他们日夜所盼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天子即位,司礼监,御马监,内务府,东厂刘瑾和谷大用仿佛看到这些掌管实权的宫内衙门司署的位置在向他们热情招手,从此他们再也不是无权无势的东宫太监了,他们是新天子麾下的新臣,一代新人终要把旧人换掉的,尽管新人有点老了,对朝堂来说,仍旧粉嫩嫩。
这些日子刘瑾和谷大用等八虎也累,但越累越有精神,他们很清楚,现在是刀叉举起准备分蛋糕的关键时刻了,一辈子也许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便永远不会再有了,所以朱厚照侍侯弘治帝的这几日,他们几乎成了朱厚照的影子,无论太子到哪儿,必定有他们在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
听到朱厚照关心地让秦堪去休息,八虎十六双眼睛羡慕得通红通红的,心中满不是滋味儿,咱们几个可不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殿下怎么就不让咱们去打打瞌睡呢?这秦堪到底给殿下灌了什么迷药,令太子对他如此恩宠眷顾不论多嫉妒,八虎们也不得不堆起笑脸。
“殿下,秦千户确实辛苦,不过再辛苦也没有殿下辛苦,您也几夜没合眼了,不如去歇息几个时辰,瞧您的样儿已经很累了,老奴打心眼儿里心疼啊乾清宫里有老奴等人看着呢,老奴别无所长,唯独侍侯人这种事儿,老奴干了一辈子呢。”刘瑾堆起笑脸温声劝道。
朱厚照满意地笑了笑,刘瑾察言观色的本事委实不错,几句话非奉承非马屁,却令朱厚照心中暖洋洋的。
“不了,父皇的起居服药必须由我亲自来,你们且退下,我和秦堪有话说。”朱厚照挥挥手,刘瑾笑容一僵,又笑着哈腰退开几步。
扶着乾清宫外的白玉雕栏,秦堪和朱厚照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秦堪,我知道你有本事,任何事情到你手里总能迎刃而解,认识你一年了,从没见过什么事能将你逼上绝路,你”朱厚照舌头润了润干枯的嘴唇,道:“你能不能帮我父皇延长几年寿数?”
秦堪一怔,接着苦笑道:“殿下,臣是凡人,不是神仙啊。”
“我知道这要求有点儿无理,但我总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你”
“殿下,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朱厚照抿着唇,神情已很失望:“道理人人都明白,可世上能照着道理去做的有几人?我只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秦堪沉沉叹气,或许世上确实有许多奇迹,但弘治帝的寿数不会有奇迹,童年时深藏宫中,被万贵妃的爪牙追杀,过着饥一顿饱一顿提心吊胆的日子,年轻时登基为帝,胸中怀有大抱负大志向,常常废寝忘食,透支身体的健康,终创下这大明中兴之象,中年时已沉疴缠身,厚疾难愈,为了延长寿数,又非常不理智的服食道家所谓的金石丹药,以至本就千疮百孔的健康状况火上添油奇迹,怎么可能有?
秦堪叹息道:“殿下真的很对不起,臣,无能为力。”
朱厚照仰头看着天空,神情无比落寞:“不怪你,你说得没错,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二人沉默无言时,一名锦衣校尉匆匆走来抱拳道:“禀太子殿下,秦千户,宁王殿下携护卫百余人入京了。”
朱厚照闻言神情浮上几分悦色:“宁皇叔来了?”
秦堪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藩王未奉皇帝诏命不得出封地,不得入京,否则以谋反论处,如今已是三月,宁王这个时候入京难道给陛下拜年吗?”
朱厚照咳了两声,道:“宁皇叔确实是给父皇来拜年的”
秦堪:“”
老朱一家都是奇葩“去年冬月父皇便下了诏,命各地藩王可入京朝贺,宁皇叔离开封地也是奉旨而为。”
秦堪瞪大了眼睛:“殿下的意思是说,从南昌到京师,宁王走了小半年?难道他半路被人劫了道,一路乞讨过来咳咳,臣失言,殿下恕罪。”
“那倒不是,宁王半路不知怎的忽然病了,或许水土不服吧,所以车驾到河南时不堪再远行,临时落脚南阳府养了几个月的病,今日进京约莫是身子见好了。”
秦堪撇了撇嘴,什么病了,多半是不敢进京,无论他的谋反准备有没有被朝廷察觉,总之宁王心里有鬼,怎敢轻易进京?如今大约听到弘治帝病重的消息才来,不知打着什么算盘朱厚照笑道:“秦堪你不知道,宁皇叔对我极好,我小时候喜欢任何东西,他都派人从江西捎来给我,无论烟火炮仗甚至鸟铳火器,他都有办法弄来送给我,还常跟我说,大明的储君读不读书不打紧,重要的是要会享乐,将来整个大明天下都是我的,我可以予取予求,勿须顾虑”
秦堪摇头叹息,宁王真可谓狼子野心,瞧瞧他都教了小孩子些什么,从朱厚照小时候便埋下伏笔,把他教育成一个不学无术,昏庸无道的昏君,那时宁王便有借口揭竿而起,代天下讨伐了吧?
皇家宗室之事,秦堪不便评论,只好淡淡一笑。
闻知宁王入京,朱厚照脸上多日的阴霾终于稍见晴朗。
对单纯的朱厚照来说,宁王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此时父皇病倒,母后整日以泪洗面,朱厚照特别需要一位亲人在身边。
“来人,请宁皇叔东宫相见。”
宁王来得很快,似乎已预料到朱厚照会请他来东宫,于是早早便在东宫门外等候。
秦堪陪同朱厚照来到东宫门前,却见东宫前站着一群稀稀拉拉松垮不成样子的汉子,穿着暗红色的大明制式军服,怎么看都像在咸菜坛子里腌了好些天的,不仅皱巴巴,而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道,一个个像刨了多年垃圾的拾荒者,苦难沧桑全部刻在脸上。
秦堪心生恻隐,低声道:“这群叫花子不容易,殿下,赏几个吧。”
朱厚照面露同情,点头道:“刘瑾,每人给他们发几两银子,再带他们去城外善铺,那里有人施粥赠衣”
汉子们愕然相视,人群中传来一道浑厚而略显尴尬的声音:“殿下不必了,这些人是本王的护卫”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王爷哭穷
人群中缓缓站出一位身形魁梧,穿着黑色团花绸衫,腰系玉带的年轻汉子,看相貌大约不满三十岁,脸阔鼻正眉直,可谓相貌堂堂。
这人既然自称“本王”,大约便是传说中的第四代宁王朱宸濠了。
果然,朱厚照一见他,便欢喜地叫了一声“宁皇叔”,然后快步迎上前。
朱宸濠哈哈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不等朱厚照到身前,他便抢先躬身施礼:“宁王朱宸濠拜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扶起他,笑道:“你我叔侄何必讲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天家先论君臣,再论长幼。”朱宸濠说着面容浮上关怀之色:“本王在路上便听得民间议论纷纷,说陛下有恙,此事是真是假?”
朱厚照凄然点了点头。
朱宸濠呆了一阵,跺脚痛惜道:“还以为民间哪个杀才散播谣言,原来竟真有此事!陛下勤于政事太甚,若稍微爱惜一下身体,何至有今日之厄,上天不公啊!”
朱厚照黯然道:“父皇这些年太辛苦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没能给他分忧,还常惹他生气,今日思来,犹觉痛心愧疚”
朱宸濠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前世TVB经典万金油台词:“发生这种事呢,大家都不想的”
朱厚照偏偏很买这句台词的帐,含着泪重重“嗯”了一声。
叔侄二人把臂相谈,秦堪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朱宸濠,这位在路上走了小半年就为了进京给弘治帝拜个年的朱家奇葩,总算是亲眼见着了。
模样挺刚正,可惜干的事情不怎么地道,分明是一只包藏祸心的狼。
秦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那是一年前在南京抓的那位宁王府幕僚陈清元,跟王岳的干儿子刘琅勾结,欲购置大明制式兵器火器,后来这份功劳秦堪已送给了牟斌,如今陈清元正秘密关押在诏狱内,扣在牟斌手里。
想到这里,秦堪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历史上的宁王造反其实只是一出闹剧,宁王既无帝王的韬略与胸怀,也无枭雄的狠辣与果决,造反一个多月便被朝廷大军迅速扑灭,陈清元这个筹码委实可有可无。
——要不要狠狠敲他一竹杠,得了好处与牟斌九一分帐呢?
叔侄二人叙话差不多了,朱宸濠转过身看到了秦堪,目光一闪,笑道:“殿下,这位是”
朱厚照笑道:“这位是锦衣卫东宫值守千户,也是我的朋友,秦堪。”
秦堪躬身行礼道:“下官秦堪,见过宁王殿下。”
朱宸濠哈哈一笑:“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才子也出少年,秦千户‘小圣人’之名,天下皆知,你那本菜根谭连本王的王府里都存了好几本,本王用来教化子孙,善莫大焉。”
秦堪脱口道:“谁乱印东西?”
“”
“下官失言,王爷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朱宸濠深深地看了秦堪一眼,转头指着那些叫花子般的护卫,对朱厚照道:“殿下看看本王麾下勇士如何?”
言语中竟带着几分得色。
很难理解宁王的思维,一群被人当成叫花子差点送去善铺喝粥的家伙,朱宸濠居然好意思称他们为“勇士”,真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故意藏拙。
朱厚照缓缓扫过那群面有菜色,衣衫不整的军士,又见朱宸濠满是期待地盯着他,朱厚照不由为难地瞧了瞧秦堪,低声道:“秦堪,你觉得如何?”
“臣觉得”秦堪暗恨朱厚照不讲义气,把皮球踢给了他:“臣觉得他们有点眼熟。”
“哪里见过?”
“臣写的《西游记》里,出场人物大概全都这模样”
“哈哈”朱厚照仰天狂笑两声,又忽然闭了嘴,脸色憋得红中见紫:“咳咳,皇叔,你这些军士瞧着倒是呃,不错,是个人模样儿。”
人模样儿,朱厚照最诚实的夸赞了。
“不过他们的面色,还有衣服”
朱宸濠仿佛早在等这句话,闻言神情顿时浮上黯然之色,叹道:“陛下允我保留三卫,已是莫大的恩典,奈何皇叔我不争气,这两年江西频发洪灾,收成极差,本王南昌的封地田产几无所出,宁王府连维持日常的用度开销都艰难,哪有余力养这些军士,其实他们都是极有战力的好汉子,是本王委屈了他们”
朱厚照顿时露出同情之色:“你怎么不向朝廷上疏请饷呢?”
“本王如何敢上疏?朝中大臣本就对藩王有提防之心,言官御史们以参劾藩王为常事,本王在南昌足不出户战战兢兢,亦难避笔刀唇剑,我只恨不得上疏请削王爵,从此做个无忧的庶民才好”朱宸濠索然叹道。
朱厚照动情道:“皇叔受委屈了,回头等父皇病好了,我向父皇求情,为你宁王三卫增拨银饷粮械。”
秦堪在一旁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好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哭穷的王爷有钱拿,如此有爱心的太子殿下,回头秦堪也打算在他面前哭一哭,王爷虽穷,千户家也没余粮啊
朱厚照和朱宸濠进了东宫叙话,秦堪没什么兴趣掺和,于是便以宫中有公务为名,辞了二人,独自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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