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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为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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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颓然放弃——错不及防的悲痛耗尽了她每一分力气。她又尝试攥拳,幻想让指甲刺进掌心的疼痛唤醒自己,继而发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连这,她都做不到。
  最后,杜燃月再也忍不住了,她闭上眼睛,将头深深的埋进桑林舞怀里,孩子一般嘶声痛哭。桑林舞单手搂着他,低声嘘着,亦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这个早已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浑身散发这一种自然平和的温柔,声音里亦听不出一丝一毫痛苦的味道,而杜燃月,反倒哭得更伤心了。
  许久许久,杜燃月的哭声才渐渐低了下去,身体亦不再剧烈的颤抖。桑林舞这才把她扶起来,托起她尖尖的下巴,轻轻地拭着她哭花的小脸。一点一点,。杜燃月闭着哭得通红的眼睛,几星泪珠挂在睫毛上,微微地颤着。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山上玩的满身是泥,师姐也是这样温柔的给他擦脸——用两只同样温暖的手。
  “好了,好了,小月亮啊,不是做梦都想溜出去当侠女吗?侠女要是水作的可要不得。”杜先萝悄悄拭了拭湿润的老眼,振作欢颜戏谑了杜燃月两句,随后她望向桑林舞,慈祥地笑了起来,“舞儿,”她改唤桑林舞的名字,“我这个老太婆忙了一上午都快饿死了,有什么吃的都拿出来吧。”
  桑林舞微微一笑,也改了口,唤了杜先萝一声师姑奶奶。
  “是我疏忽了,大家先请坐。”她将杜燃月扶正,左手轻挥,六只紫藤蒲团从墙角飞了过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众人身旁,“抱歉,这里是禅堂没有椅子待客,请见谅。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桑林舞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轻轻地拍了拍杜燃月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原来布幔后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曲通他处。
  她刚刚离出屋子,莫中音便霍然抬头,面沉如冰地盯着杜先萝,一字一句咬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十年又发生了什么事?!婶婶,我亲爱的婶婶,您究竟瞒了我多久?!”他的眼睛已布满了血丝,眼角几乎瞪裂。他与杜先萝的感情素来深厚,若不是此刻气极了,是万万不会用这用语气说话的。
  “什么都不要问。”杜先萝叹了口气,神情黯淡,疲态骤显,“如果林舞愿意,自然会找机会说与你们听。”她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好似喃喃自语,“说些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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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林舞端着食盘进来的时候屋里静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攸耳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其他人各有心事地坐着,连杜先萝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回来了。桑林舞托着一盘点心走入众人中间,浅笑道,“早上刚做好的,大家尝尝看。不过我差不多十年没做过吃的了,不知道手艺还在不在。”
  “叶公子,请尝尝吧,这是我们奉族人的传统小吃。”她首先将点心捧到叶欢然面前,再依次招呼过去。递至莫中音时,莫中音既不伸手去接,也不出声拒绝——自从刚刚杜和先萝说过话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地低头坐着,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杜燃月红着一双兔子眼睛看看莫中音又看看桑林舞,低声道,“大师姐,给我吧,三师兄不饿。”
  她起身走到桑林舞和莫中音中间,两手各抓了好几块点心,席地而坐,就在莫中音身旁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她把嘴里塞得慢慢的,鼓着腮帮用力咀嚼,渐渐地,双眼再次盈满了泪水,好几次都差点夺眶而出。
  “慢慢吃,小心噎到。”桑林舞叹了一口气,平和如她,也不自禁地露出一丝伤感,温柔的目光隐隐复杂起来。她似乎想拍拍杜燃月的肩膀,但伸出手的一瞬间又改变了注意,转个方向抚上了自己的残臂。指尖触及创口的刹那,她眼中波动地情绪古怪地顿住了,像是被强勒急停的跃马,痛苦,但迅速地,硬生生平静下来。
  “舞儿,手艺不逊当年嘛,正对我的胃口,”杜先萝适时地开口了,“老太婆馋了十来年,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她转向叶欢然,笑道,“欢然啊,对不起啦,还让你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吃山野粗食,招待不周啊。”
  “我们花家有句不成文的家训:美酒虽动人,佳肴却销魂。桑族长的款待,已是再好不好。”叶欢然微笑道。或许是因为屋中较为温暖,又或者是早前喝的茶确实有效,他的气色似乎略有好转。
  “多谢夸奖,林舞却之不恭了。”桑林舞已经转身离开师弟师妹,给自己寻了一张蒲团,面对叶欢然坐了下来。她的容色沉静——又或者平静中深湮了极深的不平静,眼中的儿女神态已遁无踪影,言语间亦恢复了一族之尊的清华气度。
  “不过,叶公子,敢问‘美酒虽动人,佳肴却暖魂?’这两句话可是令舅花雨越的手笔。”她微笑道-。
  “正是大舅父所作。桑族长是如何——”叶欢然不禁微诧。
  “二十多年前我在米林河便遇到几个仇家结集追杀,巧遇令舅并承蒙他出手相助,才化险为夷。”仓林舞眼中闪烁着温暖地回忆,摇了摇头笑道,“赶走了仇家后我万分感激地向他致谢,可他却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老子好不容易逮了条鳜鱼,还没吃着就被你们这帮王八蛋搅和了!奶奶的,你这个死小孩,月朗星稀的好天,是用来享受佳肴美食的嘛。打来打去,真是焚鹤煮琴,败兴,太败兴了!“我当时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地上锅飞菜打,一片狼藉,还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躲在不远的地方瑟瑟发抖。”
  叶欢然唇角微动,淡淡地笑了笑。他早就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起过这位早逝的大舅父:心肠极好嘴巴很臭,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要是谁扫了他品尝美食的兴致,他倒也不见得会动真章,不过满口脏话,斯文扫地是一定的。
  “我后来才知道,那位凶巴巴的恩人就是花家大少爷花雨越。那次之后我们陆陆续续又遇过几回,我也知道了他鱼头公子饕餮客的雅号,大家虽未深交,但彼此倒是很对脾气。”她顿了顿,“这一段往事,我还是第一次同人说起,连师姑奶奶都不知道的。”仓林舞注视着叶欢然,微笑道,“叶公子,你和令舅长得很像。第一眼见到你,恍若故友重逢。雨越若还在世,他定会笑说‘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你怎么还专程把欢然请来一叙。”杜先萝拍了把大腿,乐呵呵地插道,“看来,咱们和花家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不过舞儿,那个‘鱼头公子’算是什么雅号,老太婆可被你整糊涂了。”
  屋里的气氛本已压抑至极,经过桑林舞一番简洁诙谐的回忆和杜先萝爽朗的笑声后,这才轻松了一些。除了莫中音仍旧沉默的低头不语,众人都轻笑了起来。
  “先萝姑姑,我大舅父性好美食,最喜吃鱼。为了尝尽天下各式鱼鲜,曾游遍九江七十二湖。他婚前写过两句诗,‘夜半酣酒江月下;美人纤手炙鱼头’,这两句诗后来在米林的酒肆茶铺不胫而走,我们的父老乡亲就给他取了这么个雅号,鱼头公子。”叶欢然向仓林舞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桑族长,您既然是舅父的朋友,称晚辈欢然就是。”
  “好好好,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杜先萝似乎真的很高兴,她含笑看向桑林舞,又倾身拍了拍叶欢然的手,“这个花家小子有趣,可惜可惜,早三十年,老太婆一定跑出去找他喝两杯。”
  “师姑奶奶,这位鱼头公子可不止这么简单的。”桑林舞微笑道,“二十几年前米林周边九省,提起他的大名都是敬重不已的。早在我未谋其面时就久闻其名了,鱼头公子是一,更重要的却是他经商理财的不世才名。他独自养大了三个弟妹,将一个古老的武林世家一手经营成巨贾商堡,经武并重。我虽然快二十年没有到过米林了,但当年的所见还历历在目。”
  “在那一带,小到脚店,肉铺,成衣店,牙梳铺,香火纸马铺,大到庙群,公廨,脚行,船行,菜米市场,有一半都挂着米林花氏的招牌,剩下的一半据说又有超过三成领着花氏的本钱。花大公子生意做得大,但并不寡吝,他厚待从属乐善好施的名声我是走一路听一路。师姑奶奶,我们七止庄虽然和花家并立于五大氏族门派,可实际上,早就相差千里了。”
  叶欢然浅笑着,不卑不亢地说了几句谬赞了之类的谦辞,可他心中对桑林舞已经肃然起敬。
  武林世家十之八九都经营不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好运气的或许祖荫丰厚,尚有田房二产可以自给,运气差一点的,完全靠吃俸仪谢礼维持大家大业。豪侠们常常只知快意恩仇行侠仗义,钱无隔日打算,是故快意后入不敷出,拆东墙补西墙是常有的事。即便如此,武林中人仍旧普遍视经商为贱业,不齿其为铜臭之徒。所以,刀头舔血,千金散尽还复来的生活一代传一代,几乎成了江湖伦常,极少有人穷则思变,或者说,极少有人像桑林舞这样清明的思考和勇敢的自省。
  思之及此,叶欢然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这样玲珑睿智的人,把自己找来除了忆旧必有有更深的思量了。刚进门时,花西月便已传音告之桑林舞的伤残。接下来莫中音和杜燃月激烈的反应无一不显示着,桑林舞受伤是一个不小心埋藏了多年的不可触碰秘密。那么,是什么促使桑林舞明明知道会让自己的师弟师妹陡然间陷入巨大的痛苦仍决定放弃这个秘密?显然不是找花家后人忆旧追友这么简单。
  果然,桑林舞接下来便转变了话题,她温柔的声音因为缓慢地吐字显得极为郑重,“欢然,夜楼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虽说此行确实危险重重,但以我对花家的了解,我对你们充满了信心。我想,以话家人的智慧和团结,不论夜楼有多么强大,都无法从花家人身上讨到什么便宜的。”
  “多谢。”叶欢然欠了欠身。
  花西月和攸醉右手抚胸,一齐施了一礼。
  一直不声不响埋头苦吃的攸耳抬起头,迷惑地眨了眨眼。
  桑林舞的耳朵上好似长了眼睛,她突然顿了顿,侧过头,正好对上了攸耳眨巴眨巴的小眼睛。
  “小姑娘,”她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洞悉地笑容,“你是不是在想,我方才说的话实在是有点厚脸皮。”在她友善而澄澈地注视下,攸耳的脸噌得熟了
  “武林中最不缺一种人:他们明明知道朋友在饿肚子,却偏偏还要恭维他是个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条宁可饿死也不求人的硬汉;他们明明知道朋友需要钱,却只肯寄给他一封充满了安慰和鼓励的信,还告诉他自力更生是件多么了不起有尊严的事情。”
  “或许,”桑林舞极温柔地笑着,也眨了眨眼睛,“你在想,原来这个桑族长就是这样的人啊。”这是桑林舞脸上第一次出现轻松的,少女般顽皮促狭的笑容,美得触目惊心。一直在小心翼翼观察她的杜先萝眼睛一酸,神情恍惚起来。
  而攸耳,都快把那颗西红柿脸塞进衣服里了。她当然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若让攸醉来说,攸耳的脸皮之厚绝对堪比城墙。
  有那么一刻,攸耳确实产生了这样的怀疑。不过,她在迎上桑林舞澄澈的目光后立刻后悔了,甚至生出一股强烈的羞愧之心——这种怀疑对于眼前这个如此坚韧谦和,一定是从无数痛苦折磨中站起来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真是一个好孩子。仓林舞第一次仔细地打量攸耳,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略微失神——不合年龄的敏感,聪颖,不合常伦的善良——桑林舞歉意地向攸耳点了点头,将话题重新拉到夜楼的事上。
  ********************************
  我的神啊,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刚刚呼吸完新鲜空气回家,高高兴兴地跑上来看大家对新章节有什么看法,结果找来找去,眼珠子差点报废。
  怎么没看到我的更新!
  气呼呼地杀进作者专区,企图揪住个编辑质问一下。结果……
  万分惭愧啊……
  我昨天上传新章节的时候选择所在卷选错了,没放到第三章,扔进-10:回收站了。
  鞠躬,道歉,这个错误的结果就是大家被我放鸽子了,我没有信用度了……
  为了补偿大家,
  我决定,
  现在就开始把手写完毕的(14)输入电脑,输完后马上发上来!
  希望明天早上才来看更新的朋友看在更新两章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建议现已看到这一章的朋友们还是去睡吧,不用等着了。我的神奇手写板坏了之后,打字速度绝对慢地令你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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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更新时间2008…6…3 4:19:35  字数:0

 “欢然。我身为七止庄的一份子,不宜亲上天龙寺助拳。于是我思想了一夜,想到了一个可尽绵薄之力的主意。”她不再说客气话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
  杜先萝自进屋以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讶异和不解的神色。看来,仓林舞要尽的“绵薄之力”,是连她都不知道的。
  “我考虑了一段时间,有两件礼物对你们此行应该多少有些帮助。不过,只有一样在我身边,还有一样,”桑林舞迟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或许是伤感的奇异光芒,“等大礼结束吧,到那时应该可以准备好了。”她站起身,摘下挂在胸前的一串紫黑色裸石,走到了东墙边的一张孤案旁。只见她将那串裸石平放在桌面上,整理成一个奇怪的环形后手掌悬空约半尺高,掌风轻动,只听咔嚓一声细响,那串裸石就齐齐地陷进了桌面。
  显然,这串裸石是一把钥匙,而那张看似普通的案几应该就是把手某种复杂机关的大锁了。随着咔咔咔咔的声响,一根极细的乌金似吊着一只大约四尺长的木匣从房梁上垂了下来。
  “欢然,这是我准备的第一件礼物,现在就交给你罢。”仓林舞解下长匣,捧着它走向叶欢然。杜先萝困惑地盯着那个匣子,突然间,眼中突然暴出极其复杂的精光。
  匣子很不起眼,木头一看就酥得很,既易腐烂又易燃烧,不知是那个糊涂蛋选得材料。桑林舞避向没人的方向,轻轻吹了口气,木匣上厚厚的灰尘网开一张烟雾,许久才散尽,匣子的全身清晰地露了出来。众人根本不需上前仔细端详,一眼扫过去已经一目了然:匣子极其简陋,上面连半条花章图纹都没有。制作木匣的人要么极其偷懒,要么极其笨拙,连制匣最基本的一条,顺着木头本身的纹理置长取短都没有做到。
  桑林舞托着木匣,将正面冲着叶欢然,轻轻地掰开锁盒铜环,在令人磨牙的刺刺啦啦的铜锈声中匣盖缓缓地张开了。
  一把通体湛黑的无鞘无珥长剑和一支寒气迫人,刃如霜雪的短匕交锋而置,静静地躺在匣中。在接触到空气的一刹那,那只匕首清华之光忽弱,以刀梢为中心,一层薄薄的霜气缓缓形成,在其环绕之下刀身变得飘忽起来,甚至渐渐地消失不见了,而匣壁上却投射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匕影。
  铮——铮——铮——
  几不可闻的龙吟般的低响从静卧着的匕首上一声声传出,一直盯着地面沉默不语的莫中音蓦然抬首,满眼震惊。
  花西月俯下身,在叶欢然耳边低声描述起匣中所见。
  叶欢然静静地听着,偶尔轻咳一两声,脸上的神情逐渐从思索转为了凝重之色。待花西月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足足沉默了一刻钟才开口说话,“桑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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