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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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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斤玄铁门上,有个长长的钥匙孔,周围也布满了刻痕。

几十年的风吹日晒,这个小小的钥匙孔,也使许多试图复制钥匙的工匠失望了。

传说,幻簧玄洞里布满了机关暗道,在最深处,藏着绝世武功秘籍,轮武秘录。

只要打开幻簧玄洞的万斤玄铁门,穿过重重机关,得到轮武秘录,就可以笑傲天下了。

万斤玄铁门的钥匙在几十年前就丢失了,无论多巧,多能干的工匠,也无法复制。

可是迂腐的年轻人,偏偏就相信这个传说,不断的去尝试,不断的去追逐,那可笑又愚蠢的武功秘籍。

到现在为止,这扇门,就好像一块从来没有被开垦过的处女地。

当万斤玄铁门折断了无数神兵利刃后,这个传说有了稍稍的改动。

——只有无羁刀,才可以破开万斤玄铁门。

无羁刀现在已经被项恒握在手中,黄褐色的刀光,玄铁门倒影着夕阳,射出血红的光芒。

项恒一口气喝完酒囊里的酒以后,摸了摸玄韵的脑袋,傲笑:“玄韵,你且看好,大爷我今天就劈开这鸟门,把那见鬼的书给烧了,让咱俩取取暖,哈哈哈!”

他说劈就劈,一点都不犹豫。

刀刃砍在玄铁们上,发出奇特的金属声,那沉闷的声音告诉我们,折扇铁门,至少有一丈厚。

“你娘的!你娘的!”项恒骂一句,砍一刀。

等他砍刀第十八刀时,“你娘的”已经变成了“你姥姥的。”

无羁刀的刀刃一点都没有卷,万斤玄铁门可就卷了不少。

铁门上多了十八道有深又厚的凹口。

按照这个进度,没几百万刀,这门怕是劈不开。

无羁刀每一次出鞘,都是见血的。

这一次呢?万斤玄铁门,岂非不会流血?

项恒却会流血。

他的虎口已经被力道震烈,流出浓过夕阳的血。

项恒叹了一口气,将刀收回了刀鞘,得出了一个结论:“用十年的时间,不吃饭,不睡觉,不拉屎,用无羁刀砍几百万刀,这该死的门才能劈开。”

他显然不是一个那么无聊的人,于是他转身就走。

项恒摸着玄韵的牛脑袋,叹着气说:“传说都不是很准确的,江湖客们说只有无羁刀才能破开万斤玄铁门,这件事太不可信了。”

他的目光再一次凝望在玄铁们上的十八道伤口,黯然道:“就好像传说中,无羁刀是永远不败的,可我知道,总有一天,这把刀是会败的。”

万斤玄铁门上的十八道伤口,看上去虽然简单,却打破了一个几十年的传说。

无羁刀,不可能劈开这扇门。

于是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江湖客们的思想又回到了原点——只有找到万斤玄铁门的钥匙,才可以进入幻簧玄洞。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许多东西,在经过反复的轮回,又回到了原点。

项恒骑上玄韵,带着释然和随意的笑容离开了。

他的心情,比烧了轮武秘录还开心。

留在万斤玄铁门上的十八道伤口,已经告诉江湖客们事实。

那些一心追求轮武秘录这可笑之梦的人,这一次也终于可以死心了。

他忽然苦涩的笑了笑:“我项恒竟然也成了呆子,去相信这种无聊的传说。”

夜,仿佛一只无形的黑手,掐碎了黄昏的脖子。

项恒骑着玄韵,走在漫无边际的江水旁。

宽阔的江水,深沉无边的黑森林,看来他今夜只能靠在玄韵的背上过夜了。

这不重要,要命的是,他的酒囊已经扁了。

这个寒冷的秋末,项恒的运气似乎来了,老天爷似乎也愿意眷顾卷管这位朋友。

前方的江水旁,渐渐露出房子的屋角。

项恒带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微笑,笑容满面的穿过村口,进入了这个小渔村。

夜色黯淡,黑风瑟瑟。

这里没有一点火光,黑暗中,飘荡着刺鼻的腥味。

紧闭的门窗,不透一点风,就好像幻簧玄洞的万斤玄铁门。

破烂的渔船和扔在泥浆中的网,衬托着这里的诡异和神秘。

项恒抽了抽鼻子,闻着奇异的腥味,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

只要你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窗户上,门板上,地上,随处可见的地方,或多或少的染着血迹。

有血的地方,当然就会有腥味。

这个坐落在江水旁,与世无争的小渔村里,为什么会有血?

渔民们为什么不生灶?孩子们为什么不背三字经?妇人们为什么不晒咸鱼?

一个渔村应有的和平于温馨,在这里为什么会感觉不到。

“花巴掌拍一拍,烧刀子碗里来,喝一杯,看谁醉的快!”这是杨魁风和项恒喝酒吆喝时吟的打油诗,现在他高声的朗诵了一边。

和他预想的一样,洪亮的嗓门响遍村子,却没有一点人声回应。

项恒拉了拉衣襟,不是因为身体冷,而是心冷。

这个黑暗的,神秘和诡异的小渔村,悄悄的告诉他,这是一个不详的地方。

他正打算随随便便敲开一家的门,问个仔细的时候,他的目光凝视在了渔村的深处。

渔村的深处,一样冷,一样诡异,却有一点淡淡的光亮。

那一点光亮在这黑暗的渔村里出现,显得更诡异,更神秘。

就好像一群妖魔鬼怪的中间,站着一个人,那一定比妖魔鬼怪本身更加可怕。

项恒不怕,他有一匹好的坐骑,背上有一把好刀。

无羁刀金黄闪闪的刀柄上的血,已经被擦掉,项恒用粗布,包住了受伤流血的虎口。

那一点灯光,是从一个木屋的窗户里发出的。

项恒用这只手,轻轻的敲了敲木屋的门。

紧张,使他的手不禁颤抖。

在这种气氛的笼罩下,玄韵异常安分。

屋里没有一点反应,项恒忍不住又敲了两下。

“谁?”一个男人非常疲倦的声音,急促的传了过来。

项恒定了定心神,道:“过路人,借宿的。”

男人疲倦的声音又传来:“门没锁,请进吧。”

项恒缓缓的推开了门,门果然开着。

一走进这简陋的屋子,腥味就变的更重了,几乎变成了某种腐臭,项恒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半卧在恶臭的被褥里。

项恒礼貌的做了个揖:“打扰了。”

男人挥了挥手,淡淡一笑:“请便吧,我这破屋子里,不用太拘束。”

玄韵被项恒栓在树上,现在正低着头,吃着草。

项恒正想开口,男人却先说话了:“你一定很饿了。”

项恒道:“也渴了。”

男人道:“柜子里有咸鱼和馒头,桌上还有一壶茶,请便。”

于是项恒从柜子里拿出馒头,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男人的目光落在项恒腰畔的酒囊上,苦笑道:“只可惜,我这里没有酒。”

项恒摇了摇头,笑道:“喝茶比喝酒更解渴。”

男人祈求的说道:“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

项恒点了点头:“茶已经凉了,热一热再喝怎么样?”

男人点了点头,指了指炉灶,道:“干柴还剩一些,火石就在旁边。”

项恒生气了火,将茶水煮沸。

他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端给半卧着的男人。

项恒好奇的问道:“你习惯这样躺着?”

男人喝了半杯茶后,脸色红润了许多:“也是最近开始习惯的。”

项恒更好奇:“这又是为什么?”

男人没有在说话,他的脸上,挤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他轻轻拉开被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被褥里飘了出来。

项恒的笑容凝固,下一刻,他不忍的将目光移开。

他看见,男人大腿以下的部位,已经消失了。

所以这屋子里的腥味才更浓,更恶臭。

男人将被褥盖上后,无奈的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习惯躺在床上了吧?”

项恒点了点头,同情的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客人亲自倒茶送水,自己却躺在这里了。”

一个门窗紧闭,腥味飘扬,黑风黑水的渔村里,有一个下半身被截去的男人。这是多么残忍又诡异的地方。

项恒正打算问一问这个村子的事,男人又开口了:“兄台贵姓?”

项恒笑道:“项,单名恒。”

男人平和的表情,刹那间就凝固了。

项恒却没有发现,他傲然一笑:“项羽的项,永恒的恒。”

男人握茶杯的手在颤抖,等到项恒发现这个细节时,半杯滚烫的茶水,已经泼在了他的脸上。

滚烫的疼痛,使项恒猛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下意识的挥过拳头,打飞了男人手里的茶杯,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怒喝:“我项恒和你有仇?”

粗大的手掐在脖子上,男人的嘴唇有些发紫,咬牙硬声说道:“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把你项恒千刀万剐了!”

面对这不清不白的话,项恒正打算赏他两个巴掌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个男人被褥下的情况,心软了下去。

他缓缓的松开手,道:“我很有兴趣听一听,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男人恨声道:“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斗不过你们这些大侠,能泼你一杯开水,我已经很庆幸了!”

项恒急了,脱口大声道:“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把脚砍下来送给你!”

男人冷笑:“好,这是你自己说的。”

项恒凌然道:“老子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至少还算是个男子汉,答应的事,绝对不反悔。”

男人道:“这件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项恒道:“从这个村子说起吧,为什么我一走进这个村子,就感觉非常的沉闷?村子里为什么到处都有血迹?村民们都去哪里了?”

“我们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靠着龙王爷的眷顾,几十年来风调雨顺,捕鱼为生,吃喝不愁。”男人恨声道:“我们这个渔村的江,上岸十里处,有一个叫黑龙寨的水寨。盘踞了几十个强盗,专门打劫江上的人。”

“黑龙寨有两个头领,大头领叫王恶,二头领叫崔沐雷。”男人道:“几十年来,我们渔村和黑龙寨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可是就在上个月,王恶和崔沐雷带着整个水寨的手下,杀进了我们渔村,抢走了我们所有的渔产。”男人的声音变的有些苦涩:“我们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渔民,哪里斗得过这帮强盗,所以只能忍着。”

“王恶和崔沐雷没有马上死心,每隔几天,就来我们渔村抢掠一番,搞的我们连饭都吃不饱!”男人道:“这条江河里虽然有捕不尽的鱼虾,但我们也经不起这帮强盗老爷的折腾。”

项恒奇怪的问道:“你们都没有反抗?”

男人苦笑道:“村里的渔民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壮汉,怎会不反抗。”

项恒脱口问道:“那结果呢?”

“我就是结果。”男人哽咽道:“若不是王恶和崔沐雷这帮强盗,我是不会养成躺在床上的习惯。”

项恒沉默。

男人继续道:“所以村子里的人,太阳一下山,就关紧了门窗,别说接待你这种路人,就连门都不敢出。”

项恒道:“那村子里为什么有那么多血迹?”

男人道:“你去村子后面看一看,就知道了。”

项恒惊道:“那里有什么?”

男人道:“乱葬岗。”

项恒再一次沉默。

男人继续说:“一个月来,王恶和崔沐雷已经杀了二十多个村民,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又有人死了。”

项恒恨声道:“屠杀村民,仅仅是为了区区鱼虾?”

男人道:“在王恶和崔沐雷的眼里,鱼虾,本就是比我们这些渔民更有价值的。”

许久的沉默,静的可怕。

项恒能想象到男人的叙述中,那一幕幕鲜血纷飞,惨声漫天的场面。

他忽然笑了笑,笑的很勉强:“我既不是王恶,也不是崔沐雷,我是项恒。”

男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他:“就是因为你,所以王恶和崔沐雷才会洗劫我们的渔村!”

项恒的脸色马上板了起来,厉声道:“老子叫王恶来抢劫了?”

男人摇摇头。

项恒道:“老子叫崔沐雷来杀人了?”

男人又摇了摇头。

项恒一下子跳了起来,怒声道:“那为什么会是因为我,王恶和崔沐雷才会来杀人抢劫?”

第十四回:罪恶(第二章)

男人咬牙:“你有没有想过,黑龙寨在江水上岸盘踞了几十年,都没侵犯这里的原因?”

项恒一怔,道:“你说的对,为什么王恶和崔沐雷会忽然袭击?”

男人道:“这一片江水的和平,并不是完全靠龙王爷的。”

项恒道:“哦?”

“关内的河道水路,若没有一个本领过人的统帅,那一定会天下大乱。”男人的目光里露出尊敬的光芒:“若没有水清涛维持着河道,我们在几十年前就被黑龙寨给灭了。”

项恒第三次沉默。

男人恨声道:“水清涛死的第二天,王恶和崔沐雷就得知了这个消息,第三天,河道上的好汉们就成了无头苍蝇,第四天,王恶和崔沐雷就洗劫了这里。”

项恒没有说话。

“王恶和崔沐雷劫过水清涛的镖,结下了梁子,水清涛记住了这件事,一直压制着黑龙寨。”男人道:“王恶和崔沐雷想抢劫哪里,水清涛就派人保护哪里。”

项恒道:“这里也有人保护?”

男人道:“水清涛最得力的助手,乔猛,每一个月就来一趟这里,看一看黑龙寨有没有不安分。”

项恒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大概清楚所有的事了。”

男人惨然道:“水清涛死了,黑龙寨就作乱了。杀死水清涛的人,就是你项恒。”

项恒苦笑:“所以你才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男人咬牙:“不应该么!?”

项恒苦笑:“应该。”

男人道:“那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项恒道:“永远算数。”

男人道:“那你现在就可以砍下自己的脚送给我了。”

项恒淡淡一笑:“对于这件事,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男人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你也用不着相信,你只要听我说完这句话就行了。”项恒冷笑:“水清涛不是我杀的,你如果硬要那么认为,我也无所谓。”

男人讽刺的讥笑几声:“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耍赖。”

项恒道:“我没有耍赖,只不过黑龙寨袭击你们的事,不关我的事。”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男人一惊,道:“你要走了?”

项恒道:“是的,今晚我一定睡不着。”

男人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就因为我相信,所以才睡不着。”项恒道:“谢谢你的茶和馒头。”

项恒道:“乱葬岗是不是就在村子后面?我要去看一看。”

男人冷笑:“就在那里,希望看过以后,你会良心发现,遵守诺言,砍下自己的脚送给我。”

“我永远不会砍下这双脚送给你,因为水清涛不是我杀的。你也应该知足,白白泼了我一杯开水。”项恒也冷笑:“这双脚虽然不会送给你,但我可以送些别的东西给你。”

男人一愣,道:“什么东西?”

项恒傲然一笑:“王恶和崔沐雷的人头。”

男人惊呆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项恒随和的声音再一次传进耳朵里:“尊姓大名?”

项恒走出木屋时,听到一个男人疲倦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叫冯虎。”

冯虎,又普通,又平凡的名字。

可是他残酷和悲哀的遭遇,却和这朴素的名字太不符合了。

被褥下被生命摧残的躯体,诉说着这个世界的残忍。

项恒现在恨不得把王恶和崔沐雷两人砍成肉酱,他能睡得着么?

等到他来到乱葬岗时,他就的睡意就更淡了。

乱葬岗,一个没有血雨,却有腥风的地方。

几十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在山坑里。

项恒牵着玄韵,将衣襟拉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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