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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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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边的技术更好,但是他自己就说什么都不肯参与了。
  “这算什么?只有新娘的婚纱照?!”苏虹怒了。
  “又不是不行,穿婚纱的新娘不是挺好看的么?”
  “”
  后来苏虹耐下心来,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肯拍婚纱照,方无应只说了一个原因:傻。
  “看起来像个呆子!傻透了!”他说他见过的婚纱照里的男人全都是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是以他打死也不会任人家把他弄得像个傻×。
  “简直是强词夺理!”苏虹怒道,“没有新郎这算什么结婚?!”
  “有新郎的,只是新郎不出现在傻乎乎的婚纱照上。”
  “到底哪里傻乎乎了?”苏虹追根究底。
  方无应想了老半天,说:“就是傻乎乎。”
  苏虹彻底无语了。
  那次他们为此冷战了一礼拜,也是他们俩第一次冷战,虽然原因是如此的无稽。
  然后苏虹才慢慢发现,方无应不光是不肯拍婚纱照,他对拍照这件事,有着发自骨子里的厌恶。他可以给任何人拍照,并且技巧也很高,知道如何选景取角度,但他自己却不肯拍照。
  这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怪癖。
  “那还要不要结婚啊?”苏虹没好气地问。
  “当然要!”
  “没有婚纱照,算什么结婚?!”
  “咦?婚纱照又不具备法律效应”
  方无应的表情是绝对的无辜,苏虹已经气得不想再和他沟通了。
  最后苏虹这样说服自己:在某些点上,方无应这个人,其实还处在青春期。
  他还没完全长大,至少在拍照这件事上,因为苏虹从大学同学那儿得知,女友14岁的外甥上了初二之后,突然也坚决不肯拍照了,理由是照片里的大人们看起来都好傻。
  “这个家伙,到底今年多少岁啊?”苏虹不由得暗自揣测,“他到底是31岁还是41?哦对了他已经过了四十岁了。可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成熟——这家伙的青春期还真漫长呢,哼!”
  但是苏虹那位大学同学却相当羡慕她,拿如今市面流行的话来说,方无应完全符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这八个字
  想到这儿苏虹噗嗤笑起来。
  事实上,方无应的确没什么负担,开始他还负担一下方滢,现在连方滢都在赚钱了。
  关于方滢去做车模的事儿,方无应一开始挺反对的,他总说娱乐圈很黄很暴力,方滢不该参与进去,但是方滢说车模只是擦边,和娱乐圈之类的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再说有钱赚怎么不好啊?”方滢有点不悦,“我画画需要的一切材料都是钱换来的!”
  后来苏虹就说,小武都没发表负面意见,方无应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要再批评她了。
  “哼,小武能发表什么负面意见?我阿姊要偷棵白菜,他能大清早五点钟起来给她帮忙。”
  苏虹撇撇嘴:“这有什么不好?我要是想要那棵白菜,你肯给我去偷么?”
  “为什么要去偷人家的菜?你想吃白菜我给买一卡车都没问题!”
  “靠,我就是兔子我也吃不了那么多呀!这不是白菜本身的问题,懂么?”
  方无应哼了一声:“一般人说‘这不是什么什么本身的问题’,那就是这玩意儿本身的问题,到底人白菜碍着你啥事儿了你非要我去偷它不可?”
  “”
  “总之我不懂。也无法理解”
  方无应始终无法理解开心网这种东西,但是他又喜欢玩网游,给苏虹看他的装备时如数家珍,苏虹觉得方无应总是在奇怪的地方产生奇怪的歧视。
  但他明明又是那样一个不在乎世俗常规的人。
  结婚之后,她就住过来了,而苏虹在梅苑小区的那套房子则卖给了小武,那样他和方滢结婚以后,就可以住进去了。
  “活像是办家家酒的。”苏虹嘟囔道,“我搬过来他搬过去,俩小孩儿。”
  “没关系吧?虽然是二手的,可你那房子挺不错的,房型好,而且五年之后交易还能免税,不然你让小武上哪儿找这便宜去?”
  “是挺不错,不过”苏虹笑了笑,“要是小武更出息一点就好了。”
  在世俗眼光里,方滢找的这个男朋友真算不得优秀,没钱也没房,当官的希望渺茫,看样子往后也没可能有多么大的出息——好吧,苏虹也承认,“有出息”这仨字和“李后主”这仨字,压根它就不是同一个星球的语言。
  后来方无应说:“出息的意思就是要分等级?人这玩意儿,出息到了顶也不过是一国之君,哼,我看小武恨不得把他最有‘出息’的那几年挖出来扔外太空去——再说,要丈夫那么出息干嘛?自己有出息不就行了?非要丈夫有出息的女人,一定是自己没出息。”
  这也是方滢的想法。
  她受够了“有出息”的男人,有出息的男人只会把她送进敌人的禁宫、给她毒药令她“自行了断”、因为她的家族造反而一怒诛杀她、看不见她只看见自己手里的天下
  有出息的男人,绝不会五点钟起床帮她偷一棵白菜。
  夏日的午后,没有什么声息。有的没的想着这些,不知不觉间,苏虹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百三十六章 古人们的幸福生活(下)
  苏虹睡的时候,并没有盖什么织物,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有点冷的后背渐渐温暖起来,那是贴近体温的暖和,舒适自然,好像始终都在那里温暖她。
  苏虹低沉地发出模糊惬意的鼻音,往背后的温暖里又蜷缩了一下,是熟悉的味道。
  “回来了?”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伸手往后,握住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有点潮呼呼的,以及有力的拥抱,她已经十分熟悉这一切了。
  “赢了么?”她低声问。
  “哼。”方无应只发出很短促的一声。
  “果然输了。”她闭着眼睛笑,“看看,小卫宝宝一走,你们就溃不成军了吧?”
  “胡说,没他我们照样赢。”方无应也笑起来,“就是没胜得让我满意。”
  “要求不要太高啊方无应同志。”苏虹握着他的手摇了摇,“真要赢过人家五十分,下次就没人愿意和你们玩儿了。”
  “哼哼你放心,一支冠军队的命运,就是不断遭遇来自各方的挑战!”
  方无应说着,又把身体往苏虹那边靠了靠。
  他们都很喜欢这样搂在一块儿,肢体像藤蔓一样缠在一起,慵懒地享受休息日的轻松。
  音响的音量调得很低,它在唱莫文蔚地《懒得管》,方无应跟着一块儿哼哼,他的嗓子一直就很好听。
  “不太青春却很反叛自命凡反应又慢。啤酒喝了一罐,马路就变得很宽。”
  他唱到这儿,忽然噗嗤笑起来:苏虹就是“啤酒喝了一罐,马路就变得很宽”的典型。
  苏虹会意过来,转过脸瞪他:“干嘛!”
  “唔,我想,这真是绝妙好词啊,哈哈。”
  “还笑!不许笑!”苏虹抡起拳头要打他。
  “喂喂,都和谐社会了还不知道爱护老公啊?”
  “这两者有一毛钱的联系么?”
  “有!主席都说了!足足五毛钱!”
  “瞎扯!人家主席可没提这一条!”
  “好吧,主席没说过。但是亲爱的,”方无应可怜巴巴眨眨眼睛,“真把我打坏了,晚上谁陪你玩妖精打架呢?”
  苏虹忍俊不禁:“没脸没皮!”
  可没过一会儿,那家伙就又不安分起来了,渐渐的,苏虹能感到男人的手在她的腰臀上游弋
  “喂!干吗?”
  “你说干吗呢?”方无应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说。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他低沉的笑声黏稠如体液,通常,只有男人在赚了不可言说的好处之后,才会露出那样微妙而放肆的笑容。
  那本来是个温暖舒适的午后,轻微的困倦感一直困扰着苏虹,不过此时调动情欲,对她而言倒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可是被那家伙手忙脚乱扒掉衣衫之后,苏虹却想起了点别的东西。
  “知道这叫什么?”苏虹低声地笑,“昼淫,夫子们最痛恨的。”
  “哼,假惺惺。”方无应不屑地说,“酸腐汉人都是醋坛子里泡大的。”
  “阿米豆腐,道学家得被你气死了。”
  “道学家?老子诅咒他们一辈子靠惯用手解决问题!”
  苏虹简直想笑出声来!
  但是已经没可能了,柔软的嘴唇堵上她的嘴,方无应亲吻着苏虹,那姿态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温柔的舌在她唇间优雅游走,有一种粘着的甜蜜感觉弥漫上他们的口腔
  这男人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抚摸起来光滑温暖,像刨光的柚木,皮肤纹路精密如大理石,黑葡萄一样动人的眼睛,随着情欲的高涨,会逐渐展现出奇异的光彩
  在那一刻,苏虹几乎是吃惊地看着那双黑眼睛里,清晰地映出的自己:眼角弯成妩媚的弧度,性感到恬不知耻的姿态,从未有过的迷人微笑她完全任由他操控。
  对于性,方无应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喜欢主动,喜欢控制,“给老子躺好!”他常常这样开玩笑似的命令苏虹。他的天性原本就是自由而热烈的,遮遮掩掩反而会倒胃口。所以苏虹总说他在人前很“装”,等回到家里就没个正经。
  夫妻之间,的确说不了什么正经话,星期六的早上,雨下得滂沱一片,玻璃窗都看不见外头。遇到晦暗的天气人就容易发懒,天气这么糟,俩人谁都不愿意起床,于是就让光溜的身体搂在一起,挤在一个被窝里讲有色笑话——
  “好,这次谁也不许笑!谁笑谁就受罚!”方无应故意正色道,“再讲一个,被独自丢在山坳里头的老和尚的故事”
  结果两个人总是又笑又闹,把床单棉被弄得乱作一团。
  相当无聊,相当低俗,也相当快活。
  后来苏虹叹息说他们俩真是荒废人生啊!见天凑一块儿就是玩,吃喝玩乐加上妖精打架,尽干些荒唐事儿,这么长时间了俩人一件正事也没做过。
  “可是你要干什么正经事儿呢?”方无应眨眨眼睛说,“人生不就是用来荒废的么?唔,倒是想出一件正经事情来——”
  “什么?”苏虹瞪大眼睛看着他
  “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吧!”他很热切地说。
  于是苏虹说让他一边儿去,她说自己还没玩够。
  在苏虹面前,方无应似乎从来不肯掩饰自己的爱恋,苏虹常常说他可以去参加“没脸没皮”大赛,还可以参加“粘糖豆”大赛,肯定都能拿冠军。
  但是方无应说,后一项比赛必须让“革命伴侣”苏虹同志和他一起参加,因为他坚决不愿和别人粘糖豆。
  他们的确像两颗黏哒哒的糖豆,在家里的时候,半个小时互相看不见,他们就会去找对方。俩人在一块儿多久也不嫌腻味,那种感觉,就仿佛这生活越尝滋味越有味儿。
  因为苏虹也喜欢方无应,无论是可以靠在一块儿开玩笑的那个,围着围裙烧茄子的那个,彻夜整理出工作材料的那个,还是在她耳畔轻轻喘息,用鲜卑语唤她“卿卿”的那个
  知道他们要结婚的女友对苏虹羡慕不已,因为方无应实在可以算个金龟婿。
  但如果说,挖开这男人的表面,又有多少人的敢去探究那里面的黑暗呢?
  没人知道,那是何等漆黑的渊涂底端!
  那颗心所踯躅多年的地方又是多么凶险而阴沉,甚至不见一丝生机
  有些什么,迄今仍横亘在方无应的心中,它们就像泛着毒气的沼泽,静静潜伏于某处,表面长满了诱人的青草,平时没人注意到这些沼泽,它们也一声不响,就仿佛不存在。但是时间久了,它们就慢慢自暗中张开嘴面,一面喷着毒瘴,一面险恶地等待着等这男人随时不慎,一脚踏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起初苏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方无应心情低落。
  往往前一天,俩人还有说有笑,然而一夜之间他就变了:消沉、颓废、沉默、自闭、不吃东西、不搭理人,甚至无法去工作。有的时候这种转变和天气变坏有关;有的时候,即使她非常仔细地观察,却依然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次她俩去公园玩,起初的确很高兴,拍照,聊天,说笑后来水喝完了,苏虹去旁边的商店,再回来,就找不到方无应的人了。
  一个小时之后,她在公园最里面的荷花池边找到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转到这儿来的,那是个夏天,毒热的太阳顶头晒着,荷花池边没有游客,方无应一个人站在池子边上,盯着那一池的荷花,他好像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
  苏虹有些生气他撇下自己独自跑远,唤了他两声,方无应才醒悟过来,她定定望着他失神的眼睛,终于明白自己又得面对一个游魂了。
  那天的出游不得不中途折返,回去的路上,苏虹抱着没吃完的饮料和食物坐在副驾驶座上,方无应开车,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等车开到楼下的时候,她听见他说:“先上去好么?”
  苏虹抱着东西先上了楼,又在客厅等了约莫大半个钟头,才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她扬起脸望着他,期待能得到个合理的解释,可最后却等来一句“我去做饭。”
  那天晚上,俩人躺在床上,没有开电视,没有听音乐,没有睡。
  黑暗中,她试图和方无应讲话,试图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寻思了许久,终于装作很轻松地说:“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有一条胳膊朝她搂过来。
  就在那天夜里,他伏在苏虹身旁,用细碎的语调和她说那些消逝了十三年的细节: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去,数十年的挣扎与屈辱,深陷于家国仇恨中的绝望与痛楚,被无情践踏的梦想和光荣,不为世人容忍的欢乐和哀怮
  方无应是有极深个人痛苦的人,在苏虹和他仅仅还是同事时,就已经隐约觉察到这一点,然而那个时候,他的痛苦虽来势汹汹,却从不狼藉。他很小心地在众人面前掩饰他的痛苦,于是就算如苏虹这般敏感的女性,只能间或嗅到一丝湿漉漉的悲哀味道,却从未曾窥得全貌。可是一旦陷入到亲密关系里,他的痛苦也跟着丧失了原先的藏匿空间。
  这个男人是坚强的,却又是脆弱的,他是深情的,然而又是冷漠的,他永远有堕落的趋势,可是你在他的身上,只能看见“不屈”二字。每时每刻,你都能听见这个人在用心灵呼喊:救救我!然而,等你真正打算凝神注视他的时候,那声音又旋即消失
  直到相识了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她终于读懂了方无应这个男人,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意义所在。
  唯一能够看清他的人是她,唯一愿意陪伴他直到生命终结的人,只有她。
  苏虹越来越能肯定这一点: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与他为敌,她都会站在他身边。
  和他在一起,即便堕落进阿鼻地狱,她也将堕落得光彩夺目。
  第百三七章 出乎意料的重逢
  时空屏蔽的检修工程,随着工期的临近结尾,已经可算是“胜利在望”了。这次耗费了他们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期间经历无数风险,但现在终于有希望打上END了。
  这一年里,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儿,出差次数是平日的三到五倍,大家都说再这么来一趟,早晚得全体趴下。
  检查所有修补完善的部分,结果还是挺令人满意的,而且近来乱闯时空的古人,也的确少了很多,辛弃疾那一桩还是半年前的事。
  不过仍然有一些让人头疼的问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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