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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残颜妾不二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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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我不能载你们了,早闻南疆邪乎,给再多银子也不载了。”车夫吓得失魂落魄,也没顾上马车,连滚带爬没了人影。
到底是什么把他吓成了这般模样?
春儿顺着宽阔的路看去,一具浑身长满爬虫的尸体被吊在树上,那树干正好长在路中间。山上雾气重,偶遇死尸的副场景十分诡异。
马儿显得急躁,打着响鼻晃动蹄子十分不安。
春儿随着苏倾城身边多年见惯各种刑法场面,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南疆果真人们口中所言可怖骇人?
苏倾城见春儿愣了神,也掀开帘子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全身发黑的尸体让她脆弱的神经漠然溃不成军。
他,竟然是他!
就算烧成灰她也认得,夜宁,占据她整个年少记忆的人。
此情不及东墙柳,春色年年如旧。这如誓言般的手绢她还带在身上。
她曾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独自攀向荣华处。
也是她害了他,让他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连尸体的全貌也分不出了。
这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哎呀,她痛苦的捂住剧烈疼痛的小腹,紧抓着春儿的衣角呻吟,冷汗直流:“痛”
春儿失神回头,见苏倾城下体一片殷红,泪如泉涌一泻千里,她吓得脚软,不知所措:“娘娘,你,你出血了。”
苏倾城亦是大为震撼,双眼发黑险些晕厥,她死咬着下唇绝望的笑道:“我从来不曾想过我们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娘娘,不可以气馁,春儿带你去找大夫。”
苏倾城摇了摇头:“这荒郊野外的哪有大夫。春儿,你走吧。”
“不要。”春儿死咬着牙,一脸不屈。
突然,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天无绝人之路,事情似乎有转机。
春儿揩干眼泪,把苏倾城扶躺在车内:“娘娘,你等我。”
眼睛一闭,她展开双手站在路中间,马儿嘶鸣,为首的男人眼疾手快勒住马缰,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
“大胆贱民,竟敢拦截皇家铁骑队!”男人身旁的随从厉声喝道,扬起马鞭似要抽人。
春儿睁眼见来人是三王爷素和旻东,素和旻东与那贱人交好,他会不会把他们交给她?情况危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鼻子一酸,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王爷,求你救救我家娘娘,求你,求你”
原来是苏倾城身边的小丫鬟,素和旻东的眸子沉了沉,他扬起温和的笑:“我为什么要救你们?”
春儿跪伏在地的身子颓然一震,对啊,他为什么要救她们?她急得脸上全是汗,咬咬牙道:“娘娘的娘家是南疆屈指一数的官宦人家,昭仪夫人又自小作为贡品送入宫中,你若想得到南疆的支持就一定得有这层关系。”
这女子小小年纪倒有些胆识,他看着南疆方向若有所思道:“昭仪已经死了,你所谓的官宦人家全部也命丧黄泉。苏倾城现在是待罪之身,不可救不可救。”
待在车内的苏倾城徒然一震,娘亲,她的娘亲已经去了!
幽幽的男音传来,他说:“苏倾城,你想不想要报仇?”
她毫不犹豫,气息微弱道:“想。望王爷先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素和旻东的笑中带邪佞,他觉得离自己的野心又近了一步,一切才刚刚开始。
**
苏公馆前。
素和湮西伸出手朝她微笑:“上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是,苏恨瑶觉得心痒痒,很想上前摸两把小手,亲两下小嘴,碍于众人在场又不好发作。
她打个响指:“海晏,把我的马牵来。”
海晏黑着脸,顶受着来自自家王爷杀伤性极强的眼神扫视,战战兢兢把缰绳递给苏恨瑶。
苏恨瑶明媚一笑,一个翻身上马,样子实在英姿飒爽,她坐在马上勾唇一笑,满眼挑衅看着素和湮西。
素和湮西亦是看向她,相视一笑中尽是绵绵情意。乍眼一看,两人并肩骑乘的样子十分般配。
“娘娘,这位是?”从帝都来催人的卫兵长打断二人的凝视,指了指抱着孩子坐在后面马车的冬慕,满眼疑惑。海晏撞开卫兵长,哼了一声也一同坐入。
苏恨瑶笑眯了眼,恍然大悟:“那是我的丫鬟,如你所见,嫁人了,那位就是她的相公。”
“哦。”卫兵长若有所悟,也不再说话。
冬慕抱着潇然一脸绯红盯着脚尖,姐姐脑子永远没个正紧。海晏则一身僵硬,脸色白了白,捏着拳头敢怒不敢言。
转头,苏恨瑶瞧着泪眼婆娑的沈秋棠道:“娘,你要保重身体,以后我会按月兑银子回来给你的。”
沈秋棠不愿随她走,她只好按常规用银子侍奉。
“好好,瑶儿路上小心。”沈秋棠倚在苏彦君怀里,用小锦帕擦擦泪水。
苏恨瑶的话听在苏彦君耳朵里却变了味儿,给她家产财路的人是他,怎么他就没了一份?
苏恨瑶看向苏彦君,笑了笑:“爹爹以后要银子尽管找娘亲要。”其实她是一肚子坏水,让你欺负沈秋棠这么多年。
不顾苏彦君满头黑线,她策马扬鞭,留下满地黄沙匝地而起。
有哪家女子像她这般马术了得?他真是捡到宝了。素和湮西勾唇,策马扬鞭追了上去。
“老爷,我看着九王爷待咱们瑶儿确实不同。瑶儿现在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是非还是由着他们年轻人去创造,你我二人还是回去喝喝茶,听听戏。”苏彦君看着远去成一个黑点的马匹,拉着沈秋棠的手走了。
崇州城外,碧霞云天外,景色宜人。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男子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搂着某个嚣张跋扈,语气像螃蟹一般横的女子,满眼温柔。
“言之,简瑜。”苏恨瑶扯着嗓门唤二人的名字,同乘一骑的二人皆是一愣。
玉言之别扭一黑脸,随手一推,素和简瑜啊一声栽倒在地,痛得她连连呻吟。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那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现在又开始闹别扭,他到底怎样才会顺心,她真的恨不得掐死他。是他说找不着路,所以要共乘一骑的。
现在苏恨瑶一来,他又把自己推开了。这样想着,素和简瑜眼里噼里啪啦的火苗烧向苏恨瑶。
苏恨瑶很没眼色,挥挥手中的鞭子:“玉侯爷,好啊,竟敢背着我们所有人拐跑了当朝唯一的公主!”
“恨瑶。”玉言之尴尬别开头,这是她出的主意,她要是敢揭穿他就跟她翻脸!
“连我娘的诊金都不要了。”苏恨瑶瞄了一眼马匹上沉甸甸的包裹,哈哈大笑:“我说你怎么那么爱财呢,原来这些银子够你们俩吃一辈子了。不对,多一两个应该也够。”她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八卦的人?她自己想着也汗颜了一把。
素和简瑜审视的眼光飘向马上的包裹又看看玉言之尴尬的脸,会心一笑,像个八爪鱼一般爬上马,她这一辈子要逮着玉言之不放手了。
“言之,你是不是早有准备要把本姑娘从帝都拐走?”素和简瑜欢快地笑着拍拍玉言之的脸,那样子像帝都赌场里的流氓:“原来本姑娘魅力这么大。那好,允许你从了本姑娘。”
“闭嘴。”玉言之红了脸,被她知道了真相还这么聒噪,他这张俊脸要往哪搁啊?
“好,不说就不说,言之,我们走。”素和简瑜拍拍马屁股,那马走得比驴子快不了多少。
她回头看着苏恨瑶一脸得逞的脸:“苏恨瑶,别指望我会感激你。言之是我自己追到的。”
本来就是你的,苏恨瑶心里翻翻白眼:“那你就要好好抓牢了,别被我以外的其他人勾走了。”
“爬墙?他敢!”她轻哼一声,得瑟的哼着小曲对着玉言之上下其手。
玉言之温和一笑,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驱马前行。
看着那匹比驴快不了多少的马渐渐消失在视线,那个方向有宫墙人向往的江湖,苏恨瑶心底叹息,什么时候她也能快意江湖。
“姐姐。”马车也随即赶到,冬慕坐在车内抱着孩子一脸不舍看她。
“此去一定要小心,海晏你作为我婢女的丈夫切记要好好保护母子俩。”苏恨瑶苦口婆心教导,实则心里一番得瑟,把这两个家伙凑成一对也不错。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了。
“知道。”海晏冷着脸,语气不善。这女人竟然要他们假扮夫妻,还说什么实在不成就干脆成真夫妻算了,路上免得让人起疑心?听起来实在荒唐。
素和简南的探子还在一旁看着,她也不好多看安平,心里默默道,安平,再给娘亲两个月娘亲就来找你。
安平也不知怎的,突然大哭起来。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安平,你也舍不得娘亲对不对?她狠狠心,把帘幕盖上,马车沿着向北的那条路缓缓行使,那里有她最爱的大漠。
“小苏儿,现在只留了一条路给我们了。”素和湮西适时出声,他一直不远不近看着她感慨万千。她心中所想他大抵能猜中七八分。
崇州城外的三条岔道,一条是江湖,一条是大漠,最后一条的通向帝都的要塞。
如今素和简南监国,所有人对她的称谓由嫌弃的小妾变成了恭维的娘娘,她不能让自己在深宫中与众女人分沾雨露,孤独老死。
送走了潇然,她还有爱情。
素和湮西,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吗?
!!
第六十章 问情
回帝都的途中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素和湮西会拉着她的手毫无顾忌的一同躺在溪边、河边的滩地上,共同呼吸在一片天空下,缠吻、嬉笑、小憩,事后他会拿着外衣贴心的给她披在肩头,事无巨细。
执手相拥的样子像多年恩爱的夫妻,连监视的暗卫也红了眼,直谈郎才女貌,只可惜生不逢时,有缘无分。
那日路过一个小镇,天气阴沉,忽然狂风骤雨席卷整个镇子,素和湮西把她安置在一家人的门前,自己冲入雨中,半响给她带回一只手袋,和油纸包着的热腾腾的馒头。她一手握着手袋,怀里揣着馒头觉得很窝心,即便那日遇到万虫攻击他的突然出现也没能让她如今日这般感动。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俊美非凡,她朝他微笑着,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蹲下身哇的哭出了声。
“小苏儿,怎么了?”他慌了神,伸手拭去她的泪水一脸不知所措。
她不做声,只是哭。哭这两世得来的温暖,她觉得很幸福。
“好了,别哭,美人哭得太丑,爷心肝也跟着颤抖着。”
“什么?”她擦擦泪,一把拧上他的耳朵:“你敢说我长得丑。”
“不丑不丑。爷家小苏儿最美了。”他轻笑把她纳入怀中,清冽的味道萦绕鼻尖,让人安心。
两人待在屋檐下分馒头吃,相视一笑。尴尬的监视兵也不好打扰,傻愣在雨中。雨停了,雨珠子顺着屋檐往下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分外好听。镇子的上空开始放晴,隐隐出现一轮彩虹,若隐若现很美丽。
素和湮西说,小苏儿,爷可是从未对哪个人这般好过。
她笑眯了眼,趴在他修长的腿上一阵撩拨,大爷,你喜欢妞什么?
他摸着下巴一阵沉思,抬眸,笑的花枝乱颤,不知。
说得出因什么而爱那便不是爱,苏恨瑶后来想,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吸引的,这就是所谓羁绊。
苏恨瑶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刻。不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至少这一刻是同心前行的。
三天的路程他们用了十五天抵达,回到帝都,局势已今非昔比。
连连有探子来报各州局势,经常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窜出找素和湮西商量要事,苏恨瑶在一旁看着自个儿的账簿,素和湮西也没打算让她避嫌。
“王爷,近来崇州城有大批贫民出城。此事蹊跷,特来找你商议。”青年奇怪瞥一眼苏恨瑶,唯唯诺诺的禀报。
素和湮西把玩着苏恨瑶身上青色的流苏,垂了垂眼沉吟道:“日常照旧不必理会。”
“可是”青年觉得不妥,又继续道:“州内兵器库也不安宁。”他不知是该说盗贼太厉害还是有人图谋不轨。
“这事本王都知道了。”素和湮西沉了沉脸,抚了抚衣袖让他退下。
青年还想说什么,见素和湮西面色不善,噤声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不成气候不成气候。
“神兵山庄都是你的,小小兵器库自然不在话下,我猜是你把东西都转移走了吧?”一日日的相处让她基本上能踹度他七八分,苏恨瑶放下手中账簿,莹白的长指摸着素和湮西光洁的脸,这男人的皮肤怎比自己还好?
他不做声,把她捞进怀里,任由她吃着豆腐。
不出片刻又有人来报,王爷,陈大人来了。
他抚了抚额,学苏恨瑶举头望天的动作,很绝望的表情。
“还不快让陈大人进来?”她笑着推了推他。
“这些个老匹夫没完没了。”
“拿下我可是你自个儿的决定,怎么?反悔了,想要江山。”她佯装生气,抬手想拧他耳朵。
他拍开她的手,她是拧成习惯了还是怎么着?轻哼一声:“他来定是想规劝爷远离你,想的美。”
髯胡花白的陈老头子精明的盯着如漆似胶的二人,脸上抽搐着一抖一抖,指着苏恨瑶一脸不待见:“妖女!”
“诶,陈大人您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客,我敬重您是两朝元老,怎能毫无教养指着别人鼻子骂呢?”苏恨瑶也不急,慢条斯理从素和湮西身上挪开,两人眼里恩爱缱绻,陈老头子的脸越发青了些。
“待我禀明太上皇,看你还在这妖言惑众!”陈老头子胡子气得一扬一扬,快翘上天。
太上皇?苏恨瑶无声看着素和湮西,他轻咳一声:“陈老爷子,这事您还是别管为好。说正事吧。”
“七王爷此前征战西北,深得西北人心,私底下一度招兵买马,如今他的势力在各州蠢蠢欲动,令人堪忧。”他摸着胡子深沉状,盯着苏恨瑶的眸子尽是敌意:“这女人万万留不得,杀了吧。”
说来说去又说到她头上,苏恨瑶有些怒,素和湮西不动声色展开她的拳,微笑向着陈老头子:“眼下他已是监国太子,皇位的不二人选,做的这些事也是理应得。”
“愚蠢!”陈老爷子怒了,眼睛胀满血丝:“他素和简南算什么,性格上的缺憾难当大任。老夫来找你是为什么?意思不就是你才是真正适合的人选嘛?”
“说到性格上的缺憾,你看本王连七哥的女人都敢抢,怎么你就不说本王这是色欲攻心、荒淫无道?”
“你”
苏恨瑶静静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算是听明白了,一个不要皇位,一个要把皇位强加于人。
“比起手段狠绝,似乎大哥也是不错人选。”素和湮西丢出了太子爷的名号,气得陈老头子眼前一阵发黑:“满口胡诌!”
丢下四个字瞪一眼低声窃笑的二人甩袖离去。
“终于走了。”他长舒一口气,往后一趟倒在床上,她提起他的衣领笑得一脸恐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该向我坦白?”
“”
“嗯?”
他笑得尴尬:“是皇爷爷想让爷继承大统,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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