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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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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咫尺。

  只听他道,“久闻漓家少主德才兼备,今日得见,张某实在万分有幸。”

 
  第一百八十六章 桃色第一波

  略有谦卑的口吻,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和陌生,倘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晚了一个节奏开口,否则真会有穿帮的可能。

  只见宫明唇角勾起一抹疏离的招牌微笑,举杯只是淡淡一句,“岂敢。”

  骆尘鸢屏住呼吸,垂下头,想缩回宫明身后是,又听耳畔再次响起张彦章那种带着某种蓄意的声音,“张某听说漓园中的女子各个有如天仙一般,诗书琴画无不精通,舞姿更是妖娆上筹,不知道今天漓家少主能否赏脸让这些姑娘们献上一个曲子?”

  此话一毕,已引起不少目光向他们这群人看过来,其中有钦羡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轻视嘲笑的

  的确身为商贾之家,在这个极为重农抑商的社会,能够被达官贵人青睐,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别说想听一个曲子了,就是要将骆尘鸢等人要回去,也是漓家的万分荣耀,求之不得的事情。

  骆尘鸢来到异世也不是一天两天,听到张彦章这句话时,也不禁昂起了心,带着警惕而担忧的目光看向宫明,他既然是以漓园少主的身份来的,就不能贸然拒绝张彦章的请求。这无关于他的财富多少,只是一个阶级与另一个阶级的对立,除非他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抑或是他揭下自己的面具,然后坦然将自己的王爷身份公之于众。

  “张大人过奖,不过是一些粗使贱婢,岂敢献丑。况且漓家发家,久扬名外的是漓家的经商的手段和头脑,漓家是商贾之家。”不慌不乱得应对,虽然语气极为柔和,但给出的答案是那么掷地有声。

  漓家以经商出名,而不是以侍婢的歌舞出名,漓家是商贾之家,不是酒楼,不是贱卖皮相的妓院酒楼。轻轻的一带而过,没有说答应和不答应,除非张彦章非要撕开脸跟他横,否则绝不会再继续提出要求。

  只见张彦章脸色一滞,瞬间又恢复正常,淡然一笑,“那么漓家之强堪比叶家了?今日本官闲来无事时,偶有听说江北叶家开始逐步向江南进军,叶家原本是做丝绸杂货等买卖生意的,近日似乎也来疏通官家这边的经脉,开始扩为招揽矿产盐铁等了。”

  “叶老夫人精明能干,手段铁腕干练,一直为漓家所敬仰。但是漓家与叶家暂时没有交集,非同类,无可比性。倘若张大人非要将两家相提并论,只能说大人胸怀宽阔,能容下白云,亦能容下黑土,”

  将哪个比作白云,哪个比作黑土,不需要点明,不言而喻了。

  骆尘鸢有种膜拜宫大神的冲动,虽然欺负阿四很不道德,但是损起人来,依旧一如既往的快狠准,漓家少主可不是一般人能盖住的。

  同情的看了看张彦章一眼,希望他不要同宫明继续磨下去,一来和他相斗只会越来越郁闷,二来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少主身后这几个侍女甚是可人,不知道可否让我瞧上一瞧?少主也不要误会,本官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姑娘长相颇似我一个旧识女子。”张彦章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寻了个借口,径直向话题中心奔来。看来同周遭人的周旋,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和耐心。

  然而宫明偏偏不吃这一套,漠然看了他一眼,引着话锋故意岔开,“若如此,等宴会散后,漓家定会送上一百个姿色上等,舞技极佳的童女给大人。不过现下大人最应该顾的事情是铁矿山的一些附属权吧?”

  张彦章微眯冷眸,“漓少主的意思是”

  “大人方才不是说现在铁矿山是漓家主有,朝廷不过是使漓家的管理机制更加完备的,那如此说来,铁矿山之权依旧是漓家所有了?”

  “是。”张彦章微微一笑,挑起的冷眉中,隐隐寒着一抹冷厉。

  “看来漓家最近确实惹了不少麻烦,弄得整个晟城乌烟瘴气的。”即便是隔着一层面具,骆尘鸢也隐隐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有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更能感觉到那言语之中锐利而冷漠的嘲讽。

  “看来朝廷帮助漓家的还不够哪。”张彦章亦不远输一筹。

  微笑之中,那剑拔弩张之势,隐隐似有硝烟燃起。骆尘鸢想开口,又惧自己不能自保,只能屏住呼吸任他们这般。

  僵持了没有多久,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向大堂中扑来,嘴里喃喃有词,脸上还带着一道血淋淋的刀疤。

  歌舞升平的大堂中,贸然跑出来这么一位,顿时唬到了不少人,张彦章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戾气,皱着眉头,转身走向首座。

  那男人似乎找到了方向,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快速走到张彦章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只见张彦章脸上惊变。

  凌厉的目光霍然向宫明这边扫来,吩咐了几句话,拂袖跟着走了出去。

  只剩下余惊未定的城主,在发痴一般,喃喃向围过来的众人解释着,“没事,没事,一些侍卫斗殴,要张大人处理一下,大家继续玩,继续玩”话虽这么说,城主却不住的冷汗直冒。

  见此情形,骆尘鸢转过头来看着宫明,只见他俊眼微眯,唇角勾勒着惑人的轻笑,有如王者胜利时的从容与雍容高傲。

  骆尘鸢知道,这一次的调虎离山计胜了,铁矿山一事估计也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了。

  从酒楼回去后,还未进漓园大堂,就听见钟书那如钟鸣一般的笑声,爽朗,痛快,恍若抖掉了最令他难以负重的大石一般。

  等看见宫明,年老和钟书满面红光的齐向他们迎来,看宫明的目光无不透着钦佩感叹。

  “亲王爷,我们重创了太子军!连杀了好几个为非作歹的头目!现在就等着你发话,把矿石占下了!赶紧痛快给个话,我真是又急又喜啊,多少日子没有这么痛快利索过了!”钟书脸上还带着些灰尘,但丝毫不掩他言辞间的兴奋和热烈。

  “如预期那般,提前行动效果还不错。”年老向来持重,不似钟书那边兴奋。

  宫明取下面具,惊艳的眸中却滑过冷静沉稳的目光,不悲不喜道,“我没有说过要强占矿山。”四两拨千斤一般,将胜利冲过头的气氛凌然一收。

  “为什么?当初咱们合作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夺回矿山吗?”钟书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不爽之极。

  宫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夺回矿山一计,并不是短期的武力能够解决。不过这个时候动手,只是一个警告。”

  “不对!现在不能只要一个警告,我们要趁着百姓们还热情高涨,一举胜利才对!怎么能够半途而弃?!”钟书暴跳道。

  “大叔”骆尘鸢瞪了钟书一眼,继而又把目光看向年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年老,您说呢?”

  年老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捊着胡须深思,看向宫明,“那王爷的意思是”

  “以你我现在的能力,还担不起造反这么大的罪名。”宫明缓缓道。

  “什么担气担不起的?我们黑寨子就一直都是造反的叛党!我们不怕再多这么一次。”宫明一句话撩了钟书的火气,他不屑的怒吼道。

  “老钟!王爷说的不错!”年老沉脸喝了钟书一声,“这几年江南这边朝廷管辖的不严,隔三差五的围剿也让山寨没少吃苦头,如今储君身边的红人到了晟城,倘若不谨慎处之,恐怕真会招来杀身之祸。总不好再将晟城为你我化成一片废墟吧?”

  钟书被年老呵斥的哑了口,愤愤的漠然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拧过脸不再言语。

  “不错。”宫明看向年老的目光多了一层敬佩,“本王也曾想一怒之下揭竿而起,可惜现在时机不对,倘若我们提前动手,很可能落下一个狼子野心的名声,容易失人心。”微微转过头带着复杂的目光又看向骆尘鸢,唇角勾着一抹疏离的微笑,“公主曾经不是说过一句话么?得民心者,得天下”

  年老叹然的点头,喟然重复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所以呢?”钟书不是那般蛮横无理的人,听宫明这么一说,心思也转了过来,抬头问道。

  宫明一笑,“所以这一次到此结束。你们不应该希望晟城百姓以为黑寨子的人都不是行侠仗义者吧?民心所向谁者,便是这次的赢家。”

  “王爷明鉴!”年老再次感叹。

  “年老过奖了,这次成功多亏了你们公主,岂不是她委屈自己拖住太子党人,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幸运。”

  年老和钟书慨然的看向骆尘鸢,有些感动,有些激动,深深自责道,“公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公主受委屈了。”

  骆尘鸢简直快要懵掉,小手连忙挥舞,“不委屈,不委屈”她很想再说其实这次她根本啥都没做,就去了一趟酒楼而已时,宫明已经将话轻巧的接过来,“矿山可能还有很多兄弟没有撤回来,还要多劳年老和钟头领费心。我们来时,张彦章已经领兵出去,这件事情还差个善后。”

  年老会意一笑,“那我二人就先告辞,等事情完后,再向王爷拜谢。”语毕拖着钟书就要出去。

  钟书不知何意,等被拖出来后,才拍着脑袋瞪年老,“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完了,带兄弟们回趟山寨就彻底完了。”

  “既然今天就结束了,公主也不用再当人质了吧?”

  “嗯。”

  钟书蓦地收住脚步,“那我们走了,公主不要跟着一起走吗?”

  年老轻咳一声,“老钟,公主该跟我们走吗?她跟王爷的关系”

  “哦哦!”钟书恍然顿悟一般,随即又皱了眉头,神色郑重的看着年老,“可是晟国与凝国间的旧账”

  没等他说完,年老便无奈摇头,指指自己满头银发,又指指钟书,苦笑道:“老钟,你说现在的旧晟国与如今的凝国有可比性吗?即便是我们胜了,那对彼此之间还剩多少个活头?你还好些,年轻力壮点。我就不行了,没几年掰头了。撑着的这几年,就是指望着小主人能够幸福,替王上报仇雪恨。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没了心思咯!”

  “可是隐卫布甲四方,难道咱们就不要陪着公主去找他们?”

  年老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钟书,“老钟,其实要我说,你这人一辈子都是愣头青。你也不想想昔日隐卫之中,心智和武功就数我们这队最差的了。弄不好这一次是我们最后一队找到公主的。”

  “那他们呢?如果他们也找到公主,为什么不来晟城跟我们汇合?难道他们因为这些年的安逸日子,都过懒了?叛变主人了?”

  “老钟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一辈子就没冷静过。他们这么做,定然是有他们的理由。主人不也有言,隐卫只能在主人最需要,时机最合适的时候才能出现。咱们这一次的作为,都有些张扬了。幸好亲王人还算可以,否则咱们真该去见王了。”

  钟书被年老说的脸色通红,沮丧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说的是公主跟王爷的事情。”

  年老撇了钟书一眼,“这种问题你问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用?赶紧先安排撤离的人手去吧,那姓张的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呢。”

  钟书想想也是,骆尘鸢跟宫明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为上。不过若是有用到他的地方,估计他也会使点力气上去。毕竟他还是蛮钦佩宫明精明能干的,就是不知道自家那傻大姐一般木讷的公主,能不能过了这把美男关。

  正杵在宫明身边,抬眼望天的骆尘鸢不知为何优雅而庄重的打了个喷嚏,揉着酸溜溜的鼻头是,蓦地迎上前方一会过头来,带着盅惑艳丽的微笑的妖瞳。

  浑身澈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骆尘鸢倒抽一口凉气,赶紧侧过头来,躲开那倒令她有种不良欲望的眸子,轻轻嗓子,干咳一声,“那个,事儿也完了,王爷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语毕,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站住!”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不早不晚,喊停喊得很及时。

  骆尘鸢脚步也瞬间凝结在原地,原本就不太安分的小心脏,此时更是乱的一塌糊涂,胸腔里的陡然翻腾起的热血,冲的她面颊一片羞红。

  最不争气的便是脑海里忽然闯入某夜某日的不健康画面出来,搞得她本来就凌乱的心脏又图添了一份羞涩。

  看着这幅秀色可餐的美人图,宫大神竟然二次绝缘,淡淡一句,“现在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你的嫌疑也没有洗脱。这些日子,你还是要继续做我的随侍。把这些清理干净之后,再离开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桃色连波

  骆尘鸢被宫明这一说给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天了,“凭什么啊?那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刚开始你们说我有嫌疑,我为了大局先忍着,这会儿事情都完事了,你还死扣着!王爷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内奸?身为人质,我若是内奸,岂不是自己还自己吗?我有毛病啊我!”

  早就设好了套子的宫明,俊眉微挑,不急不慢,悠哉悠哉道,“谁说没有证据?”

  骆尘鸢一怔,心里有点犯虚了,难道是骆伯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这么一想,脑袋忍不住缩了缩,诺诺问,“什么证据?”

  “证据便是公主之前的不反驳,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别人岂能委屈冤枉你一天?你不上房揭瓦造反了才怪。哼。”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兴许是惦念着骆伯的事情,骆尘鸢连反抗的气儿都软了许多。

  “那什么理由才算是好的?”宫明带着疏离的微笑反问。

  骆尘鸢这会儿火气已经被灭光,强挺着腰杆,心虚虚的道。“罢了,罢了,我收拾就是。你就趁着钟书和年老不在的时候这般欺侮我,等回头他们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痛亲王爷算算这比污蔑的账!”与其逼他再去调查自己,还不如坦然的担一担,多争取一些时间,早点在王府外盘下个小房子,让骆伯出去住比较安全些。

  见她松口,宫明唇角微微勾了一勾,看来这几天还得多给年老等人添加点事情,最好让他们忙得十天半个月都没有时间来漓园。

  宫明的书房极大,且不说跟小型图书馆一般的藏书架,单单是他办公的桌几都是加长加宽的,即便是如此,桌几上依旧时刻堆满了要批的折子和帐簿左右前方各置,一盏名贵之极的象牙笼花灯,原本侍婢守着的位置,便是这俩灯罩子的对面。估摸着宫大神的坏事做多了,心虚又多疑,所以贴身的侍婢通通遣到门口站着了,平常只留青松一人打点。

  现在就人品了,连青松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一大堆活,包括整理书籍,整理批好的折子和未批好的折子,沏茶,伺候,一点都不能落下,整一全职的秘书和打杂结合体。

  “等收拾完那账簿,你过来把这些批完的折子再检查一遍,看看有什么纰漏的地方没有。”宫大神奋笔疾书,不忘记修理她,顺手推过来一堆厚厚的折子,眼皮也不抬的道。

  骆尘鸢坐在窗台下正捶打着累酸的肩膀,看看那堆厚厚的折子,又皱着脸望望窗外已经高挂在枝头的明月,此刻一片乌云,正悠悠的蹭着月亮荡过去

  “王爷”拳头紧握,决定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还是搜刮出来那个烂得不行的理由,“折子涉及到朝廷政事,小女子不能参政。”

  宫明微微抬起那张迷死人的雍容面孔,好脾气道,“我只是让你检查下纰漏,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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