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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繁华笙歌落 by行野(架空 古代 兄弟 温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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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和王今日可曾进宫?”上官麟突然问道。

  付德海愣了愣不明白上官麟为什麽突然这麽问,忙说:“皇上前日去了西山,庆和王应该不会进宫。”

  “应该?”上官麟冰冷的语气传来。

  付德海惶恐地低下头,“殿下赎罪,奴才这就去打探。”也不等上官麟说话,他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付德海慌慌张张地闯进寝宫,对上官麟说道:“殿下,小喜求见。”

  上官麟眸光一闪,“他人呢?”

  “他在书房候著。”

  上官麟挥手推开了旁人的服侍,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上官麟虽然表情不变,然而脚步却比平时快了许多,付德海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大气也不敢喘。

  进了书房,付德海挥退了宫人,上官麟进了书房,看著全身湿淋淋的小喜,面色更冷,小喜看见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殿下,殿下救救王爷。”

  “庆和王怎麽了?”上官麟冷著声问道。

  小喜忍著哭声说道:“今日府上来了一名内侍静安,说皇上召见王爷,不想王爷离开之後就、就不见了。”

  “怎麽不见了?”上官麟表情恐怖地问道。

  “王爷进宫後一直没有回来,奴才去了紫金殿打探才知道皇上前日就去了西山,皇上临行前让内侍静安传皇上口谕,告知王爷在皇上回宫之前都不需进宫上课,那静安胆大包天竟敢假传圣旨,让王爷进了宫,王爷失踪後,奴才不敢声张只敢一人在王爷常去的地方找寻,但是都没有见到王爷,而那静安自从假传圣旨之後就不知去向。”

  “哥哥虽然不喜欢打探消息,但是父皇去西山这麽大的事,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难道就不会察觉吗?”上官麟声音冷了几分。

  小喜哆嗦著身子,“奴才、奴才也不敢相信有人居然敢假传圣旨,求殿下救救王爷。”

  “哥哥失踪有多久了?”

  “王爷是下午进宫的。”小喜将头抵在地上,身体颤抖的厉害。

  上官麟冷著脸,双眼如嗜血野兽,抬脚重重踢在小喜身上,声音如魅如冰,“你最好祈祷我那哥哥没事,若他伤了分毫,你十个脑袋也不够赔。”小喜被踢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却也不敢说话。

  上官麟怒火未减,拿起书桌上放著的鞭子朝著小喜挥去,小喜一声惨叫,捂著脸连连哀号,上官麟手中却没有停下,一下一下重重鞭在小喜身上,眼中因为担忧和愤怒,透著骇人的血红。

  付德海看在一旁,有些不忍,但是他知道此时去劝阻无疑是害了小喜也害了自己,片刻後他在一旁对上官麟说道:“殿下息怒,何必与一个奴才一般见识,如今要知道王爷身在何处,是否真的是被人掳走才是。”

  上官麟停下手中的动作,沈默片刻对付德海说道:立刻让人将此事告知父皇,记住,一定要秘密行事,父皇回宫之前不可让人察觉庆和王失踪之事。”他说完,眸光又冷了几分,“立即派人查清楚传旨的内侍静安,务必捉他来见我。”

  付德海听了上官麟的吩咐连忙跑出去处理。

  上官麟丢下手中带血的鞭子,看著屋外被灯光照出的密密雨丝,眉头紧皱。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小喜虚弱地唤道:“二殿下,二殿下救救王爷”

  上官麟居高临下地看著小喜,小喜恍惚地将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他虽然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但是那信封却保管的很好,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他无力地抓著信封,用尽力气才说道:“凶手信”

  上官麟眸光一动,接过信封,看著信封上殷红的血迹,心脏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又闷又痛,他拿出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若想救你的宝贝外甥就拿祥灵珠来见我,否则我会杀了上官琰。

  那一个杀字差点让上官麟失去理智,上官麟抓紧信,指节发白,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喜,“你也算是做对了一件事。”说著走出门叫了两个宫人将小喜抬下去看太医,自己则回到书房,将信放在桌前沈默地看著。

  外甥,指的是哥哥吧,但是这麽久以来从未见过哥哥母亲那边的人,但是看这人写信的态度像是笃定了他要找的人就在宫中一般,自信的语气让人不得不信,但是上官麟眸光一冷,无论是抱著什麽目的,他动了不该动的人,而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的。

  上官麟走出屋外,看著屋外的雨丝,眼中满是担忧和气恼。

  哥哥,如今你又在哪里?




第十三章 琥偌

  一夜雨过,清晨却是意外的好天气,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大地,绿枝上点缀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著晶莹的光彩,偶尔听见水珠落地的滴答声,不吵,反而让人觉得舒心。

  茅草屋外,白衣侍童拿著和自己身材不相符的扫帚,扫著被风雨刮下的树叶和残花,铺在鹅卵石小道上的残枝慢慢被清理干净,侍童扫完地走到茅草屋旁随意搭建的棚子里,棚子里放著简易的炊具,他驾轻就熟地打著火石点燃引火的松枝,柴火燃起後在石子堆砌的小灶上架起一个锅,锅里放著一些米,是要做清粥用的。

  侍童做完这一切,呼出一口气坐在小灶前的小凳上看著火,抬头却见那白发男子正在前方有趣地看著这边。

  侍童吓得差点从凳上掉下来,慌慌张张站起身对白发男子说道:“公子醒来了?可有什麽吩咐?”

  白发男子没有看他,仍然看著架起的小灶,嘴角噙著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他走向小灶,自己坐在小灶前,随手拿起地上的树枝,拨拉著柴火。

  侍童规矩地站在一旁,看著白发男子被地上的污水弄脏的衣袂苦恼地说道:“委屈公子住在这样的地方了。”

  “嗯?”像是现在才注意到他,白衣男子微微抬起头看他一样,清澈的嗓音响起,“我倒觉得有些意思。”他看向燃烧的柴火,眼中闪烁著琉璃的光芒,“以前我耍赖的时候,他总是搭著小灶给我做粥,清淡的粥却不知道为什麽总是那麽香。”

  侍童没有搭话,他知道白发男子只是在自言自语,似乎从那个人离开後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一件能勾起他回忆的事物都能让他流连忘返,不停地说著那些无人知晓的记忆。

  棚子上方的茅草仍在滴水,断断续续却有节奏,滴答地滴在烧热的锅上,滋拉一声就被蒸发成水气,消失无踪。

  白发男子披著一件黑色的衣裳,与那一头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苍白俊美的脸上透著迷离的光彩,慵懒的气息让人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优雅高贵的,即使做著烧柴这样的事情也让人觉得和谐。

  许久,锅里的水沸腾起来,白发男子才问道:“他醒了吗?”

  侍童知道他问的是昨日被展志超扛回来的人,但是想到因为那个人公子昨晚竟然睡在大厅里,他有些语气不善地说:“药效要在巳时才会散去,现在还没有醒呢。”

  说话间那白发男子已经站起身,将手中的树枝交给侍童,自己进了茅草屋,虽然使用的材料是茅草,但是屋内已经用特殊的材料加固,所以即使下了一整夜的雨,屋里也没有潮湿闷热的感觉。

  白发男子径直进了里屋,那张简单舒适的大床上,上官琰正安静地躺在上面,如果不是被下了药,还真像是睡得香甜的样子,他走上前,坐在床边端详著上官琰。

  清秀的眉,尖尖的下巴,眼脸下细密的睫毛让人想到天鹅的羽毛,轻柔,粉色的唇瓣形状姣好,应该是长年身体不好的缘故,皮肤苍白没有血色,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让人觉得透著些柔弱却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白发男子微眯著眼,伸手捏著上官琰的脸颊,有些失落:“一点都不像。”讪讪地缩回手,随手从发髻上抽出一根针,看了上官琰一眼,手稳重有力地扎向上官琰的穴位,马上又抽出细针,起身来到门旁,那里放著一个半人高的架子,架子上放著一个银子打造的精美脸盆,脸盆里面盛著清水,他将银针放进水中,转身看著上官琰。

  被扎了一针後,一直昏睡的上官琰眉头轻蹙,眼脸剧烈地颤抖著,片刻後才悠悠地醒来,漆黑的眸子带著些水气,望著床顶转了几圈,有些疑惑的表情让白发男子愉快地笑了笑,这个表情倒是和那人挺像。

  似乎是被他的笑声吸引了,上官琰转过头看著他,愣了愣,一手撑著床坐起来,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对他说:“请问这里是哪里?”

  白发男子带著看宠物一般有趣的眼神看著他,“具体说是屋子里。”

  上官琰皱皱眉,对他的眼神感觉乖乖的,头脑有些晕眩,他稳了稳神又问:“我睡了多久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吧。”白发男子靠近几步,漫不经心地说著。

  那麽久?上官琰诧异地看著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接到父皇召他进宫的圣旨,进了宫之後碰见了王尚书,才知道父皇已经去了西山,然後他碰见了展侍卫,後来呢?为什麽自己却睡在这里?

  “如果你是疑惑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那麽本公子就告诉你。”白发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因为你对我有用,就暂时让你住在这了。”

  上官琰面色平静,“是绑架吗?”

  “绑架?”似乎对这个词感到有趣,白发男子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只要你那舅舅来了,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客人。”

  “舅舅?”上官琰不解地望著他,“谁是我舅舅?”心中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再次问道:“谁是我舅舅?”

  白发男子微眯著眼,“你是在装傻吗?”看著上官琰懵懂的样子,声音冷了冷,“凌风,你不认识吗?”

  “凌风?”上官琰重复这个名字,确定自己从未听过,对白发男子摇摇头。

  白发男子冷哼一声,“你现在装傻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来就可以了。”说著他转身想要离开,身後传来上官琰的声音,“请等一等。”

  白发男子转过身看著他,“怎麽?想起凌风是谁了?”

  上官琰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娓娓说道:“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而我也因为蛊毒差点死去,我对母亲除了名字和一副留下的画像就什麽也不清楚了,如果我真的有舅舅,你能能跟我说说他吗?”

  白发男子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耳中响起那人欢快的声音:姐姐就要生了,如果是男孩我就把我的本事都教给他,如果是女孩我要宠她宠上天。

  可眼前这个人竟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凌风

  上官琰看著他有些恐怖的眼神,无辜地问道:“不方便说吗?”

  “不。”白发男子笑了笑,走上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手撑著头,慢慢说道:“我说的凌风就是你的舅舅,也是你母亲凌凤唯一的亲弟弟,他们两是孤儿,是从海的另一边来的,你母亲擅於兵法,也是因为这样认识了皇帝,而你舅舅。”白发男子眼中带著笑意,眼神并没有看著上官琰,他的声音很轻看著窗外清澈的天空,嘴角轻轻上扬,“他最喜欢毒药,发明一种毒又马上制出解药,曾经有人说过,这天下没有凌风不能解的毒”

  上官琰听的有些激动,父皇从来只说母亲是个温柔,心怀百姓受世人尊敬的皇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母亲是个孤儿,擅长兵法,而母亲竟然有个亲弟弟,可是自己为什麽从来都没有听父皇说过这些呢?

  白发男子没有发现他的疑惑,微微皱著眉像是有什麽不满,“他是个活泼的人,最黏她姐姐,即使你母亲成为皇後的时候,他也会赖著和他姐姐一起睡觉,有时候被皇帝赶出宫里他就会使坏在皇帝食物里投毒。”

  “啊!”上官琰睁大眼惊呼一声。

  白发男子看他一眼,“放心,都是些毒不死人的东西,你那父皇倒是宠你母亲,被凌风折腾了好几回,你母亲一句话就免了凌风的罪。”他苦笑一声,“他总是这麽胆大包天,王孙贵族在他眼里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那麽,他人呢?为什麽父皇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上官琰提出心中的疑惑,“如果他是母亲的亲弟弟,为什麽父皇不告诉我?”

  “你忘了你母亲是怎麽死的吗?”白发男子冷冷说道。

  上官琰身体一震,低著头不说话。

  “蛊毒。”白发男子平静地说道,“淑妃倒是有胆,不但凌凤连你也想铲除。”突然想到什麽一般,他站起身目光直直射向上官琰,口中喃喃几声,“蛊毒,蛊毒,为什麽我没有想到。”说著一把抓过上官琰的手腕,猛然瞪向他,重重地放开上官琰,目光嗜血般恐怖。

  上官琰不解地看著他,他歪过头,眉头紧皱,双手紧紧地握著拳头,咬牙切齿地嘶吼,“凌风。”像要将那人撕裂一般全身紧绷,许久他才看向上官琰,“无知的人竟是什麽也不知道。”声音轻微,上官琰没有听清,他却转过身,冷淡地说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好好休息吧。”

  上官琰点点头,白发男子看著他老实地躺在床上,撇撇嘴,他倒是没有一点被绑架的自觉呢。

  临走前,他转头对躺下的上官琰说道:“我的名字叫琥偌。”不理会上官琰疑惑的表情,转身离开。

  琥偌来到屋外,静静站在门前,看著眼前的景物久久没有动静,侍童跑了过来说道:“公子,早饭做好了。”

  琥偌不为所动,看著侍童,琉璃色彩的眼眸透著一股难言的苦涩,侍童看著他的样子,唬了一跳,担忧地唤了几声,“公子?公子!”

  “他竟然用自己去解毒。”琥偌说著,咬了咬唇,“你真是惹怒我了凌风。”




第十四章 打探

  侍童看著琥偌的模样暗暗吃惊,平日的淡定从容不复存在,俊美的脸上有著扭曲的狰狞,眸子里透著狠狠的光,像是要将那人生啖饮血,他隐隐觉得是里面的人给了琥偌一些足以烧毁他理智的信息。

  “公子”侍童轻唤一声。

  琥偌眼脸轻颤,琉璃色的眼眸望他一眼,缓缓说道:“展志超什麽时候过来?”

  “柳国王爷被掠走,展志超去打探宫里的情况,晚上才到。”

  “让他现在来见我。”琥偌恢复了神情,长袖一挥回到了屋里。

  侍童离开後,琥偌看著桌上的食物没有动,身体微微斜靠在软椅上,眼神似有若无地望著门口,半个时辰後,展志超一身劲装匆匆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向湖偌行礼,“公子。”

  琥偌见他进来,坐直身一手扣著桌面,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去宫里将十五年前凌凤死後一个月内的卷宗给我拿来。”

  “一个月的?”琥偌诧异道。

  “怎麽?办不到吗?”琥偌嘴角微扬。

  “不、不。”展志超连忙否认,“只是属下刚入宫时,就找过卷宗室,关於皇後凌凤死去的资料除了死去当日存有卷宗,其後一年都没有相关的卷宗。”

  “一年。”琥偌微眯著眼,眼眸闪亮,“果然有蹊跷。”目光投向展志超,“将那一年宫里进出的记录都给我找来,这个不难吧?”

  展志超跪在地上坚定地说道:“属下马上去办。”

  “明日前给我。”琥偌靠在软椅上慵懒地说道,“今日宫中可有异动?”

  “这”展志超沈默片刻才说:“今日宫中并未接到庆和王失踪的信息,属下想应该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琥偌冷哼一声,“我可不管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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