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叶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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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原来现在却是你搞的一场闹剧。”夏思贤黯然，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叶城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他突然觉得自己找了这么多天，到了最后还是一场空，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当时选择去青山而不是接着追小妹？他心里一片道凄苦，整个杭州找遍了，外公根本不在这，那当初的小妹，不是不也这样找着外公，找着亲人？又是不是也这样失望，绝望？婉儿啊婉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自打下山来，他时常梦见小妹，只不过梦中的小妹还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抱着小白狐，甜甜的朝自己笑着，说道：“哥哥快来吧，我等着你呢。”他有时候甚至会梦见带着赵婉晴跟小妹一起玩，只是赵婉晴冷冰冰的，小妹有点怵，突然有一天，小妹抓着赵婉晴一起躲到一树后，笑道：“哥哥快来找我们啊。”叶城笑着跑了过去，但树后什么都没有，雾却越起越大。他忽然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小妹站在身后，手里抱着那个白狐，哭道：“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呢？”

第四十二章　危险的醋意

林尚才一觉竟睡到下午，睁开眼还不愿起，突然想起还须跟叶城去城西，脑袋猛的惊醒，起来时发现桌上叶城留的便条，不由的释然而笑。这一下午无所事事，傍晚时不知不觉又来到西湖，西湖游人依旧，在他眼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东西。明月楼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男女嘻笑声音。林尚才叹道：我怎么不知不觉来到这了？他转身离去，忽听草丛簌簌作响，一会儿功夫，只见前面跑来一只雪白的狐狸，林尚才惊道：哪来的狐狸？那狐狸见有人挡在路上，急刹住腿，往后跑去。那狐狸毛色雪白，没有一丝杂质，光滑漂亮，林尚才见它逃跑，本能的追了过去。费了一番功夫，林尚才好不容易逮住了它，高兴地叫道：“我逮住了！”心里突然想到，这么漂亮的小狐狸，若是送给碧水仙子，她定是极喜欢的。这时后面传来温柔的询问声：“公子可否将它归还于我？”林尚才转过身，只见一白衣女子站在身后，面带微笑，月光轻轻的笼罩着她，仿若仙女下凡。林尚才惊道：“是、是碧水仙子！”碧水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林公子，都说了不是仙子，叫我碧水就好。那个——”碧水玉手轻轻一指林尚才怀中的狐狸。林尚才愣愣地道：“怎么了？”碧水道：“那是我的小狐狸，公子还给我吧。”林尚才恍然大悟，急道：“哦哦，原来是姑娘的，我——”将狐狸伸向前，手一松，那狐狸摆托束缚，猛的朝林尚才手上咬去，腿一蹬接着跳到了碧水怀里，朝着林尚才得意地叫着。碧水急道：“你怎么样，小狐，你怎么如此不听话？”那小狐狸听到主人训斥，头钻进碧水臂弯，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林尚才捂着受伤的右手，道：“没事，只一点小伤。”碧水搬过他的手，从袖中拿出一管药，撒在上面，轻轻地道：“我给你上点药，感染了可不好了，这药回去你也别忘了涂。”碧水一边说，一边往上撒药，神情专注，别有一番韵味，林尚才不禁看痴了。碧水听不到他答话，抬头见他痴痴地望着自己，脸一红，嗔道：“你看些什么？”林尚才一阵尴尬，道：“没，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药？”碧水道：“这是我娘的一个习惯，传给我了。”

林尚才接过药瓶，上面还残留着碧水的体温。林尚才紧紧攥着，心里一阵暖意。林尚才道：“姑娘，姑娘怎么深夜在此？”碧水道：“明月楼的老板对我不错，我可以在这附近活动。”林尚才脱口道：“那你怎么不逃走？”碧水道：“我为什么要逃走？”林尚才急道：“难道姑娘自愿在青楼？”话一出口即后悔，但碧水脸上却看不出表情，良久，她道：“老板的势力很大，再者说，我父母双亡，我逃出来又能去哪？”林尚才问道：“你还有其它亲人吗？”她侧着身子，长长的睫毛似乎在微微颤动，眼睛湿润，道：“我还有一个哥哥。”林尚才突然想起了叶城，差点脱口问道：“是不是叫叶城？”只听碧水淡淡地说道：“也死了。”林尚才像泄了气的皮球，又想叶师弟的小妹在她外公家，怎会是一青楼女子，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

林尚才缓步向前走着，满脑子里却全都是碧水的模样。说也奇怪，碧水明明是一个青楼女子，但她身上却有没有那种青楼女子的俗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清新优雅，也总有一种忧伤，哪怕是在她笑的时候，林尚才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出污泥而不染”，突然，他脚步一停，厉声道：“谁在那？”前面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人，林尚才惊道：“张嫣？”张嫣狠狠道：“你还记得我？”林尚才笑道：“我们都见过好几次面了，你还送我一匹好马，我记忆力又不差，怎么会忘了你？”张嫣见他手中还抱着那个药瓶，伸手夺了过来，扔到地上。林尚才奇道：“你怎么了？”张嫣抽出峨嵋刺，指着他，冷冷道：“我还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只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林尚才奇道：“我怎么贪恋美色了？”张嫣冷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贱人了？”林尚才叫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小贱人？”张嫣顿了顿道：“我问你，你，你喜欢我吗？”林尚才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张嫣峨嵋刺向后面的明月楼一指，道：“那，那你喜欢她吗？”林尚才这才明白她指的是碧水，一想到碧水，心里竟是一甜，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张嫣见他面带微笑，狠声道：“好，我现在就杀掉她！”说罢向明月楼奔去。

明月楼内顿时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望着门口这带着白色面纱的红衣女子，只见她叫道：“碧水仙子是哪位，识相的快出来！”人群中有人叫道：“这姑娘是找碧水仙子比美来了吗？”人们哈哈大笑，有人叫道：“那你该把面纱拿下来啊，让爷几个看看。”张嫣眉头一皱，拿起手边的酒杯朝那人掷去，只听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头上鲜血直流。老鸨听见声音，连忙赶了过来，叫道：“姑娘姑娘，有话好说，那碧水怎么得罪你了？”张嫣揪起老鸨衣领，道：“识相的快让她出来！否则——”手中峨嵋刺向前一比划，那老鸨竟也不害怕，笑道：“姑娘以为我们明月楼是什么地方，这的老板你可得罪不起！”张嫣眉一挑，出道以来还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哼道：“好个啰嗦，我先杀掉你再说！”峨嵋刺向前刺去，人们倒吸一口气，那老鸨紧闭双眼，等了很久，那那冰冷的东西还没刺来，她睁眼一看，只见一英俊少年出剑挡开了那峨嵋刺。

林尚才急道：“你疯了吗？”张嫣道：“你说我疯，那我便疯了好了。”一转身，出奇不竟的向一妓女刺去，变换脚步，接连刺伤多人。明月楼内乱作一团，妓女们叫着跑着，那些前来买春的嫖客们吓得钻到桌子底下，林尚才望着那些受了伤的人，一下恍惚，突然觉得眼前这红衣女子又变成了女煞星，她之前给过自己善良的一面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不真实。老鸨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不多会，进来十多个带刀大汉，团团将张嫣围住，可那些人怎么比得武功精湛的女煞星？林尚才一跃，跳到张嫣面前，急道：“你是怎么了，你，你不是好了吗？”张嫣将一大汉踢出，不理林尚才，反而叫道：“碧水仙子，快滚出来！”楼梯上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躲藏的人们慢慢从桌下爬出来，目不转睛的向楼梯上望着，那些与张嫣交手的大汉也忘了防御，任由峨嵋刺刺向自己，身子倒去，眼睛却直直的望着楼梯。张嫣下意识的转过头，楼梯上缓缓走下一白衣女子，头上只简简单单的盘了一个髻，未施任何胭脂水粉，却美得摄人心魄。她轻轻走到张嫣面前，盈盈一欠身，道：“碧水不知哪里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声音轻柔，张嫣几欲扔掉峨嵋刺，喃喃地道：“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人？”她转头一看，林尚才目光温柔的望着碧水，心中一痛，妒火烧起，见她怀中抱着只白狐，哼道：“你真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碧水脸一红，身后一人将她拉至身后，道：“你明说了吧，到底想要怎样，你若想伤害碧水，那是绝不可能的，女煞星。”说话的人二十左右，手拿一把折扇，面目俊俏，刚才碧水下来时，人们只看得见碧水，这才发现还有这么一位男子。人群中一听“女煞星”三字，不由的张大嘴巴，前段时间江湖上确实出现了一个专门毁人面的女煞星，可近来那女煞星没了踪影，没想到眼前这位身材曼苗的人竟是女煞星！

张嫣道：“你是谁？”一旁的老鸨道：“这就是我们明月楼老板楚浩天楚浩天”楚浩天面带微笑，一脸得意，展开扇面轻轻摇了起来。林尚才见他与碧水一同出来，显是之前在一起，心中一酸，他看向碧水，碧水在楚浩天身后，也正好瞧到了他，眼前一亮，道：“林公子是一起的？”林尚才结结巴巴地道：“啊，我、我们惊扰了各位，很、很抱歉！”众人本见他救过老鸨，听他承认跟那女煞星是一起的，均感惊讶，老鸨叫道：“你们伤了我们这么多人，毁坏了这么多桌椅，很抱歉就完成了？”她转过头对楚浩天说道：“公子，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张嫣冷道：“谁让你们放过？”说罢峨嵋刺一转，向着碧水刺去。林尚才一惊，长剑挥出，向着张嫣手腕刺去，张嫣只觉手腕一痛，峨嵋刺还未刺到便掉在地上，她眼中含泪，盯着林尚才，鲜血顺着手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地上，她恍若不觉。林尚才感觉她眼神冷若冰霜，毕竟他已经把她当作了朋友，刚才也未想到自己竟然刺了过去，他喃喃道：“张嫣，我——”还未说完，只觉眼前一花，无数银针冲着张嫣飞了过去，而后者却直直的站在那里，不躲不闪，林尚才叫道：“小心！”一把抱过张嫣，长剑挥舞，却依然有几根刺到她身上。

楚浩天收起扇子，见林尚才先是刺伤张嫣，后又帮她，大为不解。老鸨冲着几个大汉叫道：“还不快杀了她，保护好碧水仙子！”几个大汉见张嫣受了伤，又见能在碧水仙子面前表现一番，争先恐后的向前扑去。林尚才抱起张嫣，奋力抵挡，不几时身上也有几处受伤。碧水摇了摇头，对楚浩天耳语一番，楚浩天道：“好了，停下来吧。”几个大汉退了下来。楚浩天道：“碧水姑娘说放过你们，你们走吧。”林尚才看了眼怀中的张嫣，道：“解药呢？”楚浩天一愣，笑道：“放心吧，银针上我只下了些昏迷粉，死不了人的，哈哈。”林尚才看了眼碧水，碧水朝他点了点头，林尚才道：“那，多谢了。”

林尚才张嫣手腕包好，又将她身上银针悉数拔出。张嫣脸色苍白，林尚才端过药水，刚想扯掉她脸上面纱，张嫣伸手制止，摇了摇头。林尚才道：“那我放在这，你自己喝。”张嫣虚弱地道：“为什么救我？”林尚才道：“我，我们是朋友。”“朋友？只是朋友？”张嫣问。林尚才不说话了。张嫣举起受伤的手，道：“这又是为什么？”林尚才道：“你伤人就是不对。”张嫣问道：“如果我伤的是别人，你，你还会出手吗？”林尚才不语。张嫣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林尚才道：“对不起。”张嫣道：“你为何跟我道歉？”她见林尚才不说话，问道：“是因为不能爱我吗？”在林尚才心里，刚开始只觉得张嫣是个坏人，讨厌她；后来知道她曾经受过的创伤，同情她；再后来知道她收敛了许多又帮助过自己，感激她并已拿她当作了朋友。那些情啊爱啊林尚才压根未想过。今日见她所作所为，半响，林尚才道：“你以后不要杀人了。”张嫣道：“我不杀人你会爱我吗？”林尚才不说话了，良久，他见张嫣睡去，替她盖了下被子，倦意袭来，趴在床边睡了。

第四十三章　跟着你

叶城将手帕入在怀里，夏思贤好奇道：“谁给你的啊，一天都见你拿出来好几次了。”叶城道：“说了你也不懂。”夏思贤咯咯笑道：“哼，谁说我不知道了，肯定是哪个姑娘给你的，快拿出来我看看？”叶城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看？”夏思贤噘着小嘴，道：“肯定是那姑娘把你抛弃了。”叶城道：“是啊，你开心吧。”夏思贤笑道：“我当然开心啊，前人不走，我这后人怎么上啊？”她说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叶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认真道：“小妹妹，你还是快回家去吧，等你长大了，哥哥定会给你找门好亲家。”夏思贤撇他一眼，道：“我不说了吗，我非你不嫁嘛？”话一说完，只见树后伸出一个脑袋，吃惊地望着这边。叶城眼光一亮，道：“林师兄，你终于来了！”大步走去，林尚才只看着夏思贤，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她——”叶城道：“别管她，对了，给你送信两天了，你怎么才来？”林尚才结结巴巴把张嫣的事说了，叶城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平时看你不怎么说话，没想到这么有魅力啊哈哈。”夏思贤在一旁叫道：“那后来呢？”林尚才叹息道：“我醒来她就不见了。”夏思贤道：“你也算有情了，找了她两天。”叶城道：“我猜你怕她又去明月楼，所以是守了碧水仙子两天。”林尚才脸一红，道：“我找了她一天，在明月楼守了一天。”两人哈哈大笑。叶城问：“这是什么？”伸手在林尚才肩膀上取出一银针。林尚才道：“哦，肯定是楚浩天留下的。”夏思贤拿在手里一看，道：“嗯，梅庄的啊。”叶城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梅庄的？”夏思贤道：“这针尾刻有一梅花，梅庄的标记，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叶城拿在手里一打量，果然有一梅花，疑道：“梅庄的人开了一妓院？”夏思贤道：“这有什么啊，在江南，像样的酒楼、当铺、茶楼、镖局差不多梅庄都有涉足，特别是在嘉兴，那可以说是梅庄的天下。”夏思贤兴高采烈的说着，林尚才看着叶城的脸色。叶城暗然道：“没想到梅庄这么厉害。”夏思贤道：“梅庄的庄主更是厉害，江湖中人——”林尚才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道：“叶师弟，你真的决定去嘉兴？”叶城点了点头，道：“我总是要去的。再说，晴儿说不定也在那。”夏思贤一脸不悦，叶城只当没见，心道我心里只有晴儿你又不是不知，你何必一直跟着我为难了自己？

晚上吃过饭，林尚才叫住夏思贤。夏思贤转着小辫，道：“你找我有事？”林尚才道：“你要跟着叶城去嘉兴？”夏思贤点了点头，肯定道：“那当然了，正好我家也在那，正好可以给叶哥哥带路。”林尚才道：“你可知叶城去嘉兴一半是因为赵姑娘？”夏思贤黯然道：“我当然知道了。”林尚才道：“那，你，你不是喜欢叶城吗，怎么还带他……”夏思贤巧然一笑，道：“那有什么，说不定在路中叶哥哥就会喜欢上我，我就这么一直黏着他，他冷时我给他穿衣，他饿时我给他做饭，他不开心时我给他讲笑话……我就这么一直黏着他，我还不信他就爱不上我啦。”这些话在一个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而且是个官家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并且说的正大光明，不感害臊，平常的姑娘家哪会把什么爱啊情啊挂在嘴边，他突然想起了张嫣。夏思贤道：“你来找我不会就对我说这个吧？”林尚才摇了摇头，道：“明我就回青山了，我想拜托你，如果叶城真的见到了赵姑娘，你，你要帮着防范着点。”夏思贤奇道：“为什么？”林尚才顿了顿，道：“总之你注意