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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恩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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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脚才踏上一块石头,胸口却传来三道凉意,喉头的肌肉也剧烈的收缩。王八皮的身子倒入河中,激起水花,江水也立刻地殷红散开,他的手脚犹在水面挣扎,而湍息的江水却流过他的身躯,覆盖了他的脸孔,最后他四肢一蹬,魂归幽冥。

一旁的吊眼三吓得哇哇求饶。

连丝藕冷漠地道:“我们是听见这位程姑娘的救命声才赶来的,吊眼三,当你还没害死她的时候,你为什度不听听她的哀饶?”

吊眼三眼泪都急出来了。

“我什么都说了,你们是英雄好汉就不能杀我呀!”

连丝藕不屑地冷视吊眼三,然后转身走向那具女尸前面,目如寒冰。

陆翔青眼底泛出杀机,一脚踢开吊眼三的穴道。

“因为你很合作,什么都说,所以找让你死得痛快!”

吊眼三的眼睛突地睁大,他瞧见一抹青电飞闪即没,然后是一柱血泉喷射得老高,吊眼三根木没有哀号的机会,他的头往后一仰,就毙命在草石之间了。

陆翔青的长剑,抽离吊眼三的胸膛,血仍汨汨的流出。

此刻,陆翔青吃惊的转向郭五柱:“我和师妹不便见官,这件事麻烦你报官处理。”郭五柱立刻转身而去。

陆翔青来到连丝藕的身旁,发现她泪痕满面。

“怎么了?丝藕?”陆翔青伸手拭掉她的泪水。

连丝藕望着地上的女尸,哽咽地道:“她的身上有好多好多的积血,都是惨遭殴打的痕迹。”

陆翔青将连丝藕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此时,展千帆的脸上罩满了寒霜,他几乎停着不吃了。

“二少!”开蓓芳轻唤他。

展千帆低抑地道:“我枉为武林之士,空负一身所学,却任由这种乡里小人,猖狂地方,鱼肉善良,我该惭愧。”

郭大福顿了一顿,对妻子说道:“撤了饭桌。”

关蓓芳点点头,招呼媳妇们过来清理桌面。”

郭大幅则转望展千帆,道:“二少,我是个打渔的粗人,江湖道上的规矩我不懂,不过我却知道,除暴安良也是先掌握实据。如果您单凭风评便四处惩凶,别说天下的恶人太多,您杀也杀不完,或许暴尚未除,良尚未安,您自个儿却已经沦为丧心命狂,嗜杀成性的屠夫了。”

展千帆挺一挺背脊,吁一口气:“话是不错,可是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郭大福笑笑道:“二少,展家船坞做的是拉脚营生,它毕竟不是衙门外的衙门。您遇上不平事,伸手去管,那没话说,否则办案侦恶,惩戒罪行,是官府的工作,并非您份内的担子,您压根儿犯不着无事去扛着玩。”

展千帆目光略闪,他自我调侃,道:“老爹,您乾脆劝我——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何必大费周章.兜这么大的圈子说话呢?”

郭大福笑道:“我若是那么说,岂不是一竿子骂上三个人了。”

陆翔青酒然一笑:“不打紧,老爹,我兄妹二人一向皮厚,既能挨打也能挨骂。”一阵笑声之后。

展千帆忙起身道:“老爹,您这儿热闹温馨,我真想多留一会儿,奈何我有事缠身,不能不向您告辞了。”

“二少爷,别诓我了,这会儿您会有什么事?”

“我的事可多着咧,首先我要去铭恩木材行那儿转转,与梦当家谈点儿事情,然后我将趁夜南下,去都昌会个朋友!”

“哪有这种赶法?”

“赶是不赶,只是我最近又惹出了一些漏子,恼怒了我爹,我得出门避避风头,免得又遭我爹修理了。”

“这么说我留你,就是害你了?”

“老爹,您了解,这是实情!”

郭大福叹了一口气:“好吧!二少,就连展当家都拴不住你的这双腿,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而郭大福说罢,唤郭大柱撑舟送展千帆一程。

当展千帆走远之后,郭氏一家陆续进屋,陆翔青与连丝藕二人,犹凭仗练武者的精锐目力,兀自站在夜色中,凝望那道渐行渐小的黑影。

第 六 章

“他是个血性汉子!”陆翔青由衷地道:“像这种豪杰,值得我们刎颈相交!”

“是的,师兄。”连丝藕凤目深邃,流汤着异采:“展二少不但是性情中人,他更是人间少见的奇男子!”

陆翔青蓦然瞿视连丝藕:“丝藕,这是晏叔见背之后,你第一次如此盛赞男人!”

连丝藕螓首轻颦:“师哥,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陆翔青转望沉黑的江天:“昨夜的展二少风流倜傥,翩然浊世,今日的二少君平易近人,亲切随和,丝藕,我敢打赌,二少是为了拉近我们与郭老爹一家的情感,专程走这一趟路的。”

连丝藕诺然颔首:“萍水相逢便能披肝沥胆,输诚相见,这磊落的胸襟,辉照日月,教人打心底折服,师哥,为了二少君的这份知遇之情,我们应该为他做点儿事,尽点儿心。”

“你是指——?”

“我还不知道,不过,我看二少君眉宇隐现忧色,必然是有郁结在心,我相信总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

果然,在连丝藕的这一念之下,他二人便也真的为展千帆的身处逆境,而大力协助,这是叙话!

夜凉如水,江风拂面。

弯月纤细,倒悬在繁星之中。

展千帆挥别了郭大柱与陆翔青与连丝藕等人,望着船桅渐近,他的神情掩上一层黑云。

此刻,展千帆独自投向东方而行,在远处,有灯光闪闪,正殷切地唤着他。

那儿是铭恩木材行的木材屯积场,一块块的大小木头,堆得比山还莴,在晚上来看,格外显得阴森而诡谲。

屯积场的旁远有一间木造小寮房,那是为守夜的看木工人,而准备的临时栖身之所。

这时候,寮房的窗口正投射出澄黄的灯晕,与屋外的森幽相托,益发衬出亲柔与温馨。

荒野的灯火就是有这股力且,即使是微小如豆.也能点燃起心底的熊熊暖意。

展千帆在这抹微弱的灯馨中,清楚地看见堆木旁有一个黑影在移动,他走向黑影,发现是一名十来岁的小男孩正挨着木堆,——抖缩,他的眼睛渲泄出惶恐,惊慌地望着逼近而来的展千帆。

在男孩的脚边还放置一些残屑断枝,而他身上单薄且褴褛的衣服,也正围塞着一段木头。展千帆目睹这样的情景,他已经料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展千帆走过去拨开男孩身上的木屑,然后扶起他。

“你会砍掉我的手脚吗?”男孩颤声问。

展千帆摇摇头,他温和地道:“我带你去见梦当家。”

男孩子身躯猛抽,他抖却的说道,“梦老板会砍断我的手脚!”

“为什么?”

“因为我偷他的木材!”

展千帆稍微停顿一下,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屈志坚!”

“屈志坚?你认字吗?会不会写自个儿的名字?”

男孩子点点头:“我爹是个秀才,曾经教过我读书识字。”

展千帆微惧道:“那很好,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屈原的屈,志气的志,坚定的坚。”“屈——志——坚——很好的名字,你应该人如其名,才不辜负这个好名字。”

屈志坚嚅嗫道:“二少君,我不是故意要偷……。”

展千帆轻掩屈志坚的嘴。

“不论是什么原因,亲自去和梦当家解释,并且向他道欢!”

屈志坚的脸上失去血色:“我怕!”

展千帆皱一下眉:“既然能够向我说明,为什么不敢对梦当家解释?”

屈志坚咬住下唇:“二少君,梦当家如果砍断我的手脚,就没有人伺候我娘了。”

展千帆扬一扬双眉:“屈志坚,我可以向你保证,梦当家不会砍断你的手脚,只是我却无法担保,你不会受到任何处置!”

展千帆环住屈志坚的肩,走向小寮房。

“来吧!屈志坚,男子漠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知道不对,就得有伏首认锗的勇气呀!”

寮房门是虚掩着,展千帆推门而入,屋里正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男的紧削而精壮,虽然称不上俊逸,但是目清神正,给人一种正直而且诚挚的感觉。

女的十分娇小,柳眉均称,就似此刻天际的弯月,而她眼波慧黠,嘴角微扬,充满了活力,使得她看起来格外的年轻,全然不似迟暮的中年妇人。

“禅决、慧娘,让你们久候了。”

这封夫妇不是别人,他们正是九江城里响当当的大木材行——铭恩号——的当家主事,梦禅决及楼慧娘夫妇。

提起铭恩木材行,它的崛起乃是最近这十多年的事情。

梦禅决由自行伐木,自行兜售,自行接洽买主和送货,慢慢的辟出一片店面,然后才一步一步的爬上来,建立起今天的局面。

刚开始的时候,梦禅决经营的十分惨淡艰辛,其中除了资金拮据,人手欠缺等因素之外,更由于他不愿漫天开价,也不容主顾就地还价的铁汉作风,使得他在起步之时,备受买者的冷眼奚落。

然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梦禅决做买卖始终秉持着童叟无欺的诚信作风,他标明一分价钱一分货,绝不滥竽充数,也不胡乱吹嘘,而今,凡是曾经与铭恩木材行,有过生意往来的人都知道,到别的行号买木材,必须俱备一些看木材的眼光,选材质的见识。

但是买铭恩木材行的货,即使是个白痴,也永远无须担心受骗上当,因为梦禅决不论是对行家,抑是对门外汉,总是一视同仁,以货议价,不因人异。

也就是凭靠这份坦白及正直的形象,梦神决终于在木材界里,打开了他的信誉,挣出了他的天空。

如今,非但九江城的父老知道梦禅决,做生意规规矩短,实实在在,即使是外地来的买主,也有许多人慕名拜访,并且在一番恳谈之后,情愿与他交易,建立长久并稳固的往来关系。

然而在铭恩木材行成功的背后,这位展家二少爷的支撑及协助,委言功不可没。展千帆总是在梦禅决最困难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他帮助梦禅决在他未显之日,除了设法为铭恩木材行招揽主顾之外,这位二少爷甚致脱下锦衣,与梦禅决一起扛木,一起锯木,一起刨木。

他帮梦禅决照料承受风乾的原木,他也曾趴在地上,与梦禅决一起寻找掩藏在木屑中的工具,然后一块儿啃着馒头充饥,彼此调侃对方的狼狈,一起放声大笑。

在展千帆十八岁的那一年,梦禅泱的独生女——当时才七岁的梦丹柔——忽然不明原因地发起高烧,偏巧梦禅决又忙着赶货。

那时候人手不足,梦禅决的两位父上——梦机玄及梦机菩又在店里帮忙,留在家里的楼慧娘,既要打点一家的二餐,安排五口的起居,着手衣物的清理,又要照料罹病的女儿,并且还得随时注意熬药的火候,她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要崩溃了。

正好展千帆由于顺路造访铭恩木材行,从梦神决的口中得知楼紧娘的窘境,他立刻赶到梦家,抒解楼慧娘肩上的重担。

他全心全意守护住那个脆弱的梦丹柔,抱着小女孩儿.整整四天四夜未能离手也不曾阖眼,当梦禅决抽空赶回家探视女儿的情况时,活泼的梦丹柔已经可以调皮地呼唤“爹爹”,并且嚷着父亲带她到店里玩。

而现在,梦神决正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打量展千帆。

展千帆的只眉微微地扬了一扬。

梦禅决轻吁一听,他将视线听移至展千帆身旁的男孩脸上,那男孩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挨近展千帆。

“屈志坚?”

男孩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梦禅决。

“我听到你和二少君的谈话,故而知道你的名字。”梦禅决微慎道:“既然二少君已经答应你——我不会斩你的手脚——我想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我的木材了?”

屈志坚垂下目光:“梦老板,请您原谅我,我家里已经没有柴火可以起灶做饭,而我又没有钱去买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梦禅决静默有顷,然后说道:“至少有一点值得庆幸——你还不曾想到去偷钱。”

屈志坚的双手紧紧抓扯两侧的衣角:“梦老板,我知道错了,请你饶我这一遭,我发誓不敢犯了!”

梦神决凝视那个男孩:“‘不敢犯’这三个字,并没有解决你目前的困难,屈志坚,下一次你是不是打算去偷别人的银子来买我的柴火?”

屈志坚的衣角扭成一团:“我不敢了,梦老板,我真的不敢了,只是我能不能请您发发慈心,赊点儿柴火给我,我愿意卖身为奴,不论您教我做什么工作,我都肯做!”

“既然你有这份决心,打一起头,你就可以来找我商量了,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梦老板,我——。”屈志坚咬着牙关,艰辛地道:“我必须接家人一起住一起生活呀!”

梦禅决审视他:“你是不是应该让我了解其中的原因?”

屈志坚的眼中浮出泪光:“梦老板,我娘疯了。”

四周的空气忽然凝窒了。

屈志坚控制不住悲恸,泪下如雨:“梦老板,我爹在上个月过世之后,我娘整个人就错乱了,而我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妹要照顾,.不论我到哪儿都必须将他们接到那儿,才能就近照顾。

梦老板,我已经问过许多人家,求过好多工作,可是他们一听说我还有一家子要跟来,就没有人肯收留我了。

梦老板,我知道你不是开慈善堂,可是我还是求您行行好,给我一份工作,我一定会很认真地做,我会报答——。”

“屈志坚!”梦禅决挥一挥手:“为你难过遭到这么大的磨难,你能不能告诉我,令尊是如何过世的?”

“病死的。”屈志坚擦掉脸上的泪水:“肺痨!”.展千帆的背脊忽地僵直了,他一言不发走到右边的窗口,.望着天上的繁星,同时也聆听屋外传来的马嘶声。

梦禅决瞄向展千帆的背影,然后转对屈志坚。

“我这儿的确还欠缺一些人手,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到木材行上工,就算我不在店里,我也会交代下去的,还有,我用你却不是买你,你每天上下工之后便可以回家,不用耽心家小的照顾。”

屈志坚跪倒在地面,声泪俱下:“谢梦老板!”

梦禅决温和一笑,移目妻子:“慧娘,委屈你去拣些柴木,让这孩子带回去。”

楼慧娘含笑点头,她走到屈志坚的身旁,拉起他,并且柔声地道:“跟我来,志坚,我们一块儿去拣些柴火。”

屈志坚谦卑地跟着楼慧娘出去。

“你明知道那个孩子行窃,但却佯装糊涂。”

梦禅决离开座位,走向展千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梦禅决半开玩笑地道:“你何必那么认真?”

“性相近,习相远,习焉不察,是非汤然——。”

“得,我服输,江右才子。”梦禅决连连挥手:“你该想到,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夜盗柴火,通常只有一个理由——穷!”

“窃盗无耻。乞讨无格。这种荣辱之心,必须打小培养,你今日容他小恶,却可能害他一世!”

“我的二少君,你的话虽然不错,可是也别那么严肃!”

梦禅决打着笑容,用手背拍向展千帆的胸脯。

他看见展千帆皱了一下眉头,梦禅决笑容忽凝,反掌拉开展千帆的衣襟,随即他倒抽一口气,目光戚然。

“你又挨打了?”

展千帆推开梦禅决的手,默默地整理衣裳。

梦禅决的胸襟,突然间涨满了凄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展千帆的委屈,也知道这个敏锐青年的心中,所负荷的辛酸与悲涩,足堪击垮一个人的热情与斗志。也正因为那份认知,他为展千帆抱屈。

“若是你娘在世就好了!”梦禅决轻叹一声。

展千帆全身抽颤了一下,他将双手用力抵握住窗边,抬起头,拚命地深吸好几口气。

“对不起,千帆,我不该勾起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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